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相

第十章 真相

鬚髮皆白的精靈老者,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中國成仙得道之士。這一同樣在各種文章書籍影視中用爛了的造型所帶表着的智慧長者的形象已經普遍被人們接受。這個傢伙是不是某個精靈長老回魂到此我不知道,但是看到他,我知道,一段長長的故事是免不了了。

遊戲任務就是這點不好,想完成任務,你總得聽些沉芝麻、爛穀子的故事。還不能不注意聽,因為任務的關鍵往往就在這故事當中。

還是那些俗套的開場白,什麼偉大的冒險者,轉動命運齒輪的人你們來了如何如何……我真希望現在這位‘唐僧’的說話是一段已經露好的磁帶,我會毫不猶豫的按快鍵‘過’你沒商量。不過水果糖顯然很少受到這樣的‘禮喻’,她正眼睛光閃閃的陶醉在讚美之中不能自拔呢!也不知道勾起了什麼美事,紅潤的嘴巴笑的都無法合上,真的有點痴勁兒。

不過,不得不佩服,精靈老者絕對是個講故事的一流能手,他在我們面前展現的是此地精靈們波瀾壯闊的歷史。這裏的黑精靈並不是真正的黑精靈,同那些喜歡住在洞穴中的、崇拜破壞女神的黑精靈有着很大的差異。在二千年前…………

我現在已經對年份麻木了,隨隨便便就是幾千年,我都懷疑自己活這麼大的時間,是否夠人家解決一次生理排泄之用。

在二千年前,同屬人類聯盟的精靈族中出現了一些對敵人持不同思想者。他們自稱為‘塔卡拉’,精靈語的意思就是尊重事情真相的人。他們認為,野蠻的獸人並不象人類以及其他精靈們說的那樣邪惡,至少,並不是完全都是邪惡的人。他們甚至嘗試融入被俘虜的獸人的生活當中,去了解獸人們的本性。當然,前提是他們為被俘虜的獸人創造了一個相對寬鬆的生活環境。

為此,‘塔卡拉’受到了聯盟其他成員的質疑和指責。過去了四百年,戰爭的烽火已經悄然的來臨,仍然認為獸人並不邪惡的‘塔卡拉’被聯盟和同族排擠到了幾近被遺棄的地步。持續長達四百年的第一次天地戰爭讓神跡大陸的所有智慧種族都傷痕纍纍。人類聯盟將戰爭的傷痛都發泄在‘塔卡拉’身上,認為,如果不是這支精英會聚的精靈們搖擺不定,不肯完全投入戰爭,聯盟也不會受到如此嚴重的創傷。於是,‘塔卡拉’的災難來臨了。

人類聯盟秘密的集結了精銳的力量打着消滅意志薄弱的偽善盟友的旗號襲擊了‘塔卡拉’最大的駐地‘奈圖撒斯’。那一夜無數精靈們的刀劍揮向了自己的同胞。沒有任何防範的‘塔卡拉’在第一次殺戮中就被滅掉了四萬人。緊接着被後來史學家們稱之為‘悲色費索恩河’的戰役開始了。憤怒的塔卡拉們與殺紅了眼的聯盟軍隊在奈圖撒斯以南三十公里的費索恩河邊展開了長達四天三夜的血戰。

聯盟終於在這次戰役中明白了一直和平而博愛的‘塔卡拉’們發怒時是怎樣的可怕,二十一萬對六萬,人類聯盟在不斷集結援兵和物資補給充足的情況下,被沒有任何援助的陷於絕望境地的六萬塔卡拉精靈殺掉了十五萬。一百九十三個團隊的番號永遠的消失在那場戰役中,其中有人類最強步兵之稱的聖十字兵團,讓獸人和妖精們聞名喪膽的鐵鎖騎士團,有矮人的精銳師團戰斧侵襲者有精靈族的蒂拉爾魔法師團…………這些在四百年天地戰爭中都不曾被打敗的聯盟最精銳力量,於費索恩河邊永遠的劃上了一路高歌的句號。最讓聯盟心頭痛的是,歷史上最偉大的聯盟軍團元帥,特勒斯、達達西斯也命喪於此,他最後說的話是:“身為一個軍人,我的智慧只用在戰役和戰鬥中,但,身為聯盟的一員,我要說,我們此次與之戰鬥的,是眾神真正寵愛的孩子。”

那次戰役,所有參與的‘塔卡拉’都命喪黃泉,費索恩河畔的那截土地,永遠變成了紅色。與人類聯盟敵對的部落聯盟趁機奪得了許多肥沃的土地,甚至曾一度攻到人類聯盟三大象徵之一的“洛林”城堡。雖然矮人們及時挽救了聯盟岌岌可危的窘境。但是,聯盟的力量從此跌倒了有史以來的最低谷,一直被部落壓在頭上七百多年才緩過元氣。

聯盟內部在互相推卸責任的同時,向流散在各地的‘塔卡拉’們發出了告示,聯盟已經不在歡迎他們,如果他們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離開聯盟境內,聯盟將不惜一切代價徹底清楚這些危險的‘意志搖擺者’。‘塔卡拉’中另一個偉大的領袖艾斯特斯按照哥哥艾爾隆德的遺願,帶領着這些高貴的精靈們離開了聯盟。當時的精靈女王格拉特麗爾對‘塔卡拉’下了詛咒,說這些‘偽善者’必會成為比黑精靈更貪婪、比妖精更卑劣的懶惰的種族。

聽到這兒,我心道:“這好面子的精靈女王嘴真毒,居然真的應驗了!”

後來‘塔卡拉’到了這裏。為了在這片沒有任何元素的地方艱難的生存下去,當時的領袖就是我面前的這個長老,用自己的生命製作了聚集能量的生命石,以產生一些替代元素的物質。那個叫艾斯特斯的精靈和很多塔卡拉精靈都在路上被聯盟暗中的迫害搞死了。真是個悲劇人物,不象他哥哥艾爾隆德,硬是讓聯盟最牛叉的元帥戰死費索恩河。

隨着時間的推移,本身就為被同伴拋棄而心存怨恨和悲傷的‘塔卡拉’在世界邊緣枯燥而孤寂的煎熬下變的越來越渴望力量,因為有了力量,他們才能去更遠的地方探索和從事研究,來打發漫漫的時光。結果,最初為了生存而設的月神井的存在漸漸的變質了。塔卡拉精靈想盡一切辦法讓生命石中儲存更多的能量來滿足自己的需要。後來,他們連探索和研究這個世界的興趣也沒有了。

土庫倫獸人的到來加速了精靈們的墮落,塔卡拉精靈幾百年來的不滿和孤寂以及被聯盟遺棄、迫害的悲憤找到了發泄口,他們用力量奴役了這些獸人,開始過者更加**而墮落的生活。享受、報復、蹂躪獸人,他們用這樣的方式來補償自己曾經受到的傷害。於是,他們的皮膚漸漸的變成了灰黑色,一直信仰的月之女神也從他們的心中掃地出門……

我長出了一口氣,這故事還真不是一般的長,都說到月亮西斜了。精靈長老已經化星光而去,他本來就早已死掉了,講這個故事也是劇情安排,遊戲需要。於是,什麼方法使他能夠合理的在千年之後仍如此有條理的、聲情並貌的將這個塔卡拉精靈悲慘史講完,我也不想去太多的了解,就歸為月亮女神的神跡好了。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談論到如何完成生命的價值這個任務,但是我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風中散發神色凝重,彷彿故事中的塔卡拉精靈就是自己的祖先一般。水果糖早就哭的一塌糊塗,現在正紅着眼睛跟在我身邊,望我那眼神就如同不會游泳的人在河裏見到了一截原木。我暗嘆一聲,塔卡拉的悲慘史又何嘗不是人類歷史縮影的一部分?人們的同情心都被鉤起來了!

夜靜悄悄的,廣場上的精靈們還那樣躺着,如果不是他們嘴裏微弱的呼吸和偶爾眨動的眼睛,那就跟屍體沒有任何分別了。我帶着風中散發和水果糖將各處的精靈們都聚集在了廣場上。他們倆都搞不清我的用意,但風中散發用沉默來表示對我的信任,水果糖則用小聲的抱怨來發泄讓她拖這些枯木般的精靈的不滿。

望着一地的精靈們,他們在月光的餘輝下顯得那麼可憐而又麻木,可憐的如同秋風中蕭瑟的小草,麻木的連死亡都已經變的無所謂。指了指馬上就要消失在山盡頭的月亮,我笑了,笑的有點邪惡:“塔卡拉們,不不,這個稱呼已經不再適合你們,應該說,放縱自己**的墮落者們,你們就快要死了,象一條條挨不過嚴冬的蛆蟲,象這快要沉下去的月亮。就你們的年齡算來,所活歲數的零頭兒我都比不上,自然是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都多,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還長。論力量,我剛在不久前聽說你們的同伴曾經讓聯盟的最高議長聽到名字就心臟病發而死。按道理,我沒資格對你們說教。”

搖搖頭,我繼續說道:“可惜啊!現在,我站着,虎虎生威的站着,你們呢?倒着,象灘屎一樣倒着。沒有了這個東西”說著從背包里拿出生命石,絢爛的光彩讓所有人都眼睛一亮。“你們就是一灘屎,我真想讓聯盟現任的議長和你們曾經的女王來看看你們現在狼狽樣子。這些是號稱眾神真正寵愛的孩子的塔卡拉嗎?這些跟毒癮發作到瀕臨死亡的垃圾沒什麼區別的枯木頭們,是曾經讓陸地上最精銳師團文明喪膽、不惜用陰險手段來迫害的塔卡拉嗎?”說著,還用腳踢了踢不不遠處行將枯木的魯魯加。

我用一種極為輕蔑的眼光看着精靈們:“你們喪失了榮耀,喪失了自己的追求,你們成為了力量和**的奴隸,你們遺棄了自己!……哇!那成了什麼東西,就是一堆還在消耗空氣的垃圾嘛!你們的生命失去了價值,連作為襯托別人成功的墊腳石般的敵人都不配當!你們退出歷史舞台的時間到了!”

我長長的、舒服的吸了口氣,嘆道:“罵人真他媽的爽,尤其是罵這麼多活了N千年的精靈,還沒人還口,你們的老臉真厚實,看月亮都不好意思了,它沉下去了。我不是一個騎士,我來自東方,很遠的那種,說實話,我是魔族!”說著我摘下頭盔,任一席銀髮在月光下飄灑。“我是個崇尚榮耀的人,身為東方魔族最純正的皇族,我非常佩服第一次天地戰爭中堅持自己信念直到燃盡生命的塔卡拉們。為了表示對他們的尊重和悼念,我給你們一次機會,死在我的槍下,象個戰士那樣。當然我不會傻到將生命石放回月神井等待你們全部恢復能力;也不會齷齪到就這樣象殺被綁嚴實的雞那樣幹掉你們。不管你們能恢復多少力氣,你們只有一次機會。我會讓你們明白,什麼是一個戰士的榮耀。“

說著我將生命石扔到空中,在千百雙眼睛的注視下。飛起身形“螺旋破甲槍,破!”生命之石在一溜銀光中被碎成了無數塊,蘊涵其間的強大能量如同一顆按下摁扭的核彈,轟的一下爆炸開來,巨大的氣浪將所有的人都掀出老遠。但是這能量並不耀眼,而是散發著淡紅色的光芒四下飛散。能量的中心,一團暗紅色的影子慢慢的蠕動着,彷彿裏邊有一個生物。

我以為自己會和塔卡拉精靈們捨命血戰一場,沒想到另一個生物卻先一步成為了我的對手,使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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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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