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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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體是有記憶的,它能記住每個輕觸引起得悸動,愉悅引發得戰慄,能記住所愛的人留下得所有印記。

當蕭渡將唇緊緊貼上她的,開始是溫柔的安撫,然後便是暴風驟雨般的索取,在這一刻所有的記憶全部爬上肌膚,流竄進身體的每個角落,喚起難耐的躁動與渴求,他們的身體在等待着彼此,幾乎容不得一絲的空隙。

當那熟悉的氣味鑽入口中,瞬間佔據便所有的感官,元夕開始覺得頭暈目眩起來,內心中涌動的渴望化為熱流,迫不及待地想要翻湧而出。她有些承受不住,便如小貓般輕哼出聲,這聲音讓本就動情的蕭渡徹底拋卻了理智,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勾她的衣帶,托着她的頭將她放倒在床板上,待元夕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的上衣已經半褪,而那人顯然已經不滿足於只在她唇間流連,開始手口並用地往下游移起來。

她急忙按住他的頭,小聲道:“你幹嘛,這裏是醫館!”

蕭渡哪裏還顧得上其他,他已經想她想得渾身發疼,此刻終於能將她軟軟的身子擁在懷裏,如何還能控制得住,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繼續攻城掠地,口中只含糊道:“管他的,等不及了。”

元夕被他弄得渾身發顫,粗喘連連,卻死死咬住唇不敢發出聲音,她知道那道薄薄的門板根本擋不住裏面的任何動靜,稍微集中意識,她就能聽見門外有病人走動的腳步聲,李大夫呼喝藥房拿葯的聲音,甚至她都不記得門栓有沒有拴住,萬一有人推門進來怎麼辦。

身體的快慰與腦中的恐懼交織在一處,讓元夕好像置身冰火中煎熬。可明明意識是緊繃抗拒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隨着他不斷沉淪,他太熟悉她的身體,只需簡單的挑弄,就能令她幾乎花費全部心力才忍住不叫出聲。這種壓抑卻又滅頂的愉悅讓元夕幾乎要瘋掉,這時更讓她羞恥的事發生了,身下那張劣質的木板床,已經承受不住隨着越來越激烈的重壓,開始隨着他們的動作,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元夕臊得全身發熱,身上那人卻像發·情的猛獸一般不知饜足,她掙扎着在他腰上狠狠一掐,張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早已黯啞不堪,“不行……床太響……外面會聽見……”

蕭渡終於被腰上的疼痛喚醒了些理智,但他其實是不在乎的,反正和自家娘子親熱,又不犯哪條律法。可他看出元夕已經羞得要命,幾乎就要落荒而逃,他心中憐惜,卻很快想出了對策。

他將她的手纏在自己脖子上,湊到她耳邊壞壞笑道:“要不我們試試這樣……”後面的字眼元夕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聽清,然後臉就騰地紅了起來,覺得這人怎麼這麼沒羞沒臊。可她還沒來得及出聲抗議,蕭渡已經一把將她抱下了床,站在地上用手掌牢牢托着她的身子,又將她的背脊輕輕貼在了牆面上。

眼看自己全身的重量就落在他雙手之上,元夕頓時產生極度的不安全感,本能地伸腿死死攀住他的腰,蕭渡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偷偷將她的身子又托高一些,正待長驅直入,突然聽見外面傳來重重的拍門聲。有個夥計大聲喊着:“小西小西,你的病人怎麼樣了。李大夫出門了,讓你替他出來看診。”

這聲音如同一桶冷水瞬間澆熄屋內的火熱,元夕嚇得心都跳出來,可眼前這人居然還沒停下的意思,連忙低頭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他“嘶”的一聲停住了動作,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對外喊道:“好,等一會,我馬上就出去。”

門外的夥計覺得這聲音有些奇怪,也未在多想,轉回去忙手上的活兒。蕭渡卻覺得無比憋屈,他本已是箭在弦上,現在卻要硬生生被打斷,他十分不甘地低頭在她脖子上啃·咬一番,差點害元夕又喊出聲來。元夕連忙將他推開,蹙着眉狠狠瞪着他,蕭渡卻不依不饒地又貼上來,道:“做完了再出去!”

元夕快被他氣死,足尖發力朝他踢去,蕭渡連忙一把抓住她的腳踝,一邊放在懷中摩挲,一邊道:“別踢,踢壞了可就不中用了。”元夕臉頰飛紅,啐罵道:“虧你堂堂宣遠侯,活脫脫就是個下流胚子,整日就只會想着那檔事,這可是人家的地方!”蕭渡看着她紅着臉氣鼓鼓的模樣,越瞧就越是可愛,越發忍不住想要將她一口吞下,於是湊到她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口,道:“反正我這輩子,也只對你一個人下流。”

元夕別過臉不理他,專心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髮髻,心中卻似浸了蜜一般:罷了,罷了,如果今生註定和他糾纏,何必再費心力掙扎呢。反正能和他在一起一日,也就能多歡喜一日。未來就算再不堪,只要有他在,也都能閃着溫暖的光亮。

蕭渡本以為,元夕既然已經解開心結,出來交代一聲就能隨他回府。誰知道她竟十分負責地替外面的病人看起病來,而且一看就是幾個時辰。他陰沉着臉坐在她身旁,可無論如何動作暗示,元夕都未轉頭多看他一眼。蕭渡狠狠咬了咬牙根,盤算着回去后一定要好收拾她,這麼一想卻又更加心癢難耐,腹中那把火越少越旺,恨不得現在就能把她拖回去肆意捏揉。他不由在心中哀嘆一聲,早知道就不該嫌那老頭礙事故意找人騙他出去,想不到竟害自己被不上不下地晾在一邊,這下他總算明白了什麼叫作繭自縛!

元夕見他黑口黑面地坐在旁邊,還不時用眼神瞪着她面前的病人,害得有幾個膽子小的連病症都說不出口。她生怕病人會被他嚇走,只得先起身將他拉到避人的牆角,軟聲勸慰道:“李大夫對我有恩,我總得把他交代的事辦好才能走。”見他仍是滿臉的不樂意,眼看無人注意便踮腳偷偷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又紅着臉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隨後飛快地跑回了桌案旁。

蕭渡撫了撫嘴唇笑得如一隻偷腥的貓,所有的不滿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反正是自家的娘子,等多久都不怕。”

當蕭芷萱聽說大哥終於把大嫂帶回來時,心中激動不已,連忙飛奔着跑去找大嫂,誰知卻被一臉意味深長的李嬤嬤擋在了門外,只說侯爺和夫人要好好休息。蕭芷萱覺得有些奇怪,這大白天的有什麼好休息的,隨後便想明白了些什麼,頓時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她於是一邊陪李嬤嬤安荷說話一邊等着,誰知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兩人都沒有出過房門,蕭芷萱畢竟年紀小,頓時就犯了嘀咕,這時,李嬤嬤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淡定地扇着帕子,道:“小別勝新婚啊,依奴婢看,三小姐還是明天再來吧。”

於是直到第二日,蕭芷萱才終於見到了滿臉紅暈,將脖子包得密不透風的元夕,蕭芷萱故意用帶着壞笑的眼神在她身上繞了又繞,口中嘖嘖道:“想不到啊,我大哥還真是厲害。”

元夕臉上一紅,作勢要去捂她的嘴,蕭芷萱才笑着挽住她的胳膊道:“我是說,想不到大哥這麼厲害,能把大嫂你給哄回來。”

元夕知道她故意逗弄自己,正待突然聽見院子外傳來一陣騷動和呼喝聲,連忙帶着蕭芷萱跑出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見一個小黃門正舉着道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遠侯蕭渡抗敵有功,明日隨朕一同入皇陵祭祀,欽此!”蕭渡跪地接旨,目光自手上黃色絹帛上慢慢掃過,臉上的表情變得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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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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