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6

Chapter 96

夜色暗沉。

夜空中沒有月亮,也沒有游雲。

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小女孩,站在一棟荒涼破舊的爛尾樓前,四處張望,像是在等待什麼人。等了許久,大概沒有等到想要等的人,她終於失望地進入荒樓里。沿着幽深的樓道,一步一步地走進去,邊走邊回頭看。

小女孩迎面看到一個黑色身影,看不清面目,應該是中年男人,身形幾乎可以用龐大來形容。小女孩見到他,臉色煞白,立刻轉身,拔腿就跑。

身後的男人,也開始追着她跑,一邊衝著她喊,“stop!stop!”嘴裏不停地噴出各種污穢漫罵。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一前一後,在荒樓里繞來繞去,追逐與被追逐。

小女孩這麼小,體力明顯不支,眼看就要被追到,最終被躲在暗處的一個小男孩拉到了暗處,一邊示意她捂住嘴,不要出聲。

小男孩拉着小女孩,輕手輕腳地走向另一個方向,避開了中年男人的追逐。兩個人在荒樓里繞了許久,終於進入一個小房間,房間裏面有一張床,上面凌亂不堪。

小女孩看起很困,站在床邊,沒有爬到床`上去睡。

小男孩從角落裏拿過來一床薄毯,在地上鋪開,“你不願意睡床`上,那就睡這裏。”

小女孩點點頭,側身躺在地板鋪開的毯子上,看到小男孩要離開,立刻驚坐起來,“你是不是要回家了?你爸爸媽媽找到你了?”小女孩說話的聲音明顯帶着哭腔。

小男孩站在門口,轉身看着她,“嗯,不是我爸爸媽媽,是我家的親戚。我會帶你一起離開這裏,你別怕。”

“你騙我,你明明就要走了。以後我就是一個人了……那個叔叔好可怕,我想回家,我想媽媽……”小女孩哭得很傷心,重新躺在地毯上,蜷縮着身子。

小男孩匆匆返回來,使勁地想要按住她的嘴,“快別哭了,被他發現了你就慘了。”

小女孩還是哭,小男孩無奈,只好在她身邊躺下來,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你不會一個人的,如果我家的親戚不帶你一起走,那我也不走,但你不許哭!”

小女孩一隻手迅速捂住嘴巴,使勁點頭。

“行了,那你快睡吧。”

小女孩鬆開手,“哥哥,我冷。你抱抱我好不好?”她邊說邊伸開了雙手。

小男孩卻使勁後退,“你羞不羞?我是男孩,你是女孩,我怎麼能抱着你呢?”

“為什麼不能?”小女孩一臉的失望和困惑。

小男孩憨臉憋得通紅,“因為,我不是你真的哥哥,我要是抱了你,你以後長大了就嫁不出去啦!”

小女孩更困惑了,許久,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問題,“那我就不嫁給別人,等我長大了,我嫁給你,所以現在你就可以抱我了。”

小男孩認真地想了想,大概覺得這個主意說法好像可行,於是,勉為其難地抱着小女孩,“我抱着你,你不許哭!”

“嗯。”小女孩繼續點頭。

狹□□仄的房間內,光線黯淡。

中間的一方空地上,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面對面側躺着,小男孩抱着小女孩,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小女孩睡著了,大概是覺得很溫暖,嘴角仍然掛着笑意……

溫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又感覺像是在看電影,可她分明感覺到溫暖,就像是,被抱着的小女孩就是她。

“溫小姐?”耳畔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溫言睜開眼,立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熟悉的表情。身邊側躺着一個人,和她身體貼得很近,她的頭枕在他的一隻手臂上,腰身被他另一隻手緊緊攬着。兩個人身上還蓋着薄毯。

難怪她會覺得溫暖!

“凌先生?”雖然已經知道他是誰,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確認一下。

“你又睡地毯了。”

“你也是睡在地毯上啊!”

兩個人相視一笑。

他們竟然會有相同的癖好,喜歡睡在地毯上!

笑完之後,又同時安靜下來,沒有再出聲。

溫言突然想起剛剛做的夢,這樣奇怪的夢,讓她想不通,她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她想要說什麼,卻感覺到攬在她腰間的手,力度越來越大。

兩個人靠得這麼近,呼出來的熱氣,迅速交錯纏繞,兩具身體也很快變得灼`熱。

但他並沒有吻她,只是這麼看着她,看得她心慌意亂。

溫言看到他眼中漸漸濃郁的氤氳,心跳開始加快,呼吸也越來越紊亂。

她感覺到攬在她腰間的手,突然鬆開,貼着她的身體,漸漸向下,一直沒有停,最終覆在她雙腿間的敏感處。

她穿的是棉質的家居服,比普通睡衣要厚,隔着這麼一層面料,她竟然能感覺到從他掌心傳遞到她身上的熱度。

溫言感覺到他的手掌緊捏住了她的身體,像是在抓撓什麼,施加在她身上的力度也越來越大,她感覺渾身酥`癢,身體不自然地繞着他的身體,開始蠕`動,彷彿想要從他身上索要更多的溫暖。

他的唇終於落下來,吻住了她,濕熱的舌迅速探入她的口中,像他的手一樣,開始肆意招惹她。

溫言雙手立刻環住他的脖子,想要讓兩人唇舌間的纏繞更緊密,更有力。她很快變得主動,探入他的口中,熱切地回訪他的領地。

這樣的深吻,太容易撩`撥人了。尤其對於這兩個情深意濃,卻被迫隔離許久的人。

他一邊吻着她,一邊揉`捏她的身體,也感覺到了她的熱情回應,終於剋制不住想要進入她身體的欲`望。

溫言感覺到他突然從她口中撤離,突然想起喬正明的提議,輕輕問了一句,“凌先生,我們要不要回房間?”

“為什麼?這裏不行,你的喜好變化是不是太快?”

溫言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喬警官說的建議,你不記得了?”

凌先生看了她一眼,愣了片刻,最終放開了她,“我記得。”他說完,先起身,然後抱着她,離開了書房。

回到房間,他把她放在大床的中央,看着她,卻沒有動。

溫言也感覺到,剛才醞釀起來的熱烈氣氛,隨着身體的溫度,已經悉數冷卻了。當他重新在她身邊躺下來,再次吻住她,她一點也找不回片刻前的那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最終,他從她身上翻身下來,沒有進行下去。

因為他同樣覺得索然無味。

房間裏的氣氛彷彿凝滯。

溫言看着他雙眼緊閉,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終,把這三天和魏藍相處的情形簡單講給了他聽。

講到案件的分析,他突然插了一句,“你是不是覺得,他說的人像我?”

溫言搖了搖頭,“不像。我到覺得像另一個人。”

“誰?”

“紀思凡。”

凌先生愣住了,眼神追問她原因。

她講起昨天給溫馨打的電話。

她在電話里旁敲側擊地問了溫馨,他們夫妻兩個平常習慣用什麼樣的方式親熱,溫馨吱吱唔唔了半天,才回了一句,“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從後面。”

“你就簡單憑這一點下定論?你還真像個女版福爾摩斯。”他一把將她拉近來,“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還要做那個什麼精`液檢測?讓我感覺自己像是要上祭祀台的祭品。”

溫言忍不住笑了笑,“這是兩回事,這樣可以最快洗脫你的嫌疑。我本來想建議溫馨也照做,可是,想想還是不行,這件事不能讓她知道。”

凌先生看了她一眼,“我跟你的想法一樣。其實,上次喬正明在茶館裏還提到,當時紀思凡,也就是現在的紀星宇,也在犯罪現場。”

溫言想起在茶館裏,她從洗手間回來,看到他們兩個聊得正歡,一見到她,立刻戛然而止,原來他又想瞞着她!

她用眼神抗議了他不該瞞着她,雖然他的初衷是好的。

他卻把她的眼神當作是一種挑`逗,也回以更炙熱的眼神。

這一次,溫言沒有接受他的這種挑釁,迅速避開他的視線,拉了拉被子,刻意在兩個人之裹入一層被子。

她想起這三天裏,那個什麼魏藍,都沒怎麼睡覺!這意味着他的身體,也是一直是在活躍狀態。

凌先生對於她這樣的變化,有些不悅,“喬警官的提議不執行了?”

“等你休息好了再說。”

溫言迅速結束了這個話題,為了轉移兩個人的注意力,她繼續談起紀星宇的問題。

“我覺得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我總感覺紀星宇有什麼秘密瞞着我們,當初他為什麼突然接受已經懷了孕的溫馨?難道真的是因為他自己曾經對別人做錯過事情,所以要在溫馨身上彌補嗎?”

“嗯?”

“這件事不能讓溫馨知道。明天我們去找紀星宇。”

“嗯。”

“……”溫言立刻感覺到了他在表達他的不滿,竟然用這麼小孩子氣的方式!

她忍不住戲謔他,“凌先生,我怎麼感覺,真正的凌先生,有時候像個老頭,有時候像個小孩?”她停頓片刻,俯身在他耳邊解釋,“你已經三天沒睡覺了!”

凌先生終於被她說服,也不再發小孩子脾氣,“睡覺吧,我看你在地毯上睡得也不好,一直在做噩夢。”

溫言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晚安,凌先生。”說完,迅速轉身,背對着他側躺着,閉上眼睛。

很開感覺到身後的人,一如既往地抱住了她。

這樣的場景,溫言突然感覺似曾相識。

她想起夢裏,小男孩抱着小女孩的情形。

兩相對照,這兩種情形,像是在彼此呼應。

她想把夢裏的情形講給他聽,轉身,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溫言只好放棄這個念頭,閉上眼睛,和着他均勻的呼吸,很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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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者,治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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