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更合一

第24章 三更合一

陸寧景因為腰受傷了不能大幅度動作,所以要鄭恆幫他脫衣服。

鄭恆並不擅長伺候人,因為現在天氣比較冷,陸寧景身上穿得比較多,鄭恆怕碰到他的傷口,所以二人在浴室折騰了半天,陸寧景從一開始滿臉尷尬的不自在,到恨不得自己來了,鄭先生才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好不容易脫到只剩下一條內褲了,鄭恆剛把手伸出去,陸寧景護住自己的小內內,傻兮兮地笑道:“這個就不用脫了吧。”

“等下你自己能換?”鄭恆挑眉,一語戳中他的痛點。

不過是彎個腰換個內褲,誰不能。

好吧,剛好腰受傷的陸寧景不能。

鄭恆像沒事的人一樣幫他脫掉最後一層束縛,又拿過花灑,把水打開,試了一下溫度。

“你試一下這個熱度合不合適。”

“挺好的。”

溫熱的水澆在身上,不大的洗手間漸漸被水汽氤氳,鄭恆把他身上都打濕了以後,幫他打上沐浴露。

氣氛一點點地微妙起來,不知道是陸寧景的身體太過於敏感還是別的原因,鄭恆在他身上遊走給他打沐浴露,他手指時不時觸到他的皮膚,那地方都覺得像點火一般,色|情味十足,連呼吸都變得緊促起來。

“這邊要不要洗?”迷濛的水汽中,鄭恆目光幽暗地看着他的下面。

“我,我自己來。”

只是腰傷了又不是手斷了,鄭恆沒有勉強,倒了點沐浴露到他手上讓他自己抹。

“隨便洗洗就好啦。”陸寧景道,現在他只求快點結束這場難以煎熬的沐浴,這裏的氣氛簡直尷尬到了極點。

“嗯,轉過來,給你前面沖乾淨。”

鄭恆的聲音暗啞,其實他比陸寧景更難受,喜歡的人這樣子什麼都不穿在眼前,神仙也受不了,鄭恆克制住想將人壓在洗盥台上狠狠親吻他的衝動,幫他把身上的泡沫衝掉,也想快點完事解脫。

陸寧景依言轉過身,溫熱的水從胸前衝下去,不知道是陸寧景的身體太過於敏感還是此刻的氣氛太過於怪異,略微有點水壓的水流打在他的胸前,陸寧景竟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句,現在原本兩個人的情況就很不對了,這聲呻|吟,猶如易燃物達到了它的燃點一般,把氣氛推到了高|潮。

鄭恆忽然一把圈住他,陸寧景甚至都來不及說話,就被堵住了嘴唇。

“喂,”陸寧景推開他,“你不是不趁人之危嗎?!”

鄭恆輕笑:“是你先勾引我的。”

陸寧景:......

你敢更不要臉一點嗎?

“閉上眼,我會讓你很舒服的。”鄭恆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好看的臉龐上儘是從未見過的柔情,不得不說,鄭先生這種人一旦誘惑起人來,是要命的。

陸寧景差點被蠱惑,不敢看他,用手撐着身後的洗手台,企圖擺脫他,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要貞|操不保了,“你別蒙我了,人情留一線,日後好見面啊,你可別亂來。”

鄭恆被他的話逗笑,“你不會捨得不見我的。”

“哼,那可不好說,我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你放開!”

鄭恆摩挲着他光滑的腰:“我就親親你,不會出事情的,乖,我忍不住了。”

陸寧景:......

臉呢?

鄭恆覺得面對陸寧景,他的理智和人性都一起見鬼去了,陸寧景身體線條原本就好看,□□的樣子更是把他身材上的每一分優點都一覽無遺,不等陸寧景再次說話,就攬着他,再次親了下去。

比起上次在溫泉的那個吻,這個顯得霸道而獨佔意味十足,廝磨輾轉,連他的氣息都要奪去一般,一手扶住他讓他倚着自己站穩,另一隻手卻從他光|裸的後背一路往下,在尾椎處打轉,敏銳的觸感讓陸寧景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前面立刻和感受到身體的興奮一樣,顫顫巍巍地立了起來。

“不......唔,不能......”陸寧景使勁想推開他,但鄭恆的力氣比他大,手甚至附上了他那已經興奮的脆弱,揉捏起來。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陸寧景掙扎的聲音一下變得嗚嗚咽咽,最後只能軟倒在鄭恆的懷裏,任他予給予求。

陸寧景還年輕,又從來沒有人幫他做過,從未有過的刺激和愉悅,讓他沒有堅持多久就出來了,鄭恆被他弄了一手,親着他尤有餘韻的臉,正要說話時,瞥見他腰側的一片殷紅,忙放開他。

“你沒事吧。”

陸寧景還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聽鄭恆這樣子一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呢?”

雖然鄭恆佔到了不少便宜,陸寧景也舒服到了,但付出的實在代價太大,陸寧景原本已經在癒合的傷口都出了血,鄭恆後悔一時忘情沒有注意到,忙幫他把身上的泡沫沖洗乾淨,穿好了衣服,讓護士來給他處理。

***

第二天,陸寧景醒來的時候鄭恆已經不在了,給他發了短訊留言說他有點事情,晚上再過來,不過請了個護工來照顧陸寧景。

陸寧景以為是昨晚的事情鄭先生尷尬了還是什麼的,想了想,發了個短訊給鄭先生,就說讓他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不用留下來照顧他,鄭先生那邊卻沒有回應。

張敬上午就來看了陸寧景,因為昨天傷口又裂開了,陸寧景還要等到明天才能出院,但張敬他們必須今天回去了,宋崢可以特批他和小林一天的時間來探望,但沒法讓他們留下來照顧陸寧景,人事那邊也沒法走流程。

張敬和小林二人正商量留個人請假等陸寧景明天出院和他一起回a市的時候,公司那邊傳來一個不知道算是好還是算壞的消息。

宏亞的項目,底下的分公司提出,他們採購的軟件按照各自公司制度、管理的需求,不跟着總部走,而是由自己決定哪家的軟件更適合自己。

宏亞的項目,之所以是個史無前例的大單子,就是因為宏亞不僅是總部採購,後面其他分公司也紛紛提出了需求,所以就積少成多成了個大項目。這個項目一開始走的計劃就是,總部這邊決定採購哪家的軟件,其他分公司跟着總部走,然後總部會給每個採購的分公司撥一定的資金支持。

現在居然在快要招標的時候唱這一出,這顯然一開始就預謀好的。

因為這個項目現在一直在做的就是總部先採購,後面別的有需求的公司隨上,並沒有強迫全部公司必須要,所以其他分公司唱這一出“反調”來,總部那邊也沒有責怪的立場。

“這肯定是哪家入不了圍的公司想出來分羹的辦法吧?”張敬聽到這個消息真覺得世界之大,怎麼樣的銷售都有,“如果這樣子的話,或許對我們益處更大?”

就算打不入宏亞的內部,得不到總部這個項目,也可以從分公司身上下手,反正拿下一家算一家,宏亞下面的分公司,項目都不算小。

陸寧景搖頭:“說不好,聽說宏亞總部那邊給其他分公司撥的項目款數目都不小,所以除了幾家財大氣粗看不上總部這筆資金的,大部分估計都還是會跟着總部走。”

“而剩下這幾家,”張敬低頭思考,“或許早就被想出這個法子的人搞定了,是吧。”

陸寧景點頭:“所以,如果是我們拿下這個項目,被分羹的是我們,拿不下,我們也分不到羹。”

張敬扶額,“到底是誰想出這麼操|蛋的法子。”

陸寧景也在想,他低頭皺着眉思考,突然腦袋裏靈光一閃,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宏亞底下最大的分公司,臻旗,它的公司是設在c市的。

前天他看到楊秦和柳艷一起出現在c市機場,或許就和這事情有關係?

但楊秦為什麼要這樣子做,他和宏亞總部的喬副總明明是同學,目前來講,其實夠格和他們競爭的,只能算億信一家,他們都還佔不到優勢,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難道是受到了某種程度上的巨大威脅?

還是以求穩妥,反正這個項目勝出的是他們,分公司和總部採購一樣的就行,如果勝出的不是他們,那麼這幾家分公司的項目還是他們的。

又或者,這件事情並不是他們,還有別的想分羹的人。

陸寧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張敬,張敬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只能先決定等宏亞的總部那邊的最終決定如何,張敬現在先去摸一下宏亞其他分公司的動向,如果真的這樣子做,他們未嘗不可以分杯羹。

因為這個突發事項,張敬必須回去,小林留下來照顧他。

儘管陸寧景一直說不用留人照顧,但小林執意要留下來照顧他,陸寧景也拗不過她,他覺得他應該找個恰當時機和小林好好談談。

其實這種事情也怪不得小林,世上單戀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她比較執着而已。

下午,陸寧景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用手機刷網頁,突然有花店的人送了個大花籃過來,也沒說是誰送的,只讓陸寧景簽收了,給了他一張卡片。

陸寧景隨意展開卡片,裏面的內容讓他差點把卡片撕掉。

祝早日康復。

by楊秦&柳艷???

小林湊過來想看寫的是什麼,陸寧景忙收起來不讓她看,見小林一臉受傷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只能解釋道:“我一個朋友送的,那朋友比較開放,寫了點不健康的東西,女孩子少看哈。”

“哦。”小林微微嘟着嘴道。

陸寧景裝作沒看到她的失落,他手機提示有短訊進來,陸寧景打開看,果然是柳艷。

柳艷:今天才聽到你受傷的消息,感到非常吃驚,我和楊總都在c市,原我倆想親自來看望的,但考慮到你不方便,所以只能送個花籃聊表心意,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吧?

不得不說柳艷這公關做的實在太到位了,搬出楊秦來抬高陸寧景,表示對他的看重,又以不出現在他的同事面前、保全他的面子為不出面的理由,單單是憑着一個花籃,就把人心收買了。

但人家畢竟有這份心,陸寧景心裏還是挺感動的,想了想措辭,回了短訊。

陸寧景:已經沒有大礙了,明天就可以出院,謝謝柳總的關心。

柳艷:沒事就好,你好好休息,我們那事情你慢慢考慮,不急。

陸寧景不得不佩服柳艷的說話技巧,說是讓他慢慢考慮,其實是藉著這幾個字,提醒他這回事,如果是因為這個花籃的情誼一個衝動的,特別是昨天還聽說宋崢要回b市的陸寧景,或許就答應她了。

但陸寧景不急。

對方佔着絕對的優勢來挖他這個小菜鳥,還要藉著這種事情明裡暗裏提醒他,給陸寧景造成一種對方很急的感覺。

別人越是急,他越是要鎮定。

***

鄭先生一天都沒動靜,晚上小林是肯定要出去住的,她不方便給陸寧景洗澡擦拭身體,他自己請的臨時護工和鄭恆請的護工也是女的,更不方便,所以小林就去打了水過來給陸寧景洗臉洗腳。

被同事這樣子伺候,陸寧景臉都要抬不起來了,見小林擰了毛巾過來,忙接過來,“我來吧。”

小林把毛巾遞給了他,卻把水盆端到了他的腳底下,要伸手給他脫襪子。

陸寧景:......

“那個,腳不用洗啦,一晚上不洗也沒關係,今天也沒下床去走路。”陸寧景尷尬地把腳藏進被子裏。

“你確定?”小林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眼陸寧景。

陸寧景不惜自毀形象:“嗯,冬天因為冷,我有時候隔個兩天三天才洗澡,因為不洗澡也會忘記洗澡,經常就是腳也不洗就上床睡覺啦。”

小林:......

剛好過來聽到了最後一句話的鄭恆:......

陸寧景這話原本是說給小林聽的,不想鄭恆也給聽到了,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在別人面前留個我很臟我不愛洗澡甚至不洗腳的形象,簡直不如一頭撞死。

然而和鄭先生之間的事情,陸寧景今天已經想通了,反正自己明天也出院了,以後二人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只要自己拒絕見鄭先生,鄭先生也不能真把他怎麼樣,現在是和平的法|制社會,自己不答應和他在一起,鄭先生難道還能把自己關起來不成?

這樣子一想開,看到鄭先生也沒那麼彆扭了,反而有些小慶幸,他是寧願和鄭先生一起呆一天,也不願意和小林一起呆一個小時,和小林講話,總要斟詞酌句,既不能讓小林誤認為自己對她有意思,還怕說錯話讓心思敏感的小林難過,簡直恨不得把小林打包扔上飛機讓她趕緊回a市。

但鄭先生就不同了,不喜歡就光明正大的拒絕,反正他臉皮厚,又是個大男人沒那麼細膩的心思。

鄭恆走進來,和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向小林點了點頭,走到床邊,問道:“身體舒服了點沒?”

“嗯。”

“我這邊一個朋友送了點山裡原產的蜂蜜給我,說能促進傷口癒合作用很大,記得每天喝,知道嗎?”

鄭恆的聲音與他平時一貫的風格不同,語氣帶着強勢的溫柔甚至寵溺,聽得陸寧景頭皮都麻了,都想要爆粗口時,卻見一旁的小林突然蒼白了臉,咬着嘴唇,頓時好像明白了鄭恆的用意。

於是陸寧景也柔情蜜意地看了眼鄭先生,道:“嗯。”

鄭恆忍不住伸手颳了刮他的鼻子。

“我,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來看你。”小林語氣有些急躁道,拎起她的包就往下走。

“我送你。”

鄭恆倒是很有紳士風度,儘管小林拒絕,還是把人家送到了她住的酒店門口。

鄭恆送了小林,竟然送了快一個小時了,還沒回來,那酒店據說就在醫院附近,走路10分鐘左右就到了,就算爬着去,也要爬回來了吧。

陸寧景一開始還捧着手機在那邊看一些和他們行業相關的資訊,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就開始不安起來了,倒不是他擔心鄭先生和小林之間會發生什麼,因為根本不可能,他是怕鄭先生出什麼事情了。

大概是去買什麼東西耽誤了吧,陸寧景耐着性子又等了十五分鐘,鄭先生還是沒回來,陸寧景坐不住了,打開通訊錄打電話給鄭先生,卻是正在通話中。

興許是在外面打電話吧。

陸寧景這樣子想着,稍微安心,可就這樣等了一個小時,打了三次電話都在通話中,又有些吃不定了,這次自己在c市出事,讓他難免有些神經質。

雖然想着鄭先生那麼鎮定理智的人,出了事情肯定也會自己應付,但心裏總放不下,索性找了個電影出來看,才稍微轉移了注意力,電影才看一會,鄭先生就回來了,面色疲憊。

陸寧景看了一眼鄭恆,把手機的聲音關小,用不經意的口氣道:“被搶劫啦?”

“對啊,被人綁架了,一直等你來救,沒等來。”

“嘁。”陸寧景拿着手機稍微轉了個方向,背對着鄭恆。

“三個電話提醒,”鄭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床邊,“這麼關心我?”

“我是怕你掉到哪個臭水溝里,被淹死了都不知道。”陸寧景的口氣不見好。

鄭恆失笑,陸寧景多數時候都表現得理智而鎮靜,像現在這個擰着臉彆扭的樣子實在是少見,他知道自己讓陸寧景擔心了,歉意道:“有一個很重要的工作電話,打了比較久,因為怕這裏會吵到別人,就在樓下花圃那邊接了,抱歉沒有通知你。”

醫院的人睡得都早,這會兒都已經歇下了,在這邊走廊上打電話,鐵定要被護士趕。

“知道了知道了,”陸寧景揮了揮手,一臉嫌棄道,“趕緊去洗澡睡覺吧。”

鄭恆看着陸寧景明顯不自在的側臉,真是越看越喜愛,都要忍不住上去親一口,不過昨晚的事情讓鄭恆不敢再造次,不然又來個傷口裂開什麼的,難受的是陸寧景。

所以鄭恆也沒折騰陸寧景,乖乖跑去洗澡,他今天也夠累的。

臻旗這次是反了天了,居然在項目都要招標的階段,提出不跟着總部走的要求來,而且他這邊一說,還有好幾家公司還響應,氣得他額頭突突跳,這明顯是有預謀的,而且他們還能搬出一大堆的理由,說什麼各個分公司的理念、管理制度不同,本來就應該因地制宜,根據各自的需求挑選最合適的軟件。

鄭恆原本的意思,還想藉著這次軟件採購,再進行一個大的統籌改革,給整一個集團來個“革新換面”,以前那些舊的、腐朽的通通趁着這次項目清除掉,所以總部給各個分公司的資金支持數目都不小。

結果臻旗把他的計劃都打亂了。

臻旗這兩年財大氣粗了,連這些錢都看不上了,鄭恆今天直接去了臻旗的總部,他們並不知道他在c市,給弄了個措手不及。

其實鄭恆心裏很清楚,市場上最好的三家軟件公司,致遠、億信還有盛聯,在軟件上,都各有所長,商務指標雖然五花八門但最終都不會相差太大,理念上更是百家齊放各有各的好,所以用誰家的軟件,倒真不是太大的關係,其實也就是看誰家線下關係好,犯的錯誤少,誰就是優勝者。

所以顯然臻旗所謂根據公司理念採購最合適的產品,就是在放屁,而且臻旗比他想像中的還難搞定,臻旗的老總胡總是他爸一手栽培起來的,因為屬於“元老”級別的人,架子比他這個老大還大。

所以不好搞啊。

鄭恆洗好了澡,又讓陸寧景去洗,陸寧景今天是怎麼也不肯洗了,不過他一天都在床上,身上也不臟,也就由着他了,讓陸寧景去洗個腳睡覺,在鄭先生面前,陸寧景就沒那麼矜持了,兩下蹬掉了襪子,進了衛生間,鄭恆給他拿了花灑,打開水沖腳。

“您今天很忙啊?”被人伺候了的陸寧景見鄭恆的面色帶着掩飾不住的疲倦,主動問道。

還懂得關心他,並不是那麼沒心沒肺地,鄭恆疲倦的心頓時得到安慰:“還行,公司出了點事情。”

“那啥,您忙得花真的不用一直留下來照顧我的,我自己會找護工。”

“沒事,”鄭恆關了花灑,“我恰好在c市也有點事情。”

鄭恆把花灑放好,又細心地把他拖鞋裏面的水倒掉,才給他穿,扶着他回了床上,又給他泡了蜂蜜水讓他喝。

陸寧景看着鄭先生一點不介意地做這些事情,心裏還是挺感動的,一個據他自己稱是有點背景的商人居然放得下身份來給他做保姆,能做到這份上的,也只有鄭先生了。

當然除了臨睡前那個熱吻的話。

陸寧景索性破罐子破摔隨他親去了,反正明天出了院就見不到了。

***

第三天陸寧景那事情有了點眉目,不過極限於利用街頭的監控把罪犯找到了而已,但那三個人是街道小混混中的慣犯,平時因為打架鬥毆都要成警局的常客了,統一對警察的口徑都是想打劫我,然後失了手,警察那邊也一時間沒有辦法,還在進一步的調查中。

早上起床鄭恆告訴了陸寧景這個消息之後就出去了,他似乎挺忙的。

上午醫生來做了檢查,確定他傷口已經沒事了,只要堅持每天上藥,不要沾到水,就可以正常痊癒,過個4到5天到當地醫院拆線就可以了,所以陸寧景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在b市開完會的宋崢卻直接從b市飛過來看他,接他一起出院,這讓陸寧景始料未及,從b市到這裏根本不是順路,宋崢是專程來看他的,其實他完全可以等今天陸寧景回了a市再到他家看他,但他卻親自到這裏來接他出院。

一個領導能做到這份上,也是非常難得的。

何況宋崢非常忙,雖然是領導,但他手上的事情非常多,有時候陸寧景他們下班回家了,宋崢還在加班,也經常忙得和他們一樣沒有周六周日,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趁着還沒結婚多花點時間在工作上,以後有老婆小孩了,就要分一半的重心在家庭上,到時候想忙都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好點了吧,”宋崢把帶來的東西放在桌上,示意要站起來的陸寧景坐着別動,“不用跟我客氣。”

“好多了。”

“這次事發突然,你也受累了,我會給你爭取半個月甚至更長時間的帶薪假,你在家裏好好養傷,宏亞那邊的項目這段時間我會去跟,等你回來再交接給你。”

“謝謝宋總......”宋崢越是關心體貼,陸寧景就越愧疚,又想問問宋崢是不是要調回b市,如果不調回去,他也決定不走了。

陸寧景糾結着如何開口的時候,宋崢自己說了。

“這兩天的傳聞你也聽說了吧。”

“什麼傳聞?”

“有關我要被調回b市的。”

陸寧景暗暗鬆了口氣,心卻又因為這事情緊張起來,“嗯,宋總您真要回去?”

“總部那邊有這個意思,但是我拒絕了,我發現x區是一塊非常有潛力的市場,所以我準備把這塊業務發展起來,但突然出現這個傳聞,”宋崢口氣前所未有的嚴肅,“我懷疑是有人想對付我們。”

“啊?”陸寧景有點沒動宋崢的意思。

“他們想要瓦解我們的人心,因為我昨天已經接到兩個離職申請了,都是很出色手上有大單子的銷售員,”宋崢看向陸寧景,“包括你這次受傷也顯然是有預謀的,我懷疑,我們捲入了一個已經設好的圈套。”

陸寧景一驚,猛地看向宋崢,離職?圈套?

“放心,影響不到你們的,”宋崢看陸寧景的樣子,以為把他嚇到了,笑了笑道,“你們好好做業務就是,人沒有了重新招,而且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們公司準備搬遷啦,地點我心裏有一處,改日等你身體好了一起去看看。”

搬遷時陸寧景他們從很早開始就期盼的事情,但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已經隱約感覺,這次的圈套肯定和致遠他們有關,如果自己意志力不堅定一點,或許他也早就打電話給柳艷說自己同意過去了。

但致遠在這裏的業務比他們好上不知道多少,他們的死對頭應該是億信才是,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心思在他們身上呢?這代價太大了。

所以,這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對了,”宋崢又道,“這次對付你的人,有什麼消息嗎?”

陸寧景搖頭,把這事情的進展和宋崢說了一遍。

“沒事,”宋崢拍了拍陸寧景的肩膀,“興科達的項目要明年才提上日程呢,這陣子就做做電話聯繫,後面再看看有沒有別的路子。”

陸寧景點頭,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陸寧景找了個空隙給柳艷打了電話,一來感謝她上午送的鮮花,二來告訴她決定不去了,柳艷顯然很惋惜,問了陸寧景緣由,陸寧景半真半假地說了個理由,柳艷表示尊重他,並且表示致遠隨時歡迎他。

因為決定不跳槽了,放下來一樁心事,加上下午就能出院了,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他下午就出了院,鄭先生除了安排人來給他辦理出院手續,接他去機場以外,人卻沒有露面,不是他故意避着誰,而是他太忙了。

因為他需要召開一個緊急會議,通知已經下去了,就在明天,與會者是全部分公司的老總,這件事情,要麼就是妥協,要麼就是強制壓下去,沒有第三種選擇,他得準備好材料,好好打這一場硬仗。

***

關於宏亞召開這個會議的事情,很快就流出了消息來,一時間,幾乎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這個會議上,就算不去刻意打聽,也有很多人消息傳到陸寧景他們耳中。

會議一直開了三天,據說宏亞的老大鄭總這次可動了真火,但臻旗也很擰,互相不退讓,就這樣僵持了三天,一些腰板沒那麼硬的紛紛表示跟着總部走,臻旗和還有其他兩家堅持,而且總能羅列一大堆理由出來。

最後的處理結果卻沒有傳出來,張敬他們從小道消息打聽到好像是鄭總做了讓步,但具體的處理措施就各種版本都有了,或者說是鄭總決定不管他們了讓他們自生自滅,或者說是鄭總暫時做了讓步,但是還有后招,甚至還有更不靠譜的說法就是臻旗他們要從宏亞分裂出去了。

反正就是各種說法都有,但宏亞的招標大會還是正常召開的。

陸寧景即使在家裏,也不忘工作的事情,銷售和別的拿固定工資的員工區別就是,銷售永遠都有干不完的事情,也心甘情願做,而拿固定工資的基本就是分內的事情完成了就行,能不加班則不加班。

他的傷口好得很快,到了宏亞會議結束那一天,就基本能自己簡單地洗澡換藥的一類的,不用煩勞別人,線也過兩天可以拆了,只要不做大幅度的動作,都不會有大礙了。

吃過了晚飯,陸寧景給自己換了葯,照樣坐下來加班宏亞的工作的事情,才做了一會兒,家裏的門鈴響起來,陸寧景撐着腰站起來去開門,這陣子來看他的人非常多,包括老三安彤還有其他一些朋友同事,所以陸寧景根本沒看是誰就開了門,發現站在門口的是幾日未見的鄭先生。

鄭先生的神色非常疲倦,一看就是忙碌了幾日沒怎麼休息,陸寧景看他那樣子,終究不忍心,把他讓進來,嘴上道:“您忙就不用來看我了。”

“傷口恢復得怎麼樣了?”

“挺好的,過兩天就可以拆線了,您坐吧,想喝點什麼?”

“不用麻煩,我坐坐就走,”鄭恆在沙發上坐下來,揉了揉額頭道,“這幾天沒人來找你麻煩吧?”

“這裏不是c市,誰會來找我麻煩啊。”陸寧景見鄭恆累得都不想動的樣子,還是去倒了杯白開水給鄭恆,“喝點水。”

鄭恆有些意外地接過來:“謝謝。”

二人坐着說了一會話,直到......鄭恆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下。

“沒吃飯就過來了,”鄭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連肚子都抗議了。”

“您去吃飯吧,”陸寧景巴不得找個理由打發走他,“餓久了對胃不好。”

“可是我很累都不想動,”鄭恆很熟練地扔掉了臉皮,而且他確實也疲倦,“你這裏還有什麼吃的嗎,給我填填肚子。”

“......”所以這種人就算是再累,也是不值得同情的,“別的沒有,泡麵要不要?”

鄭恆吃泡麵的經歷還停留在十幾年前,那個時候最忙,都沒時間吃飯,泡麵還真吃了不少,不過後面漸漸地就不吃了,現在都已經好久沒吃過了,聽陸寧景這樣說,挑了挑眉道:“可以啊。”

“您確定?吃壞了您金貴的肚子可別怪我啊。”

鄭恆很肯定地點頭。

陸寧景起來給他煮,鄭恆忙站起來:“我自己來好了,你坐着。”

“算了,我的廚房暫時還不想被燒掉,”陸寧景從鄭恆給他削水果和洗澡的笨拙程度,就知道這個男人在生活上絕對是個白痴級別的,“您坐着吧,我也坐了一天了,醫生說動動對身體有好處,何況煮泡麵很簡單。”

鄭恆想了想以前他泡泡麵,好像就是料放下去水倒下去,確實挺簡單的,也就隨了陸寧景。

陸寧景看了下冰箱的材料,在泡麵和麵條之間猶豫了下,想起鄭先生那疲倦得像去搶劫了一樣,最終把泡麵放回去,認命地拿出雞蛋香腸等一系列材料,給鄭恆煮了一碗麵條。

幸好這幾天自己請了臨時的護工照顧自己,包括做飯這一項,不然他的冰箱裏還未必有材料。

他的手藝可是陸媽媽親手傳授的,即使簡單地麵條,也能煮出常人所達不到的水平,等到一碗香噴噴的麵條出鍋,又滴了幾滴香油在上面,再撒了一把蔥花,連他自己都有些想吃了。

只是他因為腰傷,端不動,出去叫鄭先生自己進去端,卻發現鄭先生居然靠着沙發就睡著了,鄭先生的眼底冒青,黑眼圈都出來了,下巴還有胡茬,甚至在眼角都看得見細碎的皺紋,一看就是幾天都沒怎麼休息了,看他那睡得香甜的樣子,陸寧景有些不忍心打擾他。

以前他沒出社會的時候,有時傻傻地挺羨慕那些有錢人,覺得他們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決定上班不上班,永遠不愁房子吃喝,直到進了社會才發現,除非是那些不學無術的富二代,不然所謂的有錢人,其實比他們還更加努力更加忙碌,他以前公司的領導,據他自己說,通常工作到兩三點才睡,第二天8點就要起來上班。

鄭先生也顯然是屬於這一類的。

陸寧景嘆了口氣,從房間裏抱了一條薄毯子出來,蓋在鄭先生的身上,自己繼續做事情。

***

宏亞的招標會議正好在陸寧景拆完線的第二天,昨天是鄭先生送他去拆線的,還複查了一遍,確定不會有大礙了才放心把他送回去,臨走前還“勒索”了一個熱吻。

其實不止這個,那天晚上他睡著了,醒來已經12點多了,後面就是在他家裏過夜的,兩個人睡的一張床,甚至到第二天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被鄭先生抱進懷裏,二人早起的尷尬相抵在一起......

陸寧景發現他和鄭先生之間的關係都有些拎不清了,有些東西,儘管理智上在一直排斥排斥,可卻抵擋不住內心的沉淪,只是他一直忙着宏亞的事情,實在沒有過多的精力分出來想這事,就索性先把這件事情擱置了。

宏亞的招標會他自然要去的,因為傷口已經休息了一個星期了,只要不是大動作,都不會有問題。

然而,當在招標會上,看到宏亞的老總出來發言的時候。陸寧景整個人都斯巴達掉了。

那,那不是鄭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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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復情敵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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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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