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鬥與陷阱
獸人已經站了起來,狂吼着,躍起全力下劈,如果回身的話勢必要硬擋這夾萬鈞之勢的一斧。強大的風聲臨近,我一個前縱,蹬着桌子後面的牆倒翻,獸人的巨斧擦着風伯披肩的邊兒擊中桌子邊緣,“轟”沉重的力道在桌子上狠狠的豁下一塊兒,又將地面砸的木屑激飛,斧面陷進去一半有多。我面朝上在空中捧槍就刺,獸人及時的一個側倒,同時將斧子撇出地板,借身體側倒的勢頭一掄,小桌般的斧面兒直拍我的側面。照那速度,我腿上得被狠挨一下,硬是挺腰曲腿,斧刃險險蹭過腿后的護甲,劃出一溜火星。
女戰士已經拔出了利劍,就着拔劍的勢頭,朝我的腰部斬了過來。此時的我身形還在空中,頭下腳上,槍尖點地,雙手持槍撐住身體,右腳后發先至,點在女戰士的手腕上,硬是化解了她這一見劍。剛落地,獸人的斧子又到了,這回是地滾斧,剛才側倒在地的獸人朝我的方向一個前翻,手握斧柄和斧頭的結合處,長斧當手斧用,目標,腰部以下。
飛身躍起,閃過這絕戶一擊,女劍士拿捏好我的落地時間,反手揮劍,按她的預測,這一劍應該是劃在我的腰部。怎能讓她如願,我先前跳躍的時候,長槍上刺,捅入屋頂,這樣在空中有了一個短暫的停留,就是這停留,讓女劍士一劍走空,而我則在這時借下落的慣性,槍做棍使,呼的直砸向她。女劍士見勢不妙,用力將自己的身體摔出去,破甲槍啪的一聲巨響,狠狠的將地面砸出一條長溝。]
獸人的斧子又到了,這次是從我後面,由下到上斜着掄了過來。我身形倒彈向獸人懷中,空着的左臂一個肘擊,肘部的三棱刺直指他的胸膛。獸人好生了得,居然借自己掄在空中斧子的勢頭,硬將身體橫移一遲,躲開了鋒芒利刃的鋼錐。我的身體繼續倒飛,揮出冰槍,再度影響薩滿的咒文吟唱。
女劍士怎會放過如此時機,一個虎躍,身體平射,長劍同身體形成一個標準的一字,如根攢足了力道的標槍般直射過來。我低嘯一聲,將全身力氣下壓,同時身體盡量放平,女劍士從我身體上方,面對面的擦過。
剛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呼嘯聲再度響起!想都不用想,是獸人的攻擊。懶驢打滾,斧子劈在地板上,飛起的木頭茬子濺在蘊藍鎧甲上叮噹做響。獸人狂嘯着頻頻揮斧,步步緊逼,我是一滾、再滾、三滾。猛見他周圍的空氣一陣劇烈的顫動,彷彿周圍的能量在一瞬間都壓縮到了體內,本就筋肉紮實的身體剎那又漲了三圈兒,雙臂一陣暴豆般的響,戰斧高高的舉起,對着還躺在地板上的我大喝:“聚能…………”
暗叫不好,這傢伙要使用強力的技能攻擊!靈魂侵蝕!我幾乎是在感覺到情況不對的第一時間就用到了這個技能。趁着獸人氣勁一卸,我兩腳後跟點地,身體貼着地板滑出足有二米,然後翻身而起,一個撐槍飛腿,踢在女劍士的右臂上,踹的她一連退了好多步,差些摔倒。
低吼一聲:“該我了,看我的密雨疾風槍!”挺槍對着獸人就是一套連環突刺。獸人還處於無法凝神聚力的狀態,那龐大的身體躲不過我頻繁兇狠如毒蛇飛竄的攻擊,連着被多下刺中,短短的兩三次呼吸之間,他身上的戰衣已經被鮮血染紅。女劍士看獸人情況危機,尖叫着不顧一切的衝過來,大十字斬,她的銳利長劍在空中揮出兩道交錯成十字狀的銀亮異常的劍芒,發出嗡嗡的聲音向我急速壓來。
這下可不能硬扛,這是劍士的憤怒一擊,跟普通的劍氣斬覺不可同日而語。正要閃身躲避,沒想到後面衝上來一個黑影,將我緊緊的縛住。從他的氣息我判斷出,是那個薩滿,SHIT!我用盡全力擰轉身體,想將薩滿從我背後的位置換到前邊。無奈時間來不及了,十字斬結街實實的砸在我的側面,我和薩滿一人分享了一半威力。轟聲巨響中,被推出四米有多。薩滿更是慘叫一聲,右邊臂膀身體整個兒血肉模糊。我也受傷不清,五臟六腑都感覺一陣翻騰,血唰的就下了三分之一,沒等我有所喘息。渾身浴血的獸人已經再一次攻到,“狂暴碎岩擊!”
我的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縮,“媽的,這是憤怒一擊+技能攻擊!這幫垃圾,技能使用速度也太快了!”此時正是我舊力用盡,新力未生的節骨眼,這一下是斷斷躲不開了。帶着一溜幻影的戰斧放射着慘青色的寒光在我頭頂越來越大。雙手舉槍硬接。低沉但極具震撼性的聲音爆發而出,相撞產生的有形氣浪如同狂風一般將四周的獸皮、吊燈都掀飛在空中。感覺自己雙腿和雙臂在那瞬間乾脆失去了知覺。身體周圍的地板咔嚓碎裂成無數的木屑,轟隆一聲,我墜入二樓。
顧不得檢查傷勢,意念動處,朝着頭頂的空洞就是一個冰封球。然後身體如同炮彈一樣向窗口穿躍而出,同時補充血、法、體的丹藥吞進了口中。嘩啦!木頭格子的窗戶在我的撞擊下碎成了數片,身體斜着落向屋外尖銳的樹樁,長槍奪的一聲先一步釘在樹樁上,我借力一個空中翻滾,飛落在一處最近的屋頂。
屋外早已是燈籠火把,一片通亮,建築也被獸人們包圍的水泄不通,看到竄上房頂的是我,有弓箭的獸人紛紛拉弓急射,更有功夫了得的飛身想躍上房頂,還有那機敏的則開始找台階搬梯子想上來抓我。將長槍舞出一片眩亮的影子,擋住七八隻射來的飛矢,抬腳蹬飛兩個躍在空中的獸人。急急的想“再打下去的意義已經不大,先救活瀕死的精靈們再說,萬一真要是陷在這兒,哪可真就前功盡棄了!”雙腳用力一點屋脊,我彈射向下一個建築,然後疾馳跳躍於屋頂之間,感覺還真有那麼一點飛檐走壁的氣勢
。
獸人們吆喝着同伴,頻射着弓箭,投擲着飛斧、標槍甚至石塊兒,來對我進行圍追堵截。不敢戀戰,一路上長槍虛實並用,多是雷聲大,雨點兒小的花招,迅速的向一處緩坡殺去。山崖上的獸人看清我衝上來的方向,都聚過來想一舉攔截。關鍵時刻,我用出冰箭雨,這個覆蓋五丈方圓的範圍魔法完全可以把它當作實體攻擊來理解。從天而降的密集冰箭對於這些護甲並不嚴實的獸人們來說,傷害還是不小的。
我趁亂飛竄而過,上得崖頂,回頭望了一眼身後人聲鼎沸的獸人山寨,自語道:“第一回合,OVER”飛身縱下懸崖。此時天已經開始漸漸發亮。急速奔跑了一陣,招出頭劍齒虎,這傢伙經過我的藥物試驗,敏捷和體力大大的提高。比同是0級的同類整整多出5的敏捷和7的體力。我給它做了一付簡單的鞍子,用來當騎乘的工具。
歸心似箭,當我將生命之石交給精靈長老的時候,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同時小小的成就感讓我異常的自豪。月神井不過個顆滿符文的精美高塔,戳在村落的廣場上,如同一根避雷針似的黝黑的顏色毫不起眼。當我正為如何將生命石放到高聳的塔尖而發愁的時候,精靈長老卻將它擱在了塔底端的一處暗門裏。
“誰說光亮的東西就一定要放在高處?!”
暗門關閉的一瞬間,整個塔身開始發亮,彷彿塔身是由一截截的日光燈管組成的,從下到上,亮的越來越快,直到通體成為刺眼的白色。我以為月神井會散發出柔和的令人心曠神怡的夢幻般的光彩。實際情況卻是五彩的扭曲光線如同有毒的瘴氣般慢慢的擴散開來。我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噁心,怎麼會這樣?再看精靈們,廣場上此時已經圍滿了密密的人群,他們高舉雙手,貪婪的吸收令人眩暈的光線,彷彿沐浴在細雨中乾渴已久的植物。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細胞迅速活化的反應,感覺到他們越來越活躍的生命律動。但是,他們表現出來的狂熱和興奮又讓我顯得那麼詭異。這就是傳說中同自然走的最近的精靈嗎?怎麼看都象一群瀕死時得到救助的惡魔。
不祥的感覺爬上了我的心頭,急忙檢查任務欄,生命的價值,顯示未完成“不好!這生命石遠沒有那麼簡單,被騙了!“當我有所醒悟的時候,一切彷彿已經有點晚了!
如果從一個人的相貌就分辨出善惡,那世界就太簡單了;如果看到軟弱,就誤認為那是善良的角色,那是……智商問題!
很顯然,一項自認為反應敏銳,頭腦優秀的自己,這回,是真的被當槍使了!不用懷疑,眼前的生物們絕對是如假包換的精靈。但是,恢復了力量的他們顯出了真實的面目——貪婪的黑精靈!
現在已經到了分秒必爭的境地,每多耽擱一會兒,這些精靈們就會恢復更多的力量,他們眼中望過來的冷漠和仇視讓我明白,從一開始,自己就是他們的敵人!可以利用一次的敵人!
長槍在手,我如一頭憤怒的獵豹沖向月神井,當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把生命之石搶回來!”
精靈長老和魯魯加同時發現了我的意圖。“扎依多,卡衣多,費瑪!”精靈長老急促的吟唱着咒語,手中籃球般大小黑色能量球發出噝噝的聲音拐着弧線砸來,魯魯加一翻手,已經恢復灰黑色肌膚的右掌多了一把綠瘟瘟的彎月狀匕首,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然後整個人瞬間化成黑煙消散在空氣中。下一刻,我的頭頂上響起銳利的武器破空聲。“高級瞬殺術!”我心中嘆息不已,自己先前真的是太小看人了!
不管是閃躲還是抵擋,都會耽誤時間,也許下一秒中,向我攻擊的就絕不止他們兩人而已了。到時候,憑自己一人之力如何奪生命之石?所以我,不躲,也不閃,咬牙繼續沖向高塔。嚓!魯魯加的匕首狠狠的在我肩頭破甲而入,紫色的血液噴出一尺多高,他的雙腳猛蹬我的後背,同時雙手用力下拉,如果讓他得逞,我的肩膀就得給活生生的卸下來!
雙腳用力,我以更快的速度彎腰飛撲向前,匕首唰的一聲離肩,魯魯加的雙腳正蹬在我的腰上,更加速了我的前撲勢頭。左臂側護腦袋,黑色能量球就在上臂爆炸,是暗黑雷球!從那巨大的爆炸波動和全身傳來的麻木中我判斷出了黑精靈長老這一法術的大致來歷。
這半管兒血沒有白耗,我在第一時間用槍挑開了暗門,將生命之石取出放入背包。現在,就算殺了我,生命之石也不會輕易回到黑精靈的手中了。
得而復失讓黑精靈們沖我發出了尖銳的咆哮,雖然補充能量的時間很短,但已經足夠他們使用自己的武器了。他們已經不是我初次見到時,病奄奄等待救援的可憐人,而是來自地獄的、看到了豐盛大餐的餓鬼!揮舞着各種武器,黑精靈如同潮水一般向我逼來。
呼!長長的噴出一口呵氣,秋涼如水,我心中卻燃起熊熊火焰。吃糖豆一樣嚼掉粒補血膽和一顆解毒丹,長槍前指,我微笑道:“就讓謀家再殺出一條血路!”說罷,擰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