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吃掉小狐狸
魔界並不排斥外來人,他們並不存在正邪之分,只要不得罪自己,他們就不管。仙妖兩屆的修士來這兒的大有人在,只不過不敢鬧事就是了,敢鬧事的魔界也會告訴你,比兇殘,魔界第二誰敢稱第一?不服來戰!
赫連瑾一聽穆楓這傻貨喊他,頓時扶額,崇雲門的天天喊着除魔衛道,殺了多少魔界的人,你跑來這裏不低調一些,還敢這麼大聲喊,當別人是死的嗎?
崇雲門這三個字一出,過路的人都停下了腳步,紛紛看向穆楓。結果他本來卻不自知,站在樓下喊:“赫連瑾,你別以為我認不出你,不管你頭髮是黑是白,只要一眼我就能把你認出來。我不管你是人是妖,這次都要把你帶回崇雲門!”
“又說了,是崇雲門吧,老子沒聽錯。”
“是啊是啊,崇雲門!”
“他確實說了崇雲門!”
“我七舅姥爺就是死在崇雲門的手裏!”
“我舅爺的表妹的三叔也是死在崇雲門手裏!”
“殺了這小子報仇!”
“殺了他!”
……
赫連瑾這時候也站了起來,站在窗邊往下看,見穆楓的眼神,就如幾十年前他們打架的時候一樣,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人還是這麼意氣用事,眼神還是這麼亮。他反問道:“跟你回去?跟你回去讓他們把我高高掛在斬妖台,處死我嗎?”
“我不會讓他們殺你的!”穆楓有些着急,但又不知道怎麼勸服赫連瑾,看樣子想硬闖。
赫連瑾呵了一聲,不耐煩的說:“其實你挺討人厭的,也不小了,說話還像個孩子,你不會讓他們殺我?你憑什麼?憑你這點可憐的修為,連我都鬥不過,你還拿什麼保護我?你又憑什麼保護我?我為何要用你保護?我們的關係很好嗎?趁現在別人還沒殺了你,哪裏來的回哪裏,我不想見你。”
夜銘皇一臉黑,竟然說小狐狸什麼樣子他都能認出來,簡直太缺死了!最可氣的是小狐狸竟然想把他趕走,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是幫那小子。
夜大魔主狠狠掀翻了醋缸,抱着赫連瑾腰一瞬間就出現再穆楓的對面,一句話都不說手就抬了起來,赫連瑾趕緊給抱住,喊了聲:“不要!再這麼殺下去,你的天劫怎麼渡?!”
“我用不着渡劫!”夜銘皇又想動手,赫連瑾趕緊抱住對方,對穆楓喊了一嗓子,“還愣着幹什麼?不走等死啊!”
穆楓可不是傻子,為了從長計議,好把赫連瑾帶走,竟然說了句:“我還會再回來的!”然後逃走了。
夜銘皇怕傷了赫連瑾,也不敢用靈力掙扎,不過眼看着穆楓被赫連瑾放走了他也生氣,小狐狸不向著他,竟然護着那個愣小子。赫連瑾估摸着穆楓已經藏好了,這才放開夜銘皇,見對方看他的眼神帶着不滿,扯了扯對方的袖子,討好的笑了笑,總是殺人放火的,真的不好。
夜銘皇一看赫連瑾討好的樣子,反而矯情地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走了。也讓你知道本尊也是有脾氣的,再不聽話就收拾你。赫連瑾無奈的從後面跑着跟上,心說喲呵,這還傲嬌上了。他主動抓住夜銘皇的手腕子,握在手心,十指相扣,意思是你走到哪我就追到哪,看你能甩了我不。夜銘皇本來還是繃著臉的,你看他這個樣子,頓時什麼氣都沒了,努力壓下到了嘴角的笑意,哼,本尊還在生氣,要繃住。赫連瑾歪着頭瞧了瞧,說:“真的生氣了呀?我這不是為你好嗎?以後你的天劫怎麼渡?哪有不渡天劫的人啊!這麼下去太危險了。”
夜銘皇停下腳步看他,很認真的說:“我真的不渡天劫,你聽說過死人都天劫嗎?”
赫連瑾給嚇蒙了,什麼死人啊,你這不活生生的嗎?盡胡說八道!
“你摸摸我的心口。”夜銘皇抓着赫連瑾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可是像你這常人一般?”
赫連瑾感覺到手下的胸膛雖然溫熱,但是心跳的速度卻非常緩慢,那節奏,得有五六秒才能跳動一下。他驚奇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本來就是從棺材裏爬出來的,你不是正常人,我也不是正常人,我們兩個非人類湊在一起,誰也沒有連累誰,你可懂了?”
赫連景哇了一聲,驚訝的道:“真的呀,太神奇了,你不是活人嗎?你是殭屍嗎?你喝血嗎?你有尖牙嗎?我打你會痛嗎?你小時候吃飯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為什麼是從棺材裏爬出來?我在你的腦海里看到一個大棺材,還有一個血池,這都是你經歷過的嗎?”
夜銘皇:“……”
“哎呀,這倆孩子!感情好也不能在大街上這麼動手動腳啊!”
赫連瑾一聽這聲哎呀,頓時覺得不好,扭頭一看,他空降的娘親抱着一摞的紅色喜服,正雙眼冒光的看着他。他無奈的問:“您這是去哪兒了?怎麼這麼多衣服?”
“半月之後就是你們的大喜日子,為娘當然要多給你們做幾套衣裳。”紅髯老祖點了點頭,意思是媳婦兒說的都是對的,我是媳婦兒的堅決擁護者。
赫連瑾無語,不管做多少衣裳都不用抱在懷裏吧,您這是想讓多少人看見,您的徒弟脫單了,夜銘皇這是嫁不出去嗎?看把您愁的。
夜銘皇權當他臉皮兒薄,既然走了就一起走吧,也沒再拉他,倆人回到住處,一看被赫連瑾毀掉的正殿,已經被清理出來正在準備重建,看赫連瑾的眼神兒,帶着調笑,揉了揉他的頭說:“醋性這麼大?”
赫連瑾扭臉看一旁,沒好氣的說:“那是當然,你的命是我救的,怎麼能把你拱手讓給他人?那我豈不是太虧了?”
夜銘皇笑了笑,寵溺地說:“調皮!”
赫連瑾一陣惡寒,跺着腳說:“不許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趕緊把腦子給我格式化!”
“你的說話方式和一個人很像,你有沒有發覺?”
“誰呀?”
“韓君博。”
赫連瑾扭頭望天,哼唧一聲,胡說八道,我們是兩個人怎麼可能說話像?
夜銘皇沉思片刻,笑了笑,也沒再問他什麼?小秘密還是揣在他的小肚子裏吧,他可以不管不問,只要人是他的,心也是他的,就好。
一口氣跑出去不知道多少里的慕楓,剛落腳後面紫光一閃,落下一個人了。他警惕地看向對方,厲聲問:“什麼人?”
“可以幫你的人,你想帶赫連瑾走不是嗎?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那人,赫然就是紫陌。
婚期臨近,好像一切都風平浪靜,又好似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總之赫連瑾個人感覺很壓抑,找不出原因就是很焦躁,他不停的勸自己,也許這就是婚前恐懼症,什麼意外都不會發生,有夜銘皇在,一切都會妥妥的。
然而這種焦躁感並沒有減輕多少,婚禮前一天晚上,赫連瑾在打坐中突然走神兒,零星的幾個念頭竄入腦海中,直接把他從入定中嚇醒了。一片刺目的紅,不只是牆上的紅綢,還有猩紅的血跡,赫連瑾被刺激出一腦門子汗,總覺得明天得發生點什麼。他走到窗邊打開窗子看向外面,星空閃閃,看起來明天會是個好天氣,然而,他現在的心情卻無比憂鬱。穩定了心神,他決定去找夜銘皇。
兩人的距離並不遠,夜銘皇怕忍不住把赫連瑾給吃了,所以倆人的住處還是分開的,不過也就是一牆之隔。赫連瑾從自己空間戒指里找了一遍,拿出一個小小的,就像貝殼一樣的東西,終於下定了決心,去找夜銘皇。他剛到門口,發現對方正想出門。
“我感到了你的靈力波動很厲害。”夜銘皇說完之後才發現赫連瑾的臉色不對,心想着做一個合格的丈夫,一定要讓小狐狸知道自己是溫柔體貼的,所以把赫連瑾拉進門,溫和的問:“怎麼了?”
赫連瑾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他,想了想后覺得還是不太放心,乾脆拿出一個紅繩系在夜銘皇的手腕上,威脅的語氣說:“這東西明天絕對不能摘下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明白嗎?”這東西是他所剩不多的寶貝了,可以替主人擋下一次致命的攻擊。
“你是不是緊張了,沒事兒,一切有我。”
“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願是我多慮了。”
“如果總是胡思亂想,那就別打坐了,我們看星星。”
赫連瑾一頭汗,夜銘皇的性格怎麼喜歡看星星?“你是不是又找來了什麼書?”
夜銘皇指尖點在赫連瑾的額頭上,告訴他自己都看了什麼書,頗有那麼點獻寶的意思。
赫連瑾查探完了之後嘴角狂抽,《腹黑相公□□小娘子》《狐狸的三十六種飼養方法》《完美丈夫修鍊手冊》《你是我心頭的硃砂》……“這都是你屬下給你的?”赫連瑾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你告訴我是誰,我明天去拿把香拜拜他,他簡直是……太有才了!”
“不許拜,他又沒有你長得好看!”夜銘皇霸道的拉過赫連瑾,“不許想別人!”
赫連瑾黑線,中二病發作了!
他見夜銘皇那認真的表情,心裏一暖,順勢抱住對方的腰,把頭埋在對方的頸部,告訴自己,也許真的是想多了。可是修道之人在入定的時候看見的畫面,真的只是想多了而已嗎?
夜銘皇見他這麼主動的靠近自己,含笑着問:“你是在對我暗示什麼?”
“嗯?”
夜銘皇嘖了一聲,摟住赫連瑾的腰下一瞬間就落到床上,“你是這個意思嗎?”
赫連瑾⊙▂⊙為什麼抱你一下你就會認為是對你的暗示?而且是這種暗示!他稍微愣了愣神之後突然笑了起來,抱住夜銘皇的脖子低聲說:“是啊,暗示,你要不要來?”如果讓契約完整了,他們就能神魂交流,總覺得這樣能踏實一些。現在接受夜銘皇,他好像沒有抵觸情緒了。
夜銘皇捏捏他的臉,好笑的說:“你糊塗了?怎麼怪怪的?”
赫連瑾吐了口氣之後突然爆發,抓住對方的領子吼道:“你是不是傻,讓你來你還推脫,不讓你來的時候你還拿喬,你行不行,你不想趴下我來,你知道本少爺下了多少決心才決定讓你壓一輩子嗎?你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嗎?你知道……唔……”
赫連瑾還想罵人,就被堵住了嘴巴,正常人在心愛的人面前哪有這麼多理智克制住,何況赫連瑾這含羞帶怒的模樣,夜銘皇覺得自己真的醉了。
吻得有些熱,渾身的燥熱好像都集中到了一個部位,這一次赫連瑾沒有躲,也沒再逼着對方念清心咒,而是順從的被對方脫下自己的法衣,在夜銘皇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作為鼓勵。
本來以為對於夜銘皇這種沒情商的人來說,自己可能會受點罪,可是有些東西,好像男人都能無師自通。稍微摸索之後,夜銘皇做的就像教科書一樣完美。赫連瑾不禁腹誹,這不會也是從書上看的吧?
感覺到胸口的刺痛,赫連瑾輕哼了一聲,隨後趕緊憋住自己,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夜銘皇輕笑一聲,在他敏感的位置上又輕啄了一口,壞笑,“看來你身上敏感的地方還不少。”
赫連瑾扭臉看牆,沒好氣的說:“你有完沒完?我嗯……別摸那兒唔……”
“耳朵出來了,”夜銘皇輕笑着摸了摸他的耳朵,感覺毛茸茸的小東西在自己的手心動了動,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慾念,扶起赫連瑾的腰,輕笑道:“寶貝,看着我。”
赫連瑾囧的恨不能把他踹下床,一定要把給他書的那個人找到教訓一頓,這麼邪魅的人,讓他怎麼受得了?
事後夜銘皇才發現,原來小狐狸的聲音可以這麼媚,原來兩個人可以靠的這麼近,原來自己的心跳可以加快這麼多,原來,在戳到某個位置的時候,小狐狸會長出尾巴的。
赫連瑾趴在夜銘皇的身上渾身癱軟無力,毛茸茸的尾巴捲成一個圈,蓋住自己的屁股,滿臉通紅的都抬不起頭,夜銘皇還在捏着他的耳朵上摸索着,一副意猶未盡的摸樣。
做完之後赫連瑾突然想起來,問:“剛才我們……好像沒有神魂交融……”卧槽,那豈不是白做了?
夜銘皇嗯了一聲,也反應了過來,小狐狸太美味了,讓他沉浸其中只顧着享受,都把那件事情忘了。
赫連瑾欲哭無淚,這天都快亮了,折騰了快一宿了白折騰了!
夜銘皇抱着他翻了個身,重新壓在身子底下,信誓旦旦的說:“這次絕對忘不了!”赫連瑾用尾巴纏住對方的腰,“別啊,這天都快亮了!”
“婚禮是在傍晚,我們還有時間。”夜銘皇不顧反抗直接撲倒,食髓知味欲罷不能的滋味,原來就是這樣!
許攸帶着一串的空間戒指,終於在婚禮當天趕了回來,不止給赫連瑾帶來了“嫁妝”,還把赫連瑾的師侄付炎彬給帶來了。據說夏靜風也不知道去追殺什麼人了,等把人殺了就自己過來。
付炎彬也長大了,但是陽光的性子依舊不改,落地之後先是驚嘆了一下身邊的建築是如此的宏偉壯觀,然是就開始打聽:“我師叔呢?你們把我師叔藏哪兒了?”
“你怎麼不說你們這群魔界敗類,快把我師叔交出來!”許攸覺得這小修士也挺奇怪的,怎麼一點也不嫉惡如仇,不說崇雲門的人都應該把除魔衛道當己任么。
付炎彬哈哈大笑起來,“我在你們老巢這麼喊,豈不是要被群毆?再說了你們又沒得罪我,我為什麼要殺你們,我腦子又沒病。”言下之意就是我沒病,你有病。
許攸嘖嘖兩聲,這小孩兒果然不正常,他師尊更不正常。
蕭白領着毛團和叮噹正好過來,一看見許攸回來了趕緊打招呼,毛團盯着付炎彬聳了聳鼻子,突然驚呼一聲:“小彬子你長這麼大了?!”
“毛團你怎麼不長個兒!”
倆人見面異常興奮,三十多年了終於見面了,於是抱在一起互相蹭,蹭的毛團嗷嗷叫喚,叮噹嫌棄的切了一聲,蠢死了,作為一隻高貴冷艷氣質卓絕帥裂三界的嘯月天狼,他絕對不會做這麼蠢的動作!
付炎彬和毛團蹭夠了,一把揪住叮噹的尾巴,哈哈大笑着說:“叮噹你竟然長這麼大了!好威風啊!”
叮噹咳嗽一聲,就算你誇我,我也不會那麼掉身價的跟你一起玩耍的。你摸我的毛我也不會樂!你撓我肚皮我也不會樂的!你呵呵呵呵……捏人家爪子什麼的,太討厭了混蛋!
蕭白倒背着手喲了一聲,“夫人和尊主從昨晚就沒出房間,目測是在交……撲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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