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她是他的
找到記錄本,烏涵從裏面拿出新拍的照片,又跑到招待所的接待室要了紙筆和信封,寫了一個地址后,將信封交給了前台的工作人員,“這個幫我寄出去。”
看了看她寫的地址,工作人員笑道:“同城的還郵寄啊,直接送過去得了。”
“還是郵寄吧,用快遞也行,你看看要多少錢?”烏涵問。
見她執着,工作人員看了看信封,“這個快遞的話,也就十塊。”
將錢留給工作人員,烏涵轉身離開,她給陸琛打了電話,要他帶瓶好酒過來,又邀他一起來吃飯。
陸琛領了幾個同事早早趕到,他有些抱歉地遞了瓶酒給烏涵,“晚上有行動,不能喝酒,下次再陪你。”
“好。”烏涵笑着請他們進屋,葉東已經將買來的菜擺在了茶几上,他抬抬手對陸琛打了個招呼。
幾人落座,葉東緊挨着烏涵,和大家聊些他覺得烏涵會感興趣的話題,多是與救贖和希望有關的。烏涵的情緒看起來很好,一點也不讓人擔心。
“快過年了,要不就別走了。”陸琛看向葉東,“這裏也有案子,你們剛好幫幫忙。”
“是啊。”上次和陸琛一起去西安辦色.情雜誌案的人員都在這裏,他們也與葉東幾人熟悉,都勸道:“留下來過年吧,你們的本事,也用在咱們這裏一回。聽說你們的名聲都打出去了,我們這裏有幾個人還想跟你們較量一下呢。”
留在武漢過年,葉東知道烏涵一定會喜歡,這裏畢竟是她的家,她肯定想留下來。
“你覺得呢?”他徵詢烏涵的意見。
“有案子,在哪兒都行。”烏涵簡單回了句,算作同意。
拿出電話,葉東起身道:“說定了,我這就讓魯結他們過來。”
“明天吧。”烏涵拉他坐下,“以魯吉的性格,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連夜趕過來的,天都快黑了,路上太危險。”
葉東沒多想,應道:“行,那明天一早說。”他陪烏涵喝了幾杯酒,這個晚飯,他吃得很開心。
送走陸琛他們,葉東開始計算剩下來的時間,他對坐在沙發上發獃的烏涵說:“陸琛說他那裏有個案子,明天他回隊裏申請一下,和我們一起辦。”
烏涵沒有接話,而是說了另外一件事,“長這麼大,我還沒有體驗過男女的事情呢。”她言語淡淡,倒讓葉東怔了一下。
明白了她的意思,葉東倚靠着沙發,離她近了一些,盯着她的背影,淺笑,“我就是個護林的,跟着我,你不覺得虧了嗎?”
瞥他一眼,烏涵假意可惜,“是啊,我的條件也不差,跟着你,是夠虧的。”
“話都說了,現在後悔可不行。”葉東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兩人觸碰時,有一股電流從彼此身體滑過,讓他們都紅了臉。葉東又不是沒碰過她,出現這幅樣子還是第一次,他輕咳一聲,“你想好了嗎?陸琛不是說要給你介紹個警察嗎。”
“知道了我的過去,沒人會要我的。”烏涵微微垂頭,這種自嘲,她第一次害怕葉東因此看不起她。雖然她知道葉東不會這樣,可是,她很想給他的記憶里留下一些好的印象。而不是那些關於她性格缺陷的事情。
又向她傾斜了些,葉東抬起一根指頭沿着她的胳膊輕輕下滑,讓本就緊張的她驚出了細汗,她有些不敢呼吸,對於葉東的觸碰,她不明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招架不住的?
怕她僵的受不了,葉東放下手,“聽你這麼說,我倒覺得有些虧了。”
話音剛落,烏涵起身走向卧室,留了句話,“你愛要不要。”
陪着她一塊兒起身,葉東推開卧室房門時,烏涵正坐在床側,眼睛盯着窗戶,左眼吸收着落日的溫度,一人一眼都很放鬆。倚靠着門框,葉東看了她一會兒,夕陽下的女人很誘人,更美麗,讓他身上的每個細胞都有了衝動,那種......想要擁有她的衝動。
可是,眼前的女人是烏涵,葉東越來越了解的一個人。從最初的冷淡,到一起生死,這種濃升的感情變化,讓他覺得,他該珍惜她,而不是身體上的佔有她。
想到這裏,葉東低頭笑了笑,再看烏涵時,撞上了她疑惑的目光。
葉東自嘲,什麼時候他有了柏拉圖式的想法了,特別是在烏涵主動的時候,真是夠諷刺的。他不是不想要她,而是因為很早就有了這種想法,才讓他今天不敢走近她。
“你會不會因為我主動提起......而看不起我。”烏涵對他的猶豫有些誤會。
挑挑眉,葉東走到她身邊,站在她面前,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臉頰,“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些緊張,畢竟這是你的第一次,我還怕你對我的印象不好呢。”
抿唇笑了出來,烏涵瞪他一眼,臉頰撲上了緋紅,“你緊張什麼,反正我也沒對你抱太大希望。”
這話葉東有些不愛聽了,這是挑戰他男人尊嚴的時刻,唯有此時不能忍。他突然將烏涵抱了起來,扔在床上,沒等她驚訝,已經趴在了她身上,“這種挑逗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很受益,你只要不再臉紅,我們就開始。”
這種事情烏涵不知道還要徵求女方意見的,她愣怔那裏。讓她不臉紅,不可能。那總不能讓她說‘開始吧’。
有些尷尬地注視彼此,烏涵第一次有了羞恥感,深刻地想,這是甜蜜的。尤其是看到葉東的脖子時,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別告訴我你是害怕了。”葉東覺得有趣,也不着急進行下一步,就那麼看着她。
該死的男人。烏涵實在受不了被人由上而下地盯着,她索性抱緊葉東,將頭埋入了他的脖頸里,看到他跳動的喉結,忍不住在他的脖子裏咬了一下。
感覺到了疼痛,葉東‘嘶’了一聲,他看向眼前臉色比血色紅得更勝的人,湧出了一股疼惜。他坐起身脫下衣服,然後是幫烏涵脫。動作很慢,他想要看她尷尬又無措的樣子。
記得他最早看過的是她半裸的肩膀,那時候,可不是這種衝動的感覺,原來情感變了,關係可以微妙到這樣美好。她現在像一隻水蜜桃,全身晶瑩剔透,嫩的都可以流出甜汁來。
她選擇抱臂坐着,雙腿也蜷縮起來,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是她與生俱來的本能。曾經這幅樣子讓人討厭,現在,讓人生憐。
葉東的唇湊近她時頓住了,因為葉□□然意識到,他還沒有這樣吻過她,還不知道她唇瓣的味道香的讓人心醉,沒有聽過她微喘氣息的聲音,和她此時會如此僵硬的身姿與表情。
他想逗逗她,所以,他用手捧起了她已經發燙的臉頰,輕柔溫婉的吻了上去。她的唇有些乾澀,葉東輕輕舔了舔,讓她禁不住抖了一下。這樣做無非是讓氣氛更加誘人,所以,葉東幫她展開禁錮成一團的身體,壓在了她柔軟的體面上。
她的額頭、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和她的下顎,葉東依照這樣的順序吻了她。最後停落在她的唇上,慢慢咬動。她不敢呼吸,怕一呼氣會吹走葉東一樣,憋了很久。葉東沒有教她該如何適應這種方式,他覺得,這樣看她緊張是一種很美好的享受。
舌尖抵住她的唇瓣,將她緊閉的唇齒慢慢撬開,葉東尋找到了她的舌頭,試着和她接觸了一下,她全身都是躁動的熱,讓葉東也越來越衝動,對她愛.撫的範圍由脖子落入了傲挺的胸部,慢慢又滑至大腿根部。
他讓她的胳膊環着自己的脖子,這樣吻她時,他才能感覺到她與自己的互動,也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渴望。
烏涵不是容易害羞的女人,也不是矯揉造作的女孩子。所以,她一旦明白了一件事該如何去做,就會學着去做。好像這時,她總算有了正常呼吸,甚至敢睜開眼睛看葉東一會兒,因為他認真的親吻,忍不住笑一笑。
兩人相互注視,沒有了最初的尷尬。葉東撫了撫她的髮絲,見她笑容甜美,將唇瓣和眼睛移到了她的脖頸。他沒有選擇親吻那裏,而是輕咬着她的皮膚和鎖骨,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酥麻感。
烏涵忍不住叫了一聲,這讓葉東更加賣力起來。
盯着晃動的天花板,烏涵回想過去,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讓葉東進入自己的身體裏,更沒想過,這樣美妙的第一次會是葉東給她的。
時間彷彿都停了下來,盯着他們兩人給予祝福,烏涵此刻覺得平靜又刺激,像是躺在一團散着熱氣的雲彩上,飛往了很遠又很幸福的地方。
她的左眼開始溢光,盯着窗外投射而入的落日光環,盡情吸收着亮光和熱氣。她此刻,幸福的不想閉眼,只想這樣永遠躺下去,如果死也是這樣美好,她最初就不會害怕了。
“葉東。”她輕輕拽着他的頭髮,將指尖埋入了他的髮絲內。
“嗯?”葉東吻了吻她的唇。
“我很幸福,謝謝。”
“......”
葉東將她環入懷中,緊緊抱着,像是揉入身體的力度,讓她有些疼。可是,方才的疼和現在的疼,都美的不能言語,讓她有着上癮似的喜歡。
他們都知道,經過這次以後,他們的關係就與以前不再一樣了。具體要怎麼對待彼此,他們還沒有明確的想法,只是,以前是生死與共的相伴,現在......應該是生死與共的共同體。
“小涵。”葉東湊近烏涵耳邊,輕咬着她的耳朵,“我不會讓你死的。”
緊緊回抱着有寬實後背的人,烏涵將頭埋入他的胸前,“謝謝。”
這個‘謝’字有很多含義,是烏涵最想對他說的話。她很感激在她狼狽的二十四年裏,遇見了叫葉東的男人。他傷過她,也愛過她。現在,彼此抱着,烏涵覺得,死,也沒那麼可怕。
早起的太陽光很刺眼,它扎入烏涵的眼睛裏,讓她留了一會兒淚。烏涵覺得,自己要控制不住這隻眼睛了。她身體的一系列眩暈反應,應該也是眼睛想要從她身體逃離的徵兆,這讓她感到害怕。
“起床吃飯。”葉東今天很有精神,“我剛才接到陸琛的電話,他已經去隊裏說案子的事情了,這事兒十有□□能成,我們做好準備,早下手就能早破案。”
“先去廟裏一趟行嗎?”烏涵起床收拾,眼睛瞥向早就站在牆角等着她的紅桃a。她趁葉東不注意,對紅桃a比了個‘噓’的手勢。
葉東挑眉,“去廟裏做什麼?”
“裝備不夠了,需要補充。還有些問題,我要問守香人。”烏涵低頭撒謊。
“你認識這裏的守香人嗎?”葉東沒有懷疑。
“恩。”
想了想,葉東見她已經穿戴好衣服,點頭同意,“好,你吃了早飯後,我們就過去。”
這頓飯烏涵吃得很飽,她很久沒有這樣撐過自己了,心裏滿足到不行。她坐在車上時都能感覺到胃裏的翻湧,忍不住笑出了聲。
見她精神好,葉東也開心,聽着她的指揮到了郊區的一座廟堂。這裏和他上次見到的那座廟很像,讓人看不出來供奉的是哪位神明。葉東心裏有些不安,“這座廟不會也是鬼開設的吧。”
“是。”烏涵沒有騙他。
“為什麼來這種廟?”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烏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等葉東停了車子,她將衣兜里的冥粉遞給他,“這個塗到眼睛上,這座廟你就能一直看到了。”
葉東聽話的照做,陪烏涵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沒注意到烏涵留在座位上的記錄本。
推門而入,廟裏空空蕩蕩的有些陰森。烏涵站着看了看四周,指着正前的一間屋子,“我們去那裏面。”
“裏面是誰?”
“女媧。”烏涵心裏的神,也是見證她和葉東第一次交集的神。
笑了笑,其實葉東心裏也是想的:女媧廟。如同他那日進入的寺廟一樣,守香人讓他去拜心裏的神,他便看到了那座女媧廟。
“有人嗎?”烏涵喚了一句。
“小姑娘,是你啊。”從女媧像身後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體態臃腫,面相和善,見了烏涵很是親切的樣子,“真沒想到,還能再見你。我這裏走過的使者,可是難見回頭的。”
烏涵回笑,“守香人,我有個忙想要你幫,不得已走了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