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暮森暮森，這貨是戚九月？”葉欣拍了拍暮森的肩頭，不可思議地指着眼前那個亭亭玉立的女人。
那一身衣裳穿在戚九月身上，輕盈飄逸，質感非凡，襯得她是身段兒優美苗條。她的發散落了披下肩來，雖說沒有華麗點綴，但卻清麗純粹。
葉欣也是第一次，嚴肅而認真地觀察起了戚九月的五官來。
原來九月雖說樣貌清俊偏男性，但膚質卻是女兒一樣細膩，並非尋常男子那般粗獷難看。而且那微微上挑的劍眉結合著略微狹長的雙眼，倒是有種女俠風範。
“哈哈哈哈哈，願姐姐，我是不是很美啊？”戚九月見葉欣看得呆了，撓頭便笑，且還習慣性地馱着肩背，眯着眼睛，咧着嘴巴，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
葉欣看完后整個人就像是被雷擊中。
緊接着葉欣暴走了，大喊道：“你簡直美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戚九月，你安靜做個美女子不好嗎，一說話就破功了你知道嗎？你要是被丟進一群母猩猩中，肯定是最美的，可你是人啊，你是要去參加選美的啊！就你這樣，正常如我之人都不會投你票的吧！”
“鈦合金……”戚九月茫然地拿右手摳了摳自己的右臉。
“狗眼？”暮森茫然地望向葉欣的雙眼，而後鄭重問道：“你何時換了狗眼？”
葉欣聽罷，嘴角肌肉盡數僵硬，最後只能搖搖頭，道：“暮森，我覺得這個法子行不通啊！還是必須得你出面啊！戚九月她……她雖然長得還算可以，可她傻啊！”
暮森聽罷，低頭沉思了片刻，最後抬頭說道：“不管了，只能現在加緊時間鍛煉她了。”
“鍛煉？”葉欣表示懷疑。
姐姐啊現在就剩幾個時辰了，你能把她鍛鍊出個啥啊？如果說西施和東施之間相差着一個星球的距離，那母猩猩和人類簡直相隔了一個銀河系吧！
“就算不行也得硬上。”暮森說罷，手在那桌上一撫，只見上頭陡然間出現了一把琴。那琴身似由上好材料鑄造，周身散發著種珠圓玉潤之感。
“來，坐下彈。”暮森說罷，一把拽過戚九月，將她按到了那琴前。
“我不會啊！”戚九月分外無辜地說。
“我見過別人彈奏，應該不難。”暮森說罷，又想了片刻，繼續說：“手指放上去，撥來撥去就可以了。”
什麼叫手放上去撥來撥去就可以了？完全是胡扯的吧！這樣子的話簡直人人都能變身大琴師了好吧！
葉欣黑着臉，嗅到了一種深層次的危機。
戚九月聽完，茫然地點了下頭，最後咧着嘴大笑道：“那我就不客氣啦哈哈哈！”
緊接着，只見她眼冒精光，一抬手，程出一種風雲之姿，隨後手往前一按，手指頭就像是抽筋兒了一般在那琴弦上歡樂自由又奔放地舞動着！
隨着她那動作，詭異無比的琴聲幽幽傳出，如同細針加鐵鎚，一下下地擊打在人心臟上！葉欣聽得全身發抖，雙目發暈。就在她顫抖着手準備叫停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只見一群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姑娘站在門口，眉梢之上怒氣騰騰，直直地盯着那癲狂的琴魔戚九月，隨後中氣十足地吼了聲：“吵死人了啦！”
緊接着，葉欣來不及阻攔，就見那群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狂奔而來，從戚九月手中一把拽過琴，猙獰着將其狠狠摔到地上，再死命踩了好幾腳，方才離去。
葉欣望着那群離去的憤怒芳影，艱難地轉過頭來，望向暮森，說道：‘還是不要讓她彈琴了！”
然而暮森卻只是靜靜地望着外頭，似乎沒有聽見葉欣的話一樣。
葉欣眨了眨眼睛，隨後眉頭皺了皺，踮起腳，伸出手，從暮森耳中扯出了一條——布條。緊接着，又從暮森另一隻耳朵了，取出了另外一塊……
葉欣整張臉都僵硬得如同已經癱瘓。好傢夥，這個暮森竟然自己把耳朵給堵住了！說明她早就料到會出現這麼個局面的吧！地上爛掉的琴逐漸轉變成了一隻筷子，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還斷成了好幾節。
“你可會作畫？”暮森沒有看葉欣臉色，只是又轉身問戚九月。
戚九月雙手抱肩，閉着眼睛點點頭，說道：“這個我可是特別拿手的！”
“你確定？”葉欣一屁股坐到戚九月對面，又是興奮又是懷疑地問。
“嗯！”戚九月再次點頭。
於是，暮森又變出了筆墨紙硯。於是，葉欣便挽起袖子親自磨起了墨來。
戚九月屏息望着眼前的毛筆。思考片刻，她將其執於手中，蘸了一點兒墨汁，隨後提筆懸於紙上。稍加思考後，她開始落筆。
一個點，又一個點，外頭再套上一個圈。
“願姐姐，這是我心目中的你，是不是美得要命？”戚九月執着毛筆，轉過頭來，沖葉欣眨巴了一下眼。
葉欣聽完，愣愣地站起身來，將那‘畫’拿到手中，放到眼前，仔細看了好一會兒。
突然，葉欣雙手嚯嚯嚯一陣變幻交叉扭動，便將那張畫給撕了個粉碎！
“願姐姐，你……”戚九月似乎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傻愣愣地望着她。
“哈哈，你再不認真起來的話……”葉欣一甩裙裾，抬腳踏上一張凳子，一挽手臂，露出那並不發達的肌肉，雙眼如刀地說道：“小心老娘砍死你！”
“願姐姐好……好可怕……”戚九月瑟縮在一邊兒，小眼神兒里充滿了委屈。
“暮森，算了。我們還是走吧。”這時，葉欣放下袖子，放下腿，轉過身，黯然地走到了那門前，伸手便欲將門拉開。
“願姐姐……”戚九月吶吶地喊着她，隨後，突然一拳頭砸到桌上，又一下子跳到了地上，說道：“相信我，我能行！”
“不了，還是不要勉強了……再說，我也沒有資格發你脾氣，讓你硬來。恨只恨老天爺這個大傻瓜，不把我弄漂亮點兒，也不給我些超絕的技能！啊啊啊，恨死了恨死了，我的人生怎麼這麼失敗！”葉欣說罷，抱着一根柱子就開始撞。
暮森見狀，連忙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她。
她差一點就要說出乾脆自己來好了。
自少，她還有一門絕技。
然而，她一想到若干年前發生的某件事，她便又猶豫了。
“真的，相信我！”戚九月捏緊了拳頭說道，那眼神，堅定無比。
“願姐姐，九月方才一時懵了神，故而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但還請姐姐放心，九月自有法子，不會讓那些小丫頭將風頭搶了去的。”
葉欣正在自責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一個空靈如清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那聲音之動聽，簡直猶如天籟。
葉欣扶着柱子轉過頭去，只見戚九月裊裊娜娜地站在那兒，眉眼間完全是小女兒的嬌態，乍一望去，還真像是什麼大家閨秀。
“你有什麼法子了么？”葉欣問。
“嗯。一切包在九月身上。只不過這可是重要機密，姐姐待會兒只管看便是了。”戚九月說罷，轉身走到梳妝枱前，拿起了暮森之前變出的那些首飾，獨自梳妝打扮着。
那纖纖玉指如同蘊含有無盡魔力一般，沒過多久，戚九月便將自己收拾得絕美動人。看到她這樣，葉欣實在再也沒有理由去懷疑什麼。
畢竟，她心中的戚九月，可是個連普通髮髻都挽得歪歪扭扭的。可現在戚九月卻大大顛覆了她對她的看法，說不定還真是有什麼大招兒呢。
只是……
葉欣嘆出一口氣，背靠在那柱子上，挽弄腕上細繩，說道：“我方才說的話也是真的。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何自己這般無用。凡事都要依賴你們，這樣子久了，就連自己也開始討厭起自己來了。”
暮森和戚九月聽罷，均是一愣。
最後，戚九月站起身來，說道：“姐姐不必愧疚。我雖然不喜歡暮森，但我相信，她和我一樣，所做之事必定是出自於自己意願。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若是不想做什麼，哪怕對方拿燒紅了的鐵烙我們身上，我們也不會去做。但若是想要做什麼，那就不管遇見什麼事，都會去做。即便是你，也是攔不了的。”
聽了這番話，葉欣心裏的自責反而越發濃厚了。
“可是……”葉欣望了望戚九月，又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
“嗯？”
“可是，我並不能給你什麼。”最終，葉欣還是一咬牙說了出來。“我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想得太多，但你對願……你對我的情感，我是無法回應的。”
她也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會很傷人，然而她覺得，若是不說出來，令對方越陷越深，那真的是很不要臉。所以她總是對戚九月態度不太好，因為她不希望戚九月誤會什麼。可眼下……上次戚九月為了自己和那大蛇打得是遍體鱗傷，此時又為了自己做這些……
葉欣就算再遲鈍，也能感覺到，自己這個人情欠得是大發了，還不清了。
戚九月聽罷，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只覺得鼻尖像是泡進了醋裏頭，酸得要命。她轉過身，背對着葉欣，緩了一會兒，說道：“我懂了。你不必有負擔。我今日決定這麼做，也並非全是為了你。畢竟，我也是人，有貪念，不可能放着白花花的銀子不心動。所以，我啊，一定會拿到第一！拿到銀兩！然後去買一堆好吃的！”
戚九月的眼中有淚花在顫動，然而她的聲音，卻沒有絲毫顫動。
“你……”葉欣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什麼好。
“而且，我先前不是還欠着暮森銀兩么？若不是我在那兒胡來，吃了一堆，花光了錢財，你也不必如此擔憂。所以，這筆賬，自然是要我來補上的！你就別擔心了！”戚九月說罷，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個笑。
葉欣眨眨眼睛，不知道如何接話。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誰？”葉欣扭頭問。
“大賽要開始了，請各位準備妥當了之後，就到蘭正廳來吧。”那聲音，正是方前帶她們過來的小廝。
“走吧！”戚九月聽完，就率先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們也去。”這時，一直沉默的暮森開口說道。
“嗯！”葉欣點頭。
“你會變身術了，是么？”暮森問葉欣。
葉欣點點頭。
“那接下來我們就變作其他人，這樣走出去的話，便不會被人發現我們的真實模樣。”原本，暮森之所以帶着葉欣混進這兒來，是想抓緊時間研究一下如何將戚九月培養成一個令人驚嘆的女子，結果沒想到根本就用不着。現在就這麼堂而皇之走出去的話，難免會被那老女人抓去參賽。
但是，她和葉欣並不便於露臉。招人注目的話，總是不好的，萬一被那大魔頭盯上，免不了就又會是一場打鬥。
“嗯！”葉欣說罷，低頭雙手結印，嘴裏輕輕念出了一個‘變’，於是就變成了之前在大街上見過的一個陌生少女的模樣。
之後，二人便走出了房門去。
走了幾步，遇見那個小廝，小廝無比疑惑。這兩個小丫頭，怎麼不管如何看，都是那麼陌生？還有就是，先前帶來的三個人，怎麼就只剩一個人了？
葉欣和暮森二人到了台下，想要覓一個空位坐好，才發現周圍早已人滿為患，哪兒還有什麼位置，於是便只能和有些來遲了的人一併站到了某個角落中。所有人手裏都有着一塊小木牌子，欣賞誰，就在大家比試玩后投入那姑娘名下的一個木盒子裏頭。
過了會兒，只聽一面大鑼被敲響，一個婦人便上了檯子去，說了一大堆的廢話，周遭人都有些不耐煩了，叫她廢話少說。
又折騰了好一會兒，那婦人才總算是退了下去。
這賽事就只有一輪，那便是讓參加的姑娘上台來做個自我介紹，然後再做一個才藝展示。結束之後，再由在場的人投票。
就在第一個姑娘出來的時候，葉欣聽見身後有人在說話，說的什麼“你將手裏這一票賣給我家小姐，我便給你一兩銀子。”
葉欣耳朵動了動，微微側過頭去，發現後面的人正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裏居然也有刷票的！葉欣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所出生的那個世界也是，不正之風席捲世界，無論什麼東西，名利，名次，都能用金錢換取。
甚至，她也吃過這樣的啞巴虧。
那是在她大一的時候。
剛入學的她交完學費便是一貧如洗，每次餐食都是饅頭鹹菜加稀粥，帶餡兒的包子都不敢買。
就在那時，她在回宿舍的途中看見了一張海報，那海報上寫着次月要舉行一個演講比賽。大賽冠軍可以得到五千元獎金。
當時的葉欣窮啊，在奶茶店兼職的話，一個月也不過就只能賺個**百。而那演講大賽，卻可以讓勝出者擁有五千元。她一下子就心動了。
連續半個月，她寫了好幾篇稿子，總是因為自己不滿意而各種修修改改。常常忙到大半夜，頭都要炸了。後來敲定稿子后，還要背，還要琢磨怎麼講出來才能具有感染力。
努力總是有結果的。她的用心，令她在那個演講大廳裏頭猶如明珠，熠熠生輝。
她的演講，感染了眾人，令不少人淚流滿滿，也令不少人拍手叫好。
走下台的時候，她聽見評委在那兒小聲地說著什麼：“這個女孩真的是今天這些演講者之中最棒的！”
然而，最終宣佈出來的冠軍得主，卻不是葉欣，而是另一個人。那個人的演講稿很是狂霸酷炫，各類華麗辭藻一堆又一堆的，引用了不少典故，且還活用了文言文。但那個演講，也是相當枯燥的，雖然內容不錯，但是那個女孩子表現得確實不好，磕磕巴巴的。當時聽的時候，葉欣身旁好幾個人都在伸懶腰打瞌睡。
但是沒有辦法，就是她勝了。
當時其實葉欣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寫得不夠好吧。儘管演講時的氛圍還不錯，但是那文筆，那辭藻，確實算不上什麼高水平。
可後來，葉欣才知道，原來，那個女孩子，是出錢買通了評委。那個女孩子，確實不是衝著獎金而去的，畢竟，沒人會花一大筆錢去換取小小的五千塊。
那個女孩子，只是為了獲得冠軍，將這個當做一份禮物，送給她的父親。
所以，她不光花錢請人寫了演講稿，還花錢買通了評委。
一想到這些，葉欣便覺得，根本就不能忍。
這樣一來，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而此時，戚九月在蘭正廳里等得是無聊得要死。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是她認得的。全是陌生的臉。但那些姑娘，卻有不少都彼此熟悉，聚在一塊兒聊着。
戚九月感覺自己，落單了。
就在這時，一個紅衣裳的女孩子走到了她旁邊來。
“喂，你叫什麼名字？”紅衣女孩子站到戚九月面前，出聲詢問。
“戚九月。”戚九月掐着自己手腕讓自己清醒過來，不然她真的覺得自己會站着睡着掉。
“好挫的名字，九月份招你惹你了？你要欺負它？”紅衣女子一開口便帶刺兒，讓人不快。
戚九月聽完，望着紅衣女子，突然做了個鬼臉，說道：“我樂意，大姐你管得着？”
紅衣女子聽完，整個面部快要癱掉。只覺得這個戚九月真的不是一般角色，常人一般都是上來就一巴掌扇過來，但這女人居然不走尋常路，果然不能大意！
“誰想管你啊，自作多情。”紅衣女子手一抱肩，輕哼了一聲，眼裏滿滿的不屑。
“大姐，我記得不錯的話，跑來搭訕的是你啊，不是嗎？”戚九月一隻手捏着下巴，天真無邪地往前一傾身，望着那紅衣女子。
“姐姐我懶得和你一般見識。反正，你這樣兒的人啊，等會兒肯定會死得很難看。我就不同了，我啊，肯定會艷驚四座的！”紅衣女子說著，臉上滿是自信。
戚九月聽了，自然不服。
於是，她搖搖頭，說道：“我活這麼久以來，遇見的人中，但凡是你這樣過於自信毫無謙卑的人，最後都會落得個笑掉人-大牙的結局！哎，真不知道你的自信心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就你這普通的樣貌普通的身段兒，誰迷戀你啊？你別是得了什麼癔症吧？俊美如我，漂亮如我，完美如我，都沒有你那麼自大！”
俊美……如她？漂亮……如她？完美……如她？
她這不是自大是什麼啊？！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出口了，到底是誰沒有謙卑之心啊！紅衣女子聽完就炸了。
“你好看？你完美？你是昨兒個晚上一不留神睡到現在，還沒醒吧？！”紅衣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就這麼跟戚九月杠上了。
戚九月聽完，冷哼了一聲，斜眼道：“你一張蔥油餅臉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要臉不要臉？”
“呵呵。”紅衣女子垂頭笑，隨後笑聲戛然而止，道：“長得跟爛番薯似的，還敢說我蔥油餅臉，蔥油餅再怎麼著也是賣得出去的，爛番薯誰要？”
戚九月聽完，眼裏似乎閃過了一道亮光，她也雙手抱肩，大喇喇地扭頭望着紅衣女子，笑道：“爛番薯鐵骨錚錚啊，就算是爛了也是爛在土裏頭，與生它養它的泥土扎堆兒作伴，多麼偉大啊！可你個蔥油餅就只知道賣賣賣賣賣賣！”
“你！”紅衣女子氣結，抬起手來就打算揍她。
戚九月卻是把頭揚得更高了，並且還刺激她道：“你有本事你打啊，不要雷聲大雨點兒小啊！”
紅衣女子聽完，更加生氣了，於是她突然一張口，一條長舌猛地就吐了出來！
戚九月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於是沒來得及躲避，脖頸一下子就被那舌頭給纏住了！屋內的少女們一下子都嚇傻了，挨着個兒地暈了過去！
這時，紅衣少女的模樣逐漸發生了變化。
戚九月眯着眼睛看了她半天，驚訝地瞪大了雙眼，說道：“是你！大尾巴蛇！”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說的話沒半句中聽的，我呸！”露露說著，舌頭一個收縮，便將戚九月給捲起來扔到了一邊兒去！
真是冤家路窄，上次和戚九月大戰一場，她的小命兒都快給幹掉了。為此，她一直耿耿於懷，巴不得將這個戚九月碎屍萬段！要知道，重出江湖后，她還是第一次被人給揍得那麼慘！
而她更沒有想到的是，那日暮月現身後又消失，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又找到暮月。暮月拜託她做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讓她殺了戚九月。
暮月說，戚九月能夠得到那藥丸並非偶然，也並非是運氣太好。而是因為，戚九月前世本身就是仙人玄紫仙子。是與白鳳一族對立的存在。
玄紫仙子對天庭忠心耿耿，儘管她自己遭人陷害被囚於天牢之中，然而卻仍舊未變初心，那樣的愚忠引人髮指。玄紫仙子占卜發現數百年後人世間會有一場浩劫，但是卻因為出不了牢籠，於是便自我了斷，再次轉世為人。但是倘若時機到了，真正的她蘇醒過來，那麼對於暮森，對於整個白鳳一族，都將是一場劫難！
而且，倘若玄紫仙子復蘇，她隱藏的真正實力便會爆發出來，那時候，一般人根本就奈何她不了。所謂的不死藥丸，不過是玄紫轉世前就給自己留下的大招兒罷了，根本不是偶然！
所以，今日她本來只是想要來這兒湊個熱鬧看個美女，卻沒想到會在這蘭正廳遇上戚九月。當她發現戚九月來了此處后，她也就變了個身跟着一塊兒來了。之所以變身，是打算以新面貌靠近戚九月。
靠近之後再假裝做朋友，之後在戚九月沒有防備的時候就幹掉她！
結果沒想到，這個計劃還沒開始就破功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戚九月，自己就說不出半句好話來。一來二去，火藥味就濃得要死了。
接下來，只能讓戚九月覺得自己是真的只想要和她一較高低爭奪第一而來的了。
“等會兒走着瞧，你一定會輸在本姑娘腳下的！”露露收回舌頭后，陰森森地笑着。
“上官姑娘，輪到你了，請做好準備……咦？這是……這是……”
來喊話的小丫頭剛一踏進屋來，發現姑娘們倒了一地，瞬間眼珠子都給瞪大了。
怎，怎麼回事，全體……死翹翹了？！
不，還有兩個……但，但還是好奇怪啊！小丫頭尖叫着就跑了出去！
“哼，那我就先去了，讓你看看，我的實力有多麼恐怖哈哈哈！男女老幼都會愛死我的哈哈哈！”蛇妖笑着，大步走了出去。
戚九月從地上爬起來，咳嗽了幾聲。立刻意識到那死蛇妖是葉欣的死對頭，於是急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那傢伙來這兒做什麼？難道說，她是為了來抓葉欣的？
而此時，在台下，葉欣和暮森聽說下一個要登場的女子叫做上官舞后，兩個人都皺起了眉頭。
沒錯，方才那個賄賂眾人，以卑鄙手段謀票的手段女，便是那個上官舞！
“暮森，為了九月，咱們不能放過她！”葉欣鄭重其事地轉過頭，將手搭在暮森手上。
暮森望了望葉欣搭過來的手，點頭，笑道：“放心吧。竟然敢私底下搞小動作，我會讓她後悔的。”
“嗯！拜託了！辛苦了！”葉欣再次點頭。
“上官舞，上官舞！”
有民眾開始喊起了她的名字，於是，整個氣氛瞬間就被調動了起來。這些人，正是那些做了交易，賣了自己手上那票的人。男的女的都有，而且助陣的精神倔強堅定得簡直令葉欣咂舌。
葉欣再次皺緊了眉頭。
這時，只見台上有個身着紅衣，矇著臉的女子緩緩走到了檯子身上。
女子的身段兒極為婀娜，看起來甚是養眼。
上來之後，她掃了一遍眾人，隨後說道：“諸位客人，我不是什麼上……官……”
上官舞三字尚未完全吐露出來，暮森手中的一顆藥丸就呼地一下破空飛去，塞進了那紅衣女子的喉中！
“暮森暮森，你這個實話實說丸真的有效果嗎？”葉欣靠近暮森耳邊，輕聲問着。
“嗯。等一會兒只要我們開口問她問題，她就會老老實實地，在眾人面前，將自己內心真實所想說出來。即便她不想說，也會說出來。”暮森說罷，示意葉欣可以問她拉票之事了。
葉欣聽完，點點頭，一拍手，回過頭，望向‘上官舞’，問道：“姑娘，我想問一下，你是否收買人心，為自己積攢票？”
紅衣女子聽完后，望向葉欣變成的那個小丫頭，不屑地說道：“我這等國色天香的女子，會幹那種事？哈哈，你也太小瞧我了！”
葉欣聽完，愣了一下，歪過頭靠到暮森旁邊，說道：“怎麼辦，好像沒效果？而且，這個上官舞我們是不是見過？怎麼覺得身段兒眼睛聲音都很熟悉？”
暮森聽罷，微皺眉心。
“是那條蛇，露露。”暮森低聲說道。
“那，我們要抓上戚九月一塊兒偷偷跑掉么？”經暮森一說，葉欣瞬間便想起來了。對，就是那個蛇妖！她都追到這兒來了？！
在此處，就算她們仨可以將她擊敗，但是周圍如此眾多的人，卻也是不好動手的啊！
“妖孽，你來這兒要做什麼？！”
然而，就在葉欣和暮森猶豫的瞬間，戚九月突然從樓上一拍欄杆便躍了下來！驚得台下眾人都張大了嘴巴！
蛇妖聽完，睜着雙眼，一動不動地吐出了一句話：“讓你知道我比你優秀！”
同時，她也望向暮森笑了笑。那藥丸，她根本就沒有吞下去！
“放屁！你是不是衝著願姐姐來的，說！”戚九月才不相信。
“當然不是！”蛇妖搖頭。
葉欣和暮森都疑惑了。畢竟這蛇妖吃了那藥丸，若是真是衝著自己來的，應該就會老實點頭說是的。
那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看來就只能靜觀其變了。
露露此時手裏也捏了幾分汗。暮森在，她能幹掉戚九月？不，可能性幾乎為零。她就算和戚九月單打獨鬥，贏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不可想像，戚九月現在就這麼厲害，要是作為玄紫仙子蘇醒過來，會多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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