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本仙下凡開花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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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順着斑駁得樹蔭漏下來，水從屋檐低落，在我本不顯亮的白裙褪開，露出深印。我無心追究這些，本想用法術把院中零碎的芍藥花收集暴晒，考慮到誠意這一點，只得從袖中露出手腕，一點一點從枝葉中挑選。

一隻綠肥肥的蟲子豎在花葉之間，我感慨蟲子也要修鍊了，瞧這還能架空漂浮。

定睛一看才瞧着是被蜘蛛網困住了。

佛說，什麼來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挑開蜘蛛網，把它救了出來。

很是欣慰，我這麼善良的畫皮仙也不多見了。

正欲離去，剛走上一步，腳下覺着怪異，我忙移開鞋履，那隻蟲子被踩死了。

躊躇一番，可能是它今日躲不過命運。

待我旋周一番回到閨閣中，小丫鬟替我準備好洗漱，青鹽棉巾桃木梳，無微不至，不禁覺得她是否對我有意，兩個大姑娘住一起難免會產生不良之情。

“白媽媽。”小丫鬟輕輕喚了聲，又讓我心神不寧，姑娘我雖未出嫁，但還是能瞧見她愛慕的春目。

我慢條斯理：“你，可是瞧上哪家公子了？”

試探性一問，卻讓她急紅了臉，“白媽媽我忠心耿耿，誓不嫁人陪您身邊，怎麼會看上公子？”

喜新厭舊不是我的個性，東西還是留時間長一點比較有懷念價值，所以來伺候我的人都得忠心耿耿，不得早早嫁人。

不過若真把這小丫鬟憋出病來，看上哪家姑娘，本仙實在是罪過吶。

心中埋着事兒，草草漱完青鹽潔面后，我翹起食指，縫間一丁花蕊飛向小丫鬟額中，“還有，不要叫我媽媽，叫姑姑，當然我也不介意你把第二個姑改為娘。”

“是是，白……姑娘。”

我滿意地點頭，姑姑把我叫老了。見她頷首，一滴血低落在白玉磚上，少許染開化掉，又恢復白凈。只是小丫鬟的額頭還不白凈，到底是下手重了些，她杵在那兒一動不動。

我把兩指間的花瓣遞到她嘴邊：“吃掉。”

她默默無聞吃掉，瞪大雙眼，摸摸自己瞬間恢復白嫩的額頭，正想磕頭道謝，許是想起我不喜，只得連聲道謝。

本來就是我傷的，謝字若領了的話實屬不安。

想讓她知道我此番送的嫁妝並非什麼普通的白花，也不會在心裏偷偷鄙視我小氣了吧。凡我種的白芍藥素有療傷美容之功效，便秘拉肚葵水不調周期混亂不孕不育皆可治癒。

本仙實在大方，不忍再照鏡觀賞自己，免得被自己的大方美麗給吸引。

我小心翼翼取出精緻花紋的畫皮綉盒，裏面盛放的是一張張畫皮，觀香宮頭牌和美貌女子的臉都是畫來的，我再把本來的皮給藏起來。至於為什麼藏起來，和松鼠藏果子的原因一樣簡單——本性。

這個綉盒秘密只有小丫鬟一人懂，本想着消去她記憶，又覺得十分麻煩，畢竟每天我都要抱着可愛畫皮盒看來看去。

“宮主的芍藥花可真神奇，送給信春當嫁妝豈不是可惜了？”小丫鬟仰起天真的臉笑問我。

我撥弄花瓣，用內力烘乾，並不答話。剛剛是哪個小妮子嘲笑我送白花當嫁妝不妥來着。

那信春姑娘可還欠着我人情吶，那乾花送她還真可惜了，腦子不好使。

天真以為自己有一張傾國傾城的皮，被男人看上了就可以快活一生。

真若如此，隔壁老王家的聾啞女聽到爆竹聲也得喊着我要嫁人了！畫皮是個技術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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