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美公子(修bug)
傅玉雪到了京城的時候,南俠展昭當了官的新聞已經被另外一件大事取代。
那就是新上任的四品帶刀展護衛成功協助開封府尹包大人破了一個驚天大案——狸貓換太子。
當今天子趙禎不是八賢王的三王子過繼給先皇,而本是先皇親子。十八年前,金華宮劉妃和玉宸宮李妃情同姐妹,又同時懷孕。先皇賜贈二妃金丸一枚,許諾誰先生下兒子,就封皇后和太子。
再深的姐妹之情也抵不過後位和皇位的誘惑。眼見李妃先一步生產,劉妃指使內功總管郭槐買通接生婆和宮女,以剝皮的狸貓換太子,誣陷李妃生下妖孽。
劉妃手下宮女寇珠奉命殺死太子掩埋,只是這位寇女史忠心的不是劉妃而是皇室。寇珠不忍殺死太子,將小太子交給御前總管陳林夾帶出宮,以送祝壽的御果為由送去了八賢王的南清宮。
八賢王欲進宮陳情,不想皇帝已經將李妃貶入冷宮。八賢王投鼠忌器,擔心禍及太子,正好狄王妃小產未及報給宗室,八賢王便將小太子充當親自教養。
及后,劉妃生下皇子封為太子,六歲上不幸夭折。先皇因年事已高,膝下空虛,欲從宗室過繼。八賢王趁機將真太子送到了先皇面前。
再後來便是小太子進宮冷宮偶遇廢廢李氏。沒想到李氏竟然得小太子求情,已經做了皇后的劉娥做賊心虛,想要斬草除根。彼時劉妃剛蒙陳林告之,小太子乃其親子,興奮莫名,日夜為小太子焚香禱告。
劉后誣告李氏焚香詛咒先皇因而被一條白綾賜死。不妨宮人之中也不乏忠義之輩,冷宮小太監余忠因樣貌肖似李妃,為之替死。冷宮總管秦鳳將李妃偷運出宮,送回自己老家贍養,靜待小太子長大為李妃洗清冤屈。
只是秦鳳在余忠死後,為了不讓人收斂李妃時發現端倪,放火焚燒冷宮,自己也死在其中。秦鳳一死,人走茶涼,秦家人對李妃逐漸失去情義。李妃因為淪落破窯居住,后又因日夜思念兒子,哭瞎了眼睛,唯有范宗華遵從父囑很照顧李妃。
包公從草州橋帶回落難的李妃,以金丸為憑證,請動八賢王和陳林為證,審結此案。天子親往開封府迎回生母,沒有等天子判決,劉太后就一尺白綾自我了斷了。
包公破案細節不一一贅述。
自古以來,人們吃飽了沒事幹總喜歡八卦一下,這次八卦的還是皇家的悲歡離合,所以百姓們也說的特別高興。如今,狸貓換太子的評書已經火遍整個京城,還有像四周擴散的趨勢。
感謝大宋有個寬厚仁愛的皇帝陛下,要是在那個三不五時來場文字-獄的清代,茶樓這些八卦的茶客,妥妥是人頭落地啊。
此時,仙客茶樓臨窗坐着一個華服少年。這少年一身金衣,加之容貌俊美,引得過路之人多有眺望,他卻泰然自若。
這人自然是女扮男裝,獨自入京的傅玉雪。
這一年來,魔醫之名也算是聲名鵲起。傅玉雪想來來東京看熱鬧,可不是被人看,所以才換下了那一身頗具標誌性的紫衣。
系統的一些輔助功能還是很有趣的,比如說這個易容。選擇性拓印了一身藏劍成男套,傅玉雪走在路上,若非遇到行家,還真無法辨認出她是個女子。
在這個沒有煤電油氣的年代,普通人趕路基本靠兩條腿。傅玉雪雖然騎得了馬,坐得起馬車。可是一向習慣享受的傅玉雪,卻沒有考慮過騎馬一天,或者顛簸着馬車趕路。
故而,傅玉雪到開封府已經是收到飛鴿傳書的一個月後了。
不像傅玉雪一直特別關注東京的消息,收的是飛鴿傳書。白玉堂知道消息,至少要等此事傳揚開來。
所以,傅玉雪雖然慢慢行來,還是比白玉堂先一步進京。
“疏香皓齒有餘味,更覺鶴心通杳冥!”傅玉雪放下茶杯,不覺失笑。
《萬花秘笈》共分為《總綱》、《武經》、《棋經》、《書經》、《醫經》、《琴經》和《雜經》七部分。其中最重要的《武經》和《醫經》需要大量貢獻值與系統兌換,其他內容簡直是半買半送一般。
故而,傅玉雪有時候醫書看的翻了也會翻閱一下《琴經》、《雜經》之類。其中《雜經》就有涉及到茶道,故而對茶道,傅玉雪也是略懂一些的。
作為大夫,傅玉雪的味覺非常敏感,對於茶的好壞便有些講究了。若非好茶,她是寧願喝白水也不肯入口的。
不過,這仙客茶樓倒也名符其實,無論是茶葉還是泡茶的泉水都是一等一的。當然,最重要的是泡茶的泉水很新鮮,都是天沒亮夥計從山上運下來的。
古代沒有什麼污染,若是什麼雨後的荷露泡個茶,傅玉雪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那種什麼去年採集的荷露什麼,傅玉雪是謝敬不敏的。一潭死水封在那裏,誰知道裏面發酵了多少細菌。
一早就在這裏喝茶,竟然也酸了一把,傅玉雪一面聽着開封府的大八卦,暗暗忖度道:也不知道白玉堂那傢伙是不是已經到了開封(北宋都城東京)。
這會兒街道上倒是並不太熱鬧,行人也不算多。傅玉雪百無聊賴地看着街下,拐角處一頂華麗的轎子往下面經過。看那轎子的裝飾,主人至少也是個達官顯貴。都城便是如此,在路上隨便撞上個人都可能是皇帝的七大姑八大姨。
“嘚嘚”的馬蹄聲響起,在這樣的街道上敢快馬而行的,就算不是身份顯赫之人也定然是送《省探》一類的驛卒。
或許是着實閑得無聊,傅玉雪探身看去想要驗看一下自己的猜測,果然見騎馬之人果然身穿驛卒的服色。
晨光下,明光耀眼,傅玉雪目光一閃,單手一揚,一招虹氣長空手中數枚銅錢急射出去,半空中“叮叮”數聲,卻見三枚梅花鏢被阻了下來。
傅玉雪的銅錢雖然打落了射向驛卒的飛鏢,另一側一枚透骨釘卻已經射在了驛卒□□駿馬。那馬受驚,頓時向迎面而來的轎子沖了上去。
傅玉雪臉色一變,凌空而下,袖中滑出一支筆,凌空一點,一式蘭摧玉折打出去。那駿馬長嘶一聲已經跪到在地,驛卒翻身落馬,就地一滾已經落在了旁邊。
只是抬轎子的轎夫被這驚馬所迫,轎子便向著一旁倒下去。竟從轎子中滾出一個滿身綾羅的嬌俏美人,傅玉雪單手一攬,抱着美人半空中旋了一旋,落在了旁處,才免了美人以面磕地的厄運。
美人卻嚇出了一聲冷汗,驚嚇間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草香,抬眼望去,好個少年相貌俊美,氣宇非凡。
“姑娘沒事吧?”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是“男人”的魔醫大人柔聲道,生怕嚇壞了美人。
對於美人,總是欣賞的,這種欣賞無關性別。
“沒······沒事,謝謝公子!”美人面目羞紅,妙目掃過少年俊美的面龐,這會兒卻是連耳朵也紅成一片了。
傅玉雪扶着美人站穩,才鬆開了手。抬眼望去,襲擊之人早已趁機遁走,卻不知道什麼人竟然敢在開封城襲擊驛卒。想到如今開封府有南俠展昭這樣的高手,有些不開眼的宵小之輩想要在開封生事,只怕也是自尋死路。
一想到有人生事,傅玉雪又忍不住眉開眼笑。這一笑卻恍如花開月明,越發顯得俊美萬分,直叫身旁諸人都看呆了。
美人正欲搭話,卻見傅玉雪雙足一點,扶搖而上重新回到了茶樓。
“郡主,郡主可安好?”這時,跟在轎子旁的丫鬟才急忙上前,扶住了美人。
美人扶着丫鬟回到了轎中,壓低了聲音道:“差人去茶樓問問那位公子來歷。”
“是!”
卻不知傅玉雪回到樓上,扔下茶錢,已經轉身下樓離開了。因與掌柜熟識,也未曾走前門,出了茶樓,繞過兩條街,進了百草堂後院。
一進院子,立時有兩個俏丫鬟迎了上來:“主子,白玉堂已經到了開封。”
“哦~倒是不慢嘛!”傅玉雪輕笑道,“他可曾做了什麼?”
“白少俠武藝高強,我們的人只是勉強發現了白少俠的蹤跡,卻無法跟上。”
“知道了,下去吧!”傅玉雪倒是沒怎麼在意。
白玉堂的武功她自然是知道的,雖然自己輕功不弱於他,可就算是自己出手也未必可以悄無聲息地盯梢白玉堂。
卻說果如傅玉雪知道展昭受封御貓所料想的那樣,白玉堂在陷空島聽聞此事,怒氣衝天。深覺展昭御貓封號,讓五鼠在江湖中減色。
盧方苦勸不得,白玉堂獨自一人直奔東京要尋展昭的晦氣。只是他心思想來不是常人那般易猜,心中不服天子對展昭的封號,便要天子見識一下自己的本事比展昭好,竟然深夜闖宮去了。
他也並非不知道皇上賜號御貓乃是為南俠武功輕靈似貓。但是御貓封號讓五鼠在江湖中被人說道也是事實。若是能夠咽下這口氣,豈是白玉堂的作為?
白玉堂為人行俠尚義,邪正分明,只是性情高傲,又負氣任性,可謂是俠以武犯禁的典型人物。
說白了就是這位白五爺還在青春叛逆期,不知天高地厚。中二少年什麼地方都敢闖上一闖,從不知畏懼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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