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九章：有多疼
陸銘臉色有些難看，瞥了一眼蘇言之搭在他肩上的手，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
“你們去吃吧，我跟小小再玩一會兒。”陸銘對慕早早說。
“那你們也得吃飯啊，一起吃了飯再過來玩唄。”慕早早並不知道這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仍舊友好的邀請着。
“不了。”陸銘搖搖頭，伸手拉過陸小小，繼續道：“你們去吃吧。”
慕早早雖然有些疑惑，感覺到陸銘好像有點不高興。不過隨後蘇言之就抱起時時，攬着慕早早的腰跟陸銘告別離開，慕早早也沒有多想。
一家三口去了不遠處的西餐廳。在樓上要了一個貴賓包間。
不遠處休閑區正在等人的蘇金雅，看着慕早早跟抱着時時的蘇言之上了樓，那雙洋娃娃一樣帶着美瞳的眼睛，像一隻發現獵物的貓，帶着十足的威脅性，翹着嘴角眯了眯。
不多時，門口進來了一個帶着鴨舌帽，穿着一身普通黑色運動服的人。短髮，戴着白色口罩，看不清是男是女。
走到蘇金雅身邊，遞給她一個紙條。
兩個人上樓，進了包間。
包間內，蘇金雅拿出一張照片，塗著好看指甲油的手，將照片輕輕推到了那個人面前。
照片上是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胳膊上還打着吊瓶。臉色蒼白，閉着眼睛。
看到照片，對面的人身子忍不住抖了起來。沒有說話，抬頭惡狠狠的瞪着蘇金雅。
“別擔心。”蘇金雅緩緩開口，沒有平日裏那麼乖巧活潑的樣子，冰冷的臉上，帶着讓人恐懼的陰笑：“在事成之前，他死不了。”
對面帶着鴨舌帽的人，口罩微微動了動，出口聲音沙啞，但仍舊聽得出，這是個女人：“如果你說話不算話怎麼辦？”
“你沒得選擇。”蘇金雅歪着頭，抬手玩味的梳理着一頭金色捲髮。
“如果官司打不贏怎麼辦？”
“你只要實話實說，當時是慕早早酒駕，讓別人替她頂罪之後逃逸，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蘇金雅說。
“那如果他們問我，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為什麼現在才說。我怎麼說？”
“你當時被威脅，不敢說出真相。但這些年你一直都在想念死去的孩子，就算是死，也要為你死去的寶寶討回一個公道。”
“可是，當時沒人威脅我……”
“有，慕早早威脅你。”蘇金雅勾着唇，說的很肯定。
對面的女人漸漸明白了蘇金雅的意思，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眼中帶着一絲糾結。
“你沒有說謊，以前是你善良。但你現在想要讓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讓你丈夫出事。”蘇金雅軟硬兼施，時而兇狠，時而溫柔。說的對面的女人真的亂了方寸，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沒有別的選擇。
“那，我現在就去報案么？”那個帶着鴨舌帽的女人問。
“這個看你，你要想早點見到你老公，就早點把這件事解決掉。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但是一定要記住，用新號碼，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之間有聯繫。”蘇金雅鄭重的囑咐一句。
女人點了點頭，將桌上的照片拿在手心，仔仔細細的端詳着。
“對了，我怎麼稱呼你？”蘇金雅問。
“叫我小艾吧。”鴨舌帽女人抬起頭，看着蘇金雅：“我現在想見一見我老公，可以么？”
蘇金雅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開口的聲音卻很堅定：“事情沒解決之前，你見不到他。如果事情被你搞砸了，你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他。”
小艾臉上表情閃過一絲憤怒，可自己又沒有任何辦法。她拿着照片往自己口袋裏面裝，卻被蘇金雅伸手拿了過去。
‘嗤’的一聲，照片一撕兩半。疊起來又撕開。一張好好的照片，一時間被蘇金雅撕成了碎片。
蘇金雅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臉上仍舊帶着和善的笑容：“這東西留着對你沒好處，記住我說的話，去做你該做的事。你的老公還在等你接他回家。”
小艾喉嚨一陣發緊，卻拿蘇金雅沒有半點辦法。她深吸一口氣，從桌前起身，沒有再說一句話，離開了包間。
蘇金雅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咖啡，看向了門外。想着蘇言之此刻正在跟慕早早一起吃飯，她臉上笑意更濃。
“吃吧，好好吃一頓。不然以後牢裏牢外的，也吃不成了。”
貴賓包間內，時時點了一份兒童套餐，蘇言之要的牛排，慕早早吃的是她很喜歡的意式千層面。
正吃着飯，蘇言之發現慕早早臉色不太對勁。額頭上似乎沁出一層薄薄的汗珠。
“早早，你是不是不舒服？”蘇言之從桌上抽了兩張紙巾，抬手幫慕早早沾了沾額頭上的汗。
慕早早咬了咬嘴唇：“肚子疼。”
“肚子疼？怎麼會突然肚子疼？”蘇言之下意識看了一眼慕早早面前的意式千層面，起身走到慕早早身邊：“很疼么？”
“可能是那個來了……”慕早早疼的皺了皺眉頭，雙手捂着小腹。
時時也放下刀叉，一臉關切：“媽媽，你怎麼了？”
慕早早不想讓兒子擔心，擠出一個笑臉，搖了搖頭：“沒事。”
蘇言之一下子沒明白慕早早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不解的問：“什麼來了？”
慕早早看着時時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望着她，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說。儘管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只是搖了搖頭：“沒事，喝點熱水就好了。”
“那怎麼行，熱水又不是葯。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吧。”蘇言之不放心，儘管桌前的東西還沒有吃完，轉頭對身邊的時時說：“時時，你跟在爸爸身邊。”
“爸爸抱。”時時知道爸爸要送媽媽去醫院，雖然還沒有吃飽，不過還是放下刀叉，乖乖的張開了兩隻手臂。
“爸爸要抱媽媽，你跟在爸爸身邊，自己下樓。”蘇言之說話間，已經打橫將慕早早抱在懷裏。
“不用，我沒事。”慕早早說話間，已經被男人抱在了懷裏。蘇言之的懷抱很穩當，也很溫暖。只不過慕早早覺得自己沒嚴重到還要人抱着的程度，掙扎着要下來。
“別亂動。”蘇言之臉色認真。
“真的沒事，我只是來好事了。喝點熱水就好了。”慕早早沒想到蘇言之竟然這麼緊張。時光好像回到他們剛結婚的那段時間。那時候慕早早還沒有恢復記憶，並不知道自己跟蘇言之早先就認識。所以對於蘇言之的寵溺，還是很享受的。
只是後來恢復記憶之後，知道的多了，擔憂的也多了。儘管蘇言之還跟以前一樣對她，可慕早早卻不能像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一樣，安心的享受。
事到如今，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好像慢慢在溶解，依偎在這個熟悉的懷抱，慕早早整個人都覺得很輕鬆。
蘇言之抱着慕早早出了門，時時乖乖的跟在身邊。
聽着慕早早的話，蘇言之好似明白過來。
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抱着慕早早下樓走出了餐廳。
蘇金雅喝了兩口咖啡，也結賬離開。還沒下樓的，就看到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抱着一個女人除了西餐廳的門。
她洋娃娃一樣的臉上，笑容讓人覺得有些懼意。
將慕早早抱上了車，時時坐在慕早早身邊。蘇言之啟動了車子，回頭看了慕早早一眼：“有多疼？”
“不是很嚴重，真的不用去醫院。回家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慕早早說。
蘇言之因為擔心而有些焦躁：“以前吃過一段時間的中藥，不是已經調理好了么，怎麼又開始疼了。我在讓柳姐來幫你看看吧。”
“沒事……”慕早早不知道說什麼蘇言之才心，女孩子每個月總有這麼幾天，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舒服。哪有那麼誇張，她又不是真的疼的死去活來。
蘇言之也沒有再說話，一路安安靜靜開着車子。
“那個……”慕早早欲言又止。
蘇言之透過車內的反光鏡，看向了慕早早：“怎麼了？”
“一會兒到超市門口的時候，停一下吧。我進去買點東西。”
“衛生棉？”蘇言之問。
慕早早點了點頭，耳根有點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臉紅的。但是蘇言之說的這麼直白，還是讓她有點不自在。
車子開到了超市門口，果然停了下來。
慕早早身子一動，還沒打開車門的，蘇言之開了口：“你乖乖坐在這裏別動，我去買，很快回來。”
“呃……”慕早早一怔，蘇言之這個大男人，去幫她買衛生棉？而且是在人流量那麼多的超市。萬一被人發現，不太好吧？
儘管蘇言之不是什麼明星人物，可在中海市，也有不少人認識蘇言之。讓他們知道蘇言之這個大男人，竟然要給女人買衛生棉，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只是蘇言之並沒有給慕早早遲疑的時間，已經拉開車門下了車。等慕早早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頎長的身影已經融入人群，邁步走進了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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