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獨自離開
巨弓崩斷的聲音傳入石月耳中，猶如催命之音，更加內心恐懼，失去戰意。
“我馬上就要成為清靈宗弟子，你不能傷我！否則也難逃一死！”石月驚恐，一邊拚命逃跑一邊大聲叫道。
別說林石根本不知清靈宗是什麼東西，就算知曉也絕不會停止。他此刻已經被憤怒佔據，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所想。
林石雖不聰明，但年幼的他卻早就養成了堅定不移的性子，只要是認定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做到。
從前他答應老村長要隱藏自己的實力，不讓村中其他人知曉。儘管他不是特別理解卻也堅持辦到了。
現如此他唯一想做的便是殺死兇手，為老村長報仇！
即便後果難以設想，也不能阻止他這顆年幼的心，還有兩道利刃般的目光！
哧！
一顆灰白色石球破空而去，擊中數丈外正拚命逃竄的石月後背！石月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呼，背部深深凹陷下去，血肉模糊，立時斃命。
他的身體再強壯，也比不過蠻獸。林石擊出的石球能令小山般的蠻獸皮開肉綻，命喪當場，更別說是他了。
“完了！”
同行的岩村村民根本無力阻止，只能眼睜睜看着年輕一代的天才被擊殺。
“殺了他！”
有人吼叫道，雙眼赤紅，充滿了仇恨之火。
林石已經斷了岩村未來的希望，成為他們最痛恨的仇人。
然而撲向林石的無不骨斷筋折，有兩人直接喪命。
他的力量比岩村所謂的天才石月有過之無不及，普通人決受不了一拳。更何況林石正在怒火燃燒中，出手毫不客氣。
再沒人敢上前，皆驚恐萬狀地盯着林石這瘦小得與力量不相符的身體。
殺死石月後，林石心中恨意已經消散大半，怒火漸漸平息。
看到躺在地上屍體，神色黯然，這是他第一次打死人，而不是蠻獸。他從未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此時此刻另一面的木村裡也充滿了悲傷。
大虎等人帶着老村長和另一個村民的屍體安全回到了村裡，所有人都來到了寬闊的訓練場上。
“老村長！”
“怎麼會這樣！”
“發生了什麼！”
眾人悲痛不已，大荒中生存不易，村裡所有人都如同最親近的親人一般。
大虎二壯悲痛，也難以抑制地落淚。
他們清楚事情的經過，在王二叔的詢問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這是靈藥……”大虎將赤紅寶葯交給王二叔，完好無損。
他們這一行就是為了這株靈藥，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失去老村長，萬分不值。
“你們說林石隱藏了力量，打敗了岩村年輕天才？”
王二叔聽到這話，驚訝不已。
他回憶起林石的種種，若有所思，越想越覺得林石的行為古怪，與其他人不一樣。
“唉！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厲害，我看走眼了！”
王二叔輕嘆，道：“可是林石身份不詳，本不是本村人。”
“他會害我們么？”二壯想到林石對付石月時的場景，心裏生出一陣恐懼之意。
“不知道，他人呢？”王二叔問道。
“他返回去找岩村兇手了……”
話音剛落，一個消瘦身影飛奔入場中。
林石將石月斷成兩截的大弓丟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激起一片塵土。
“你找到他了，你……”大虎盯着林石，看到他身上斑斑血跡，顯然是經歷了一場大戰。
“我打死了他們。”林石輕道，目光還在老村長身上。
當他一步步走向老村長時，眾人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路。看林石的目光中也與從前大不相同，排斥，害怕，不安……
彷彿眼前這個瘦小的身體裏有着令人恐懼的東西，使他們不願接近。
“老村長……”林石沒注意到村民們的反應，他的心神全在老村長上。
從小到大，老村長對自己關心照顧，當成了親人。在木村裡，雖然大家都對他不錯，但林石真正當成是親人的只有老村長一人而已。
現在，老村長不在了，他感覺空落落的，不知該做些什麼。
林石出手打死了岩村天才，恐怕會遭到岩村的報復。為此，木村加強了防禦，整日都有人在村子周圍放哨。
老村長下葬后，林石漸漸感覺到了大家的排斥。他有些不解，認真地向眾人解釋了是老村長要他隱瞞自己真實力量的。
可惜並沒有用，所有人都不敢再接近他，遠遠看到也躲着。
就連大虎二壯這兩個原先從來對他沒有客氣過的人也變了，見到他也害怕。
他難以理解，親自找上了大虎，想要問清楚。
“大家都害怕你！”大虎答道，目光閃爍不定。
“為什麼？我是不會傷害大家的！”林石解釋。
“你的力量太可怕了！沒有人受得了！”
“是因為我不是村裡人嗎？”林石突然道。
“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大虎聲音漸弱，因為林石猜中了他心中想法。
儘管從小在村裡長大，林石卻始終不是木村之人，有着難以忽略的隔閡。不可能輕易被理解與接納。
“我明白了……”林石輕聲道，老村長的死加上村中之人對他的冷淡使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你還是走吧！”大虎終於開口，這恐怕也是全村人心中的想法，希望林石離開，不要再在村裡生活下去了。
“好吧……”
林石決定離開村子，雖然有些不舍，可別無選擇。
他雖年幼，卻並不害怕到外界去見識一番。從小便一個人進入大荒里，這三年來更是四處捕殺蠻獸，早已習慣了在大荒中獨自生活。
只要把這當作是對自己的訓練就行了。
這幾年他一直在不停地訓練自己，力量速度都在不間斷地提升着。不過他還從未好好測試過自己的實力。
和岩村天才石月的比試他還未使出全力，眾人口中的天才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厲害。
這使他充滿了信心，即便一個人離開村子也毫不害怕。
他回到屋子，將老村長給他的那件小襖包起來小心放好，然而帶上那玉佩然後離開了村子。
他想去和王二叔他們說一聲，最後還是算了，心裏想或許大家不想見自己，還是越早走越好。
隨他走的，只有懷中那塊陪伴了他三年的石頭。
林石摸出石球，竟然生出一種熟悉親切的念頭。石頭和三年前剛撿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但事實上石球的重量比三年前增加了不少，也許是因為日夜接觸，他反而察覺不到。
石球呈灰白色，表面有些粗糙，就算仔細看也只是一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頭。
林石雖小，卻很清楚這石頭肯定有古怪，否則不可能如此堅硬。
還有，每次擊殺蠻獸之後，只要輕輕一擦，上面的獸血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走出村子，他首先來到經常去的那片石山，石球就是在這兒撿到的。
林石爬到石山最高的地方，回頭看了眼身後木村方向，可是早已被起伏的高山阻擋，什麼也看不見了。
在他前方，群山蜿蜒，遠處變成一片深黑色。在這黑色中時不時傳來陣陣獸吼，在林石耳中回蕩不絕。
林石具有極強的好奇心，這在他幼年時便體現了出來，村子裏從沒有同齡人像他一般也一個人跑到深山中去。
此刻真正自由地立身於大荒之中，充滿了喜悅之色。他尚且稚嫩的雙眼綻放出一陣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