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司雨辰的問題確實讓凌浩清感到了幾分訝異，他微微側過頭來打量着司雨辰。
有些瘦弱的他將自己整個地裹在那雪獸的皮毛中，只露出一張小小的臉蛋來。
白皙的肌膚在那白色容貌的映襯下，更顯得如玉般溫潤，一雙漆黑的眼眸清澈見底，彷彿夏日裏潺潺流動的溪流，偶爾泛出些狡黠的水花來。
紅潤的雙唇略微彎起，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不知怎的，明明那張臉上帶着那樣溫柔的笑，在凌浩清的眼裏，愣是被他看出了幾分眼巴巴來。
頓時，凌浩清的心情就愉悅了不少。
被凌浩清看得有些不自在，司雨辰忍不住挪了挪身子，有心想要催促凌浩清回答問題，卻又有點不敢開口。於是他只能繼續眼巴巴地看着對方。
司雨辰要是不動還好，這一動，那本來堪堪才被遮住的腳丫子就露出來了。
雖然這塊毛毯確實挺大的，但畢竟有一半已經在地上給他墊着了，剩下的這一半，當然不可能再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的。
於是，理所當然的，凌浩清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在司雨辰的眼中，對於男人來說有點太小了的腳上。
那雙足光潔如玉，腳趾瑩白圓潤，因為緊張和寒冷而微微蜷起，無端地顯露出幾分可愛來。
“那個……”終於撐不住臉上溫柔的笑容，司雨辰乾咳了兩聲，開口打破了那份莫名詭異起來的氣氛。
……特么的死變態，能不盯着他的腳趾頭看嗎？！
悄悄地把腳往裏縮了縮，司雨辰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要露出嫌棄來：“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看着那雙腳重新被掩蓋在白色的皮毛下，凌浩清的心裏不由地有些失望。將目光再次落在司雨辰的臉上，他應了一聲：“嗯？”
司雨辰：……
“嗯”你妹啊“嗯”！回答老子的問題啊死變態！不然詛咒你一輩子打光棍啊信不信？！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裏那想要掀桌暴走的*，司雨辰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有點咬牙切齒地開口：“我說，剛剛那條咬我的蛇，是、不、是、你、養、的？”
要說一開始問這個問題，司雨辰只是想確認一些事而已。但現在，他是真的想撲上去咬上凌浩清兩口了——只要凌浩清回答“是”，相信他，他絕對會這麼做的！
於是，死死地盯着凌浩清的雙唇的司雨辰沒有注意到，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輕啟雙唇：“不是。”
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正準備撲過去的司雨辰動作一僵，一個左腳絆右腳，“撲通”一下，就撲進了凌浩清的懷裏，好巧不巧的，門牙還狠狠地磕在了對方的肩上。
一下子，司雨辰的眼淚就下來了。
要死的，這傢伙是石頭做的嗎？磕了這麼一下，真是疼死他了！
但是比起這個來，更讓司雨辰震驚的是，凌浩清剛剛居然說了“不是”？！他說的是“不是”吧？不是他聽錯了吧？
難道真的是他猜錯了？
一連串的問題從腦子裏冒了出來，司雨辰甚至都忘了從凌浩清的懷裏起來，就脫口而出：“怎麼可能不是你養的？你難道不是清虛門的執劍長老凌浩清嗎？！”
司雨辰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聽到懷裏人那震驚與不可置信的語氣，凌浩清低下頭去，看着正仰着臉看着自己的司雨辰。
他的雙眼因為驚訝而略微睜大，漆黑的雙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眼尾因為剛才的疼痛，還泛着些許淚光。
頓時，凌浩清就覺得心中不由地一動。
那是一種格外陌生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
不知道為什麼，司雨辰突然覺得從心底竄上來一陣莫名的危機感。沒有任何猶豫的，他就從凌浩清的懷裏跳了出來。
再次光着腳踩在地面上，司雨辰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可否認，凌浩清這傢伙雖然看起來是座移動冰山，但身上畢竟還是要暖和許多。
兩下竄回了那塊還在地上躺着的毛毯上，司雨辰再次蹲在地上，把自己裹得跟個球似的，繼續仰着頭看着凌浩清。
看着一下子空了的懷抱，凌浩清的心裏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失落。
將那莫名的情緒壓下，凌浩清轉過頭看向司雨辰，開口回答他之前的問題：“那條清靈蛇並非我所養，只是它善於追蹤人的氣息，所以今次掌門師叔才會讓它跟着我。”
聽到凌浩清這麼說，司雨辰頓時鬆了口氣。
也是，那上面說那條蛇是凌浩清帶來的，卻並沒有明確說明那是凌浩清養的。於是，在確認自己的想法沒有錯之後，司雨辰就對眼前的情況果斷地放鬆下來了。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你認得我？”凌浩清的語氣沒有太大的波瀾，但落在司雨辰的耳中，卻讓他的身子不由地一僵——他突然意識到，他之前究竟犯了什麼愚蠢的粗偶。
“清虛門的執劍長老凌浩清，如此鼎鼎大名，我怎麼可能沒聽說過？”一個緊張，司雨辰整個人的畫風都變了。
……果然不該跟着司雨夜一起看太多武俠劇的！
不過，對於自己的這個應變，司雨辰決定還是打個滿分。
凌浩清這個名號，在整個修真界，還真的就能說得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二十歲拜入清虛門下開始修行，三十結丹，五十成嬰，在這之後，更是只用了短短的三百年時間，就成就了大乘的修為，一躍成為了修真界金字塔頂端的極少數人。
這也就算了，修真界雖說天才不多，但也決計不會少了。凌浩清這樣的，雖說少見，但也絕不是沒有前例的。可更讓人震驚的，是他在十幾個門派聯手攻打清虛門的時候，憑着獨創的一套清元訣，硬是以自己大乘初期的修為，生生地擋住了十數位大乘後期的大能，成功地守住了清虛門。
而凌浩清這個名字，也就是在那一戰中，響徹了整個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