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0
冷岑坐在陸皓謙身邊,陸皓謙也沒有去理,他一邊吃着三明治,一邊和陳煒說著新家裝修的細節。
陸晧謙沒有太多時間去為裝修房子這些雜事分心,只能交給陳煒去經常監工。
冷岑和陸皓謙坐在一起,自然成了一道風景線,她得意的微揚嘴角,杏眼有意無意掃視着四周,生怕有些熟人不往她這邊看。
當她發現自己已經被好奇詫異的眼神夾攻,心情就和泡浸在蜜獾里一樣,甜蜜入心,滿滿寫在臉上眉眼笑彎。
冷岑正洋洋得意時,她無意將目光落在了陸皓謙左手上。
陸皓謙左手無名指戴着的白金指環,像是一道冰冷的白光,將還沉浸在幻想中的她,殘忍的拉回了現實,戒指提醒着她,這個男人已婚的身份,她要想和陸晧謙在一起,也只能從見不得光的情人開始。
冷岑印象中,陸皓謙從不戴婚戒,她每天都會盯着他的左手看,如今陸晧謙又把戒指重新戴上,冷岑心裏一陣唏噓疑惑,想不通昨天還在辦公室里劍拔弩張的兩人,怎麼隔了一天就峰迴路轉。
陸晧謙只和陳煒說話,冷岑外人看着坐在總裁身邊,實際上桌上,她一直被兩個男人視如空氣,想要插話也不敢。
陸晧謙和陳煒吃過早餐要走,冷岑眼眸上挑眸光狡黠,一直盯着陸晧謙吃剩下的半個三明治,打算以後每天早餐都要點燕麥雞肉三明治,和總裁的口味靠近一點。
顧煙一整天都是心事重重,陸晧謙說的那些心裏話,讓她想了很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其中原因可能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陸晧謙指責她恃寵而驕,一點也不過分,這段時間陸晧謙確實盡到了做丈夫的所有責任,對他寵着護着,無論什麼要求,他都會滿足答應,久而久之,她把這種寵愛變成了享受。
她害怕,等孩子出生以後,便再也沒有這份幸福,或許一輩子也只有這麼一次,她可以體會到無盡的寵愛,她也是個女人,也想要丈夫的疼愛和呵護。
在顧煙心裏,她總認為,自己的公主命只有這短短十月,她太想像普通女孩那樣可以對另一半肆無忌憚的撒嬌任性,生完孩子以後,再去盡她做賢妻良母的責任,相夫教子。
她知道這種想法很自私也很貪心,陸晧謙的忽冷忽熱,一直在她心裏留下很深的陰影,心想這次堅持的時間還算長,他對她寵愛了七個月。
顧煙笑自己,是應該知足了,也只不過是差了三個月。
陸晧謙一早就出門,她也沒問為什麼,她看新聞知道,陸晧謙遇到了麻煩事,這幾天應該會忙的焦頭爛額,也後悔昨天跟他沒頭沒腦的鬧了一通,幫不上忙,倒是添亂。
現在媒體的煽情,弄得群眾輿論越來越大,強烈呼籲政府干預開發商這種野蠻逼迫拆遷的暴行,讓以懷成集團為代表的無良開發商,出面道歉,給群眾一個滿意的交代。
不僅如此懷成集團又牽扯出三年前,集團負責的星海市首批棚戶區改造工程。
棚戶區被拆遷的原址,懷成集團在那裏建成了高檔住宅小區,回遷居民卻被趕到了遠離原址半山的距離,那裏滿山遍野全是墳地,與墳為鄰,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懷成集團又官商勾結,讓回遷民把原產權出讓,換取國家高額的經濟適用房補貼,也就意味着一旦接受回遷,要永遠拿不到《產權》。
懷成集團許諾的回遷樓直到如今遲遲都沒有交工,數百居民集體上-訪,卻被當地政府打壓,上訪無門,事情鬧大,也要陸晧謙出面給出答覆。
拆遷死人,棚戶區改造爛尾,陸晧謙坐在辦公室里,如墨染般的黑眸迷離,沒有焦距我。
他拉開抽屜,拿出筆記本,看到第一頁就是他給顧煙寫的保證書,一直陰沉的臉,此刻終於勾出了一抹淺笑。
他拿起鋼筆信手寫下,“生存即苦難,活着即煉獄,我們無處可逃”遒勁有力,筆走龍蛇,當他寫下最後一句時,滿腦子都是一個家字,期盼女兒的到來,無論再累再煩,回家都是一室溫馨。
冷岑敲了幾下辦公室的門打斷了陸晧謙的思緒,她穿着黑色高跟鞋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嬌媚開口:“陸總,您今晚不回去了?”
陸晧謙冷淡道:“你有事嗎?”
冷岑嗲聲嗲氣的軟糯道:“陸總,我的車壞了,您也住在松江區,可不可以搭個順風車。”
陸晧謙劍眉微蹙,目光並不是很柔和的看着冷岑,語氣不耐道:“讓林振東送你回去,他去哪都順路,以後沒什麼事,不要進來。”
陸晧謙是什麼人冷岑很清楚,他見過的女人數不勝數,女人對他安的是什麼心思,他怎麼會不清楚,萬花叢中過的老司機,能聽得懂任何明知暗示。
今晚陸晧謙的態度就很明顯,獨獨就是三個字,沒興趣。
現在公司上下氣氛一片緊張壓抑,也不是一個約-炮的好時間,想到這些冷岑溫柔的對陸晧謙笑了笑,軟膩的開口說:“我知道了,陸總晚上天氣涼,你要多穿點衣服回去,最近流行感冒很嚴重,您一點要多注意身體。”
陸晧謙沉默無言,他抬腕看了看錶,準備回家陪顧煙,自從顧煙懷孕開始,他還沒一天晚歸過,怕她一個人在家無聊。
星海棚戶區的事情,他本應該親自過去,可又不忍心把顧煙一個人放在家。
陸中懷去世,當時在美國的陸晧謙不能為父親送終,是他這輩子的遺憾,母親蘇成他也沒有陪她走完最後的路。
陸晧謙從心底里害怕,顧煙因為懷孕出事,那時他不能陪在她身邊,如果真的發生了,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和顧煙吵架,陸晧謙知道是他的態度不好,面對一個孕婦還要那麼凶的去吼她,沒能控制住脾氣。
在男女感情方面,他自認不是很精通,根本不會去哄女人,總是有口無心說出些不招人聽的話,情商基本為零。
除了顧煙,他沒有哄過任何女人,自然不會為這種事情花費心思。
除了只會說,對不起,我錯了,一聲聲的叫着寶貝,陸晧謙再就想不出一句可以安撫人的話。
在生意場上,他的表面話官腔,比誰說的都要漂亮,在顧煙面前卻像個傻子,時常語塞,甚至打起了草稿,寫下一堆肉麻的話,關鍵時刻,還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家裏冷冷清清,剛剛吃過晚飯的顧煙,正靠在沙發上,她手裏握着遙控器,按來按去不斷的換着頻道,心不在焉的她,沒有一個節目可以勾起她的興趣。
“小寶貝,不要總看電視。”陸晧謙脫掉西裝外套,扯下了領帶聲音很低的說,為了表現的態度良好,又在心裏默念着草稿,肉麻的話,還是沒有用上,只把寶貝前面加了個小字。
顧煙溫溫笑道:“我上網查過了,電視基本沒有輻射,對你的寶貝女兒沒有影響。”
陸晧謙將手放在顧煙隆起的肚子上,寵溺道:“我知道,我是怕對你眼睛不好。”
他雖然每晚都喜歡對顧煙又親又摸,但不隔着衣服,他始終不敢去碰顧煙的肚子,不想讓她不舒服。
他的手因為血熱,年輕時又干過太多粗活,飽經風霜侵蝕的手,如今已經粗糙不已,和顧煙的細皮嫩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煙看出了陸晧謙一臉的討好像,她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氣道:“老陸,我有話想跟你說。”
陸晧謙一臉疲憊的靠在沙發上,他側頭看着顧煙道:“乖寶貝,你說吧。”
“人都會變,我很討厭現在的自己,總是貪婪的想要去得到你的寵愛,享受短暫的幸福。還有我不是不在乎你,是已經學不會怎麼去表達感情,我曾經一直都扮演着,你現在所處的角色,我承認被愛的人很幸福,這七個月我幸福到忽略了自己的丈夫,他一直都是天生傲骨有着強大的個性,是我恃寵而驕了,以後我會改掉,不讓你那麼累了。”顧煙是笑着把這些話說完,她的笑容里沒有一點對陸晧謙的責備,反倒是充滿了對愧疚和自責。
淡然柔和的笑,刺痛了陸晧謙的心,他坐在沙發上,十指交叉的低着頭,閉上眼睛,沉默了很久,客廳里沒有開燈,顧煙又將電視關掉,周圍的一切都被漆黑吞沒着。
他沉默了很久,終於緩緩開口,低啞且沉悶,“對不起,寶貝我錯了。”又是這兩句話,陸晧謙也確實不知道,除了對不起,他還能說些什麼。
“不光是你的錯,我們都有錯,這可能是個性的不相容吧,你感冒了?怎麼聽着聲音不對。”顧煙聽到陸晧謙的聲音帶着厚重的鼻音,神色充滿了擔憂。
難得被顧煙關心,陸晧謙清淡笑道:“可能早上出去太早,吹到風了,我晚上在卧室沙發上睡,別傳染給你,不要緊的明天就可以好。”
陸晧謙身體不舒服,顧煙本來想讓他多休息,自己去洗澡。
可陸晧謙不放心,孕婦肚子月份大了,不能彎腰也不能坐浴,他沒有聽顧煙的話,堅持不準顧煙一個人進浴室。
他先去浴室幫顧煙調好水溫,又幫顧煙換上防滑拖鞋,扶着她小心翼翼的站在淋浴底下。
陸晧謙黑眸微眯的看着顧煙赤身裸-體的樣子,有些出神,懷孕的女人對男人來說很性感,尤其是孕婦散發出來的獨特孕味,在陸晧謙眼裏更是迷人。
他終是情不自禁的輕聲道:“寶貝,你現在好美,比我當年認識你的時候要漂亮好多。”
顧煙不理解陸晧謙是什麼審美,還沒等開口問他,陸晧謙就已經走到她面前。
他手裏拿着浴花,彎腰幫她腿上溫柔的打着浴液,他只穿了條內褲,被淋浴的熱水濺的已經濕透,顯得那處已經蘇醒的欲-望更加明顯。
聞着清新的檸檬浴液香氣,顧煙垂眸輕聲道:“你要不要出去冷靜冷靜?”
在給顧煙擦背的陸晧謙,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無奈失笑道:“寶貝,你不是都已經習慣了嗎,我那麼色,哪次幫你洗澡,沒硬過,叫我怎麼出去冷靜,忍一會就好了。”
顧煙皺眉道:“你這麼憋下去,會不會得病。”
陸晧謙力道不大的打了下顧煙的屁股,曖昧的挑逗道:“你老公不忍着怎麼辦?還逼着我自己用手?不夠掉價的。”
顧煙抬起胳膊,指着浴巾,挑了挑眉說:“我洗好了,你要是用手害羞我給你騰地方。”
陸晧謙見顧煙一副要逃跑的樣子,他取下浴巾,動作很輕的將她身子擦乾淨,又去客廳把顧煙的睡衣拿了過來,怕她感冒,在浴室里替她穿好。
伺候孕婦洗澡,整整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哪還有心思再想這些事。
在浴室里呆的太久,陸晧謙頭痛的像是要炸開一樣,淋了那麼久的熱水,卻渾身發冷,收拾好浴室,他強忍着渾身的酸痛,進到卧室。
看顧煙手裏拿着吹風機,她一臉的窘態,好像感覺哪個方向都施展不開。
陸晧謙拿過吹風機,將熱風調到中檔,站在床邊手法並不太嫻熟的幫顧煙吹着頭髮,等頭髮終於要吹乾時,顧煙也基本沒了髮型。
陸晧謙神通廣大的竟然能把後面的頭髮吹到前面,還為了掩飾,不斷的往顧煙耳朵後面捋,怕她擋住眼睛,可怎麼弄都是彆扭,顧煙原本的斜劉海,被吹的亂七八糟,像是個瘋婆子。
顧煙喉嚨彷彿是被什麼堵住似的,看着鏡子裏她的雞窩頭造型,實在接受無能,她開始心疼起他們的女兒,擔心如果有天女兒臭美,讓爸爸給她扎辮子。
她不敢想像,陸晧謙能給女兒弄成什麼樣,太不心靈手巧了。
顧煙扒拉下頭髮,這次她沒有埋怨陸晧謙,反而寬宏大量道:“我以後不跟你發脾氣了,不用和掩蓋犯罪現場似的,把我頭髮都往後弄。”
被戳穿的陸晧謙。神色憔悴的靠在沙發上,他困聲開口道:“寶貝,你可以任性,不要無理取鬧就好,夫妻吵吵鬧鬧正常,別踩線,哪還有什麼隔夜仇,你乖乖的養胎,別再胡思亂想,那天跟你吼,你就當我跟年期好了,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生氣了。”
坐在床上的顧煙,想要下床,卻被陸晧謙忙起身制止,她抬眸盯着陸晧謙緊張道:“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陸晧謙揉了下顧煙亂糟糟的頭髮,溫笑道:“哪裏差了,就是沒睡好,寶貝,今晚你別握着我的手睡了,我在沙發上好好睡一覺,聽話。”
陸晧謙發了一夜的高燒,早上起床,放靜音的手機,顯示有將近幾十通未接來電。
他面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蹙眉看了看錶,也顧不得燒的酸痛的身體,從沙發起來。
陸晧謙的鼻音很重,他喉嚨腫脹的發痛,疼的像是有把刀在干劃一樣,他啞着嗓子喚道:“寶貝,起床了,今天去產檢。”
話音余落,陸晧謙就看到床頭的便條,他望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不禁笑了,顧煙的字,一直讓他印象深刻,有點像是初中生寫的,橫不平豎不直,字還是斜的。
“和昆嫂去產檢了,你女兒昨晚一直踢我,感覺這小傢伙,好活潑,好像知道今天她要照相。”
陸晧謙臉色笑意漸濃,越來越期待女兒降臨的日子,就像當初期待lero到來時一樣,lero給他留下的記憶實在是太少,少到現在已經不夠去回憶,在lero的成長軌跡里,他這個做父親,縱使再愛兒子,也是失責。
懷成集團正處在風口浪尖,在媒體和百姓的口誅筆伐中,陸晧謙卻扔下了公司,直接去醫院找顧煙。
陸晧謙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等着在裏面做三維彩超排畸的顧煙,這個時間來產檢的孕婦很多,陸晧謙和這些同樣在走廊里等着的家屬相比,他的畫風顯得格格不入。
顧煙為了方便,去的是公立醫院產檢,這裏每天都是人滿為患,今天又趕上專家免費授課,給各位準媽媽講產前需知,顧煙拍完片子,又直接去聽課。
孕婦上公開課,走廊里人越來越多,貼牆的長椅顯然不夠用,好多家屬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有些甚至蹲在了地上。
因為家裏都有孕婦,很容易找到共同話題、
男人女人,老人年輕人,無論老小,三三兩兩的湊成一堆,這堂課要上兩個多小時,他們也只能靠聊天去打發時間。
在這些家屬里,唯獨只有穿着純黑色西裝的陸晧謙被人冷落,他坐的長椅,明明有很多空位,卻因為幾名黑衣保鏢,站在身旁,氣勢逼人到沒人敢靠近,他也只能聽着身旁那些家屬交流經驗,沒人理他,他也插不上話。
聽到有人說伺候月子,不能...
後半句話,陸晧謙沒有聽清,他站起來拍了下那人的肩,想要問後半句話是什麼,結果人家根本不理他,直接走到了一邊。
“陸總,好久不見了。”被冷落沒人搭理的陸晧謙,只好面色蒼白的靠在長椅背上閉目養神,耳邊卻傳一道男聲。
陸晧謙睜開眼睛,看到被保鏢攔住的夏傑修。
他看了眼保鏢,示意他們放手我。
夏傑修聳了聳肩,坐在陸晧謙身邊,咧嘴笑道:“沒想到這麼巧,在婦產科的走廊都能遇到陸總。”
陸晧謙發現夏傑修手上拿着一堆小廣告,淡聲問他道:“我來陪我太太產檢,你也是?”
媒體早就報導過,顧煙為陸家添丁的消息,陸晧謙出現在這兒陪顧煙產檢,夏傑修也能看出,陸晧謙對顧煙的確很上心,當初是他誤會,但怎麼也想不到,顧煙真的嫁進了陸家,成了陸晧謙的妻子。
兩個完全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夏傑修不知道,顧煙和陸晧謙該怎麼相處。
不過現在這些也不是他該去擔心的事,早從分手那天,他就已經決定徹底忘記顧煙。
他和顧煙不同,心裏清楚愛不起,他就會不去愛。
可顧煙永遠不會明白這個道理,愛不起的人,她還是倔強的去等待去靠近,她愛的太辛苦,卻也無法自拔。
半晌,夏傑修才回過神,和陸晧謙開口道:“我來陪女朋友做檢查。”隨後夏傑修起身,大步跑到剛從科室里出來的女孩身邊。
女孩看上去二十齣頭,陸晧謙看了一眼,有些怔仲,他濃眉輕蹙,和夏傑修在一起的女孩長相似曾相識,眉眼和顧煙仿若是一個模子刻出。
他暗想這小子還真是專情,和顧煙分手以後,就找了個翻版,還讓女孩來醫院打胎,他沒聽說過來醫院產檢,誰手裏還會拿着無痛人流的廣告。
公司的電話,快要把陸晧謙的手機打爆,最後竟然來醫院找人。
帶頭的是葉永明和冷岑。
葉永明和冷岑同時出現,剛結束課程的顧煙,又一次看到冷岑,心情自然不爽,原本她以為冷岑只是個辦公室秘書,沒想到權利這麼大,都能到醫院來找人,那麼多秘書,為什麼偏偏是她。
陸晧謙抬腕看了看錶,確實時間已經晚了很多,對顧煙溫聲道:“寶貝,我要去公司了,讓司機送你回家。”
顧煙一直盯着冷岑看,隨後挽住了陸晧謙的胳膊,搖了搖頭說:“我不想回去,在家獃著太悶了,我等你一起下班,好不好。”
陸晧謙和顧煙商量道:“寶貝,我真的很忙,一會顧不了你,回家好嗎?”
冷岑在一旁插嘴道:“陸太太,陸總確實很忙,他下午都不會在辦公室。”
顧煙哼笑了一聲,冷了眼冷岑,又對陸晧謙道:“那我回家了,你臉色不太好,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