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暗涌
後來,我還是決定不去銀樓,只說是因為禮物想要驚喜,自己選的就有些索然無味了。明樓也沒再說什麼,從善如流的讓阿誠掉轉車頭先送我回家。
之所以這麼做,一是因為我摸不準明樓的心思,二是我的眼光一向確實不好,和汪曼春着實差得有些遠。
因此,索性就交給明樓做主就好。
儘管晚上有舞會,但是一整天的時間依舊要處理一堆各種各樣的文件數據。眼看着舞會差不多就要開始了,我才基本結束工作,起身走到獨屬於汪曼春的休息室里稍作打扮。
一件簡單卻不失精緻的銀白長裙,點綴着小巧的水鑽,恰到好處的勾勒出汪曼春的玲瓏曲線。嫵媚的長捲髮鬆鬆的捲起,配上同款的發卡。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卷翹的睫毛愈發襯托出目光如水一樣純凈,微紅的雙唇和斜飛入鬢的雙眉卻帶出一絲別樣的風情。
一通忙活后,對着鏡中的人滿意的笑了。
正欲取出耳墜帶上的時候,阿誠敲門走了進來。
“這是先生送給您的。”阿誠打開一個精緻的首飾盒,臉上掛着一個標準的禮儀笑。
我取出項鏈,對着鏡子在頸上比劃着,並不着急帶上。
呵,果然是又漂亮又貴重。
“需要幫忙嗎?”阿誠站在我身後說道。
微微側身對他笑了笑,將手中的項鏈交給他。
阿誠接過項鏈,低着頭,認真地幫我帶着。
“這項鏈未免太貴重了些。”顆顆圓潤且大小都差不多,想來價格不菲。
“先生說過,再華麗的飾品,襯您也不為過。”笑得真誠。
“呵,”我輕笑了一聲,這樣珍貴的珍珠項鏈看着真是分外眼熟。“明先生的眼光倒是和阿誠你如出一轍。”
“汪小姐說笑了,先生眼光獨到,豈是阿誠可比的。”阿誠恭敬地說道。
“阿誠太謙虛了,”我轉過身面對着他,笑着說,“南田科長可是很欣賞阿誠呢!”
“我不明白汪小姐在說什麼。”
“是嗎?”笑意更濃了些,“我告訴南田科長,以阿誠的才華,管家司機未免太屈才了。”
明誠皺着眉看了我一眼。
我回過身,拿起一早準備好的珍珠耳墜,對着鏡子帶好。
“我原以為,我為阿誠求了一個好前程,阿誠會感謝我的。”
說完,也不管他是何反應,走到沙發前坐下。
雷鋒還知道做好事要留名留照片呢,更何況我現在,可還頂着身漢奸的皮呢!
“跟着先生,阿誠的前途自然不會差。”
算算時間,明樓也該出場了吧。
倒了兩杯紅酒,舉起一杯遞給阿誠,“閑聊而已,現在又不是工作時間,阿誠不用這麼緊張。要喝一杯嗎?”
話音剛落,明樓就推門走了進來。
“曼春今晚真是明艷動人。”一進門,就毫不吝嗇的送上讚美。
我抬手撫上頸間的項鏈,開心的笑了,“謝謝師哥的驚喜,我很喜歡。”
明樓細細的打量着,“看來我的選擇沒錯,”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讚歎,“只有你能配得上它。”
阿誠很自覺地輕聲退出了房間。
“回來以後,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明誠出去后,明樓也挨着我在沙發上坐下,“你對誰效忠?”
“師哥覺得呢?”順勢將手中的紅酒遞給明樓。
“我?”
我主動朝明樓靠了靠,伸手搭在明樓的肩上,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
“這要看在明長官心裏,還有沒有曼春了?”
明樓安靜地注視着我,“那就要看,現在在曼春心裏,我佔着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問題重新拋回給我。
“對曼春來說,”輕輕扯了扯明樓的領帶,讓他略低了低頭,幾乎與我鼻尖相碰。唇角的笑容明媚得有些耀眼,“師哥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不然她又怎麼會被你漏洞百出的謊言騙到進了特高科的監獄才明白了過去種種不過是你明大長官設的一個局?
明樓抬起手,輕輕地撫上我的臉頰,緩緩摩挲,突然就笑了,眉眼間的笑容如春天的陽光般,溫暖而迷人。
“曼春對我,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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