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楔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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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仙界才得知華盡眠偷學畫皮邪術，無不嘆息，他可是仙界鼎鼎有名的戰仙，連仙君都要禮讓三分，怎麼偏偏學邪術呢。考慮到他立過兩次大功，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料又傳來華盡眠不僅學得畫皮術，還收個小徒弟，仙君不能容忍，把他招到天庭，以審判者的口吻問他由來。他卻只留下一句，只是因為太無聊了，畫幅丹青打發時間。一位戰仙竟然因為太無聊而去學習邪術，那麼整個仙界都太無聊的話不全毀滅了嗎。仙界以此為由革去了他戰仙頭銜，劃清界限。

這讓師徒二人更甚清歡，把住所搬到旮旯偏雪峰，驅散仙娥，耳目清明，專心學習畫皮術。華盡眠給他的小徒弟取名為勺子，每日遼闊的山峰都能回蕩他呼喚的聲音：“勺子，為師只示範一次”、“勺子，為師再示範一次。”、“勺子，為師真的只示範最後一次。”……

勺子是極認真學的，從一開始把樹皮畫成師父的臉開始。

勺子生來只有二八模樣，貌若天仙，三界無人媲美，即便是自詡三界第一美男的華盡眠看了她的臉也會出神。猶如嬌嫩欲滴的花朵，連看一眼都覺得是褻瀆。

那張臉，是畫出來的，勺子可以猜出來。但她猜不出來為何自己會在偏山裡，為何想不起過去的記憶，為何會有一個無賴的師父……搶她水晶糕，閑來無事的時候叫她冰個西瓜吃吃。

以至於她常常忘記自己掌心冒出來的冰花是為了修鍊防身的。

師父叫華盡眠，雖然讀着很拗口，但她也不至於今日記明日忘，再記再忘，每次記這個名字的時候心會痛，她覺得這個名字好冰，比她手中偶爾冒出的冰花還要涼徹心。

既然記不得原名，那就取一個代號吧，棉花尚為合適，勺子有這個念想后便不再去記華盡眠三個字，她把棉花記得很清楚。

名字是記得了，卻無法對號入座，華盡眠有時很無奈他那可愛的小徒弟把一隻綠肥蟲喊做棉花。

這般過了兩千年，日子風平浪靜，偶爾去凡間遊玩一遭開開眼界，買一些小玩物便能讓寂寞的山峰充滿樂趣。勺子問過很多問題，比如為何凡間只有兩個月是春，其餘都為冬天呢；為何她的畫皮術需要冰凍，師父的畫皮術卻是一副丹青便可以畫皮……

華盡眠卻不回答，他一日忽然問勺子，對師父是什麼感覺。

這還用問嗎，感覺師父老奸巨猾、無賴霸道、小氣吝嗇，為人狡詐，勺子心裏默默這樣想，嘴上說的卻是，感覺師父風度翩翩，是個謙謙君子，任何姑娘都會愛的。

他問：“那你會愛師父嗎？”

她道：“不會。”

那兩個字勺子說得很果斷，就像如果一個人問她喜歡吃葷還是素，她會毫不猶豫選擇吃葷。華盡眠在心中自我安慰，他的愛徒常年久居偏山，自然不懂什麼為七情六慾，他需帶她去凡間歷練。

如若，如若時光倒流，他定不會將劍指向她。畫皮是個技術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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