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第十四章
第二天中午的戲份也結束得很早,湯悅百無聊賴地插着口袋在樹下站着,等着助理收拾完東西好回酒店補覺。
陳亮小跑着過來,說,“今兒晚上是林靈的生日宴會,劇組的人都得去,在海天酒店。”
林靈就是這部電影的女主角,絕對的國內一線大咖。
她既然要舉辦生日宴,那劇組的人肯定都會去,無論是製片方導演組還是演員。以林靈的身份和地位,在這種場合下,會被邀請而出席的都是娛樂圈的大人物,能多結交幾個,總是不壞的。
湯悅皺起了眉頭。
陳亮臉色一板,“這次你必須得去,要不然以後你在劇組還要不要混了。”
湯悅有點不耐煩,“那我也要先回酒店補覺。”
陳亮的臉色稍稍放鬆了一些,“成,我先去給你準備衣服和禮物,到點兒了我去酒店接你。”
結果下午六點的時候,還沒等陳亮進裏間去叫,湯悅已經起來了。事實上他壓根兒沒睡着。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一直在回放昨天晚上和宮雲清在頂樓的畫面。
宮雲清技巧是不錯,但還不止這個。他腦海里想的更多的是別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可那人濕|熱的吻和氣息,一閉上眼就清晰得嚇人。那種感覺還殘留在脖頸上,弄得他翻來覆去睡不着。
湯悅黑着臉去浴室洗澡。眼看着他臉色不好,陳亮也不敢招惹,也沒敢催,只在沙發上默默等着。
正無聊地盯着天花板發獃的時候,沙發上湯悅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探身去看,屏幕上的來顯正是宮雲清。
他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要喊湯悅來接,還是任憑它就這麼響着,等湯悅出來了再告訴他。
鈴聲響了好久,在自動掛斷的前一秒,陳亮接了起來,“宮先生。”
那邊的宮雲清有一瞬間的沉默,“...湯悅呢。”
“湯悅在洗澡,等他出來我告訴他給你回電話。”
宮雲清說了聲,“好。”就掛斷了。
湯悅從浴室出來,換好了衣服,陳亮才說,“宮先生剛才來電話了。”說完就等着他發問,結果湯悅卻是皺着眉頭沒說話。
陳亮再想說點什麼,湯悅卻已經大步走出門去了。
林靈的生日宴在三環的華悅酒店頂層舉行,豪華的大廳門敞開着,紅地毯一路從門口鋪到前方的室內游泳池,旁邊是一個呈u型的大吧枱,盡頭是一整面的落地窗,足有二十米寬,站在窗前,可以俯瞰北京城的夜景。
受邀前來的人不算特別多,但即便是在這麼寬敞的地方,湯悅卻仍是覺得擁擠。
他隨着陳亮去給林靈送了生日禮物,依舊是那一套寒暄,然後面對鏡頭微笑。
做完了該做的這一切,他便待在大廳最裏面靠牆的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杯酒,半夢半醒的模樣,似是眼前的這一切浮華在他眼裏都不存在一般。
宴會正酣,現在正是溜走的好時機。
他離開大廳的時候,陳亮正在不遠處和人聊得很high。
盡頭的落地窗前,有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談,都是親親熱熱的模樣。
他快步沿着游泳池往走廊的方向走,剛走到拐角處,有一個男人叼着煙出現了。
這男人高高的,略微有一點胖,圓圓的臉上有一雙鼠一樣的眼睛,此刻正盯着他,聲音里是慣常的戲謔和調笑,“...這是要去哪兒啊?這麼著急。”
他一開口,湯悅便認出來了,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孫棟。
湯悅不理他,徑直往前走,可剛邁開一步,就被兩個彪形大漢攔住了去路。
孫棟笑了起來,“這麼輕易就想走啊?我可還沒同意呢。”
湯悅繃緊了身體,有一股火噼里啪啦燃燒起來,面兒上卻冷笑出聲,“孫總這是做什麼?綁架?”
孫棟似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睜大了眼,“哎喲,這話可從何說起啊,不過是要你陪我聊聊天喝杯酒,交個朋友嘛。”
湯悅嫌惡地皺眉頭,“看到你的臉我就想吐。”
聽到這話,孫棟臉上的肌肉立刻就繃緊了,他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便掛上了詭異的笑意,而後沖那兩個大漢使了個眼色。
還沒來得及反應,湯悅就猛然感覺到後腦勺一陣鑽心的鈍痛感,緊接着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識。
是被一陣劇烈的窒息感給弄醒的,湯悅痛苦地皺着眉頭睜開眼,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嘴唇被膠帶封着,雙腿大開。
對面沙發上坐着孫棟,兩邊各站着一個保鏢。
孫棟叼着根兒煙,衝著湯悅吐了口煙圈,笑道,“醒啦?感覺怎麼樣?”
湯悅死死地看着他。
“喲,我忘了你說不了話,哈哈哈。”說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過你那張嘴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不如封着來得省心。”
他慢悠悠地抽完了一根兒煙,眼睛直勾勾看着湯悅兩腿中間,“...早就聽聞你床上功夫兒不一般...”說著目光移到他臉上,“跟我試試如何?”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話一說完,就示意那兩個人給湯悅鬆綁。
那兩個保鏢本是做好了一鬆綁湯悅就會開打的準備,可湯悅竟依舊坐在椅子上一動都沒動。
孫棟也有點意外,目光接觸到湯悅的眼神兒,心下瞭然,沒想到藥效這麼快,“想通啦?”
湯悅解開嘴上的膠帶,眸色沉沉,低聲道,“讓他們都出去。”
孫棟嘿嘿笑着揮了揮手,那兩人便鞠了一躬出去了,還貼心地把門反鎖了起來。
兩人來到裏間的床上,孫棟吹着口哨開始動手脫衣服。
他的身側,本該欲|火焚|身急不可耐的湯悅卻眼神澄澈,握緊了拳頭,一拳直衝他臉頰。
孫棟順着他拳風的方向倒在床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兜頭又挨了一拳,緊接着拳頭便像冰雹似的噼里啪啦砸了下來。
孫棟暈了過去,湯悅氣喘吁吁地把他拖下床,扔到另一邊,而後摸出紙巾擦掉手背上的血跡,正預備出去,這個時候卻覺得身體有些異樣。
胸口開始發熱,血液的流動速度似是加快了,身體裏有一股並不陌生的東西在涌動。這種感覺來的很快,他的頭腦迅速地開始發脹,渾身熱的要爆炸,他極力保持着清醒,摸出手機想要打給陳亮。
可眼睛周圍也開始發熱,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他粗喘着,胡亂地翻出通訊記錄撥了過去,下一秒手機便頹然砸在了地毯上。
他脫力一般地倒在床上,開始胡亂撕扯身上的衣服,額頭也滲出了汗珠,他攥緊了床單,喘|息着努力剋制自己,可是理智很快被席捲而來的欲|望淹沒。
宮雲清帶着手下趕到房間裏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湯悅渾身幾近赤|裸,痛苦地喘|息着在床上扭動,那一聲聲呻|吟像是妖魔一般瞬間便攥住了宮雲清的心臟。
這場景映入眼帘的那一剎那,他便低沉地道,“出去。”
早已別開眼的手下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拖着暈倒在地上的孫棟出了房間。
宮雲清走近了幾步,湯悅額頭上的汗珠也清晰可見了,他的鬢角已經濕透,嘴唇微微張着,眼睛緊緊閉着,睫毛還在微微地抖動。
視線下移,一寸一寸地從那白皙的胸|口轉移到繃緊的腹肌,再到已經濕了的顯出明顯輪廓的內褲,再到那兩條又直又長的腿,最後是那繃緊的腳趾。
在這種情況下,湯悅似是本能地覺得羞恥,他胡亂地抓着被子,想要把自己裹起來。
這個時候宮雲清已經把窗帘和幕簾都嚴絲合縫地拉上,開始動手鬆領帶了。
他只脫了外套,用領帶把湯悅的雙手綁起來不讓他亂動,然後伏在他身上,從親吻開始。
為被下了葯的人泄|欲是一件相當苦的差事。
特別是為湯悅這種根深蒂固自以為是“攻”的人。
宮雲清用了平生最大的自制力,腦海里繃著一根弦兒,極力剋制着,告訴自己,不能在這種情況對湯悅做出什麼。
最後湯悅終於平靜下來,宮雲清給他蓋好被子,然後去浴室洗了有生以來最長的一次淋浴。
洗完澡,宮雲清便去了湯悅身邊躺下。
不知是因為藥物的副作用,還是因為身體的過度疲憊,湯悅睡得很沉,整個人都蜷縮在被子裏面,宮雲清把他撈過來,一點一點打開他的身體,抻平了,抱在自己懷裏。
*
第二天早上湯悅睜開眼來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清醒過來,一片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好一會兒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為什麼躺在這裏。
直到視線接觸到地毯上自己的衣服,昨晚宴會上和宴會後的種種才慢慢浮現,他模模糊糊記得自己把孫棟打暈了,然後自己便痛苦起來,那種無處釋放的絕望感持續了好一會兒,然後有一個人幫他紓解了這一切。
他閉上眼,把頭埋進被窩裏。
只恍惚地記得那人深邃的眼神,烏黑的發頂,溫熱的口腔。
似是有那麼一點熟悉,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獨自糾結了好一會兒,湯悅心想,也許是個夢吧。畢竟現在房間裏一個人也沒有。
這麼想着他忽然反應過來,爬起來找自己的手機要給陳亮和導演打電話,今天中午還有一場戲,昨天說好了要提前過去對台詞的。
正手忙腳亂地亂翻,有人撩開帘子進來了。
他抬眼看到那人的一瞬間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