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急如焚
盧劍不好意思地接過碗，規規矩矩地坐在了桌子旁。他略顯遲鈍，不停地揉眼皺眉打哈欠，想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感覺很是不自在，就只好端起碗一口一口呷着奶茶。最後，他終於坐不住了，起身朝托婭笑道：“有點頭疼，你坐着，我出去轉一轉！”
“盧大哥，這地方你不熟悉，還是我陪你出去吧！”托婭不放心地起身笑道。
盧劍思量了一下，雖然有點難為情，但又不好意思回絕，就只好點了點頭。
走出蒙古包，二人一前一後循着駱駝的腳印朝南走去。雖然托婭心裏依舊有點不是滋味，但跟隨在這位相貌堂堂體魄強健的男人身後，就很有安全感，而且不由產生了一種無可言狀的感動，總想跟他說點心裏話，因此沒話找話。而盧劍對這位姑娘也有種莫名其妙的情懷，是一種從來就沒有過的溫馨與體貼的感覺，因此有問必答，甚至把自己的情況交代的一清二楚。
“盧大哥，我問了你這麼多，你為什麼就不問問我的情況呢？”托亞終於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想讓他了解自己。
沉吟了片刻，盧劍澀澀地笑道：“當然想聽，只是，只是不好意思問……”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好吧，既然我們千里來相會，說不準真是前世有緣。”托婭掩口而笑，清了清嗓子落落大方地介紹了起來，“盧大哥，雖然我的根在草原，但也是在城裏長大的。高中畢業后就上了大學，學的是舞蹈專業，去年秋天剛畢業，剛被分配到一所職業中學當舞蹈老師。”
盧劍呃了聲不由投去了欽佩的目光，讚歎道：“我最羨慕你們這些上過大學的人了，有知識有教養，哪像我們這些當兵出身的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啊！”
“其實，我就喜歡當兵出生身的人，直爽幹練，更何況像你這樣又是武藝高強，相貌堂堂……”托婭顯然是一位心直口快的姑娘，說話如此直白明了，就連盧劍聽了不由也是一陣耳熱臉燥。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了，頓了頓話鋒一轉笑道：“盧大哥，明天你們真的要去撿奇石嗎？”
“其實，我並不多麼感興趣，只是我的那位小兄弟對此十分着迷的。既然大老遠來了，去就去吧，總不能讓他太失望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給你們帶路！”
“你不怕耽誤了工作嗎？若是太忙，你就別去了，我知道在什麼方向，肯定能找到。”
“沒關係，剛分配工作，還沒擔課。再說了，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原打算過來看一眼，然後就到牧區看看我爺爺奶奶，沒想到你們來了。”托婭思量着婉轉而笑道，“既然你們是遠道而來的貴客，我怎麼能不作陪呢？”
“那就太謝謝你了！”盧劍甚是感激，卻警覺地四處張望了起來，疑惑地問道，“托婭，他們幾個人去哪兒了？怎麼連個影兒也看不到啊？”
托婭這才想了起來，尋思了一下坦然笑道：“是這樣，剛才進來了一伙人，他們不放心就過去看看，說是也為了醒醒酒，我想他們是不會有事的，一會兒就回來了！”
盧劍聞言心頭一顫，吸了口涼氣憂聲道：“他們去為何就不喊我一聲呢？進來的那伙人若是杜天應的手下就壞了，定會發生衝突，後果不堪設想啊！”
托婭這才引起了重視，不由朝着西南的方向翹首瞭望，喃喃地憂聲道：“是啊，他們出去一段時間了，也該回來了！”
盧劍越想越是害怕，埋怨道：“托婭，你也太疏忽了，他們喝了那麼多酒，當時為何就不攔住他們呢？萬一跟那伙人打起來，真的是……”
托婭已是一臉的惶色，但還是僥倖地安慰道：“管他們是誰手下的人，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他們豈敢胡作非為？盧大哥，你就不要想太多了，你們不就也是從外面進來的嗎？到頭來怎麼樣？非但沒有打起來，反而還成了朋友。我大哥就是愛交朋友，說不定一會兒就又是帶來了幾個人，喝上一頓酒就成了朋友！”
“開什麼玩笑，杜天應的人跟我們不一樣，最好是少招惹他們！”盧劍無奈地直是咂嘴，急得團團轉，思量了須臾堅決地說道，“不行，我得找他們去！”說畢疾步往回返，走得是如此之快，托婭一路小跑才勉強能趕上他的速度。
徑直回去后，他毫不猶豫地發動了汽車，托婭見狀趕緊上前攔阻：“盧大哥，你也喝了不少酒，怎麼能開車呢？路上拋了錨倒是小事，若是側翻了是危險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盧劍不以為然地又是看手錶又是看日頭，沉吟道，“他們出去少說也有三個多小時了，現在依然沒回來，說明真的是遇到什麼情況，不趕緊去還等什麼？！”
托婭只好讓開道，尋思了一下說道：“我就跟你一起過去吧！”
“好吧，那就趕快上車！”沒等托婭坐穩了，盧劍啟動了汽車，順着來時留下的兩道車轍轟隆隆飛馳而去，很快就到達豁口處。此時的太陽已經沉到了西天邊，像只巨大的探照燈，將一束束強烈的光線直射了過來，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路面陰影斑駁顯得極不平坦，因此托婭的心始終高高懸起，捏着一把汗，不時地提醒着，生怕汽車擱淺或者側翻，直至遠遠看見了霧靈山，地面也越來越平坦堅實了起來，着才微微地放鬆了下來。
汽車抵達了山的附近就放慢了速度，然後圍着山下轉了一大圈，周圍除了錯綜複雜的陰影就是稀疏的樹木植被，根本就看不見的蹤影。因此盧劍終於慌了神，趕緊停下車來問道：“你能斷定他們就是來這裏了嗎？”
“是啊，大哥親口跟我說的，而且我親眼看着他們就是朝這個方向來了……他們會不會抄小道回去了呢？”托婭也是十分的不安，又在不停地嘮叨，“我勸阻了，可他們就是不聽……真是沒事找事，多讓人操心……”
盧劍有意識地鎮定了下來，斟酌判斷了須臾，就從車上拿來瞭望遠鏡，一面四處搜尋，一面喃喃自語道：“他們能去了哪兒？走，到山頂上瞭一瞭。”
說著，二人就急匆匆地爬了上了山頂，盧劍舉起望遠鏡又是四處瞭望了起來。此時的太陽已經沉入了山下，大漠又恢復了其本來的面貌，沒有了光影的干擾，遠處近處所有的物體盡收眼底，在望遠鏡的鏡頭裏有觸手可及之感。就這樣盧劍緩慢地轉動着方向，一遍一遍拉網似地搜尋者，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就在望遠鏡再次指向西面的時候，他突然驚呼了起來：“托婭，你快看，沙溝里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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