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雙花紅棍!
天燈會會長也死了,死狀與前兩名黑老大一般無二。
一刀致命,乾淨利落。
內憂外患,三個勢力的聯盟已是無根之萍。
青龍堂藉助三合會本部勢力支援,幾乎是以碾壓之勢,一路高歌。
連戰連捷,一個個聯盟據點被拔除,又一個個聯盟成員倒在血泊中。
這段時間,陳文博去一個小飯館吃飯都能看到三五成群的青龍堂成員,喝酒吃肉,滿嘴葷話地慶祝着,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陳文博只是微笑,自顧吃喝,也不與他們發生衝突。
也不是沒有人發現過他,只是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一個個眼神怪異卻不敢上前找茬。
當務之急是對抗苟延殘喘的聯盟,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接下來的日子裏,陳文博時常能發現監視跟蹤自己的人,卻沒有一個敢於和自己發生流血衝突。
青龍堂也沒有對他下狠手,顯然有些發憷,這尊戰神的實力太過於可怕。
陳文博稍有異動,恐怕青龍堂便會再次發動致命打擊。
李智最理想的情況,就是陳文博純粹是為拳皇大賽而來,在三合會的龐大勢力下知難而退,不再想着刺殺楚相狂。
他也知道這個想法太過一廂情願,於是派了許多人監視陳文博的一舉一動,準備時刻做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無奈舉動。
為了拳皇大賽入場券而來的挑戰之人,依舊絡繹不絕。
對手的實力一個比一個強勁,明着挑戰的、暗着偷竊的、甚至想着殺人越貨的,不一而足。
凡是靠實力來挑戰的,陳文博皆是正面與之戰鬥,一一將其打翻在地。
往往鬼瞳寶刀都不必出鞘,只有對付一兩個實力高超之人,陳文博拿出了應有的尊重,一刀敗敵。
偷竊失敗,被扭送到公安局的足有四人。
殺人越貨的都是組團來的,把陳文博所在的小院當成了副本,準備刷BOSS爆裝備。
但很可惜,這個BOSS很無情,也很強大。
三個團體都被滅團了,血濺五步。
後來陳文博乾脆在院子前立了塊牌子,上面寫的內容讓人啼笑皆非。
“1.砸壞物事請按三倍賠償。
2.殺人者,人恆殺之。
3.小偷請自行聯繫公安局。”
這麼多人栽了跟頭,陳文博又得以清凈下來。
歲月悠然流淌,陳文博沒事打打長途電話,練練拳法,愜意舒適。
而他也沒忘記觀察三合會尤其是青龍堂的近況,無論是紙質新聞,還是街頭巷尾的議論,陳文博都展現出極高的興趣。
附近的鄰居都知道小院住了一號神秘的人物,開始頗為敬畏,接觸后發現其實是個很平易近人的小伙,也就逐漸熟絡起來。
只是每次詢問到他的來歷,他都只說是來旅遊的。
一眾鄰居直翻白眼,心頭嘀咕,你騙鬼咧。什麼旅遊一直待院子裏,動不動就有人來殺你,還不時弄死幾個人或者扭送到公安局。
但不管怎樣,陳文博在他們看起來還是一個很八卦的人,經常和他們嘮嗑最近的話題,相處也算融洽。
通過這些渠道,陳文博也大致了解了三合會的近況。
三個團體的聯盟,毫無懸念地覆滅。
青龍堂正式將這一大片區域的地下勢力統一,並將先前聯盟的地下武器庫全部搬空了。
當中不乏和香港特警的衝突鬥爭,特警們都扛上了防爆盾,進行鐵血鎮壓。
雖然青龍堂元氣大傷,但總算將這一塊地區全部打下來了。
與其他幫會不同,作為龐大三合會的堂口,根本不用擔心其他幫派趁虛而入。
就在三合會修生養息和接手整頓搶奪來的地盤中,陳文博平靜地混到了六月下旬。
距離7月1日的拳皇大賽華夏片區初賽已經十分接近了,近些日子也沒有人上門挑戰。
陳文博卻沒有放鬆警惕,要是陰溝裏翻船那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整個香港迎來了一場風暴,各路人馬漂洋過海而來,帶着燙金的拳皇入場券。
更多的人是乘坐客機而來,也有少數人乘着某個家族的專機而來,派頭十足,十分可怕。
陳文博掛斷了燕白雲打過來的電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到了華夏香港碼頭。
直到夜幕降臨,那輛客輪才姍姍來遲。
客輪的甲板之上,站着一個陳文博熟悉無比的“老朋友”,眼睛微眯,綻放出驚人的殺意。
看到陳文博那一瞬之後,他與先前判若兩人。
初始很平凡普通的一個人,瞬間爆發出有若實質的殺意,整個人若一柄名劍一般鋒芒畢露。
像是利劍抵在咽喉,他身旁的人感受到一種窒息般的壓抑感,離他五米開外才逐漸好轉。
幾個人看向他的眼神,恐懼、震驚兼有之。
先前有三合會青龍堂以驚人陣仗圍堵陳文博,後有陳文博單刀堵劉陽。
兩幕如此相似。
“秦挽瀾讓我殺你。”劉陽對着陳文博緩慢做了口型,隨後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陳文博平靜微笑,若一尊雕像矗立。
這一瞬,其他人彷彿都不存在於這片天地。
兩人於對視中,氣勢瘋狂攀升,不加掩飾的殺意驚濤駭浪一般擴散開來。
然而在這樣的氣勢攀升中,陳文博的嘴角逐漸露出了一絲笑意。
劉陽還差一個契機才能踏入小宗師。
一步之隔,便是天塹。
當船頭距離碼頭的岸邊尚有三米左右的距離,劉陽雙腿猛地一蹬,“砰”地一聲整個身子便如炮彈一般發射了出去!
他腳下踏過的鋼鐵船板,一瞬間發出刺耳的聲響,像被揉皺的錫紙一般扭曲褶皺,顯得脆弱無比。
劉陽身姿矯健,於半空中拔出殺人劍,劍尖斜指地面,落地后直衝向陳文博。
“鏘!”
鬼瞳寶刀出鞘,一道如月華般的光芒閃過。
陳文博也是毫不猶豫地俯衝過去。
旁邊的人已經炸開了鍋,不知道這兩人是何方神聖,竟敢如此大膽行事!
“當”
刀刃與劍鋒相撞,兩人正面相交。
清涼如雪的武器,映照着兩人堅毅的面容。
隨後,兩人殺招驟顯,幾乎是毫無保留。
刀光劍影縱橫交錯,兩人皆是拿出了一往無前的氣勢。
然而劉陽卻在節節敗退,在爆發力上有着十分明顯的劣勢。
鬼瞳抹過劉陽的胸膛,瞬間將其一身黑色風衣割破,留下一道長達三十厘米深約三公分的刀傷,鮮血流淌。
劉陽怒喝一聲,越挫越勇,殺人劍法行雲流水,狠辣歹毒。
刺向心臟、抹向咽喉,點向眉心,招招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卻也只是徒勞無功,兩人的身形已經快得讓周圍的人幾乎看不清。
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刀傷開始出現在劉陽身上,陳文博卻依舊是毫髮無損。
短短片刻,劉陽已經開始忍不住踹起粗氣,已是咬牙硬撐。
刀光劍影之中,兩人皆是抓住契機飛腿相交,發出“砰砰”的劇烈碰撞聲響。
劉陽的雙腿都在打顫,感覺雙腿的骨頭都被敲斷了一般疼痛。
君皇踏!
“咚!”
陳文博一腳踏落,水泥地面也為之震顫,腳面直接陷入了水泥坑中。
片片水泥碎塊飛濺,地面上蔓延開了樹根狀裂痕。
借君皇踏半步之力為弓,半步崩刀順勢劈落!
二重勁灌注之下,這一刀彷彿能將泰山劈為兩段。
“當”
劉陽雙手握住劍柄格擋,卻是瞬間殺人劍脫手而出,虎口滲血。
他兩隻手臂都被震得發麻,像是失去了知覺,整個人直接“咚咚咚”連退三步,在地面發出可怕的巨響。
陳文博無悲無喜,手中鬼瞳亮起一道攝人心魄的銀色寒芒,迅疾若閃電地抹向劉陽的喉嚨。
劉陽絕望地閉上雙眼,幾乎已是等死。
而就在此時,旁邊不足五十米處,一個身形偉岸,眸間似有雷電綻放的沉默男人,扣下了*扳機。
“當——”
一聲悠悠長鳴,鬼瞳寶刀被巨大的衝力打得偏離原有軌道。
“終於來了,再晚一點我就死了。”劉陽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卻發現手上全是鮮血,將額頭抹得一片猩紅。
陳文博沉默了,沒有再舉刀追殺。
來人既然能奪過自己的五感,身手必不在自己之下。
稍一聯想,便能猜到他的身份。
雙花紅棍。
那個人彷彿惜字如金,將*扛在肩上,沉默走向兩人。
陳文博略一打量,發現這個人渾身都是傷痕。
刀劍等銳器的傷痕之外,還有着密集的子彈傷痕,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他只穿着一件背心,露出精裝結識的肌肉,古銅色的肌膚充滿了爆炸性的力感。
眼神犀利若刀,彷彿能刺穿人心。
“人,我帶走了。”
他的身影低沉而沙啞,卻有一種從容不迫的魅力。
或許,叫做滄桑男人的魅力。
“我周狼,代表三合會,今天向你宣戰。”
秦家的人到了,那麼開戰的日子,也就正式到來。
陳文博感受着他平靜下若潛龍蟄伏的能量,平靜還刀入鞘。
來到香港后,第一個見到的小宗師。
陳文博緩緩離去后,掏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