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別落的我這樣的下場
一天後便到了上海。第二日的早上顧吻正在陽台晒衣服的時候,電話響了,她手忙腳亂的從兜里掏出電話接通:“喂,蚊子。”
“kiss,你什麼時候才回上海?”
“我已經到上海了,怎麼了?想我了啊。”
“啊,這麼快啊?不是說至少要折騰個三天三夜才能到嗎?難道是坐飛機回來的?”
“我是坐火箭來的,哈哈。”
“哎喲,kiss,你就別開玩笑了,說正經的,你在上海那太好了,我也在上海。”
“今天不是才初十嗎?這麼早來上海?什麼時候上班?對了,伯父病情已經好轉了是嗎?”
“再過兩天就要上班了,就是因為沒有好轉才轉來上海醫院的,不過現在好多了,她們說很久沒見你想要見見你。”
“哈哈,伯父伯母這麼想我啊,好的,你們在哪個醫院?我看下什麼時候抽空過去。”
“就在我住的地方附近的XX醫院,別抽空了,下午就過來。”
“哦,好,那我下午過去。”
“seeyou.”
“seeyou.”
掛完電話,顧吻告訴正在用電腦的龔劍說蚊子的爸爸在附近的XX醫院,下午一起去探病。龔劍沉默表示答應。
下午龔劍上水果店買了一籃水果還特別交代顧吻道:“人家伯父伯母對你挺好的,再說去探病也不能空手去。”
顧吻笑了笑,對他的細心和大度表示一番感動,但轉而心情又低落起來,因為想到這麼久以來龔劍對她媽都沒這麼獻過殷勤。
一前一後的來到醫院,顧吻給蚊子通了個電話,然後蚊子就出來接應她們,寒暄幾句后領着她們進了病房。
屈東財一看到顧吻來了立馬從床上坐起來背靠在牆上。坐在病床邊上的李梅花也站了起來。
龔劍連忙打招呼:“伯父伯母好。”與此同時顧吻將水果籃子遞給李梅花。
李梅花接過說道:“太見外了,還買水果。”
顧吻笑着說:“應該的。”然後走近屈東財的病床邊,看着他關心問道:“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現在好多了”屈東財笑着說,然後指了指他左手邊的凳子對着龔劍喊道:“來,龔劍這邊坐。”。
龔劍忙擺手道:“沒事,我站着就行。”
屈東財也沒勉強,慈祥的看着顧吻:“他不坐,你坐,對了,在北方還適應嗎?吃的習慣嗎?”
這簡單的關心話語觸動了顧吻心中那根脆弱敏感的弦,為什麼關心自己的人總是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她藉助坐下的動作掩飾住心中的波瀾:“挺好的。”頓了頓迅速轉移話題道:“你要趕快好起來。”
“嗯嗯,好就好。”屈東財長吁了一口氣又開玩笑說到:“如果過的不如意一定要跟伯父說”。
顧吻受寵若驚的點頭,龔劍則尷尬的笑笑。
李梅花走近顧吻,輕輕撫摸着顧吻的頭髮,像撫摸着自己的女兒一般,慈愛道:“好好勸勸雯雯,她還年輕不懂事。”
站在門邊的蚊子跺腳喊道:“媽………”
顧吻笑笑點頭,心裏頭明白李梅花說的是關於蚊子對象太遠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們都去敘敘吧,這麼多天不見了,晚上不用管我們了,叫雯雯請客,你們自己上飯館去慶祝慶祝,這裏有我陪着你爸呢。”李梅花對着顧吻說。
顧吻一頭霧水的看着李梅花,慶祝?你爸?
李梅花方才改正過來:“哦,我說的是雯雯她爸,雯雯她爸,呵呵,她爸的一個故友沒多久之前就去世了,所以對朋友之間的感情彌足珍惜,所以我讓你們要珍惜彼此,慶祝擁有彼此,呵呵。”
屈東財也趕緊補充道:“是啊,再說了,年輕人確實該多聚聚,以後結婚有孩子了就沒時間了,而且嫁的這麼遠,我們雯雯以後指不定也嫁那麼遠呢?而且過兩天你們也都該上班了,去吧,我也該休息了。”說完就躺下。這句話說的如此雲淡風輕,就好像已經默認蚊子會遠嫁了似得。
蚊子實在不好多說什麼,於是對顧吻擺了個一起出去的手勢。
顧吻跟龔劍紛紛站了起來跟伯父伯母表示再見后,走出病房。
不知不覺就來到肯德基,三個人進去紛紛點了杯熱豆漿找了座位坐下。
蚊子剛坐下還沒喝豆漿就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紅包往龔劍面前移說道“姐夫,你們結婚我也沒什麼好送的,這個紅包你拿着”。顧吻比蚊子大一歲,對龔劍不知道怎麼稱呼,所以乾脆就叫姐夫。
龔劍不知所措的看看顧吻不知道該拿還是不該拿,正躊躇猶豫的片刻顧吻拒絕到:“蚊子,你這樣太見外了,你還是拿回去吧。”說完就伸手將紅包推了回去,觸摸到紅包的時候,厚厚的一疊,心裏估摸着大概有多少錢,這多少證明了自己在對方心中的份量。然後又說到:“伯父這不是病了嗎,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可是,你們結婚啊,我什麼都沒送,這太說不過去了。”
“哎,你的心意我們領了,但是這紅包真不能拿,而且還這麼多,你非要送的話,就等以後我有寶寶了,給我寶寶多買幾套衣服。”
龔劍也附和到“是啊,收回去吧。”
推來推去,蚊子終於還是敗給了顧吻夫妻兩,最後顧吻直接將紅包硬塞回蚊子的包里。
“好吧,晚上吃飯說好了我請客,你們誰也別跟我槍。對了,北方婚禮怎麼樣,那天有事情所以………”蚊子低頭啜了口豆漿。
“知道了,知道了,不搶,你請就是了。我懂,理解,不說這事,翻篇”顧吻忙說道,表面上是在維護蚊子的尊嚴,實際上也在維護自己的尊嚴,婚禮不夠隆重確實沒什麼好提的。
蚊子陷入了那天的回憶,自然也沒再多問,或許覺得中國的婚禮也就那樣,無非就是熱鬧不熱鬧的區別罷了,所以顧吻說或者不說都無關緊要,於是片刻后笑道:“我定了個包廂,一會去K歌。”
“啊?真的?蚊子,愛死你了,我老早就想K歌了,就是沒機會,你也知道在東北那旮旯頭,別說K歌房了,就連室內的廁所都那麼稀缺………”講到廁所顧吻停了下來,生怕龔劍因此生自己的氣。
龔劍反倒若無其事的解釋:“不是沒有廁所,而是都在室外。”
蚊子撲哧一笑:“你們噁心不噁心,怎麼就扯到廁所里去了,我這還喝着豆漿呢?”
顧吻一本正經道:“蚊子,跟你說真的啊,你能理解嗎,那種想上廁所卻不得不憋着的痛苦嗎?”
蚊子乾脆將豆漿推到一邊道:“理解,非常理解,你幹嘛憋啊?去室外啊,你傻啊。”
“那你有試過在冰箱裏拉過大便嗎?”
龔劍在一邊汗顏,對顧吻的這番比喻實在心悅誠服。
蚊子目瞪口呆:“冰箱?”
“真是笨蛋,還真在冰箱裏面啊,我的意思是冰箱裏零下20度的條件下上廁所,你能拉出來嗎?”
蚊子表現出一副膛目結舌的表情,搖頭,而後憋着笑意。
“你不知道去室外上個廁所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我每次穿的又厚,脫個褲子都要脫半天,這好不容易脫好了,可還沒蹲多久,還沒拉出來,屁股就凍的冰涼刺骨的疼,瑟瑟發抖,那痛苦跟生孩子沒啥兩樣。所以一蹲下來就恨不得有人拿個勺子往**里把大便都給挖出來。”顧吻邊喋喋不休邊想着當時的情景,不自覺的哆嗦了下。
邊上的人故意輕輕咳嗽了幾下,顧吻方才意識到自己言語過於噁心於是又輕聲說道:“我現在一想到那些令人髮指的事情,就毛骨悚然”。
蚊子依舊強忍住笑意:“拜託,室內難道就沒有**壺嗎?”
“有啊,你也知道那是尿壺,要是拉了大便得多臭啊,再說誰倒啊?”顧吻看了看龔劍又怕被旁人聽到,於是拿手半擋對蚊子說。
龔劍忙一副委屈狀道:“每次不是我倒的,難道是你嗎?”
顧吻懶得跟龔劍爭辯,嘴裏自言自語:“每次還不是都要滿上來才倒,”然後轉眼對蚊子說:“而且尿壺的口那麼小,那麼矮,你見過這個世界上哪個人是蹲馬步這種形式拉大便的嗎?”邊說邊比劃着。
突然顧吻背後哧啦的一聲一個壯漢站了起來拿着啃過幾口的漢堡說道:“你們噁心不噁心啊,在餐廳里討論這樣的話題,真是莫名其妙,吃個漢堡都不自在。”然後徑直往外面走了出去,只留下空中飛舞的唾液。
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暖暖的,她們三人片刻后才反映過來。蚊子終於笑的前俯後仰,摸着肚子說:“kiss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是個人才,竟然把這些事情說的如此惟妙惟肖,還把邊上的人都給噁心走了,我甘拜下風啊,好了,好了,咱們別提大便了,不然這個餐廳就不要太平了,哈哈。”
顧吻一本正經道:“一點都不好笑,我是說真的,遠嫁真的不容易啊,你要想清楚。”既訴了自己的苦衷又間接的幫李梅花勸說了蚊子,一箭雙鵰,她心裏暗暗佩服自己實在是高明。頓了頓又說道:“你那位哪裏的啊?”
蚊子突然不再笑垂眸將豆漿杯拉到自己的眼前:“好端端的提他幹嘛?”
“哎喲,瞧你就這點出息,提都不能提了,再說沒讓我看見過人,還不讓我知道是哪裏的啊?”然後吸了一口豆漿。
“也是北方的,高興了吧。”
顧吻豆漿撲哧一噴,乳白色的豆漿灑在她正前方的桌子上,龔劍和蚊子忙作嫌棄狀,顧吻將口裏剩餘的豆漿咽下后不敢置信的說道“天哪,這麼巧,北方哪裏的啊?雖然以後我們可能有機會一起坐火車,但是我勸你還是要慎重考慮下,別落的我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