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二 折騰宮妃

四百六十二 折騰宮妃

“頭飾很好看。”紅染看着上女頭上的蝴蝶金簪輕聲說道。

“謝八皇子稱讚。”上女靦腆一笑,這支金簪是碧溪賞賜給她的,雖然沒有鳳凰孔雀之類的圖案,可是論做工,這算的上是宮廷里的佳作,並不常見,她本來不想戴出來惹眼,可是想到這是碧溪對她的嘉獎,她又忍不住戴上了。它的意義,不是一根稀有的金簪,而是碧溪對她的肯定。

“摘下來!”這根金簪是她讓人打造的,展翅欲飛的蝴蝶是她畫出來的,楊廣竟然將金簪給了碧溪,碧溪還賞給了一個女官。

“啊?”上女愣住了,她不明白她頭上的金簪怎麼惹到八皇子了。

“八皇子,退下吧。”碧溪見他為難上女,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是我的,是我的,立馬摘下來!”八皇子氣瘋了,眼裏盛滿仇恨,上女被嚇了一跳,連忙將金簪取下交給他。

“怎麼,翠微宮是你撒野的地方嗎?”碧溪心中悲傷難過,正是無處宣洩,見八皇子搶上女金簪,不禁冷冷訓斥。

“怎麼,你為了卑賤的宮女,選擇與我作對?”八皇子恨恨的說道,眼裏滿是怨毒。

“不留下金簪,就留下你的命吧,也算為民除害了。”碧溪同樣毫不客氣。

“哼——”八皇子將金簪扔在地上,從衣袖裏取出一個瓷瓶,瓷瓶口對準金簪,芬芳濃稠的溶液滴在金簪上。溶液所到之處,金色的部分變成黑色,連火都難以鍛煉的金子,竟然變色、變形。

碧溪盯着金簪,感覺頭皮一陣陣發麻,這是什麼東西,腐蝕性如此之強,她從未聽聞說。

“這樣的東西,放一滴在水裏,喝下去。喉嚨立刻啞掉。”他不是沒辦法對付碧溪。只是不想多生枝節而已。

碧溪盯着金簪,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把這樣危險的東西帶在身上,這種東西雖然可以傷害別人,但是一不小心也會傷害到自己。

“所以呢。你是在提醒我。要先下手為強?”這樣危險的人。一般人都容不下吧,八皇子竟然威脅她,難道不知道。她不吃這一套嗎?

八皇子收起瓷瓶,他現在還不能與碧溪撕破臉,他的計劃不能再生枝節。

“咱們倆,最好互不干擾,或者可以結盟,等我登上皇位,可以尊你為太后,你考慮清楚。”八皇子說完飛起一腳,將金簪踢到台階下,金簪落在鋪着毛毯的地上,並未發出多大聲響。八皇子轉身離開大殿,上女連忙拾起地上的金簪,兩隻展翅欲飛的蝴蝶,已經變黑,其中一隻還掉了翅膀。

上女捧着金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碧溪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楊廣說歐陽死了,紅染也說歐陽死了,眾人都這樣說,還給歐陽建了墓冢,可是歐陽怎麼會死呢,他擅於調養身體,他聰慧過人,怎麼可能這樣容易就死去了呢?

應該要接受事實嗎?可是她內心裏隱隱期盼着,能再見到他,看一眼他暖如春風的笑容,看一眼他手捧香膏的喜悅。

這一日,碧溪身心疲憊,晚間更是噩夢連連。

後半夜沉沉睡去,睜眼時天已經大亮,洗漱時,上女說皇后請她去棲鳳宮,碧溪不願去,又不好落人口舌,讓人以為她是個狂妄自大的人,便簡單梳洗一番,乘坐暖轎去往棲鳳宮。

棲鳳宮殿外聚集着不少守候的宮女,掛着各色腰牌,顯然來自不同的宮殿,抬腳走入內殿,只見殿裏或站或坐,擠了許多人,還有不少是生面孔。

“參見皇後娘娘——”碧溪扶着上女的手,微微福身,因為昨夜沒休息好,這會兒還在頭疼,她行禮也從鄭重變得淺嘗輒止。

“坐吧。”皇后這會兒已經沒有跟碧溪叫板的底氣。

碧溪剛落座,嬪妃們便起身給她行禮,碧溪點點頭,感覺連說話也變得頗為費力,上女見她不說話,便說了一句:“娘娘說了,眾位不必拘禮。”

眾位嬪妃互相看看,疑惑的站起來。

皇后也沒心思管碧溪,若是以往,碧溪來的這樣遲,她肯定要數落碧溪兩句,這一次,她連數落碧溪的心思都沒有。

“這次讓眾位來棲鳳宮,是因為後宮又添新人,你們又多了幾位姐妹——”皇后努力壓制心中妒火,可是說話的腔調到底與心平氣和時不同了。

碧溪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后,她的笑容僵硬,就像臉上掛了個面具,面具下的是一張哭泣的臉。

三名女子從人群後走出,站到大殿中央,依次說道:“見過各位姐姐,臣妾葉氏,平里縣令之女。”、“臣妾黃氏,****縣令之女。”、“臣妾劉氏,左侍郎之女。”

三名女子介紹完,便有人準備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禮物送給她們,但是皇后不發話,眾人互相看看,倒不敢輕易亂動。三名女子也是一臉緊張,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皇后長長吐了口氣,笑道:“三位妹妹都是德才兼備的奇女子,聽說舞藝超群,比宮裏的舞姬跳的還要好,今日眾姐妹都在這,不如你們三人為大家舞上一曲可好?”

坐在碧溪下首的伊妃,她歪頭看了眼碧溪,悄聲問道:“娘娘臉色不好,可是身體不適?”

碧溪看着大殿中央的三名美貌女子,長相尚可,稍顯稚嫩,當然,渾身都充滿着年輕的氣息。

“只是沒休息好。”碧溪接受伊妃的提議,同意與伊妃結盟,想想可笑,伊妃盛寵時,誰都不放在眼裏,如今只過去不到一年,佳人便被新人所取代。

大殿中央的三名女子淚眼汪汪的看看皇后,又看看碧溪等人,其中一名女子福身說道:“啟稟皇後娘娘,臣妾們不會歌舞。”

“大膽!”皇后突然站起來,暴喝道:“你們與皇上半夜三更在遊船上歌舞,現在竟然說不會?”

三名女子早已被嚇的魂不附體,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

“怎麼?不給本宮面子?”皇後端着茶盞,恨恨的笑道。

“臣妾該死,臣妾該死,可是在遊船上歌舞的是舞姬,臣妾只是侍奉皇上左右——”女子話未說完,皇后已經將手中的茶盞扔向女子,女子沒敢避讓,生生受了這一下。

“竟然敢頂嘴!”皇后愈發生氣,身邊的宮女已經取出了竹板,準備懲罰惹怒皇后的那名女子。

“皇後娘娘——”碧溪亦是長長嘆了口氣,皇后愛吃醋,這很正常,可是當著大家的面懲罰宮妃,這擺明是要給在場的所有人一個下馬威,好叫大家知道,她才是后宮裏的主人。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身在後宮,大多數人都是身不由己,已經過的很可憐的,還要受到這樣的驚嚇。

“她們既是臣,也是妾,怎敢違逆皇上的旨意,回頭因為您的責打導致她們不能侍寢,皇上怕是會不高興。”碧溪說的絕對是肺腑之言,哪個女人不想得到夫君全心全意的愛,哪個女人願意做卑微的妾室?皇后不想看到她們,她們又何嘗願意看到皇后?

說起來,只怪女人的命苦,被人當做珠寶一般,買來賣去,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住嘴!你以為代管鳳印就可以管本宮了?說到底你只是妾,永遠都得聽本宮的!”皇后開始咆哮,她可以不在意這三個女人,可是她恨碧溪奪走了她的一切,而她偏偏什麼都不能做。

“皇後娘娘息怒,臣妾從未這樣想過,大家同是女人,又共同侍奉皇上,理應相互扶助。”碧溪想建立這樣的後宮秩序,讓宮妃們認識到自身的重要性,認識到只有皇權才值得她們依附,這樣她們才不會進行無意義和無休止的爭鬥,這樣的後宮才會更有凝聚力。

皇后恨恨瞪了碧溪一眼,又看向大殿中央跪着的三個人,冷聲道:“還不快去換衣裳?”,三名女子低着頭退下。

“往事如新,當初也是這樣嚇唬我的。”伊妃輕聲嘀咕道。

片刻后,三名女子換好舞衣,美如天邊朝霞,皇后命人彈奏三弦琴,三人揮動衣袖翩翩起舞。

“妹妹不懂,姐姐為何非要見八皇子?”伊妃湊近碧溪輕聲問道。她鮮少關注皇子公主,那些孩子從來入不了她的眼。

碧溪淡淡的瞥了伊妃一眼。這件事是她心底的秘密,她怎麼可能告訴別人,況且,就算與她說了,她也未必能懂。

“楊妃想拉攏八皇子,姐姐可知道?”伊妃不由的看了眼楊妃,她正盯着翩翩起舞的三名女子,滿眼的嫉妒。

“嗯。”楊妃會拉攏八皇子,是因為她還有野心,想登上那個最高的位置,只是,這位八皇子不是普通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拉攏的。

說話間,突然聽到一聲驚呼,眾人看向三名女子,她們一個壓着一個,齊齊倒在地上。

“這是故意掃本宮的興嗎?”皇後站起來問道。

“臣妾不敢,臣妾不是有意的——”三名女子嚇的魂不附體,連忙磕頭認錯。

碧溪有些同情她們,只比文文大兩三歲,說到底只是不懂事的孩子,皇後偏偏要這樣羞辱折磨她們。可是替她們求情,只會惹怒她們,讓皇后更加討厭她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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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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