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夜班驚魂1
暮妍在一旁聽着,原來近日離京城不遠的楊家鎮出了幾件怪事,鎮子中最近接連死人而且都是在晚上。最奇怪的是這些人白天都沒有任何的異樣,可是過了一晚就無聲無息的死掉了,而且屍體也離奇消失不見蹤跡。鎮上的衙差見情況詭異已經引起了百姓的恐慌,連開封府的部分百姓也得知此消息都惶惶不可終日起來。開封府也收到了楊家鎮官差的傳信,立即展開了調查,五鼠離京不遠得此消息趕來給開封府幫忙破案。
據幾人的說法,這件案子從死的第一個人開始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從最初的每天死一個人到現在每晚上要死四五個,而且所有的屍體都不翼而飛。其他的不說,其中一個連腦袋都掉了一半兒腦漿都流出來了,分明死透了可還是莫名其妙失了蹤跡。
王朝馬漢已經先行一步去了楊家鎮調查,可是傳回消息說調查毫無頭緒,愁得包大人整日裏茶飯不思。更詭異的是楊家鎮每日裏官兵巡查不斷,可是還是沒有辦法阻止百姓死亡。夜晚的楊家鎮四下無聲,慘死的百姓無聲無息。如今楊家鎮的百姓人心惶惶,流言四起都說是鬼怪殺人為禍,紛紛爭相出逃。如今看來若再不能破了此案,就算百姓沒有逃光也要被殺光了,楊家鎮遲早變成一座死城。而且,聖上已經頒下聖旨責令開封府一月破案否則定要嚴懲。
如今五鼠來京,包大人已經安排展昭和五鼠一起去楊家鎮調查此案,今日眾人在暮妍這裏團聚也是為了細談案情。暮妍聽到這裏就知道展昭一行人明日就要去楊家鎮,也纏着展昭想要同行,不為別的這種奇事可遇而不可求,況且暮妍覺得自己也算膽大心細見識廣所以想要跟着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展昭本來有些猶豫,可是想到之前的幾次都是有暮妍的幫忙才順利破案就答應了她的要求明日一起上路。第二天一早,暮妍一行七人出了城快馬加鞭往楊家鎮趕去。鎮子離開封府有一日多的路程,在幾人的快馬兼程之下終於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鎮。鎮上蕭條一片,街邊的店鋪房門緊閉,好多百姓門口都掛着白紙燈籠,看來在這幾天裏又死了不少人。
幾人連夜趕到驛館,王朝馬漢已經等候多時,見到展昭幾人前來,王朝馬漢皆鬆了一口氣,尤其是看到暮妍也跟着前來,更是看到了破案的希望。在他們心裏,暮妍是個聰明絕頂的女子又來歷奇特懂得很多別人不懂得東西,如今暮妍跟着前來在他們二人看來定是有了眉目才跟着來幫忙的。
幾人坐定,顧不上寒暄就談起了案情。照王朝馬漢這些日子的調查,雖然沒有什麼大的進展可是確也尋到一些蛛絲馬跡。二人這幾日走訪了所有受害者的家,發現了一個共通點,受害者都是當晚出過門或者是白天出門夜歸的人,而且死者都或多或少有被抓傷和咬傷的痕迹,而且還有個看守義莊的仵作親眼見到屍體離開的過程。據老仵作所說當晚他在正在打盹兒,突然被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響所驚醒。可是睜眼所見的一幕是自己到死也忘不掉的,只見已經被自己確認死亡,親自簽了屍單的四具屍體竟然一具一具的慢慢從停屍的床上坐了起來,慢慢的從床上跳了下來邁着僵硬的雙腿,平伸着已經佈滿屍斑的雙臂慢慢的走向義莊的大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展昭幾人聽到此訊震驚不已,居然是殭屍為禍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可是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任何用處,那些東西已經是死人了,怎麼才能制服誰也不知道呀。暮妍聽的也是睜大了雙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殭屍哎。沒想到居然能有幸見到這麼離奇的案子,可是看着面前的幾人都是一副愁雲慘霧的樣子暮妍也不趕表現的太興奮搞得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幾人沉默良久展昭才開口說道:“當務之急是要先弄清楚那些殭屍現在在什麼地方,還有作案的手法是什麼?只有這樣才能找到應對之策。”王朝他們紛紛點頭,幾人合計了一下,既然都是午夜晚歸之人,不如主動出擊,扮成晚歸之人引誘那些邪物出來在做打算。
當晚,王朝和馬漢和蔣平就扮作晚歸之人遊盪在鎮子的大街小巷之中,直到午夜時分,馬漢身後先有了動作。馬漢走到一條小巷中,突然看到腳下多了一條人影,自從發現人影跟着自己,馬漢就豎起耳朵側耳傾聽,可詭異的是背後之人沒有一絲生息,馬漢聽了半晌不僅沒有走路聲連呼吸聲都聽不到,而且走的路越長馬漢脊背後面就越涼。因為看着地上的人影不難發現,那個人走路的動作十分的僵硬,感覺兩腿關節無法彎曲是一步一步蹭着跟着自己的。
眼看着走到了巷子的盡頭,這是一條死巷子走到最後還是要回頭。馬漢準備先發制人,只見他突然停下腳步飛身躍上牆頭,回身望向腳下月色籠罩的暗巷。月光之下,一個皮膚已經有些腐爛的死屍晃晃悠悠像個沒頭蒼蠅一般在下面轉圈,果然是個殭屍。
馬漢為了弄清楚殭屍傷人的辦法又冒險跳下牆頭,雙腳剛一落地,那個殭屍就身形敏捷的欺了上來,果然像暮妍所說殭屍不會爬高,所以自己躍上牆頭他就沒了目標。馬漢悄悄從牆上繞到殭屍的身後,抽出腰間的長繩套住殭屍的脖頸處打了個活結,又用甩出繩子的另一端纏住殭屍雙腿讓他不得動彈,直到完全困住殭屍馬漢才長長的吐出一口跳下牆頭。正在馬漢準備拖着殭屍離開的時候當中不妨身後又伸出兩隻長着烏黑指甲的死人手臂向自己襲來,要不是馬漢的餘光看到有變這下肯定要被殭屍得手,馬漢忙閉氣俯身繞過來人的身形,扭頭一看,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屍伸着半條腐爛的舌頭站在自己身後。
馬漢有些慌了,自己只帶了一條繩子,哪能想到有這麼多殭屍。一時無法只能跳上牆躲着,可是這也不是辦法,只能觀察着下面殭屍的動作。只見那個女屍蹭到被綁緊的殭屍跟前,用一種古怪的姿勢咬住了繩子,過了一會兒那條繩子居然冒起一陣白煙,煙霧過後繩子斷了。兩個殭屍向著馬漢所在的圍牆走了過來,走到牆角那名男屍居然慢慢的蹲了下來,而那名女屍緩緩地爬到了那個男屍的背上。
馬漢訝然,這些屍體有智商,還懂得協同作戰,那就肯定不是殭屍了,那這些東西是什麼?眼下顧不得多想,馬漢轉頭就向來處奔去,所幸圍牆不低,自己功夫也還過得去,不多時就從牆頭奔到了巷口,誰知走到巷口一看不禁大驚失色,街道上都是那些東西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自己剛才路過的時候分明沒有。伏在牆頭馬漢一動不動,茫然四顧間看到不遠處的一座屋頂上也趴着一個人,看夜色中的一襲白衣,應該是白玉堂沒錯。顯然白玉堂也看到了他,向他招手讓他過去,馬漢幾個起落就來到白玉堂身邊,只見白玉堂的衣服上佈滿了斑斑血跡。馬漢指着血跡低聲問他,白玉堂沉着臉搖頭不語,示意馬漢向下看。
黑暗之中,只見那些死人三三兩兩的在街上遊盪,沒有腳步沒有氣息,看起來詭異極了。有幾個走到民宅門口竟然搭起人梯翻身進入民居之中,而先行進入的那個死人居然慢吞吞的打開了院門,其他幾人魚貫而入。白玉堂拉起馬漢尾隨着幾個進入一戶民居之中,伏在這家的房頂之上向下張望,只見屋內一燈如豆,昏黃的燈光下照着一個老者蜷縮在床尾,驚恐的看着窗外突然多起來的幾個人影,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慢慢逼近自己的屋門。
三步、兩步、一步,緩慢的拍門聲響起,緩慢而有節奏。老者緊挨着床角抖得更加厲害,拍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有力,從屋頂看去門框都開始抖動了起來,而門外殭屍拍門的動靜卻越來越大,房頂的二人心中都清楚,這扇木門堅持不了多久了。
白玉堂和馬漢輕聲商量了幾句,白玉堂一個鷂子翻身落到地上,剛好落在老者所在的床角處的窗邊,輕叩窗棱低聲的叫了幾聲“大爺”,屋內的老者聽到叫聲猶豫着將窗戶開開一道縫隙,白玉堂忙示意老人從窗里爬出來,攙扶着老人又飛身躍上屋頂。
三人急忙離開,可是變故也在這時候發生了。老人腳滑將一塊瓦片踩落掉在院裏,嘩啦一聲脆響驚動了院中仍在推擠木門的殭屍們。其中一個伸出僵硬的手臂指向屋頂的三人,其他的殭屍就開始爭先恐後推擠着湧向幾人所在的屋頂處,搭起人梯準備向上攀爬。白玉堂低呼一聲“不好”,單手提起老者就飛奔而去,馬漢緊隨其後。
三人倉皇的逃出民居,街上的殭屍也不知所蹤,三人在夜色的掩護下趕回驛站。展昭和盧芳徐慶業已回到驛館,只有韓彰徐慶王朝三人還未回來,盧芳也帶回了幾個被殭屍圍攻的人,幾人焦急地等待着蔣平等三人的消息。直到天色漸亮,門外才傳來韓彰的叫門聲。
韓彰手上還戴着金甲手套,另一隻手扶着徐慶,王朝拎着朴刀面色緊張的緊隨其後。眾人忙將三人讓進屋內,直到進了屋子才看到徐慶的肩頭有一道傷口直達後背,皮肉外翻傷口附近都已經黑紫,徐慶的臉色白中泛青。
眾人見到徐慶的傷口都是大驚失色,屍毒處理不當是要要命的,如今這裏缺醫少葯更何況估計連大夫都找不出一個,可如何是好?
暮妍聽見眾人在外面吵吵嚷嚷的說話,才從屋內出來。之前展昭等人怕殭屍攻擊她,將她藏在驛館房屋的一處箱櫃裏,又特別將箱口做了簡單的機關,讓人從外面打不開箱子只有從裏面才能推開。之前情況未明展昭也不敢示意暮妍出來,直到眾人都回來了展昭才示意暮妍可以出來,暮妍又在箱子裏呆了一會兒這才從屋裏出來。
看到眾人看着徐慶的傷口為難,暮妍問徐慶:“這是被殭屍抓的。”徐慶沮喪的點點頭。暮妍對徐慶說:“我知道有個辦法但不知道管不管用你敢不敢試試?”眾人一聽趕忙問什麼辦法,暮妍就猶豫着說了之前電視上看到的那個方法用圓糯米敷傷口拔出屍毒。
眾人也別無他法,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白玉堂他們救回來的老者說他們家裏有圓糯米,白玉堂忙跟着他去取,不多時取回來,按照暮妍說的法子把糯米用黃酒泡濕后敷在傷口上。糯米剛貼上傷口,徐慶一聲慘叫差點掙脫幾人的束縛,可是說來也怪,瑩白的糯米接觸傷口的部分隱隱泛起了灰色,用布條纏好傷口眾人只剩下了等待。直到這時才有空向救來的百姓求教所謂的殭屍傷人的始末。
據鎮子上的百姓講,那是半個月前鎮子上面的富戶孫家大少爺過世家裏大辦喪事,怪事就是從他家開始的。孫員外家祖輩都在鎮上住,據鎮上的老人講最少已經有四五代人了,祖祖輩輩都守着鎮上的糧米鋪子和縣城的一家首飾鋪子和楊家鎮附近村莊的百畝良田操持家裏的生計。孫家每一代的主子性格都不一樣,有的寬厚、有的慳吝,而這一代的長房少爺孫昌興卻和其他幾代主子都不一樣,孫少爺年紀不大卻整日迷信丹藥長生之術,往來的朋友都是些修道煉丹之人,雖然自詡為修行之人所作所為卻並不以慈悲為懷,對佃戶長工非打即罵刻薄之至,如逢災禍之年田租不降反升,逼的佃戶賣兒賣女交租子。而且還喜好漁色,佃戶中略有些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婦基本上被他淫遍,若有不從的就勾結縣官大人想方設法陷人於罪致人死命或者直等到看上的女子上門告饒才肯作罷,這十年裏孫家的孫昌興不但是是楊家鎮甚至是中牟縣中有名的惡霸,百姓提起無不咬牙切齒。
三個月前,孫昌興請了一名瞎了一隻眼睛的老道士。自從這個道士進了孫家,孫昌興就不再在鎮上作惡,甚至連出門都少見了,之前被他擄進孫家的女子也被放了出來,正當眾人覺得是不是孫昌興已經棄惡從善了的時候鎮子上出了一件怪事兒。
鎮子中有個叫周老實的老實人,沒什麼大本事守着家裏的茶鋪和幾畝薄田過着小日子,雖不富裕一家人倒也和美。周老實有一兒一女,兒子在縣城讀書,女兒年方十六正是花兒一般的年紀,一次出門被孫昌興看上幾次上門提親被拒,孫昌興懷恨在心,怎奈周老實的小舅子的妻子是京城一所大戶人家的旁支,雖然跟正房已經沒什麼太多牽扯可是也不是隨便都能欺負的起的,故而孫昌興也不敢輕舉妄動。可是俗話說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周家的大丫頭就成了孫昌興偷不着的那一個,久而久之就成了孫昌興的一塊心病。直到無意中認識了這個獨眼老道孫雲陽,又和自己連了宗這快心病才被這個同宗的族叔想了個巧法子解決了。
這個雲陽子給了孫昌興一道靈符,讓他尋機會將符灰給她喝下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孫昌興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沒過幾日就尋個夜晚潛進周家用迷香迷倒周老實一家並將符水灌給了周家一家人,當晚上周家姑娘就都心甘情願的委身給了孫昌興,而周老實和他回家旬休的兒子卻暴斃家中,周老實的媳婦周宋氏全身*的泡在園中的水缸里淹死了。按說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了,可是事實確不是這樣。
第二天一早,鄰家小孩爬牆頭玩兒的時候就看到了泡在水缸中的周宋氏,當時就嚇得一頭從院牆上栽了下來,鄰居撞開周家的門才發現周家除了大女兒不知所蹤之外其他三人都死在家中。仵作驗屍在父子二人的屍單上填的是因肝膽碎裂而亡,換句話說就是內臟爆裂而死。而周宋氏卻不是這樣,死因是房事損耗過甚,白話就是縱慾過度而亡。一時間成了街頭巷尾的熱議話題,雖然讓人奇怪倒也不算是怪事兒,真正怪的就是在這四人死的第三天,有人在入夜時分的大街上看到了死了的周宋氏在街上閑逛,手上拉着的就是自己失蹤了好幾天的的女兒周家的大姑娘,當時的周姑娘目光獃滯行動遲緩。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看到周家的大姑娘死在街上,脖子上面有一排深深的齒痕。
第二個就是孫昌興。話說那晚孫昌興半夜回家,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突然聽到有人敲門,拉開門一看,原來是周家大姑娘,打扮的清秀俊俏的樣子站在門邊,孫昌興心癢難耐抱着周姑娘就滾上了床,一陣*過後突然想到之前家丁所說的周姑娘死了的消息,心中陡然一驚,低頭就去看懷中的周姑娘,不看不要緊這一看險些沒把他給嚇死。鐵青地臉,僵硬的四肢,隱隱含着屍臭的軀體,哪兒還有剛才那副俊俏的樣子,如今摟着的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死人。孫昌興大叫一聲就昏了過去,從此再也沒有醒來。第二天孫家就傳出大少爺孫昌興暴斃的消息。從此之後鎮子裏就開始不斷的死人,直到現在都是如此,原本不過一兩百戶的小鎮子已經成為了遠近聞名的鬼鎮。鎮子裏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已經沒剩下幾口了。可是其中的原因誰也不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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