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346.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聽到王輝的話,我又在問:“為韓信牽線搭橋的這位好友是誰?你知道他名字嗎?”

王輝說:“叫王朝軍,韓信和他關係要好。”

我說:“是做什麼工作的?”

王輝好像也不是很確定,他有些遲疑的想了想,想了很久后,他才回答我說:“一個普通的造紙廠經理。官並不是特別大,但兩人是多年的同學外加好友。”

一個普通的造紙廠經理,哪裏有這麼大的能耐將八家大公司捆綁在一起來為袁長明造勢呢?這裏面明顯有很大的原因,這個王朝軍又怎麼會突然冒出來?

正當我陷入沉思時,王輝沒有時間再等了,他說:“這次事情不管怎麼樣。背後的兇手是誰都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便是袁總的股票可能會遭遇凍結,我今天來找您是想問您是否有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

我很直接的說:“這件事情證監會插手了,我幫不了他什麼,股票遭到凍結是遲早的事情,你保他平安出來就好了。”

王輝看向我,大約是沒想到我竟然也會束手無措,他說:“這種事情被人知道,頂多罰一些錢坐幾年牢而已。人自然是能夠被保出來,現在最危險的是袁總手上的股票,一旦股票被凍結,很有可能被證監會進行處理,如果走到了這一步,這些股票就相當於一堆廢紙,到時候袁總就相當於什麼都沒有,連在袁氏話語權都將被剝奪,更別說再插手袁氏的事情了。”

我說:“要不去證監會買通一下關係?”

王輝說:“如果能夠買通,我現在也不會來找您。”

我說:“在短時間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我必須先確定一些事情才能夠想到對策。”我看了一眼時間說:“你先回去吧,近期別來找我,我這邊也不是很方便。”

我想了想又叮囑說:“現在袁長明手上的股票還不是更重要的。你現在的重點是把他人保出來。”我又想到一件事情,又接著說:“對了。你是否找了袁長明的姐姐袁姿?她怎麼說?”

王輝說:“我第一時間去找了。就是因為那方沒有回應,我才會來找您。”王輝以為我是不肯幫,所以表情有些不高興說:“既然您也沒有辦法,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了。”

他說完這句話轉身便朝着我病房門外走去,我剛想說什麼,最後又忍了下來,便站在那裏沒有動,望着王輝在門口徹底消失。

一旦袁長明的股票遭到凍結,那麼他就相當於被踢出袁氏永遠都不可能再有翻身的可能,現在我若是插手他這件事情,必定會把我自己給拖累了,我應該要學會自保,切不可衝動行事。

想到這裏,我冷靜了下來,沒有打電話過去詢問沈柏騰這件事情是否與他有關,而是打了一個電話給助理,讓他查一下王朝軍這個人。

助理查了一個下午,在晚上七點的時候準時給了我一通電話,他在電話內和我說,就在股價開始大漲的兩天前沈柏騰身邊的一個下屬去找過對方。

聽到這個助理調查的結果后,事情也隨之清晰來了,原來我之前的猜測全都是對的,真是沈柏騰動的手。

其實這個結果我早就該想到,袁長明根本不是沈柏騰的對手,他太年輕了,經歷的也太少了,他根本鬥不過沈柏騰,只是先前我還不相信,之所以猶豫是認為,無論從哪一方分析,擁有袁氏這麼多股份的袁長明和一個什麼都沒有的沈柏騰相比,優勢更大,就算性格再怎麼沒有城府,自身起點高,自然會比沈柏騰跳得更遠。

可我實在沒料到,沈柏騰只是隨便策劃一招,就將袁長明打了個措手不及,外加難以翻身,隨隨便便就將他踢出了這場局內。

我突然無比慶幸,慶幸自己沒有這麼早做決定,如果當初和袁長明合作了,我相信現在的我一定也有如被大火燒到尾巴的猴子,一邊忙着撲火,又一邊因為疼痛上躥下跳着。

之後幾天袁長明始終都沒被證監會的人給放出來,到第四天的時,證監會很多人突然闖入了袁氏,對袁氏進行搜查,還將和袁長明走得非常親近的幾個人一併帶走接受調查。

在這個消息一處,袁氏徹底炸開了鍋,本來前途一片大好的袁長明算是一瞬間便翻在陰溝。

這樣的消息一傳出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消息的單穎忽然來醫院找我了,那個時候我正靠在床上翻着雜誌,看似悠閑,其實根本沒看進去多少。

因為肚子內的孩子一天一天大了,身體總顯得時常倦怠,正想放下手上的雜誌躺在床上休息時,一抬臉,便看到病房門口站着一個女人,她懷中抱着一個六個月大的孩子,這個人便是很久都沒有見到過的單穎。

在看到她那一瞬間,我放雜誌的手頓了頓。

單穎抱着孩子從門外走了進來,也不問我是否可以進來,好像這間屋子是她單穎的一般。

她抱着孩子停在我一米開外,停在一個柜子旁,她目光篤定的看向我。

此時我心裏自然已經猜出她是為了什麼事情而來,僵硬的手便落在了床頭柜上,將雜誌放好,面無表情說:“你可以走了,我知道你是因為什麼事情而來。”

單穎也同樣面無表情說:“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很多事情開頭就容易了。”

我平靜的看着她。

單穎不卑不亢的回看向我,她抱着孩子坐在了沙發上,那孩子在她懷中睡得很香甜,不吵也不鬧。

單穎目光如炬的盯着我,她說:“你要我怎樣才能夠幫長明度過這次難關?”

我被這件事情弄得很煩,所有人似乎都理所應當的認為這件事情我會有辦法,我沒有辦法就是不想救袁長明一般。

其實現在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讓袁長明平安無事,毫髮無損的出來,可問題是,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對於這件事情我心情已經壞透了,如今單穎還一副逼迫我的口吻,更讓我的火氣上升了好幾個層次,我毫不客氣說:“單穎,你應該明白,走到現在,你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

單穎說:“我知道,袁江東一死,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團垃圾,我不要求你能夠顧及我們之間的情分,可長明……”

她眼睛死死盯着我說:“可長明並沒有得罪你什麼,相反是你欠他,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有機會面臨這種局面?”

我冷笑看向她說:“我?是我早就他現在這樣嗎?”

我笑而不語的靠在床上,不想再和她對話,便按了後面的服務鈴,等護士趕到這裏詢問我有什麼需要時,我指着沙發上的單穎說:“把她請出去,這裏並不歡迎她,我需要休息。”

那護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沙發上坐着的袁姿,便沒有再多問什麼,主動走到單穎面前,便柔聲對她說:“這位小姐,我們這裏是私人病房,沒有允許,是不准許進來的,麻煩請和我一起離開好嗎?”

單穎坐在那裏沒有動,眼睛仍舊落在我臉上,護士的話她好像聽不到。

護士又再次重複了一句,單穎還是不理會,目光還是落在我身上。

護士沒有任何辦法了,對方軟的不吃,那隻能來給她硬的,便用對講機呼叫樓下保安上來轟人。

在保安趕到我房門口時,單穎終於有了反應,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如果這次你不想幫,那就請你徹底別插手,無論他是生是死,是成是敗。”她的話停了停,隔了半晌后,她說:“最好讓他在這個時候對你死心,別到時候一面假仁假義說讓他忘掉你,又一面上做出一些勾着他心的事情,這種事情和當了婊子又要牌坊有什麼區別?”

她說完這句話,沒有再看我一眼,抱着孩子徑直出了病房門口。

等她離開后,門口的保鏢也散了,護士見我臉色有些差,便詢問我身體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只是簡短的和她說了一句有些疲憊,不礙事,便將她打發走了。

房間內只剩下我一個人後,我坐在床上想,單穎說的沒錯,這件事情我還是別再插手,無論他是生是死,是成是敗,讓他以為我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也好,他徹底死心了,才會心甘情願去和單穎過日子,我若是再給他半點幻想和半點錯誤的訊息,反而變相是在變相的吊著他。

正當我在沉思這件事情時,門外的門再次被人推開,我以為又是袁姿來了,眉頭下意識的皺起,剛往門口去看時,才發現來人是沈柏騰。

我表情一僵。

沈柏騰手搭在門把手上,保持着開門的動作,對於我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表情笑着問:“怎麼了,難道是最近有很多人來煩你?”

我表情收了收,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來?”

沈柏騰說:“不能來嗎?還是不歡迎。”

我說:“沒有,只是想着你最近很忙,應該是沒有空來我這裏才對。”

沈柏騰假裝沒有聽出我話內的意思,他手上提着一袋子紅豆糕,到達我床邊后,他將糕點從袋子內拿了出來,捏了一塊遞給我說:“不是很甜,試試看。”

我目光落在沈柏騰指尖上所拿的那塊糕點上許久,剛提起氣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下去,便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去接他手指上的糕點。

沈柏騰坐在一旁滿含微笑的望着我品嘗着,我吃了一塊后,他又給了我一塊,順帶着問我味道怎麼樣。

我沒什麼心情的回了一句:“還可以吧。”圍投吉亡。

沈柏騰遞了一張紙巾給我,讓我擦拭嘴邊的糕點屑。

我胡亂擦了一下嘴巴,大約是因為心緒走遠,所以那盒紅豆糕被我接二連三吃得只剩下三四塊時,沈柏騰拍了一下我的手,我感覺到手背上有些疼痛,當即便縮了回來,緊皺着沒有去看向他。

沈柏騰說:“你再這樣吃下去,之後就不用吃晚飯了。”

聽到他的話,我這才下意識的看向紅豆糕的盒子內,發現沒剩多少了,我便收了手,對他說:“我一直知道袁長明不是你的對手,對於這件事情我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因為成王敗寇,自古以來的道理,我不會不懂。可我只有一個要求,讓他安然無恙出來,就算全身身價蒸發而光我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沈柏騰見我終於提到了這個問題上,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他說:“這麼說,你心裏是有選擇了。”

我說:“我從來就沒想過靠袁長明,我知道斗心機他肯定是鬥不過你,你會做的事情他不會去做,他的人生設了太多的底線,可你卻沒有,你根本就沒有底線,只要這件事情會成功,就算手段卑鄙,你也覺得無所謂,不會有有任何的良心不安,往往是你這種人才會步步為營,我前段時間之所以是猶豫,是因為在兩種選擇上面,我多少會犯一個常人都會犯的錯誤,那便是在有多種選擇上,喜歡去比較和分析,可誰知道,我還沒有分析出來誰更適合我,你就已經對袁長明下手了,並且還順帶的把我利用了一下。”

沈柏騰說:“你為什麼這麼篤定的認為袁長明這件事情是我所為?”

我說:“為什麼不能是你?這件事情不是你還能有誰?”

沈柏騰笑着起身了,他走到窗戶口,將緊閉的窗帘拉開了一點,讓外面的光線照射進來,他看到樓下一片綠意怏然,語氣頗值得讓人尋思說:“這個人也該浮出水面了。”

我沒有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眉頭緊皺的盯着沈柏騰的背影,他望着窗外良久,轉過身來看向我,他說:“你在仔細想想,有一個人多久沒有出現了。”

我說:“你想要說什麼?”

沈柏騰嘴角銜着冷笑說:“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成語嗎,知道黃雀是誰嗎?”

這次我不再說話,而是等着沈柏騰主動解釋。

他說:“你這次還真是誤會我了,想要動袁長明的,不只是我,還有一個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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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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