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鈴鐺 7

第二十六章 鈴鐺 7

等到他們點完餐后,鍾耀宗那兒才看着陵孟嵐,開口說道:“這幾天手頭上有個案子,忙了點所以一直沒空來找你們。”

這話聽着,到有幾分解釋的意思。

她本就不是鍾耀宗的誰,所以這種解釋自當也是沒必要的。鍾耀宗的話音落下后陵孟嵐便接口應道:“工作上難免,有的時候忙得連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也是常有的事。”

“這倒也是呢。”點着頭應着,鍾耀宗拿起邊上的紅酒抿了一口,頓過之後說道:“對了,我忙的這段時間孟嵐在學校都做些什麼?”

這樣的詢問說實在的對於陵孟嵐來說已經算是逾越了,這種有些涉及隱-私的事情陵孟嵐並不是特別想回答。不過又都是些再普通不過的事,雖然心裏頭有些彆扭,不過她靜默片刻之後還是說道。

“也沒做什麼,平時怎麼就也就怎麼樣。”

大學生活也就那樣,能有什麼精彩出於意料的。

陵孟嵐就是這個樣子,已經約過幾次鍾耀宗怎麼會不知道,聽了她這樣的回答后鍾耀宗倒也沒有什麼表現,而是接了陵孟嵐的話說了些自己以前大學生活遇上的事。

男的就是比女生還懂得如何的鬧,所以這鐘耀宗說出來的大學生活當然也比陵孟嵐所過的有趣。就算陵孟嵐在鍾耀宗面前的話算不得多,不過因為鍾耀宗善談,所以這一次的約會也算是不錯的。

鍾耀宗是個情商還算高的人,總能叫冷下去的話題又重新調動起來,因為氣氛的緣故,陵孟嵐倒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將包裏頭的鈴鐺還給鍾耀宗。

吃着面前的東西,原本一直記掛着要將兩枚鈴鐺都還給鍾耀宗的陵孟嵐,不知怎麼的總覺得自己坐得很是不安生。

明明來的是高級的餐廳,可是陵孟嵐就是覺得不舒服,隱約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碰着自己的小腿。那個東西感覺上去有些黏糊糊的,像是觸手一般。先是輕輕的碰了自己的腳踝,隨後又立了起來碰了碰自己的小腿,最後像是蛇一般直接纏繞了上去、

黏滑的碰觸加上那略微勒緊的感覺,叫陵孟嵐很是不舒服。

這樣的感覺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實在是受不了的陵孟嵐只能陪着笑隨後撩起面前的桌布探頭看了下去。

奇怪的是沒有,空蕩蕩的桌子底下哪有什麼東西。就算是自己的腳踝,也是空蕩蕩的。

看着那光滑沒被任何東西纏上的腳,陵孟嵐詫異了。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正疑惑的時候,便聽到鍾耀宗開口問道:“孟嵐你在看什麼?”

“哦,沒什麼。”既然什麼都沒有看到,那可能就是自己的錯覺了,笑過之後的陵孟嵐可算是等來了機會,當鍾耀宗詢問的時候陵孟嵐尋了這個機會。

鬆開手隨後從隨身的包裏頭拿出一個小小的印花袋子,將這個袋子放在桌上然後推了過去。瞧着陵孟嵐推過來的那個袋子,鍾耀宗先是一愣隨後問道。

“孟嵐,這是?”

沒有說話,手也沒從那個袋子上移開,大概明了陵孟嵐意思的鐘耀宗便伸出手接過那袋子。當著陵孟嵐的面將袋子打開,裏頭放的是一個粉色的盒子。

那個盒子鍾耀宗認識,就是之前自己用來裝鈴鐺的裝飾盒。大概明白這裏頭放了什麼的鐘耀宗並沒有開口,而是將盒子打開。看清了裏頭放着兩枚鈴鐺后,鍾耀宗這才問道。

“孟嵐這不是我送你的那兩枚鈴鐺嗎?“

“是的。”點着頭,陵孟嵐說道:“這兩枚鈴鐺是鍾先生送的,現在我是拿來還給鍾先生。”

“為什麼?”不解的問着,鍾耀宗說道:“孟嵐覺得這鈴鐺不好嗎?”

“不是鈴鐺不好。”擔心對方覺得自己嫌這鈴鐺沒什麼價值,陵孟嵐便解釋道:“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我沒有幫鍾先生做過什麼,這禮物我是不能收的。”

不想收下這莫名其妙的禮物,陵孟嵐便想着還給鍾耀宗。

她的話,也算是其中的一個緣由,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心裏頭詭異的感覺。只要聽到那鈴鐺的聲音,聽到那跟普通的鈴鐺不一樣“咕嚕叮噹”的聲音,陵孟嵐便會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好想湊上去看看,這鈴鐺里裏頭,到底塞了什麼。

而且自從有了這兩枚之後,她總覺得自己的睡眠質量更加的糟糕了。明明是昏沉犯困的,可是一旦入了眠便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觸碰自己,那樣的感覺實在太詭異了。

這樣奇怪的感覺是她自己說不清的感覺,天生對於奇怪感覺很是抵觸的陵孟嵐,自然也就不願再將鈴鐺留在身邊。

心中的抵觸那是一回事,不過這種抵觸卻不好同別人說,所以陵孟嵐也就尋了那樣一個緣由想要將這鈴鐺還給鍾耀宗。誰知道對於這樣的說辭鍾耀宗顯然並不接受,便坐在對方認真的看着陵孟嵐,眼中帶着一絲叫人說不出的情愫,鍾耀宗問道。

“孟嵐會討厭鈴鐺嗎?”

話題的偏轉叫陵孟嵐有些措手不及,卻也實話答道。

“並不討厭,”

“既然不討厭的話,這鈴鐺孟嵐收下就可以了。送孟嵐你鈴鐺並不是希望你能為我做什麼,而是單純的在看到這鈴鐺的時候,會想起你的,覺得跟你很是相似。如果孟嵐不討厭,那便收下。還是說這鈴鐺給你帶來麻煩了?”

“麻煩倒也沒有。”叫鍾耀宗這麼一說陵孟嵐就更加不知如何應答,拒絕也不是收下也不是的她最終還是說道:“只是覺得這禮物太貴重了,畢竟這是鍾先生你的收藏。現在將您珍貴的收藏送給我,我這心裏頭總覺得不大好。”

鍾耀宗是個極其鍾愛於鈴鐺的人,這從平時的談話以及很多細節處都可以看出來。而且他也說過自己手上的這兩枚鈴鐺是他的珍藏,珍藏交付到自己的手上,只會叫陵孟嵐更加的不安。

她是試圖說服鍾耀宗,將這兩枚鈴鐺拿回去,奈何鍾耀宗畢竟是在社會上闖蕩過的,這口頭上的技巧自然不是陵孟嵐這大學生可以相比的。在同鍾耀宗的談話中,陵孟嵐非但沒有退還成功,反而還有些叫鍾耀宗給說服了。

“可是……”

多少還有些遲疑,見她還有些遲疑的鐘耀宗當即便加了句,說道:“孟嵐就收下吧,如果在這樣,我會以為你嫌我的禮物太寒酸了。”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陵孟嵐要是在堅持豈不是矯情。看着又重新推回來的盒子,陵孟嵐最後只能再一次收下。

許是不希望陵孟嵐收得太不甘願,鍾耀宗還不忘笑着說道。

“孟嵐你就放心的收下,沒關係的,我已經找到更好的收藏。”

“既然這樣,那我就多謝了。”最終還是拗不過鍾耀宗的陵孟嵐,只能重新拿起那個盒子隨後放回了自己的包中。這一連串的動作叫鍾耀宗看在眼裏,不禁笑了。

就在陵孟嵐將那盒子重新放回包中后,這餐廳的服務生端着兩杯酒走了過來。恭敬的站於一旁隨後微微彎着腰將那兩杯酒放在桌上,服務生說道。

“先生,你要的東西。”

看着那放於桌前的酒杯,陵孟嵐當即上心了。直到鍾耀宗衝著服務生笑過而服務生也退下后,陵孟嵐這才問道:“這是?”

“這是特別為你準備的。”一邊說著一邊將面前的酒杯推了過去,鍾耀宗說道。

瞧着推倒面前的酒杯,陵孟嵐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即說道:“我不喝酒的。”

酒後容易做錯事情,所以這含有酒精的東西陵孟嵐從來都是不碰的。叫陵孟嵐的語氣說得這樣的重,鍾耀宗不禁笑着回道。

“放心吧,這一點我還是懂的,女孩子出門在外可不能隨隨便便喝酒。放心吧,這不是酒。”

“那是什麼?”詢問性問道。

“這家餐廳一項特別的服務,為了能製造出獨一無二的飲品,餐廳是允許客人自帶一些原料的。飲品的製作跟材料雖然大部分都是餐廳提供,不過裏頭倒是有一樣是我自帶的。”

笑着解釋着,像是為了徹底打消陵孟嵐的不安,鍾耀宗不忘再加了一句。

“當然了,在製作飲品的時候餐廳會先核查客人帶來的材料,確定可用才會加進去。所以這獨一無二的飲品,孟嵐你可以試試。”

這家餐廳的規模看起來就是大的,而且鍾耀宗還說的這樣的直白,在加上自己跟他出來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想來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這樣一想陵孟嵐就拿過那飲品,稍微嘗了一口。

味道倒是說不清的,粘粘稠稠,有點像是奶昔,但是又沒有奶昔那種順滑的口感。看上去明明就是液體,誰知道喝下去竟然很是粘稠,這倒也叫陵孟嵐覺得驚奇。

那一口下去的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喝肉醬似的。

味道沒有好到讓人嘗過就不能罷手,不過也不能喝,在加上這樣奇怪的口感。再淺嘗過一次之後,陵孟嵐忍不住又抿了一口。

看着陵孟嵐喝下那杯中的飲品,直到她又喝下一口后,鍾耀宗這才問道:“味道如何。”

“很奇特。”照實說了,這樣的東西陵孟嵐還是頭一次喝過,忍不住對飲品裏頭多出的原料產生了興趣。看着杯中的液體,陵孟嵐問道。

“鍾先生在裏面加了什麼?”

“孟嵐想知道?”

“嗯,因為口感真的很獨特,所以有點好奇。”便是因為好奇,所以才多嘴一問。誰知道平時總是又問必答的鐘耀宗這一次卻沒有回答的意思。笑過之後鍾耀宗回道。

“這可是我的秘密,不過我可以跟孟嵐保證,這絕對是世上獨一無二的。”

“是嗎?”既然是秘密,那也就不好在問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氣氛倒也是和睦的,兩人彼此聊着天,很快的時間也過得差不多了。

陵孟嵐畢竟是在校大學生,是不能在外頭呆到很晚的,要不然叫老師給發現了,可是要受處分的。琢磨着時間差不多了,這一次主動提出回去的是鍾耀宗。

看了下時間,鍾耀宗說道:“有點晚了,我先送孟嵐你回學校吧。”

鍾耀宗說了要送她回學校,陵孟嵐自然是樂意的,點了頭應過之後,便取了自己的包。隨後跟着鍾耀宗出了這一家餐廳,在走到餐廳門口時,一名服務生已經侯在那兒。

當看到鍾耀宗同陵孟嵐一道走了出來后,那名服務生才上了前走到鍾耀宗跟前遞過一個袋子隨後說道:“先生,這是您的原料,沒用完的我們已經給您重新包起來了。”

“是嗎,多謝了。”

接過服務生遞上來的原料,在謝過之後鍾耀宗這才看着陵孟嵐,替她拉開了門請她先走。

出了餐廳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室上的陵孟嵐這視線總是不自覺的落到放到後頭座位上的袋子上。放在那兒的袋子裏,裝着剛才那飲品的原料,是鍾耀宗特地帶過去的原料,能叫那飲品獨一無二的原料。

那飲品的原料究竟是什麼,陵孟嵐是好奇的。奈何她又不好開口詢問,所以這心思便一直落在後頭的椅子上。從後視鏡不住的觀察着那個袋子,陵孟嵐心中猜測着裏頭的東西。

回去的路上仍舊不見鍾耀宗打開車上的音響,這車上唯一的聲音辨識鈴鐺發出的“咕嚕叮鐺”聲。心思都在後座上的陵孟嵐倒也沒去留意鈴鐺,正在她盯着那個袋子發愣的時候,突然車子猛然剎住,慣性的緣由陵孟嵐的身子猛然超前去隨後又重重的撞到後頭的椅背上。

這樣一撞將陵孟嵐的心思都拉了回來,當即問道:“怎麼了?”

“不,沒什麼。”這般回著陵孟嵐,在回過之後鍾耀宗才又重新啟動車,隨後繼續行駛。

鍾耀宗沒有回答,陵孟嵐也就不好在繼續追問,只能疑惑的用眼角的餘光看着。而現在的鐘耀宗因為心裏頭想了事,也沒有心思去在意陵孟嵐的餘光。

奇怪,剛才開車的時候路上空蕩蕩的,也沒看到什麼,怎麼半路上會莫名其妙出現一隻貓?路上出現野貓本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是鍾耀宗這一次遇上的貓卻是真的詭異。

就在他踩下剎車后,那隻貓竟然不見了。不是叫他給撞上了,而是真的不見了。

就在他的車前,不見了。

一想到這樣的事情,鍾耀宗的身子便忍不住寒了一下。寒過之後卻也不想下車去查看的他,最後決定漠視。

鍾耀宗剛剛必定是看到了什麼,才突然踩下剎車,這一點對於經常遇上奇怪事情的陵孟嵐而言,是再常遇上的。

明明看到了什麼,卻奇怪的說著沒有,鍾耀宗的這一反應叫陵孟嵐覺得奇怪。

沒有多嘴詢問,而是靠坐在位置上,靠在那兒的陵孟嵐在掃過鍾耀宗后,便又將視線移到了後視鏡上。

透過後視鏡,陵孟嵐看到後頭的袋子,因為剛才的急剎車,袋子已經傾倒了,裏頭的東西因為傾倒而滾出一些。

隱隱中,陵孟嵐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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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詭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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