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終無解
只是沒想到一個時辰后,關九卻一個人回了鏢局。
“施施有沒有回來,你們有沒有看到施施啊?”關九緊張地問道。
“施施姑娘不是與你一起出門的嗎?”慕容紫芸略有些詫異,“怎麼她沒有跟你一起回來?會不會是迷路了!”
“施施不見了!我們去藥店抓藥,我一沒注意,轉身施施就不見了!”關九焦急道,“我找了整條街都沒有找到人,所以就回來看看,或許施施累了自己回鏢局也不一定。”
其實,關九心中明白,施施就算是累了要回來休息,也不可能不與他說一聲就走。之所以回來找,不過是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
“天馬上就要黑了,施施一個女孩子,身體又不好。”丁月華望向展昭道,“大哥,我們幫忙去找一找吧!”
“不必着急,我讓林叔也派些人幫我們找。施施姑娘不會武功,對這裏也不熟,走不了太遠,一定可以找到的。”馮祺也趕緊道。
“謝謝,謝謝你們!”關九激動道。
“阿雪,你還是留下休息吧!找人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白玉堂見傅玉雪面有倦色,有些不放心道。
“也好!”傅玉雪點了點頭,“你們找到人再通知我!”
正如馮祺預料的那樣,施施並沒有走太遠。
他們在距離藥鋪不過兩條街的巷子裏找到了她。當時施施因為再次病發,倒在巷子的雜物堆中已經昏迷不醒,幸好關九他們及時找到人。
不然一個妙齡女子暈在那樣的巷子裏,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傅玉雪親自為施施施針,才讓施施的病情穩固下來。只是頻繁的發病讓施施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喝了葯很快便沉沉入睡了。
“癲癇病人切記心情大起大落,壓力過大,情緒緊張都可能導致她發病。”傅玉雪叮囑道。
“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施施,才讓她犯病。”關九趴在床頭,一臉戀慕地望着昏睡中的施施道,“傅大夫,施施的病——”
“想要治好她的病,出現要摘除她的心裏包袱。”
“傅大夫這是什麼意思?”關九不解。
“若是我猜測的不錯,關公子可是家中不同意你們的婚事,才私奔離家?”
關九臉色漲紅,局促道:“我、我——我爹自幼給我訂了一門親事,但是我從未見過那位姑娘。我喜歡施施,想要解除婚約,我爹不允許。施施只是個孤女,還有病在身。”
關九嘆息道:“施施沒有啊,會活不下去的。我愛施施,可是繼續留在大名府,我爹一定會強行分開我們,逼我娶那個素味平生的未婚妻。”
“關九你說的對,怎麼可以娶一個沒有見過面的人么!”慕容紫芸聞言,朗聲道,“怎麼天底下的爹都喜歡亂點鴛鴦譜。”
關九已經知道慕容紫芸的身份,自然知道慕容紫芸就是那位不曾見面的未婚妻。他一直不悅於父親擅自給他定下親事,卻覺得這位慕容姑娘倒是極為豪爽。
若是作為世交好友,倒是不錯。可是做夫妻,關九還是喜歡他的施施。慕容紫芸固然好,但是卻不是他所喜歡。而且關九正與施施熱戀之中,如何看不出馮祺戀慕慕容紫芸。
知道慕容紫芸身邊有這麼優秀的戀慕者,關九心中也少了幾分愧疚。
“月華,請你在這裏照看施施姑娘片刻,我有些話與關公子說。”傅玉雪道,“我們出去說話,不要吵了施施姑娘休息!”
慕容紫芸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剛才是在太激動,竟然忘了!”
因為馮祺和慕容紫芸熱心幫忙找施施,關九對他們倒是極有好感,並不生氣。以為傅玉雪要與他說施施的病情,戀戀不捨地隨他們走出了房間。
“都坐吧!”傅玉雪對在場諸人道,“紫芸煩請你屬下的女衛去將與展大哥同來的那位夫人請來。”
慕容紫芸點了點頭,吩咐身邊的女衛請了鄭月娥過來。
關九見不僅慕容紫芸、馮祺、展昭和白玉堂在,竟然連回房休息的鄭月娥都被請了出來,才發現傅玉雪並非與他討論施施的病情。
“傅大夫,我想——”關九掛心施施,一刻也不願分離。
“莫急!我要說的這件事若是解決了,與施施的病情大有好處,紫芸也會了卻一樁心事。不過能否皆大歡喜,還要看這位夫人是否願意站在你們一邊。”
“這位夫人是什麼人,竟然能夠讓我如願?”慕容紫芸好奇道。
慕容紫芸話音方落,一身白衣居士打扮的鄭月娥已經被紫衣女衛請了過來。鄭月娥信佛,本來在房中念經,卻被打斷請了出來,便有些不悅。
“縣主,請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夫人不必焦急!再說這件事之前,先讓我問關九公子一個問題。”傅玉雪看向關九道,“或者,我們該稱呼你為上官公子?”
關九聞言,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滿是驚詫之色:“你、你——”
“你就是上官敬的兒子上官無咎對不對?”
“無咎,縣主說他就是上官無咎?”鄭月娥激動地站起身,手上的佛珠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不錯,我就是上官無咎!只是傅大夫是怎麼看穿我的身份的?還有這位夫人——”上官無咎滿是戒備地看着眾人道。
“上官公子不必如此緊張,我們並無惡意。”展昭見上官無咎那一臉的戒備和驚恐,連忙安撫道。
慕容紫芸一臉愣神地看着上官無咎,過了片刻卻激動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
“紫芸,你笑什麼呀?”馮祺見慕容紫芸笑完了腰,無奈道。
“關九是上官無咎?”慕容紫芸跳起來拉着馮祺的手,高興道,“馮祺你聽到了嗎?關九是上官無咎?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紫芸,就算關九是上官無咎,你也不用高興成這樣子吧!”馮祺覺得他真想寫個服字給慕容紫芸。
“我笑是我高興,我終於有辦法解除婚約了!我不想嫁給上官無咎,上官無咎有了施施姑娘,肯定也不願意娶我啊!還有啊,還有我們的爹,我覺得他們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氣暈的。實在是太好笑了!”
“紫芸,不要高興太早了!就算上官無咎另有心上人,你也別有所愛。上官敬和慕容松林也未必會同意解除婚約的。”傅玉雪涼涼的提醒道。
“你說什麼?要是這樣子,我爹還不願意解除婚約。我就不回家了!”慕容紫芸嘟着嘴道。
“這倒是不必!你若是能夠讓這位夫人同意解除婚約,你與上官無咎自能如願。”傅玉雪指了指望着上官無咎無語凝噎的鄭月娥道。
“難道這位夫人與上官家有關?”想到傅玉雪和白玉堂是護送玉佩去上官家,而展昭和丁月華卻護送這位夫人緊跟其後,馮祺不由大膽的猜測道。
“馮祺果然機智!”白玉堂讚許地翹起了大拇指,“她卻是與上官家有着莫大的關係。因為當年紫芸與上官無咎的婚約就是她和慕容夫人想起的由頭。”
“她是誰?”慕容紫芸跳起來道。
“鄭月娥,上官無咎的親娘,上官敬明媒正娶的妻子。”傅玉雪解釋道。
“你們說她是我娘?”上官無咎震驚地看向了鄭月娥,“不可能!我爹說我娘早已經死了。要是她是我娘,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
“不錯!我也聽我爹說過上官敬的夫人是難產死的。”慕容紫芸點頭道,“上官敬因此避居邀月山莊,十幾年沒有出過門。他們每次見面都是我爹去邀月山莊,上官敬卻從來沒有到過慕容山莊。所以,我和上官無咎從小就沒有見過面。”
“這就要問問上官敬了,當年他的夫人已經懷孕。上官敬的岳父為了榮華富貴,從上官家接走了女兒,將嫁人懷孕的女兒送給別人做小老婆。”白玉堂吐槽道,“上官無咎還是在被人家出生,再被上官敬偷偷帶回邀月山莊的。”
“上官敬都沒有阻止么?”慕容紫芸不屑地撇了撇嘴,“他還是不是男人?”
“就是!奪人妻子殺人父母乃是世間兩大恨。本以為上官世家上官敬是何等英雄人物,沒想到竟是個孬種!”馮祺義憤填膺道。
“馮祺,你說的沒錯!這上官敬實在是太不是男人了!”慕容紫芸道,“我一定要與我爹說一說這件事,絕對不能和上官家結親!”
展昭:你確定不是很雀躍找到了上官敬的小把柄,讓解除婚約又多了個理由?
上官無咎很想為父親辯駁幾句,但是這件事是真的話。上官無咎表示自己也無法理解父親的做法。
上官無咎喜歡施施,不願意聽從父命另娶他人,無奈帶着施施逃出大名府。不過,上官無咎想的很明白,並沒有要耽擱慕容紫芸的意思。
本來他與施施商議先去慕容家解除婚約。路上聽到魔醫的事迹,才中途決定先去找魔醫看病。
對於上官無咎來說,讓他放棄施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聽到白玉堂說自己的父親竟然任由外公將懷孕的母親予人做妾,完全無法理解。
再者,上官世家作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更是上任武林盟主。他不明白是何等富貴的人家,能夠讓外公寧願女兒做妾,也不讓她做世家夫人。
“你真的是我娘,可是,我不明白!既然你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外公要將你送與人為妾,為什麼你會願意去呢?”
“無咎,娘是有苦衷的!若是娘不去,你外公一家就要因此獲罪。”鄭月娥哭訴道。
“上官夫人此時完全是鄭家自作孽,你可莫要再做委屈狀了。畢竟這件事人家也是被你坑了,也幸好——”先帝晚年雖然昏聵,這件事卻實在是很冤,“好在人家沒看上你,你也不過是在後院念了二十年的佛。那也是為你鄭家贖罪,都是你們夫妻的選擇,可怨不得別人。”
“我明白,縣主,我不會亂說的。”鄭月娥摸了摸眼淚道。
“可是娘,就算外公如此,爹當年為什麼會同意你去呢?”上官無咎不明白,什麼樣的情況能夠讓一個男人忍受妻子被岳父送去別人家做妾的恥辱。
“無咎,不!這件事不怪你爹!”鄭月娥見上官無咎神情有異,慌忙道,“是娘不好!娘不忍心你外公見罪於貴人,才堅持離開上官世家的。我威脅你爹,若是他阻止我,我就死在他面前。你爹是為了我和你,才不得不退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