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貪墨案1

第38章 貪墨案1

正當一眾衙役忙着收拾殘局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不遠處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朝着這邊摸來,等眾人警覺有人偷襲的時候,一支翻着幽蘭暗光的飛鏢已經近在咫尺,展昭飛身而上隨手拋出一支袖箭。

“叮”一聲脆響,那隻飛鏢應聲落地,展昭的手還沒放下,只覺左腿一疼,一陣酥麻從痛處瞬間蔓延而上,低頭一看,又一隻飛鏢插入左腿傷口滲出的鮮血微微泛着黑色,試着活動一下,只覺的左腿連一絲力氣都用不上。

站在原地,展昭星眸微眯,看着不遠處毒鏢飛來的方向,袖箭時刻準備拋出。那個藏在暗處的殺手躲了許久也一直沒有曝露目標。展昭凝神而視,突然一陣清風拂過,遠處的樹叢中微微一動,展昭抓住這個難得的時機瞄準目標射出袖箭,遠處一聲悶哼傳來。衙役們也抓住這個機會一擁而上,從樹叢後面抓出那個殺手,展昭的袖箭正好射進他的左胸。

展昭見此人已被制服而且也受了重傷,又仔細觀察了附近的環境,確認不再有其他的殺手藏在附近之後才鬆了一口氣。精神鬆懈下來,展昭只覺得眼前一片白光閃過,一瞬之間覺得天昏地暗,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迷濛中,一片秀麗的田園之色令人心曠神怡。展昭漫步在田間的小路上,遠處的田壟邊有個小院兒,青磚碧瓦。展昭舉步向前,剛到離門口不遠的地方房門輕輕開啟,一個梳着包包頭的小女孩兒躡手躡腳的從門縫擠出來,後面還跟着兩個七八歲大相貌相似的男孩子。看到這幾個孩子,展昭無端的覺得一絲喜悅甜蜜湧上心頭,不由自主的跟着幾個孩子的腳印走去。

屋后的一條小溪邊,幾個孩子愉快的玩耍,歡快的笑鬧聲飄過耳邊。“哥哥,哥哥。娘說爹爹出門了,他什麼時候才回來呢?是不是他忘了回家的路了?”一個軟軟糯糯的女孩兒的聲音傳進耳邊,展昭聽着女孩兒的問話忍俊不禁,不由得心想自己若是有個這麼可愛的女兒一定視如掌珠一般。

“妹妹,咱們的爹爹是南俠,怎麼會忘記回家的路呢。肯定是太忙了,等他忙完了就會回來。”一旁的個子稍高些的男孩兒說道。展昭聽他說道南俠,不由大奇:“難道這是歡哥兒和喜哥兒長大的樣子,這真是太神奇了。難道說自己以後真的還會有個這麼可愛的女兒?那可真是天賜明珠。”

正準備過去好好看看這幾個孩子。另一個男孩子開了口:“那也說不定,娘不是總說爹爹是個獃頭鵝嗎?獃子自然不認識回家的路了。”展昭聽的哭笑不得。舉步上前,準備去和孩子們交交心,突然身後一陣旋風展昭瞬間就被捲入空中,在空中轉動了幾圈,風猛然停止展昭頓時被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展昭從床上猛然坐起。半晌才回過神來,環顧四下自己是在一間陌生的客房裏。正疑惑間,房門被推開,公孫先生的身影映入眼帘。公孫先生看到展昭坐在床上看着他倒是一驚,忙幾步走到桌邊放下手中的藥箱,又過來扶着展昭躺下笑着說:“總算是醒過來了,你都睡了好幾天了。”

展昭問先生:“這是什麼地方?”一邊將手遞給公孫先生請他診脈一邊說出心中的疑問。

“哦,這是滁州州衙。”公孫先生說完低頭繼續診脈。少時,捻須微笑:“還好,只剩下外傷需要好好調養,體內的毒已經逼出來了,我再給你開幾幅葯清了體內的餘毒就好。”說完起身做到桌前,提筆開方。

“是誰為我逼毒的?”展昭奇道。王朝他們功力不夠,難道這滁州府還有高人不成?

“是白玉堂和肖璟。”看出了展昭的疑惑,公孫先生笑着說道。

“白玉堂怎麼會在這兒?”若說肖璟給他逼毒,倒還能解釋。可是白玉堂不是應該在開封府嗎?就算不再開封府那也不可能出現在滁州呀。

“是暮妍拜託他來幫我們的。”公孫先生在心中暗暗讚歎暮妍的用心良苦。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這次毒鏢上淬的毒十分霸道,以肖璟一人之力根本束手無策,千鈞一髮之際白玉堂從天而降,及時和肖璟聯手用內力為展昭逼毒,這才把展昭從鬼門關里又拉了回來。

公孫先生收好藥箱,又交代展昭好好休息就去給展昭熬藥。白玉堂緊跟着從門外進來,手裏還提着一壇酒,見到展昭醒來,舉起手中的酒罈示意,見展昭搖頭笑道:“貓兒,你這次可欠五爺一條命。”說著就一屁股坐在展昭床邊,拍開酒罈子的泥封,一股女兒紅的香氣瞬間飄進展昭鼻腔。

“好酒。”展昭由衷讚歎。白玉堂好酒,每次來開封府兩人總不免月下對酌幾杯。

“好酒是吧?可是你喝不到!”白玉堂一臉壞笑。“這還是你媳婦賄賂我的,為了讓我來滁州幫你她這次可是出了血了,這可是三十年的女兒紅,可遇而不可求呀,我獨享了。”說著白玉堂豪爽的仰頭將酒倒進嘴裏,完了還斜睨着展昭咂咂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看的展昭牙根痒痒可是苦於有傷在身無法回擊,只能仰天長嘆。

“你到這裏來,她們娘幾個怕是不安全。”展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次對手太難纏,僅是一次攻擊就已經讓開封府一眾捉襟見肘,在多來幾次難保不會得手,白玉堂在這裏也確實能幫上大忙,只是家裏恐怕會有危險。

“貓兒,你看你的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你放心,我三哥已經到京城去了,現在就住在你家,你家還有個什麼韓叔,應該問題不大。”白玉堂看展昭一副憂愁模樣也難得的收起了笑臉。正色說道。

展昭聽他這樣說,心裏才稍稍安定了些,展顏向白玉堂道謝:“多謝五弟,還勞煩徐三哥也跟着受累。待回京定當好生感謝二位。”

白玉堂最見不得展昭這副模樣:“我三哥住你家高興都來不及,天天有你媳婦給換着花樣的做吃的,要不是她拿女兒紅饞我,我才不來呢。用不着你你謝我。”說著又抬頭灌了一口酒入喉。一副愜意的樣子。

兩人聊了一會兒,展昭面顯疲色,白玉堂就讓他好生休息,自己惦着酒罈子出了門。直奔州衙書房裏,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

貪墨案數額巨大,牽連甚廣。如今滁州確認的涉案人員就有二十幾位,如果全部都撤換州衙馬上就無人可用,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按下不提。滁州州官錢柯倫和通判陳昶雙雙不知所蹤,州衙官倉稻穀霉爛,銀庫無銀可用。當務之急事先找出錢柯倫和陳昶,包大人手中只有一本真假難辨的賬冊名錄和一些受害商戶的證詞。只有找到錢柯倫和陳昶兩人作證才能坐實京城安國公的罪證。

展昭受傷在身,找人的重任只能交到白玉堂手中,雖然二人都已逃逸但錢柯倫的老母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康健,而陳昶的妻子身懷六甲即將臨盆,據此推測至少二人親眷應該還未出城。如果能找到家眷落腳之處,進行蹲守找他二人只是時間問題。

衙役已經分散出去打探,着重盯緊附近的醫館和產婆家裏。畢竟一個是即將臨盆的產婦,另一個是老人,看着醫館是最妥帖的辦法。

白玉堂領命出門,剛走到門口就見展昭正向里走,白玉堂奇道:“你不是在床上養傷嗎?怎麼下來了?”展昭微笑:“躺了一會兒,也睡不着,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做的。我還是和五弟一起去找人吧。我之前和馬漢一直在此處盤桓,路線比較熟悉也可以少走彎路,而且之前打探也略有眉目,如今可以再去看看。”

包大人思慮許久,點頭同意。頗為痛心的看着展昭:“你說的有理,但是你的身體能不能撐得住?”展昭搖頭:“大人放心,屬下會小心行事。況且還有五弟和我一起,不會有事的。”

展昭說完拱手行禮,轉身和白玉堂一同出門,剛剛跨出州衙大門白玉堂就嚷嚷起來:“臭貓,五爺一人就行,還需要你跟着,如今你是個病貓,還得勞累五爺照料你。”展昭任由白玉堂叫嚷只是淺笑不語,他心知白玉堂是關心他所以也心甘情願被他絮叨。

“五弟,展某雖然有傷在身倒也還能自保,不勞五弟多費心。倒是五弟莫心急露了行藏。”展昭調侃白玉堂,果不其然白玉堂聽了此言頓時大怒。“臭貓,你可別不識好人心?要不是你媳婦求我,我還不來呢。”說著也不管展昭揚長而去。展昭在身後忍俊不禁的說道:“五弟,方向走反了。”白玉堂身形一頓,恨恨的瞪了展昭一眼,轉身與他擦身而過,展昭看着他憤憤的模樣,早前被他取消受傷的鬱氣才得以紓解。

兩人來到滁州有名的慈安堂醫館,找了附近的一家麵攤坐定,各點了一碗素麵。展昭輕聲交代白玉堂:“五弟,之前打聽到錢柯倫的老母久病在床,一直以來都是慈安堂的薛大夫給看診,如今我們盯緊薛大夫應該有所收穫。而且馬漢已經在城中頗具名氣的幾名產婆家附近都設下暗哨,有婦人生產就會跟去了解產婦信息,想來應該能有所收穫。”

吃過飯,兩人找了一處隱蔽之地藏好行跡。半日下來,薛大夫均沒有出門,慈安堂內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直至掌燈時分店家打烊也不見薛大夫出門看診。“今天估計白忙活了。”白玉堂有些沮喪的說道,展昭見狀安慰他:“蹲守就是如此,你性子跳脫倒是難為你陪我守着。”白玉堂一聽就不樂意了:“你的意思是五爺呆不住,我就讓你看看咱倆誰耐性好?”說完閉起星眸靠在樹枝上養起神來。展昭無奈的搖搖頭,心道:“二十多歲的人了,性子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不過轉念又一想,這樣的性子激將法倒是更有用些,不由暗笑終於找到一個制住這隻白老鼠的法子。

連續幾天,展昭和白玉堂都守在慈安堂門口的樹上,白日店裏人多兩人一起盯梢,夜晚兩人輪班,一人一晚,就連吃飯都是湊合填飽肚子完事。白玉堂對此叫苦不迭,抱怨早知道這麼辛苦就應該讓他三哥來,如今他三哥每日在展昭家裏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倒這麼辛苦。展昭被他纏的沒法子,只得答應他回京城讓暮妍下廚慰勞他才算安撫住這隻白老鼠。

功夫不負有心人,七天的辛苦終於得到回報。可是最先露出頭的卻不是錢柯倫的家眷而是陳昶的夫人因為難產請薛大夫前去坐鎮。兩人-大喜,白玉堂先悄悄跟着陳家下人先行一步,展昭尾隨着薛大夫的轎子一直跟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巷子盡頭有個小院很是幽靜,而且巷子深長確實不容易被人發現。

展昭在巷口發現了白玉堂留下的記號,環顧四下見無人注意此處,遂飛身進入院內,看準後院中的一顆粗壯的梧桐樹旋身而上,果然,白玉堂在樹上等着他。“那個大夫剛剛進去,我看情況不是很好。穩婆剛剛出來說兇險的很。”白玉堂說著,眼睛瞟過展昭的傷腿,見傷口沒有出血的跡象才放下心來。

“陳昶沒有露面嗎?”展昭疑惑的問,見白玉堂搖了搖頭,也皺眉不語。看來錢財真是能喪人心智,髮妻難產命在旦夕這陳昶居然都能沉得住氣,又或者消息還沒有傳到。看來還要再等等看看。

那薛大夫果然醫術了得,先交代隨行醫女進去施針,有根據情況開了幾副葯進去,一個多時辰過去,產房終於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產婆出來報說母子平安。白玉堂展昭二人雖然是為抓人而來可得知平安消息也是送了一口氣,而後又嘆息這孩子的命運不濟,投到這家這一輩子就只能為奴為仆了。

直至深夜子時,陳家的大門被人敲響,敲門聲一下比一下着急。展昭和白玉堂二人猛然一驚,難道是陳昶回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身着鍛袍的男子提着燈籠匆匆趕往後院被當作產房的那個屋子,果然是陳昶回來了。

“貓兒,動手嗎?”白玉堂守了幾天耐性早就到了極點,這是終於見着正主自然興奮異常,一副磨拳檫掌的樣子。

展昭搖頭表示再等會兒,見白玉堂不解便說道:“陳昶估計死罪難逃,而今也就是最後能和妻兒團圓的一會兒了。再等等吧。”白玉堂聞言嘆息不語,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陳昶抱着個嬰兒走出產房門外,交代了一個家僕幾句,那家僕便接過孩子和陳昶遞過來的一包東西轉頭離去,走了幾步居然回頭跪下給陳昶磕了幾個頭才又抹着眼淚離開。看樣子是想帶孩子離開。和展昭商量了一下,白玉堂便悄悄尾隨而去,留下展昭準備逮捕陳昶。

看着白玉堂走遠,展昭從樹上一躍而下。這是陳昶已經轉會產房去陪妻子了,展昭站在產房門口抬手叩門。房門開啟,陳昶看到門外的展昭,面色霎時變得慘白,哆嗦着嘴唇,半天才吐出一句:“展大人,你抓我沒關係,不知能不能饒我妻兒一命。”說著便跪倒在展昭面前。門內響起婦人痛哭之聲,展昭雖然心生不忍,怎奈律法無情,只能縛住陳昶雙手將他帶往州衙候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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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昭妍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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