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在遠古時代,人類的祖先相信天神或者樹林之神,他們每天的全部心神都是打獵和繁衍,單純的充足又安樂。
對生活在現代文明的安沐來說,現在的社會過於複雜,人類的感情過於泛濫,從始至終和始終如一就好比一個夢,美好的就如同一條鬼魂,聽過卻未曾見過。
他對這個好心的中年司機笑了笑推開車門。
“年輕人,不要想的太多。”中年司機對安沐笑了笑開車離開。
安沐在一個高大的建築物前停下,仰頭看了看,現代水泥混合物的氣味撲鼻而來,有些壓抑。
他將目光放到建築物上的英文字母上,字母拼成的單詞翻譯成中文是一個會所,安沐不用多想就知道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會所。
那個女人打電話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這是個什麼地方,不過當真的站到這裏時心裏還是抽的生疼。
他伸手摸了摸左胸口,那裏的血液在抗議,強烈的壓力衝撞着心臟瓣膜,疼痛蔓延開來,他勾唇苦笑,該來的還是回來,放下左胸的手,安沐保持着優雅的步伐向裏面走了去。
208房間,這個是他的目的地。
那個女人沒有明說是哪一樓層,不過從這個號碼他想應該是二樓的八號房間。
安沐沒有選擇電梯而是從安全通道的樓梯走了上去。
這裏的服務生男性多於女性,大部分看起來都十分年輕,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安沐上到二樓四處打量,厚實的地毯從樓梯口直接蔓延到這個走廊的盡頭,而靠近他站的這個地方的房間門牌上用英文寫的是二零一。
他邁開腳步從這個二零一房間向前走去,當他走到這層的最末端的時候停下腳步,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前的門派上寫的是他要找的二零八。
其實這個會所的二樓空間很大,只有八個房間,但他卻走了很長時間,很顯然這個第八個房間,也就是他站的這個地方的房間要比其他的豪華一些。
伸手禮貌的敲了三聲,門很快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有着金黃-色頭髮的男人,男人五官深邃,身材高壯。
顯然他的到來讓男人有些驚訝,不過被很快的掩飾了去,顯然這個男人認識他。
安沐對着男人點了點頭,目光卻是一眨不眨的看向裏面。
男人扭頭張嘴似乎想對裏面的某個人喊一聲,不過卻被安沐伸手阻止了,男人滿含趣味的挑起眉頭,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個房間的格局門口有一個拐角擋住了裏面,所以在此時安沐站的這個地方是看不到房間裏面的,不過鼻翼間充斥的刺鼻酒精味和濃郁的厭惡讓他很清楚裏面到底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他邁開腳步優雅的像一頭獵豹,越過男人向裏面垮了幾步。
果然,入目的一切讓他一點都不驚訝,男男女女或靠或躺在沙發上,入目所處一片旖旎曖昧。
而他所要找的那個人也在其中,合體的西裝領口大開,慵懶的斜靠在沙發上,一手端着酒杯,另一隻手臂中斜靠着一個女人,女人身材很好,胸前波濤洶湧,一襲紅色的紗衣輕輕柔柔的包裹在她妙曼的身軀上,安沐雖然一直認為中國的姑娘才是最好看的,但是他此時不得不承認這個外國妞確實是男人眼中的尤物。
性感、誘惑!
安沐冷眼看着女人將柔軟的身體揉進男人懷中,紅唇從男人形狀好看的薄唇上擦過,白嫩的五指從男人西裝領口處慢慢摸了進去,眼中氤氳着淺淺的情,欲。
那個和美女調笑的男人彷彿也感覺到了投射到他身上的視線,目光轉了過來,然後只看到他嘴角的笑意一塊一塊開始凍結。
執着酒杯的手有些顫抖,他懷中的女人似乎也感覺到了異樣,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來。
安沐將目光從男人身上轉開對上打量他的女人,女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他知道那個電話是這個女人打來的。
一場陷阱與獵物的遊戲而已,不過卻不適用他,他會很快讓那個女人明白這一點。
男人條件反射的推開掛在他身上衣裳不整的女人,英俊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
“……沐沐”
維森從小到大都是人群中的寵兒,想要的東西手到擒來,不想要的棄之如履,從沒有害怕過失去什麼,所以突來的陌生感覺讓他驚慌的不知所措,說出的話都帶了一點顫音。
女人被推面上不甘心就又嬌笑着貼了上去,維森如避蛇蠍似的趕緊移開,因為動過過大撞翻了好幾瓶空酒瓶,刺耳的聲音吸引了其他人。
吵鬧的空間突然就寂靜的有些詭異。
給安沐開門的那個男人揮手遣散了其他人,很快整個熱鬧曖昧的空間就有些冷清。
半響后就剩下了四個人,那個紅衣女人,給安沐開門的男人,維森,安沐。
女人嬌笑的讓維森介紹,安沐只是隨意瞄了她一眼,然後就見維森慌亂的示意那個給安沐開門的男人儘快將這個女人帶走。
女人起先不願意,不過不知道那個男人低頭對她說了什麼,最後還是不甘不願的離開了。
偌大的空間就剩下了兩個人,維森跨過一地的空酒瓶向安沐走了過去。
“……沐沐,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聽我解釋……”
“啪!”
刺耳的巴掌聲在寂靜的空間格外響亮,也打斷了維森慌亂的解釋。
“……沐沐”
安沐勾起嘴角給他了個嘲諷的笑,維森臉色一下子慘白慘白。
“維森,”安沐開口,語調緩慢聽不出心中的喜怒,維森白着臉聽着冷的掉渣的字母一個一個從平日他最愛的嘴巴中吐出。
“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十個簡單的字,安沐說的清晰又絕決,沒有絲毫轉換的餘地,也讓聽的維森收起了臉上的慌亂,換成了冷笑和嘲笑交替的笑容,也許安沐語氣太過絕情,維森長久以來壓抑的感情一觸即發,名為理智的最後一根弦崩斷,出口的話不受控制的排山倒海而來。
“我努力了這麼久,果然在你心中還是那個李寒寒最重要,不過那有怎麼樣呢,”維森瞪着眼前面無表情的安沐,雙眼中是劈天蓋地的恨意,因此說出的話狠得像極了詛咒,“你們這輩子註定了是仇人!”
“啪!”
安沐慘白着臉一巴掌再次狠狠的打了過去,似乎想要將後半句話打回去,因此用的力道極其大。
維森嘲笑的摸了摸嘴角,紅色的血跡似乎刺激到了他,他仰頭大笑了一聲,看着安沐顫抖的身體,繼續恨聲說,“這件事李寒寒還不知道吧?你說如果他知道了他父母當年的死因卻是你父母一手造成,他會怎麼想,他還是把你安沐當兄弟嗎?”
看到安沐褪盡了血色的臉,維森似乎感覺到了報復的快感,雙眼血絲更重,說出口的話更加陰狠,“這輩子你都不會得到李寒寒,你知道嗎,你休想!!”
“閉嘴!”安沐拼盡了全身力氣吐出兩個字。
“閉嘴?”維森隨手拿起一個酒瓶用力打開,然後將冰涼的酒業順着自己頭髮澆下,緊緊的閉了眼睛后再次睜開,語氣沒有了陰狠,卻裹了濃濃的嘲諷,“在你安沐眼中我維森從來都是個跳牆小丑吧,你每天看着我跟在你後面,像個狗似的討好着你順着你還要變着花樣哄着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啊,是不是啊?!”
安沐冷冷的看着他,不發一語。
“呵~”維森苦笑的將酒瓶中剩下的酒水全部灌進了口中,“……我維森就那麼比不上李寒寒么。就那麼比不上么……”說道最後幾乎成了自言自語,嘲諷陰狠不再,徒留滿滿的痛苦和不甘心。
安沐眼圈有些紅,不過很快被他壓了過去,僵硬的轉身想要離開這個讓他作嘔的地方,不過被維森一把抓住了手臂。
“不準走!”
安沐試了幾下沒有掙開,就站在原地不動了,不過也沒有看維森一眼。
維森一着急猛的將他拽了過來,口氣暴怒,“你不準離開我!”
安沐這才將目光轉向維森,不過那雙眼珠子卻如冬日的冰棱,寒的刺骨。
維森拽着他不放手,目光恨得想要撕裂他,“沐沐,你不怕我將這件事告訴李寒寒嗎?不怕我告訴李寒寒那張照片的事嗎,不怕我告訴他其實他失去了一段記憶的事嗎?”
安沐眼光更冷,呵的笑了一聲,語氣淡漠至極,“告訴寒寒我父母害死了他父母,告訴寒寒其實他小時候就認識克里斯,只不過是將那段記憶忘記了,是嗎?”
維森剛想張口,房門被啪的一聲踹開,兩人轉頭,門口,李寒寒一張臉前所未有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