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這樣的擦肩而過
“……”凌月霆掏出手機瞄了一眼屏幕，是洪冉冉。
“什麼事？”
“凌總啊，你把少夫人帶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們兩個和好如初了就把我自己扔在了肯德基？那就是不需要我繼續跟着她的意思唄？”洪冉冉衝著屏幕直挑眉，剛才唐果依偎在凌月霆懷中走出肯德基時嬌羞的樣子，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簡直都是重色輕友，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啃雞腿！
“恩。”凌月霆目光很冷，聲音很冰：“以後確實不需要你跟着她了，她根本用不着我的人保護。”
“啊？”
什麼情況？生氣了？剛才不還是卿卿我我的？洪冉冉剛皺起眉頭，男人已然掛掉電話。
“總裁，你，你和少夫人又吵架了？”藍秘書小心翼翼的貼近他的耳邊說：“如果心情不好，那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
“繼續開會！”
凌月霆沒做停留，大步回到座位上，凌厲的目光雖然落在文件上，耳朵也聽着業務高層的報告，可心裏仍然亂七八糟，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惱火的將距離自己最近的計劃書直接扔到了地上，並且打斷了報告：“你們是怎麼做事的，這麼垃圾的計劃書難道是要讓凌氏成為別人的笑柄嗎？”
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寂靜，凌月霆雖然對工作很嚴肅，但是這麼大動肝火還真是讓人難以招架！
“……總，總裁，你不是剛才說通過了嗎？”藍秘書將計劃書撿起來，也倒吸了一口冷氣，上午走出會議室之前，凌月霆還在誇讚這個計劃書“完美”，這一會兒就變臉了。
“重做！”凌月霆根本聽不進去，直接起身：“散會。”
“總裁！”藍秘書眼見着高大的背影離開會議室，他也連忙跟了出去：“總裁，如果真的因為少夫人影響心情，你就應該，應該把她找回來好好談談，夫妻之間有什麼不能……”
話音未落，就看見凌月霆轉過頭，目光幽冷，臉上更像是潑了墨水。
“以後，不要在我的面前提這個女人。”
接着，他大步邁開，徹底走出了視線，藍秘書站在原地，這兩個人似乎冷戰太久，這樣不好！
很久之後，一個人事部的幹事突然走過來：“藍秘書，這裏有一份人事部的員工考勤記錄，有些人明顯違反員工正常的考勤規定，我本來想交給總裁讓他批示開除，結果現在他好像情緒不好，我不敢去……”
藍秘書瞥了一眼報告上的名單，很快就捕捉到”唐果”兩個字。
腦洞大開，他不禁嘴角上揚：“這個記錄先交給我，有時間我會交給總裁處理的。”
……
那頭，洪冉冉還是一百個不死心，她連忙又打電話給唐果。
剛剛接通，還不等唐果開口，她就迫不及待的問：“唐果，你和凌總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剛才打電話他好像很生氣！”
黑色轎車早已經消失不見，唐果卻仍然站在原地不肯離開，她的心中悵然若失：“他應該沒什麼事吧？”
“我也不知道。不過唐果，我覺得凌總那樣的好男人能因為你生氣因為你難過這是多難得的事情，你為什麼老是讓他傷心？”洪冉冉真是越說越氣，凌月霆絕對是她心目中當之無愧的好男人。
“冉冉，感情的事情說不清楚。”唐果這才邁開步子，沿着路邊走了一會兒：“我知道你其實還是替凌月霆做事的，這次也是他不放心，才讓你來照顧我的……”
凌月霆的關心與疼愛，她其實什麼都明白！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更不應該揪着過去老是傷他的心！剛才凌總好像特別冷淡。”洪冉冉皺着小眉，簡直苦口婆心：“他居然和我說不需要再保護你了。”
不需要再保護她了……
唐果的眼眶就有些濕了。
他的意思是……不會再保護自己了……這一次，凌月霆是徹底要放棄她了，對嗎？
“真好！”唐果倔強的揚起嘴角，可肌肉卻在不停紬動。
要分手的人明明是她，可為什麼目的達到了，心，會這麼痛？
“我知道了，謝謝。”
掛斷電話，眼淚就化成了無數條線，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唐果發瘋似的跑到街角，蹲下了身子，蜷縮在一處無人的角落。
凌月霆，她的丈夫，這次是真的不肯要她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有些累了，就打車回到療養院，在莫雪晴的病床前，秀指撫摸媽媽的面頰，眼淚還在不停的下落：“媽，以後真的只有我們母女生活了，凌月霆對我絕望，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怪我離不開害死爸爸的男人了對嗎？嗚嗚……”她趴在媽媽的身上痛哭起來，直到房間裏出現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隨後一個比較和藹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唐果啊……咳咳……”
唐果錯愕的仰起頭，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痕：“醫生，是不是我媽又有什麼情況了……”
她連忙緊張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母親。
“啊，唐果不是你媽媽的問題，其實是……”醫生從白大褂的兜子裏掏出了一樣東西：“你這不還欠着療養院的款嗎？”
一張密密麻麻的結算單就遞到了她面前：“最近用藥都挺貴的，差不多2萬五的欠款了，如果再不交，療養院有權在明天就要徹底給你的母親停葯。”
“明天？”唐果緊張的咬着嘴唇，時間這麼緊，她去哪裏弄錢啊！
“是啊，你欠費這麼多，我們療養院的用藥也是需要成本的。”
“醫生，能不能再寬限幾天？”唐果咬着牙，眼中帶着祈求。
醫生瞄了她一眼：“看你不像是沒錢的人啊？剛才不是樓下還有位豪門少爺特意等着見你嗎？”
醫生的意思太過明顯，不就是讓她開口向凌月霆要錢嗎？
“……可是我們分手了。”抿着唇，原本粉嫩的唇色泛起了一點點的蒼白。
醫生抖抖肩膀：“反正錢的事情你要在明天下午五點半之前交上來，不然我也沒辦法救她。”說完，醫生轉身走了出去，快到門口處，那人禁不住撇撇嘴巴：“沒錢還住這麼高檔的單間！”
聲音飄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最後刺進唐果的耳中，她盯着結算單上的數字有點兒頭暈目眩。
兩萬五……
對現在的自己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
明天下班之前繳清，就只能靠借了。
拿出手機，看着通訊錄里少的可憐的幾個聯絡人，她反覆斟酌着，最後，還是將手指落在了“思琴哥”的號碼上。
“嘟，嘟，嘟……”
電話鈴只響了三聲，對她來說卻好像過了三個世紀，終於那頭譚思琴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她才安下心：“思琴哥……”
“糖小果，你怎麼了？”
譚思琴對她主動打來電話，感到很意外，聲音中夾雜着興奮。
“我……”唐果還未說下去，就聽到話筒那頭，又傳來一個極不友善的聲音：“什麼？又是唐果？思琴咱們家被她害得還不夠慘嗎？你還聯繫她做什麼？給我掛了！”
凌夫人的話就像一根根利劍，刺穿了她的耳朵，電話差點兒從指間滑落，她吸了吸鼻子，即使她再需要錢，也不能忍受這樣辱罵。
“我沒事了……”她還是倔強的掛上了電話。
手指又繼續在號碼本上滑動，號碼本很短，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人脈關係真是少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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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的時候，小艾已經在看電視劇，聽到開門聲，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唐果：“死丫頭，才回來，我以為你又被凌二少給囚進凌宅了呢！”
“沒……”唐果關好門，換了鞋就走到沙發前挨着小艾坐下來，漂亮的柳眉此刻皺的很高，她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有掏出小艾的眼睛：“唐果，你怎麼了？”
“小艾我……”說實話，唐果最不想求的就是小艾，她知道小艾不富裕，所以才會早班夜班輪流倒辛苦的賺錢，牙咬嘴唇，她還是將話別了回去：“沒有什麼事。”
小艾警惕的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快說！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唐果猶豫着，將手揣進包包里掏出了結賬單：“這些天我媽住院欠了很多錢，可是醫院讓我明天就交，不然會斷了她所有的藥物，我現在沒有錢，又不能去找，去找……”凌月霆成了她口中的禁忌，真的難以啟齒。
“人命關天啊，借個錢你還猶猶豫豫的，等着。”
小艾二話沒說，就跑回了卧室，不過幾分鐘時間又走到沙發前，將一張銀行卡擺到她面前：“這裏面有不到三萬塊錢，你拿去解燃眉之急吧！”
唐果感動的將小艾抱住：“小艾，謝謝你，你放心吧，我一定儘快還上。”
……
第二天一過八點半鐘，唐果就去交了欠款，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
她舒了一口氣邁開修長的雙腿，也是該找工作的時候了，無論零工散工只要能賺錢還小艾的，都行！
剛走出幾步，就聽見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低頭一看，號碼有些陌生。
長指滑動，她還是接了起來：“請……”
多一個字沒來得及說，那頭就已經開了口：“是凌氏實習生唐果是吧？”
見了鬼了，居然是凌氏的人！
“……是。”
“我是凌氏人事部門的，你最近一連多少天都沒有來實習，是不準備在這裏轉正了？還是怎麼的？”
“我……”唐果本來想直接掛電話，可想到自己和凌氏的合同似乎還在：“我前一段時間身體不太舒服，就沒有……”
“那你是想繼續留在凌氏享受高工資高待遇了？”
“……”唐果猶豫了，這是還有要她的餘地，雖然有凌月霆在她絕對不應該去，可是凌氏的工資A市最高這是不爭的事實！只要是咬咬牙在凌氏干滿合同期，別說小艾的欠款，媽媽所有的費用也都夠了……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見她沒什麼反應，那頭的語氣很硬朗，有足了大公司的派頭：“如果要毀約，你可以明天就來交納合同規定好的違約金，這樣我們可以安排其他人進入公司，你要知道很多人排隊等着進凌氏呢！”
“我不毀約，會繼續好好工作，請領導們放心，我馬上，馬上就趕過去！”
掛斷電話，唐果一刻都不敢怠慢，跑出去就乘着公交車來到了凌氏。
跑到樓下打過卡后，她很快綻出一抹笑容，好在山窮水盡時凌氏沒有遺棄她，新生活開始了，她要重新賺錢了！
“唐果加油！”她興高采烈的轉身。
突然，不遠處一道頎長的身影像擁有巨大能量的磁場吸引了唐果的全部目光，凌月霆被十幾個公司高層簇擁着從電梯走出來，高大英俊的男人穿着深黑色修身西裝，完美的身形加上乾淨幹練的氣質足以迷到萬千少女。
許多公司女員工都承受着挨罵的危險停下來側目。
“凌總。”
“凌總早！”
“總裁早！”
……
凌月霆徑直從員工們中間穿過，一路上問候聲沒有斷過，他保持着目不斜視。就差幾步他們也將碰面，唐果緊張的兩隻小手交織在一起，她咽了口唾沫：“總裁……”
然而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軀已經從她身邊走過，沒有一絲的留戀和猶豫，凌月霆昂首闊步從她身邊就那樣走了過去……
從認識凌月霆以來，這樣的擦肩而過，還真是第一次。
唐果尷尬的扯動嘴唇。也許從今以後，凌氏的大廈里碰面不會少，這也只是一個開始。
呵！真好，他終於對她下了決絕之心，這正是她想要的，唐果心裏這麼想着，眼淚卻從眼角滑落：“總裁好……”
這句話純屬自言自語，小手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深吸氣再吸氣：“唐果，振作起來，男人不要你了，你還有媽要養，還有錢要還！工作吧！”
她邁着小碎步衝進了電梯裏，電梯門關閉的一瞬間，藍秘書禁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對凌月霆說：“總裁，少夫人她又回來工作了，你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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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