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隊友
二
“要進索林還真是不容易，感覺整個人都脫了一層皮。”一進307寢室，凱斯就原形畢露，他撲倒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看着里斯特，“這次多虧你了，兄弟。沒有里斯特家族的推薦信，我這個名額拿不到手。”
“是朱迪雅總督寫信給我的父親，他才鬆口的。不然你以為以他那種頑固不化的性格，怎麼可能同意你用特招生的身份進索林。”
“話說回來，按照正經的招生選拔，我的確不夠資格。”凱斯又開始咳嗽，里斯特給他倒了一杯水。
看到里斯特臉上隱約露出的憂慮，凱斯眨眨眼，“別擔心，我沒那麼容易掛的。雖然我是個體質只有d的廢柴，好在其他方面還夠用。”
里斯特瞥了他一眼，“誰他媽擔心你了，你明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還不要命地跑去赫來星域，你儘管胡來吧，反正沒人管得了你。”
“如果我不去赫來，朱迪雅總督怎麼可能給你父親寫信。”凱斯笑得狡黠。
里斯特的眉頭一下子皺攏，“你答應了他什麼條件？”他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盯着凱斯，“據說赫來星域沿線全都失守了，除了一個阿莎米。”
凱斯倒也沒有否認，他咳嗽了兩聲，“朱迪雅總督的唯一要求就是保下阿莎米。”
“所以你用這個條件交換了一封推薦信？”里斯特冷着臉看他，隨後又垂下眼，“是我沒用，幫不了你。如果我能在里斯特家族說上話，你就用不着參與赫來河戰役。”
凱斯腆着臉笑，“親愛的康奈，這不是你的錯。在你沒有通過考驗任務時，是沒辦法接觸家族核心的。”他一邊咳嗽一邊拿着手絹擦嘴邊溢出的血漬，然後又把手絹塞回口袋裏，“最近天氣不太好。好了好了，別再用看可憐的小眼神看我了。”他坐起身，招了招手，示意里斯特坐下，“你知道，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至少我還有這個。”他晃動了一下手腕上已經開始出現裂痕的手環。
“如果你死了，我會幫你訂最好的殯葬服務。”里斯特面無表情。
凱斯哈哈大笑，“好的好的~記得讓老闆打折，我上次碰見他的時候，他就一副馬上可以做生意的表情。說起來，我已經跟他預約好了折扣，我告訴他，以後我要是能帶兵，一定提前在他那定一打殯葬服務，他答應給我最低的折扣。”
里斯特：“……你真是個混蛋。”
“謝謝誇獎。”凱斯靠在沙發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連蒼白的臉也有了一絲紅暈。“康奈，不要板著臉了。還是來談談一個月後的挑戰賽吧，你知道，只有贏了挑戰賽，我才有可能脫離現在的操蛋狀況。嘿，別皺眉，在前線待的時間長了，總是免不了染上大兵們的口頭禪。我以後會注意的。”
“每年十月七日，為了紀念偉大的艾格林元帥，亞灣星域的五所大學將要舉行十大項目聯賽。每個項目的最終獲勝者將會得到皇帝的召見。”凱斯故意用起詠嘆調，“哦，多麼難得一見的機會。有多少平民奮鬥了一輩子只為能夠匍匐在皇帝陛下的腳邊親吻他的鞋子。”
“哪怕皇帝是個肚子大得看不到腿的胖子。”里斯特繼續面無表情。
凱斯拍着腿大笑起來，“如果被你父親聽到這樣的話，他一定會關你禁閉的。”
里斯特勾了勾嘴角，“又不是第一次。”
里斯特顯然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過往，嘴邊的笑很快淡了下去。
凱斯是一年前回到歐萊加首都曼莎城的，在這之前，他已經五年沒跟里斯特見面了。然而從幼時到少年的情誼並沒有隨着時間變淡。
分別幾年，康奈·里斯特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里斯特家族就像凱斯所見的其他兇猛的‘巨獸’一樣，一步步地削去繼承人的稜角，把他們打造成最‘合適’最‘優秀’的家族繼承人，在這個過程中，屬於康奈·里斯特的部分正在被一點點地消磨殆盡。
曾經的里斯特驕傲張狂不可一世，他在用自己的方法去試圖反抗整個家族。包括不顧一切地瘋狂追逐加文·羅迪斯。
里斯特為了羅迪斯進入索林帝國大學，卻在入學一年之後徹底放棄了。
凱斯這一年並不常在曼莎城，也不知道上個學期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里斯特身上的變化卻是顯而易見的，一個月前他剛剛回到曼莎城的住所時，里斯特就待在他家門外，並且已經不知道在那個鬼地方窩了幾天。
凱斯收留了他。不管是穿成花孔雀一樣的里斯特還是英俊冷漠的里斯特，都是他的兄弟。
“要想代表索林出戰五校聯賽，首先得在校內比賽中得到名次，報名的截止日期就在明天。”里斯特翻出電腦，“滴”地一聲，穿着粉紅色公主裙的綠色小恐龍出現在屏幕上。
“絲襪，把資料傳送給凱斯。”
“好的，主人。”
絲襪在傳送的過程中不停轉着圈圈，身上的花裙子像一圈粉色的波浪。
凱斯用欣賞的眼光看着小恐龍，笑眯眯道：“絲襪，這件裙子雖然不錯，但穿了這麼久了，下次我再給你做件新的。”
里斯特嘴角抽動了一下。屏幕上的小恐龍卻已經愉快地歡呼起來，“謝謝凱斯大人，凱斯大人我最愛你了。”小恐龍臉上出現了兩團小紅暈。
里斯特轉過頭，“雖然你是絲襪的創造者，但是現在我才是它的主人。”
凱斯無辜地看着他，“我只是想送件新衣服給它。”
不管過了多長時間，對於凱斯的審美，里斯特始終無法坦然接受。
小恐龍睜大眼，望着里斯特，“主人，絲襪不可以穿新裙子嗎？”
終於，在備受壓力的情況下，里斯特艱難地點了點頭。“好吧。”
“今年機甲聯賽是在網絡上進行？”里斯特也是剛剛才拿到資料，他瀏覽着這次五校聯賽的賽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堅決要進機甲戰鬥系？”里斯特從不懷疑凱斯的能力，哪怕他是個體能只有d級的廢柴。
凱斯眨眨眼，“教務處的曼德爾夫人是位慈愛的長者。”
里斯特瞥了他一眼。“你可以選擇戰略指揮系，一樣可以贏得比賽。”
凱斯皺眉，“太麻煩了。能用拳頭的時候何必還要動腦子。只有在網絡比賽的時候，我的身體才不會給我拖後腿，我可以把看不順眼的傢伙胖揍一頓，而不用想着什麼時候不小心噴出一大口血燒了機甲的神經線……”
“你只是懶。”
“哦，好吧，閉嘴，不要隨便泄露別人的弱點。”凱斯搶過里斯特手裏的絲襪，“報名成功了？看看，系統已經給我們匹配好隊友了。拉文·蓋爾特；本尼迪·丹；梅拉·艾瑞克斯。哦~居然還有個女孩兒~”凱斯的語氣蕩漾起來，“讓我們先來個實時連線，見見我們的新隊友。”
沒等里斯特說話，凱斯就已經點開了連線請求，對方也很快接通了。
“嗨，隊友們，很高興認識你們，這次校內聯賽我們一定會取得最終勝利的！”
沉默、沉默、以及沉默。
凱斯轉過頭看着始終面無表情的里斯特，歡喜道：“康奈，你看，他們已經高興得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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