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玉妙用
如果她能直接把她知道所有事情全部都一次性告訴我,直接解決我內心所有疑問的話,說實話就算讓我給她給她磕一個響頭我都可能會答應。事實卻是她在說出了名字后就沒有了下文。
“這就完了?”許久的沉默后,我心裏悶着火,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
“我知道的很多事情就算你知道了也對於目前的情況沒有任何幫助,我可能知道的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都一定回給你帶來新的疑問,這並沒有什麼意義。我在這裏自然有我需要去做的事情,而且這件事和你活着走出這裏沒有任何關係。”
她又一次性說了很長的一段話便再次陷入了沉默,我知道現在不管我怎麼去追問她她都一定會把我當成空氣。更加讓我無可奈何的是她說的話里我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人家都說了兩不相干,最後活下去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好吧,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這老頭子要死不活的,最後如果問不出來東西我們肯定沒有好下場。”說著,我就地坐在茅草上,隨手拿來一根叼在了嘴裏。
萱靈卻搖了搖頭,和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她一樣,轉身就走到了角落處靠在木頭柵欄上不知道想什麼。
我心說遇到她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眼看她靠不住只要把頭轉向了好人。
“好人,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好人若有所思,看到我嘴裏叼着茅草問他便笑着說道,“先不說怎麼問出來情報,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先把嘴裏的東西吐出來。你看這位老人家四肢都已經腐爛了,說不準這些蛆蟲會把卵產在四周的茅草上。”
聽到這幾句話我整張臉都白了,趕緊把嘴裏的茅草吐了出來,衝著地上呸呸呸吐了好幾口。
“你不是騙我吧好人?我可沒聽說過這白色的東西會把卵產在茅草上。”雖然這麼說,可我還是感覺嘴裏說不出的噁心,又吐了好幾口,直到嘴裏發乾了才停下。
好人笑着搖了搖頭,又走過去蹲在了老人身邊仔細的上下檢查着。也許是因為他是大夫的原因,他看的角度和我完全不同。我看的很粗略,也就是看看臉長的怎麼樣,穿的什麼衣服。好人卻是像給自己的病人檢查身體一樣,用的是望聞問切那一套。
不過在這麼一個活死人身上我完全不覺得能夠找到什麼線索,我們還有三天時間,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我的腦袋早就到了極限,靠在牆上很快就感覺昏昏沉沉的想要睡過去。
就在我似睡非睡的時候,好人好像發現了什麼,嘴裏說著些什麼來回的推我。我被這麼一晃,快要睡着又給晃醒了。
“林兄,你快看這老人家的耳朵,這上面戴的東西會不會是線索?”
聽到這句話我腦袋立刻清醒了一大半,趕忙起身湊了過去定睛一看,就在好人手指着的地方果然戴着個東西!
老爺子的耳朵被頭髮蓋得嚴嚴實實的,加上剛剛進來時我的注意力全被那古怪的頭髮給吸引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地方會帶着個古怪的耳環。
這一次我看的非常仔細,那東西第一眼看上去像個耳環,可是仔細看看卻是一個小小的耳墜。也就只有小拇指的一個指節那麼大,甚至還要再小上一點。這耳墜整體成褐色,上邊隱約雕刻着些許紋路,看上去像是畫著一個扭曲的太陽。
我對這老爺子的審美已經越來越不敢恭維了,一個大男人戴着這麼個東西還扎一頭的小辮子,總是給人一種不男不女的感覺。
“林兄,你能看出來這是個什麼東西么?看起來有點像其他民族的飾品。”
萱靈看到我們有了新的發現,起身走過來看,不過好像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倒是好人的自言自語突然給了我不少啟發。
很多我們看來很奇怪的東西也許在別人的風俗習慣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隨着朝代的更替,文化的差異會變得很大。就好比蒙古人覺得喝羊奶吃草餅,大聲放歌很正常。而現在如果有人在大街上唱歌就會被當成瘋子。
我開始極力的回想我從前有沒有見過這種東西或者是類似的。當鋪里收的東西五花八門,只要是能有點價值的都可以拿來做抵押用。保不准我曾經收了什麼少數民族的東西,為了搞明白來源就曾經查過相關的書籍。
“這個圖案好像真的是一個少數民族的東西,不過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夏人,還是夏族或者是什麼別的?”
“我知道了。”我還在苦苦回憶着,萱靈卻突然說了一句,接着竟然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個玉佩來。
“這,這不是皇帝丟給我那塊玉佩么?你怎麼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我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那塊葫蘆玉,正納悶兒她怎麼也有一個。突然我好像明白了什麼,趕緊摸了摸衣服上下,臉色就是一僵。
她拿的那塊居然就是我的!她什麼時候拿走的?我怎麼一點沒感覺!
我仔細一想,她唯一接近我的一次就是掐住我脖子那一次,十有九成就是那時給順走了。我說當時她怎麼貼我貼的那麼近,感情目標在這兒。想着,我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萱靈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三人的命現在可是拴在一起的。你這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把這玉佩拿走,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東西放在我這兒更有用。”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好像理所應當一般。
“你!”我不由得為之氣結,心說這小姑娘長的挺漂亮怎麼這麼蠻不講理?
我不禁挽起了袖子就想給她點教訓,可馬上就想起來她一個姑娘,我一個大男人實在不好動手。再者她身手那麼好,真要動起手來還指不定誰揍誰呢。
“好了好了,林兄,只要玉佩沒丟就好,現在不是我們之間內訌的時候。”好人走過來拉住了我,再次充當和事佬的角色。
“萱靈姑娘,你剛剛說的你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好人轉而問道。
萱靈沒有回答,只是拿着那塊玉佩放在手心裏來回摩擦着。很快潔白的玉佩就泛出了一絲血紅色,隨着時間的推移,那塊玉佩的血紅色越來越濃郁,越來越妖艷,很快玉佩上雕刻的那個玉葫蘆就變成了血葫蘆。
好人整個人都看傻了,不斷的嘖嘖聲奇。我在一邊譏笑好人沒見過世面,說這玉佩會變紅髮燙我已經知道了,有沒有點兒新鮮的。
萱靈沒有理睬我,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就把玉佩翻了過來,將光滑如鏡的那一面朝上,接着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突然咬破了食指,把幾滴鮮血滴上去后塗抹均勻。
我和好人的視線不由得全部集中在了她的手上。只見本來被塗抹均勻的血滴竟然在許多地方慢慢收縮了起來,形成了一根又一根的線條,過了有半柱香時間才停止了變化。當我把這些線條連起來看時,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一個歪歪扭扭的“夏”字!
原來這玉佩還可以這麼玩!真正看到這個字了,從前曾經查閱過得書籍才一瞬間浮現在了腦子裏。
夏這個字其實是一個象形字,從上到下分別象徵人的腦袋,鼻子,兩隻胳膊和兩條腿,最原始的意思就是指人,傳說中這是第一個王朝,夏朝。不過後來很多人數很少的民族也有自稱為夏的,有沒有延續至今就不得而知了。
可惜的是我所知道的東西對於現在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幫助。因為夏朝是個非常神秘的歷史上第一個朝代,甚至於神秘到了到底有沒有存在都沒有確切證據的地步,也就更不用提它的確切資料了。我所能了解到的東西都是和神話故事一樣的傳說,很難講能不能當真。
想到此我就有些泄氣,正要扭頭坐回去繼續睡覺,卻看到萱靈的臉上有種隱隱約約鬆了口氣得感覺。
這可真的是破天荒得新發現,我一直以為她這一輩子都會是一個表情。難道她有什麼線索?亦或是她已經知道了玉佩是什麼東西?
“我說你是不是知道這玉佩的來歷?如果知道的話直接告訴皇帝這事就算完了。我們趕緊各回各家,沒有必要跟這老大爺在一起浪費時間。”
我忍不住開口問了句,萱靈卻搖搖頭沒有回答我。她靜靜的走到了老人身邊,微微俯下身子將嘴唇附在老人耳邊動了動。
看那個唇形竟然好像在說,“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