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病患上門
新買回來的鏢師,原來的名字叫什麼,她並不關心,“從今往後,你和我姓秦,就叫秦星吧。”她對他說,甚至不是詢問,而是一定定下來了,她只是來通知他一聲的。
秦星肩膀微微抖動一下,他死死壓着肩膀,腦袋垂到了胸口,“是。秦星為娘子您效命。”他喜歡這個叫做秦翠的新主子的霸道,喜歡極了。從前他叫阿大,因為是孤兒,註定沒有姓氏。
秦星,秦星。他在心裏重複了無數次,有些樂暈了了。哦……從今天開始,他就有姓了,真正的名字,不是阿大這樣卑微的代號。
所以他對這個新主子說,他要為她效命。是效命,不是效力。一字之差,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秦翠點點頭,縱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鏢師為什麼這麼說,但是,結果是她願意看到的。這,就夠了。
如今的秦翠,不是從前那個了。與剛穿越過來的秦翠的善良相比,現在的她,少了一些東西,多了一些東西。
“綠盈,你跟了我,不怕嗎?”這是她在今後時常掛在嘴邊的問話,因為……現在的她,連自己都害怕。
“怕。但是不跟在娘子身邊,心就空了。”綠盈是這麼回答的。
秦翠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住在這裏已經是第二日了,綠盈不再問她家的娘子,會不會有生意上門。她只是時不時望着對面的醫館。
都快望穿秋水了。
終於,給她盼到了。
綠盈喜滋滋地迎上門口的壯漢。面上的喜色在見到被抬着進來的血人的時候退卻。余留下一片慘白。
這……還是個活人嗎?
這……還能救活???
那人就是個血人,胸口汩汩流血,右邊大腿上就是一個血窟窿,血浸濕了衣衫,抬着他的門板一片慘紅。
“嘶……”也太慘了吧,綠盈心中咕噥,就這樣子了,儼然一個死人了,還能救得活?
饒是娘子醫術非凡,也不能起死回生吧?
“這……這還有救?”綠盈怔怔地問着抬着這個血人來看病的青年漢子。漢子腰間一把大刀。明晃晃的十分嚇人。身上一樣髒兮兮,此時卻一臉的悲慟。忽然聽得綠盈問話,頓時轉過臉來,黑濃的眉毛倒豎。彷彿要吃人。恨聲恨氣吼道:“能不能救不是來問你家娘子的?不是你家娘子昨日在醫館門前放下話來。但凡魯豐遠救不過來的,盡可以來找你家娘子嗎?還是說,你家娘子說的大話?”
話至此。忽而壯漢重重哼了一聲:“老子不管你家娘子是不是說的大話,老子只知道,你家娘子不能治好我這兄弟,老子就宰了你們主僕二人!哼!快去叫你家娘子下來!”
綠盈氣憤,你抬着一個死人來讓我們家娘子給他治好,治不好,還要我們二人陪葬。這是什麼說法!
簡直豈有此理!
憤憤不平,當下就要冷嘲這壯漢兩句。
忽地,二樓欄杆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綠盈,不必多嘴。我治。”綠盈也好,那壯漢也好,又或者那些忽然聚攏來的看熱鬧看新奇的人群也罷,此刻無不是抬着腦袋朝着聲源處望去,卻見一個青衣娘子快步朝着樓下而來。
哦……這個就是昨日在醫館門前鬧得沸沸騰騰的女瘋子了。
也不像瘋子啊。一身青布衣衫,顏色素雅的比她這個丫鬟還要素凈,身上沒有一件首飾……是太窮?
可看着換了一身綠衣的丫鬟,氣質就很中肯,怎麼看也比一般的大家閨秀更有氣質。有這麼的丫鬟的主子,還會窮?
眾人不同猜測。
幾個呼吸間,那青布衣裳的娘子已經站在了眾人面前,“小二哥,”這娘子喚來小二哥,其實小二哥剛才就想把人趕出去,多晦氣啊,這麼一個血人,不死才怪。要是死在了客棧里,那還真是晦氣咧。
只那壯漢一臉兇相,小二哥不敢上前來啊。
這會兒卻被那娘子叫了來,小二哥心中一樂,好啊,我不能敢病患走,總不至於不敢找你一個婦道人家的麻煩。
正要開口為難人家呢,卻忽地一道銀光閃過,下意識去接,那手中沉甸甸的,可不就是兩錢的銀錁子。
“打盆乾淨的熱水來。要快。”
小二哥剛接了手中的銀錁子,耳邊就響起一道命令。
小二哥為難啊……“娘子啊,這人要是死在了客棧可就……”
話還沒說完,就有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凶神惡煞的壯漢說的是:“你敢咒我兄弟死,老子先打死你。”
另一道平靜的女聲說:“他死不了。”
女子聲音雖然清冷淡淡,比不得那凶神惡煞,中氣十足的壯漢,但是眾人卻愣是在這中氣十足的吼叫聲中聽到了女子的話。
他死不了。
只四個字,就叫那些眾人吃驚的瞅着她看,又去看了看被抬着來的血人……片刻后,……“真是傻子。
“可……”小二哥還要說什麼,那娘子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說過,他死不了。如果他死了,那就是因為你打水打慢了,拖延了救治的時間。”
“啊!”這一下,小二哥是跳了起來,他要趕緊去打熱水來,要是這人死了,那個壯漢是真的會把自己一條小命解決了。
他是開足了馬力去打熱水,不一會兒,一盆熱水盛在秦翠面前。
眾人就見那娘子十分利落地捲起袖子,一旁的綠衣丫鬟十分默契地端起熱水,呈現在那娘子的面前。
那娘子居然是洗手……在人命關天的時候,居然是洗手!
而且。她洗得十分慢,與其說是慢,不如說是仔細。每一個手指,每一片指甲,都洗的十分的仔細。
那壯漢已然怒火衝天,拔起刀來就要砍人的架勢。
這時候,眾人就見那娘子轉過身來,從容地走到被抬在門板上的血人面前,就在怒火衝天的壯漢森冷的大刀下,探出一隻手來。十分快速地檢查了病患的傷處。
左心房上靠肩膀處被利刃刺穿。右大腿被利刃刺穿。左小腿被鈍器擊傷。
秦翠在心中記下這三處重傷。其餘幾處擦傷,並不算在裏頭。她心中明了,這人看着傷重,其實也不是不可救。
“對面醫館魯豐遠說不能救?”她檢查完傷勢。並沒有立刻給這人治療。
那壯漢一看她這態勢。怒火又上心頭。拔刀相向。綠盈臉色發白,準備擋在娘子身前,卻見一道身影更快。“噌”的一聲,利器和利器相撞的刺耳聲夾雜在這家客棧里。
是秦星!
“秦星,你先退下去。他不敢傷我。除非他不要他兄弟的命了。”秦星聽那淡淡的聲音吩咐,他有片刻猶豫,但立即就聽了吩咐退開了。
經秦星這一打岔,那壯漢儼然恢復几絲清明,哼了一聲,才道:“魯豐遠是說救不了。怎麼,魯豐遠說救不了的,你就能不救了?”
“嗤……”
秦翠冷嗤一聲,“魯豐遠救不了的,我才要救。”
眾人又是新奇……這瘋娘子說什麼了?
魯豐遠救不了的,她才要救?
是和魯豐遠賭氣?
因為魯豐遠昨日羞辱她和她的丫鬟?
這度量也太……
也有人說:“就算要和魯豐遠作對,那也要她真有真本事。針尖對麥芒,那就只能嘴上過過嘴癮了。”
秦翠沒說話,轉身就上樓。
“快看!她要逃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那一雙雙眼,全都帶着戲謔,盯着秦翠身上,忽地又去看那拿刀的壯漢……這下是有好戲看了。
等着吧。
門外有道布衣身影,在門口晃了兩下,轉身就朝對面醫館走去。
“師父師父,那個瘋女人急切切地要往樓上客房逃呢?”
白須老者看了一眼面帶喜色的青衣小童,慢悠悠說道:“逃?往哪兒逃?”
“是是是,那個壯漢手裏拿着大刀威脅那個瘋女人呢,說要是不把他兄弟治好,就要她們主僕償命呢。要小徒看,那瘋女人不得嚇破膽?”
“治好?也真是天方夜譚。血流不止,這止血就難於上青天。何況有一處傷處接近心臟。”
“師父師父,小徒可得去瞧瞧那瘋女人被打去。”說完,又是一溜煙兒跑去了對面看好戲去。
魯豐遠翹着腳,端着茶喝,又瞥了一眼對面的熱熱鬧鬧。
有時候啊,熱鬧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站住,你準備逃到哪裏去?”那壯漢吼道,是真的要吃人了。
“我上樓拿醫藥箱,你見過哪個郎中不帶醫藥箱就救人的?”秦翠聽得這一聲吼叫,轉過身來,淡淡瞥了那壯漢一眼。
“哼,最好是這樣!”那壯漢威脅到:“除非你跳窗,否則這裏已經被我堵得密不透風!”
“你是不是要說,連只蒼蠅蚊子都飛不出去?”
那壯漢被秦翠一句冷嘲堵得僵愣住,“哼!牙尖嘴利。”
秦翠卻不再理會這人。踱步進了客房。從她進入客房,客房門關上那一刻開始,壯漢就死死盯住那門。不光光是壯漢,還有一種圍觀的群眾,一個個拿了眼睛死死盯着那門看,
可惜讓他們失望了。那門在一種失望的眼神中“吱嘎”一聲打開來了。
“咦?還真敢下來。”不知是誰說。
“不下來難道真的跳窗嗎?那窗後面可是河。她一個婦道人家又不會泅水,跳下去也是死。”另一人反駁。
可不管人們說什麼,秦翠彷彿沒聽到,手中沉沉的醫藥箱擺在了一旁,她蹲下身來,打開醫藥箱,從裏頭挑出一把剪子,剪子沒兩下。就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刺啦刺啦幾下,就把門板上血人的衣裳褲子剪了。
兩隻手卻在血人的身上一陣摸摸捏捏。
這下壯漢又要氣怒了。其實秦翠不過是在止血點上按壓,卻被人誤解成在血人身上摸摸捏捏吃豆腐。所以壯漢也是誤會了,更是怒啊,這人都快死了,你還,還!
綠盈見她娘娘子手到擒來,胸有成足,心裏明了。這快死的血人。娘子治得了。
當下不再分心,不再擔憂。立刻冷着一張俏臉擋在那要發火上前的壯漢面前,冷聲喝了一句:“我家娘子治病,任何閑雜人等不可干擾。”
言下之意。再也明了不過啊。那壯漢被這一句話頂撞的六佛升天。又要發作,但見面前原先還慘白着臉的小丫鬟一臉堅定。又看那娘子此刻又迅速凈手后,從醫藥箱裏挑出一隻奇怪的瓶子。拿出一隻頂端綁着棉花的小木棒,一邊用着瓶子裏的水沖洗一邊用那個古怪的小棒子擦洗傷口。
“這是要做什麼?”他脫口就問。
面前的小丫鬟冷着一張俏臉,“多嘴。我家娘子治病,休得多言。”
“你!”壯漢氣的跳腳。
面前的丫鬟看都不看他:“你來求醫,要求是,我家娘子治好你的兄弟。那我家娘子只要治好了你家兄弟就行了,不是嗎?”言下之意是,你要你兄弟活,我娘子救活你兄弟,你管我家娘子怎麼救?
有人在說:“這就是巫醫吧?”
“哼!沒見識,巫醫哪能是這個樣子的?巫醫是要跳舞唱歌的?你瞧那瘋娘子跳舞了嗎?傻。”
“可是這要不是巫醫,又是什麼?”
“哼哼,也許是裝模作樣。就算是巫醫,那也是醫啊。”言下之意是,這連醫術都算不上,管她是什麼呢,“她要是這樣亂來也能把人救活的話,我就讓我兒子跟她學醫。”
“哈哈哈,她要是把這個血人救活的話,別說你要讓你兒子跟着她學醫了,這城裏多的是人要來拜她為師了。你倒是想得美事。打的好主意。”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不管四周嘈雜聲,秦翠一旦沉浸醫術之中,就似乎忘我一般,聚精會神。若說現在的她,有什麼沒有變,那就是這對於治病救人一貫的專心致志了。
沖洗乾淨后,那兩處被利器所傷的窟窿還在流血。現在是還死不了,可是要是再繼續放任下去,絕對會出問題的。
秦翠眉心微皺。
就在一旁的壯漢急切地要問她什麼的時候,她打開醫藥箱,拿出針線。穿針引線,動作十分嫻熟。
但這可沒有人會誇讚她。這不就是女人家的看家本領嗎?縫縫補補什麼的要是不會,誰家還會娶來當兒媳婦兒?
看慣了自家媳婦兒縫縫補補,又或者自己習慣了縫縫補補的,忽地閉嘴不說話了,廳滿的大堂里,只餘下呼吸聲。
她,她,她!
她竟然用針線在人肉上縫縫補補!
嘔!
現場有人忍不住開始乾嘔。
原本沉浸在治療之中的秦翠,猛地抬頭,冰冷的眼睛直射那個要吐出來的,沉聲喝道:“秦星,不準任何一個人吐在廳內!”言下之意是,誰敢吐在廳內,誰就要被丟出去。
鑒於那個倒霉蛋被秦翠一眼瞪住,沒能如願吐出穢物。但是,秦星得到的命令是“不準任何人吐在廳內”,也就是說,為了預防起見,就算沒吐的,看起來要吐的人,都十分倒霉的被秦星扔出了客棧外。
秦翠的態度是,只要你不影響我治療。你看戲也沒關係。但是嘔吐不行,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感染傷口,這麼一想,秦翠眉頭一皺,“秦星,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留在廳內。”
哦……那就是要把他們都趕出客棧外了。
原先對於自己被扔出客棧的那些人還沒來得及不滿,就見那個大個頭的護衛把人一個個趕出了客棧外,誰要是趕鬧,他就直接動手丟人。誰要是繼續鬧騰,他手中大刀也不是吃素的。
秦翠做好一切,猶豫片刻,才再次打開醫藥箱。從中拿出針管。這個東西在現代很普遍,但是落在客棧外頭那些百姓的眼中。又成了奇怪的東西了。
用酒精消毒之後,她有些心疼地把新得到的止血三聯給門板上的血人肌注進去。這就更加駭人聽聞了。
肌注……要打屁股啊。
於是,眾人的眼中,就看到了一個婦人利索的扒開了一個男人的褲子……還不只是外褲,連裏頭貼身的那一件都給扒了下來。
“斯文掃地!斯文掃地!”人群中罵罵咧咧,婦道人家更是驚叫的把臉轉開,用手遮的用手遮,一陣雞飛狗跳,熱鬧極了。
那個壯漢再也忍不了了。
就是這時候,面前的小丫鬟。死死拽住他的手臂。依然冷着一張臉:“娘子治病,休得阻撓!”
“屁!你家娘子是在治病?你家娘子是在羞辱我兄弟!我不治了不治了!”
秦翠皺眉冷冷盯着他臉上,一字一字說道:“你現在想不治都不行。”人她動手治了,就要治好。何況。她的葯精貴的狠。
三十個人。三十個人。你當三十個人的數量怎麼醫治?不過是醫治好一個得到系統的一點醫療資助。這樣也才能堪堪治好三十人吧。
你現在說不治了?那我的葯豈不是白白浪費在他的身上,治到一半不治了,系統根本不會補給她任何醫藥和器械。
“老子說!不治了!你耳聾了?”
秦翠厭煩他吵鬧不休。張揚跋扈的模樣。
“閉嘴!你當你說不治就不治了?你以為給你兄弟清洗傷口的藥材是你能夠說不治就不治的?你以為給你兄弟縫傷口的線是隨處可得來的?”
“你不就是要錢嗎?銀子!老子給你銀子!老子不治了!”壯漢誤解了秦翠的意思,只當她說那麼多,可不就是要錢嗎?
不提錢還好,一提錢,秦翠就一肚子火氣,豁然站起身,冰冷冷盯着那人:“老子老子?句句不離老子。你是誰老子?
老娘藥箱中的物品。每一樣都不是你能夠用錢買來的!你老娘我還看不上這幾錢碎銀子!
你眼瞎了嗎?老娘打發小二哥的就是二錢的銀錁子。老娘用得着訛你的錢?笑話啦!意外別人求老娘治病,老娘還要看看人,今天給你兄弟治病,你嚷嚷什麼?你委屈?老娘還委屈呢!
你是以為你大兄弟的屁股有多好看?值得老娘當眾不顧名聲了,也要強扒了你大兄弟的褲子看?
還是你以為老娘沒見過男人的大鳥?就你兄弟這樣?
別是送給老娘瞧,就是給錢,老娘還不樂意看呢。
老娘告訴你了,老娘從前那個男人俊的狠,屁股也挺翹,鳥也大,稀罕看你兄弟的?得了,你一邊閃着去,再打擾老娘看病,老娘就一刀戳死這貨!”說罷,一把推了壯漢一下,“老娘接手的病患,還沒有中途不治,自己把自己折騰死的,你實在是嫌棄你大兄弟命太長了,老娘幫你,一刀弄死他!”
她說“一刀弄死他”的時候,那個狠厲勁,愣是驚得早就被她一番話怔住的壯漢一跳,這股戾氣……簡直不比他們差了。
別說是壯漢,這滿屋內外的人,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傻乎乎地盯着秦翠看。
眾人只見那剛才還粗野不堪的娘子重新蹲下去,手中拿着奇怪的東西,又從醫藥箱裏拿出什麼來,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彷彿手中的東西是無價之寶。
可不就是無價之寶。止血三聯針……在這個時代,那就是無價之寶。
眾人張大的嘴巴已經脫臼,這,這是什麼治療法?
秦翠收起針筒,其實有些擔憂,這個情況要是能夠打破傷風,那就更保險了。只可惜,她手中並沒有破傷風的藥劑,也真是怪了,破傷風的價格還沒有止血三聯針貴呢。
接下去就是左腳的鈍傷,秦翠探出手去,“斷了。”
吐出兩字。把那壯漢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能接嗎?”其實壯漢自己是知道的,恐怕不好接,先前他也看過,骨頭是斷了,不是錯位。
秦翠尋思片刻,想了想,指着壯漢:“你去準備兩片二十公分長的木板來,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不是粉碎性骨折,這就好。
“還不快去?”秦翠見他傻愣愣的站着,頓時不爽了。“這麼多人看着,你怕我把你大兄弟吃了?”
聽她話中濃濃嘲弄,那大漢也是羞赧地一摸腦袋,迅速去尋她要的木板來。
秦翠並沒有閑着,從醫藥箱中拿出體溫計來,她先前手試過這人的體溫,因留着太多血了,身上溫度降了。
但她還是要量體溫,以方便做記錄。青霉素可做消炎用,但是她並不想隨便就給人打,且看看這人的狀況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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