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金箭的作用

當然，殺他是不可能的。原溪城還沒有和高氏對上的能力。不過居然有敵方主官自動送上門，他沒有放回去的道理，只是以挽留高楓作客的名義，將他及一干部下軟禁起來。

除了高楓這蠢貨外，其他幾個卿族也派了人來。這次沒有蠢貨了，都是派了屬下過來，抓他們也沒意思。

身份較高的，如屈引氏，張氏等，皆帶着高高在上的語氣，要南顥獻出那支會飛的金箭，季氏和明氏還算有禮，他們的封邑與原溪城相距較遠，所佔鄭地也不多，與南顥沒有仇怨也打不起來，是以他們提出購買的要求。

祭祀的器皿在這時代人眼中極為貴重，尤其是據傳有神異的器皿，不過南顥和南峭都不太當回事，造假也是因為不想把好好的金子送給敵人罷了，鄭氏當初打造的可是純金箭！

至於渡金的鐵箭，要不是鄭氏只打造了十二支，南峭完全不介意鑄一打出來。

閑話不提，對於季氏與明氏，南顥也打着遠交近攻的想法，對他們的要求答應下來。只是不要金銀，要求他們用所佔鄭地交換。

季氏和明氏離鄭地較遠，當初就沒打算要土地，只是劫掠了足夠多的金銀和粟米就走了。不過他們各自佔了一個鄉，也不想徒留給他人，便派了兩個旁支族人管理。

前來與南顥商談的是兩人部下，分別為劉和，李堪。他們雖是心腹，但權利有限，像交換土地這種事，不是他們能作主的。

恰在此時，南峭走入殿中。

他仍舊穿着那身淺白色的祭祀服，腰系蓍草，黑髮直垂。雙手托着一支銀盤，不疾不徐緩緩走到殿下，道：“兩位想交換的可是這支金箭？”

他身體微傾，露出銀盤中的兩支小巧金箭。

金箭懸空的事，劉和與李椹都沒看過，只是聽原溪城的探子說得神乎其神，是以兩人皆道：“我等要祭祀那天會飛的那支金箭。”

南峭道：“若無祭祀，又無妖邪，怎可能隨意看到金箭飛起。只是，想來兩位應知曉，當年鄭氏共鍛造了十二隻金箭，並於宗祠中夜夜供奉，那金箭中自有神異，請兩位一觀。”

他說罷，讓身後端着水盆的南裕上前，當著兩人的面，南峭跪地，雙手合十，裝模作樣的念出一番祈禱之詞，再恭恭敬敬將兩隻金箭放入水中，兩隻金箭入水即浮起。

劉和與李椹訝異，皆道：“不知可否讓我等一觀？”

南峭便將金箭交給兩人，金箭是鐵制的，不算太輕，兩人掂了掂，又捏了捏，確定並非木頭的觸感，再次放入水中，金箭仍舊浮起。

知道原因的人會覺得沒什麼，但對不明真相的人而言，自然覺得這箭有神異，否則怎會浮在水中。

南峭補充道：“實話告知兩位，我任巫祝不過半年，道行尚淺，那日祭祀金箭自飛，實因鄭氏的金箭有靈，會自動護主，與我無關。”

南顥點頭：“此等神箭非我能留，我不日會將鄭氏金箭奉予國君，兩位需早做決定。”

兩人都不想讓世人以為南峭有什麼神異，只將所有功勞都歸到“鄭氏的金箭”上，並欲在金箭引來覬覦前，將十二支金箭都出清。

劉和李椹當下不再遲疑，便欲返回找主公定奪。南顥將兩人送出殿外，小聲道：“再問兩位一句，兩位打算一直留在此處嗎？”

身為部下，自然也存着向上爬的心思，這裏不過一鄉之地，再努力也沒有發展空間，但返回族地就不同了。兩人原本也存了慫恿主公返回族地的心思，是以回去后極力勸說，第三日便拿到了交換文書。

劉和留了個心眼，拿到金箭后問南峭：“不知南峭巫祝可否把那日的祈禱詞告之在下？”

他怕回去后金箭失去神異，李椹也趕緊如此要求。

南峭便給他念了首《谷風》，道：“此乃為南顥君子祈福的祭詞，或許並不通用。但若心誠並懂祭祀，神箭自然有靈。”

劉和與李椹在心中記下這首《谷風》，捧着裝金箭的禮盒離去。

因有了與季氏明氏的交易，面對盛氣凌人的屈引氏和張氏，南顥便出示交換文書，讓他們同樣以一鄉之地交換。

屈引氏和張氏分別佔了一縣兩鄉之地，不過讓出一鄉，並不算多，皆答應下來。

由此，南顥使用四支金箭，換回了一縣一鄉之地。雖都是殘破之地，但能如此和平的解決，實在令他驚訝，也更了解了這時代之人封建迷信的程度。

至於高氏所佔的一縣之地，因高氏最為貪婪，南顥用劍逼着高楓寫了份奏書，言辭誇大，吹噓南顥膽小軟弱，不敢攖高氏鋒芒，主動獻上兩支金箭。又求請長久駐留鄭氏之地以鎮壓南顥。

高氏一族向來狂悖，喜見南顥示弱，欣然應允。

自此，高氏一縣之地暗中移主，高氏尤不自知。

剩下的六支金箭，南顥全數用鑲金的木盒裝好，讓秦苛大張旗鼓的奉給國君魏王。

魏王的宮中不知有多少更金貴神異的祭祀之物，但已許久沒有卿族禮敬於他，是以對南顥的心意極為滿意，還賜贈不少東西。

只是問道：“我曾聽說鄭氏用黃金鑄造了十二隻箭，為何南顥只奉上六支？”

秦苛作勢欲哭，悲痛道：“君上實不知，我主原是要奉上十二支金箭。正所謂掌十有二歲，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二乃天之數也，十二支金箭正是吉數，當可為君上辨其敘事，以會天位……我主深受君恩，每日為君上善誦善禱，望君上長長久久，誰知……竟被其餘五卿仗勢欺人，生生強奪走六支金箭……”

魏王雖不看重幾支金箭，但深感羞辱，更恨五大卿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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