Chapter147 我可不可以不去幼兒園
之後金晨曦出門,後面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顧應欽用了快進,很快的他就看見麥驍進卧室放東西的人像,他手裏拿着的應該是什麼首飾之類的,所以他一進卧室別的哪都沒去。徑直去了梳妝枱面前,梳妝枱抽屜沒關,很自然的他不可避免的看見了抽屜里金晨曦提前放進去的毒品。
後來的畫面可想而知。一代公正無私的的緝毒隊大隊長卻在無意之間發現自己很可能有一個吸毒的未來兒媳婦兒,這對於他來說幾乎是個致命的打擊。
於是顧應欽便眼睜睜的看着麥驍暴走,情緒激動的掏手機打電話,電話時的表情十分的慍怒,應該讓麥航遠立馬回來,掛了電話他便一直坐在卧室的沙發里一臉慘白的喘着粗氣,這樣的呼吸不穩定一直持續到麥航遠的出現。
麥航遠剛一到麥驍面前,麥驍一躍起身二話不說揪着麥航遠的後頸衣領將他按到了梳妝枱上,麥航遠大概也是看見了抽屜里的東西,本就沒有反抗的他這下更是僵木了。
他一臉的不相信。似乎還想着為金晨曦辯駁什麼,殊不知,實證面前卻是徹底觸怒了麥驍的底線,他幾乎都沒容自己想想便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這一巴掌剛打下去。麥驍的臉色一下漲到通紅,在之後就立馬在原地搖搖欲墜,麥航遠也察覺到情況不妙,剛伸手去扶,麥驍就兩眼一閉揚頭倒了下去。
看到這裏,顧應欽想知道的一切都已經明了了,他關了手機一邊放進口袋裏一邊和麥航遠說話:“麥老在家裏安裝監控是為了防止那些亡命之徒前來報復,恐怕他當時也沒想到,自己親手裝上的監控設備,亡命之徒沒有拍到,倒是拍下了這樣一幕好戲。”
麥驍干緝毒幹了三十多年,這麼多年結下的仇怨多了去了,他裝監控並不是他怕死,那些亡命之徒如果只是衝著他一個人來。他怎麼的都好應付,怕就怕他們玩陰的,對自己的家人下手。所以無奈之下他才給家裏每一處都裝了攝像頭,為的就是護家人周全。
至於顧應欽,他為什麼也能搜到麥家的監控,這恐怕就要追溯到他和麥馨潔交往的那段時間了。
不過眼下這個時候實在不是回憶往事的間隙,尤其是剛剛親眼看見視頻里的那一幕之後,顧應欽的心就像是打着鼓點似得跳的急促飛快。
“這事你通知阿姨了嗎?”
麥航遠愣了片刻才搖頭:“這事不能告訴我媽,不然以她的性子一定會從美國殺回來,她一向都是有仇必報的,金晨曦下場會很慘。”
顧應欽一把揪住麥航遠的衣領用力將他按在牆上,並不是他多管閑事,魯莽衝動,而是麥航遠實在太讓他失望了,時值此刻,父親躺在裏面生死未卜,他先想到的竟然還是去維護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想想也真是可笑,剛剛顧應欽還在慶幸,慶幸麥航遠沒有因為愛情而沖昏了頭腦,可現在看起來,他不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他根本就是連腦子都沒了。
“麥老眼下這個樣子,你能瞞阿姨多久?麥航遠,你還有沒有點辨別是非的能力了?”
麥航遠被顧應欽掐的臉色泛紅:“金晨曦所犯的罪自有人會去了結,但那個人絕對不能是我媽,我媽的你脾氣你是知道的,她一旦拗起來,拿槍直接斃了金晨曦的結果都有可能,我爸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難道還要把我媽也拉進去嗎?”
顧應欽慢慢鬆開了手:“還好,你腦子還算清醒。”
麥航遠自嘲的笑了笑,整個人看上去落寞極了:“一個女生,第一次見面就對你示好,每一次都好像是拿準了你的喜好,每次都恨不得暖到你的心底里去,事到如今真相大白,我和她,我們之間的相識或許根本就是場籌謀已久的預謀而已。”
顧應欽伸手用力按了按了麥航遠的肩:“年初七那天在後花園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就在世貿的停車場,我和傾寧親眼看着金晨曦劈腿別的男人,她死鴨子嘴硬,打死不承認,這樣做的目的也許只是為了離間你我之間,只有我和你生出嫌隙出來,她才好走下一步棋,她以為用自己的清白做籌碼就會讓你我反目,即便是我身陷囹圄,你也會冷眼旁觀不會施以援手,只可惜她低估了你我之間的情誼,沒想到傳承涉毒的事情一曝出來,你就立馬請麥老回國相救。”
聽到這些,麥航遠不禁笑了笑,那笑聲中充斥着譏諷之意:“她沒料到我會出手幫你,計劃偏離原軌道,所以她就急了……”
顧應欽接着他的話繼續下去:“我剛一出來沒多久,就有人惡意注資打壓收購傳承的股票,這段日子以來,損失慘重,這些事情現在我還不敢確定是不是和金晨曦有關,但是要知道,如果她是這一切的主使者,那她的實力真是不可小覷的,不過估計現下她的資金也被掏的差不多了,資金鏈一斷,她還拿什麼和我斗?所以,今個終於狗急跳牆了,謀划報復這條路走不通了,乾脆直接捅破那層窗戶紙,先是你、麥老、再接着就該是我了。總之凡是當年和金志銘的案子有關聯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麥航遠搖頭自言自語:“不,不會是她,要對付你就要有足夠的資金鏈,她哪裏會有那麼一大筆錢?”
顧應欽冷笑的回應:“能和仇人的兒子同床而眠、談笑風生、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航遠,事已至此,你應該看清楚這一切,別在被她愚弄了。”
這些話彷彿是把利刃一樣狠狠的扎進了麥航遠的心裏,他雙手無力的垂落,這次,他需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遺忘撫平金晨曦帶來的創口?
陸傾寧到家的時候,呂遠正端着碗跟在小朋友身後哄他吃飯,看見這一幕,她不免有點奇怪,兒子以前吃飯都很乖的,總是自己乖乖地吃掉碗裏的飯才會去玩,從來都不會要大人跟着後面喂的,怎麼?今個他倒是反常了呢?
正如陸傾寧所言,自從小朋友回來之後,呂遠還是第一次要跟在小朋友後面追着他喂飯,家裏又大,這幾圈跑下來,她也氣喘吁吁的,這會子正一手端着飯碗,一手插着腰站着直喘氣。
小朋友看見陸傾寧回來了就像是看見救星一樣,扭着小屁股咯噔咯噔的走到她身邊,揚着頭,臉上一臉的委屈樣:“媽媽……我好飽,不吃了。”
陸傾寧一聽彎下腰,笑眯眯的去摸小朋友的肚子:“媽媽一摸就知道嘉懿有沒有飽了。”嗎台縱技。
小朋友一聽故意挺起小肚子:“嘉懿沒說謊,不信媽媽摸。”
陸傾寧一摸,那小肚子卻是圓滾滾的,她收回手摸了摸兒子的頭,然後又勸慰呂遠:“媽,他不吃就讓他餓着吧,小孩子,餓了自然而然就會要吃的了。”
呂遠嘆了口氣:“這孩子今天從幼兒園回來什麼都沒吃,怎麼會不餓呢?”
陸傾寧聽這話突然覺得奇怪:“孩子回來什麼東西都沒吃嗎?”
呂遠點頭:“嗯,不僅沒吃東西,而且還尿了兩次褲子,回來的時候,褲子還是濕的,看來明個得給他多準備幾條褲子備着。”
陸傾寧這麼一聽心裏更是詫異了:“尿褲子?嘉懿很早就不尿褲子了,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知道起夜要叫人的,怎麼在幼兒園就尿褲子了呢?”
奶奶告狀,小朋友也知道是自己的錯,就垂着頭站在原地可勁的揪自己的衣角。
呂遠和陸傾寧拉家常,大意是說明天她親自再去和園長打個招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呂遠這麼一說,小朋友臉垮的更加厲害了,仰着頭嘟着嘴巴拽了拽陸傾寧的手。
陸傾寧笑意柔和:“嘉懿,怎麼了?”
小朋友聲音委屈極了:“媽媽,我可不可以不去幼兒園。”
陸傾寧一聽乾脆蹲下來樓兒子入懷:“怎麼了?是不是和別的小朋友鬧不開心了?還是被欺負了?”
小嘉懿大眼睛眨了眨,冷不丁的兩顆晶瑩的淚珠順着眼角就流下來了,陸傾寧看見心裏別提多難受了,一邊用手指擦一邊安慰他:“怎麼還哭鼻子了呢?嘉懿可是小男子漢啊,不哭,告訴媽媽,為什麼哭?為什麼不要去幼兒園。”
有了陸傾寧的鼓勵,小朋友膽子似乎也大了起來,可說話時還是一抽一抽的:“今天排隊尿尿的時候小朋友太多,我沒忍住才尿褲子的,媽媽,我不是故意尿褲子的。”
兒子委屈的語氣和表情扎的陸傾寧心裏疼疼的,他才剛上幼兒園,比起那些剛一進幼兒園就大哭大鬧的孩子來,他已經算是很聽話很乖的了。
她一邊安慰兒子一邊細聲細語的和他聊天:“沒關係,媽媽沒有怪嘉懿,只是以後要記得不要憋尿,這樣就算排隊的小朋友再多也不怕尿褲子了。”
小朋友歪着腦袋想了想完了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