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它一點都不值錢。」搖了搖頭,她帶笑的眼閃閃發亮。

「它是爺的無價之寶,現在是我的了。」她那驕傲的神態、如獲至寶的模樣,是純然的喜悅,令旁人難以抵擋的嬌媚。

「而你現在是我的無價之寶。」刑觀影有感而發,用着溫軟的語調說著這句殺傷力十足的話。

「爺……」一股熱氣從花靜初心窩往外擴散至四肢百骸,連呼出的氣息都熱呼呼的。

因為醉了?

不然刑觀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好聽話了?

那她……能天天灌醉他嗎?

「我很感謝你。」他雙手合握着她的手輕輕撫着。「謝謝你沒放棄尋我,謝謝你堅持糾纏着我不放手。」

「爺,您知道我臉皮最厚了。」

聞言,刑觀影自然地伸手捏了捏她的頰。「那你可知曉我很愛你?」

「啊……」唇微張,花靜初將這句話在心裏頭想了一遍又一遍。

她那從不輕易說愛的爺,此時竟然將話說得如此自然,想必早已在心裏頭演練不下千百回,才能在今夜這重要時刻說得如此真誠坦然。

她的爺啊……害她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唔……」未竟之語被一張柔唇吞噻掉,暫時開不了口也無暇開口。

火熱的唇舌彼此緊緊交纏,游移在對方身上的手正為「春宵」揭開序幕……

「……嗯……爺,爺……啊……」斷斷續續,令人聽了臉紅的細細啤吟自花帳中傳出。

「靜初你……」一聲粗重的喘息后是衣服落地的聲音。

看來,有人正努力地禮尚往來。

「不等。」都什麼節骨眼了,她怎麼可能喊停。

原本見爺真的有些醉了、累了,打算忍忍熬過一晚讓爺能好好歇息的,誰知道……誰知道她的爺會說出這樣令人忍受不住的話來。

很愛她!光這一句,便足夠讓她再為他等上三世。

「可……」該死的,他隱忍下一聲到口的呻吟。「有醉意的我會控制不住力道。」

「爺不必控制,靜初欣然承受。」啪一聲,一件男人的褲子被丟出帳外。

「靜初……唔……」咬牙的隱忍關不住猛烈燃燒的火,妖嬈的細嫩嬌軀折磨着他的理智。

今晚是新婚之夜,他不想這麼粗魯又失去理智的。

他原是要溫柔地、濃情蜜意地慢慢完成,豈知一碰到她的唇、一觸及她的肌膚,他的身軀便自動蘇醒,變得敏感又激狂,幾乎無法壓抑……

「爺,彆強忍。」花靜初跨坐在刑觀影肚腹上,粉紅的舌靈巧地勾卷着他胸前凸點。

「讓靜初好好伺候您。」

一陣歡愉的顫慄流竄過刑觀影全身,他緊抿着唇,脹紅着臉,想要她別如此折磨他,又想要她別不折磨他。

直到此刻他才知曉,原來他也有如此矛盾的一面。

當她的臀跟着她的唇逐漸下移時,他難耐地低喘一聲拉着她一同翻身。

「爺,我還……」一樣無法將話說完,他的唇舌已如法炮製地含住她嬌挺的花蕊……

好樣的,學得還真快!害她渾身軟綿綿、熱烘烘,情慾高張得渾身顫抖。

「爺……」雙手環抱住他,她情不自禁地對他弓起身。「求您了……」

這座墳位於植滿梧桐樹的林間。

墓地雖小,卻打理得乾乾淨淨不長一株雜草,雖未值桐花盛開期,但仍可想像五月雪四處飄落時的美景。

墓前,跪着兩人。

雙手合十的女子雙眸輕閉,口中念念有詞,而一旁男子則靜靜跪着,長而美的鳳目時而看着墓碑時而看向女子,輕抿的唇融着淺淺笑意。

終於,女子雙手拜了拜,轉首對着身旁男子微微笑着。

見狀,男子回以會心一笑,隨即與女子一同在墓前俯身恭敬地拜了三拜後方起身。

「歸寧卻跑來看娘,可好?」刑觀影一手提過食籃,一手握着花靜初的手慢慢走着。

他不知曉這麼做是否有違風俗民情,只是想順着花靜初的意,但也擔心她遭人指指點點。

「‘歸寧’是歸家問候爹娘安寧。」花靜初自有她的道理。「靜初從小無父無母,爺的娘就是靜初的娘,歸寧來看娘,理所當然。」

「你啊……」他起了頭卻沒再說下去,目光定在她脖子上那衣領也遮掩不住的紅紫癖順着他的目光,她知道他在看什麼,新婚夜的火熱綺情隨即鮮明地在腦海中飛掠,攪得她血液奔流,渾身又開始臊熱起來。

「疼嗎?」有些失控的他也許真弄傷了她也說不定。

「不疼。」她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脖子。

「其它地方呢?」

「嗯?」其它地方?她疑惑地看着刑觀影。

只見形觀影的眸順着她的嬌軀寸寸挪移,最後停留在她腹下雙腿間……

「爺……」意會到他所指,她竟不爭氣地羞紅了臉,隨即又不甘示弱道:「今晚還請爺多多指教。」

一抹幽光在他眼底閃耀,那裏頭藏着憐愛與濃情,還有他極力壓抑的情慾。「撩撥我的你會嘗到苦果的。」

「哪裏苦了,甜美得不得了呢。」至少她喜愛極了。

心一動,與她交握的手順勢纏上了她的指,十指緊扣。

感覺到他手心的暖度,她笑咪咪地將手又收得更緊些。「話說回來,我現在才來見娘實在是太不孝了,還好娘沒責怪我。」她側首看着刑觀影。

「爺應該早點帶我來的。」那語氣好似隱含着一絲埋怨。

「多早?」他好笑反問。「初初遇見你時便帶你來嗎?」

「嗯嗯。」那樣當然再好不過。不過,爺說這話的意思是……「爺是說初初遇見我時便想帶我來見娘了?那爺當時就喜歡上我,想娶我為妻了是嗎?是嗎?」當真?

好似心中的秘密突然被人挖了開來一般,刑觀影不自在地將眸光調向遠處,不與她興奮染笑的眼相觸。

「爺……」花靜初不依地繞到他面前,踮着腳尖想看清他害羞的可愛模樣。

若真是如此,那爺對她算是一見鍾情了?雖早已打定主意非要爺要了她不可,但爺的心思若是那樣……真好!她真的好開心。

「爺——噢……」腳下一滑,她身形不穩地晃了下,雙臂隨即被他扶握住。

好機會。

趁此,她雙手捧住刑觀影的頰,在看清他顴骨上的紅痕后,柔聲開口:「影兒,有你陪伴是娘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語畢,不待他反應,她又湊唇在他額上親了三下。

刑觀影僵住了,好看的鳳目越睜越大——為了花靜初方才說話的口吻,為了方才她親吻他的動作。

那是……娘在世時最常對他說的話,就連親吻的動作也一模一樣……

那是他不曾對外人提起過的記憶,他珍藏於心的記憶,怎會……

「娘交代我,要我替她這麼做。」她替他解惑。

「娘說,爺是她最重要的人,要我好好待爺。」踮腳,她仰起的唇這次落在他唇上。

「這個是我給爺的,我發誓一定好好陪在爺身邊。」

「你……」他喉嚨發哽,好似有什麼不斷自胸口湧出,幾乎滿出他的嘴。

「你見到娘了?」他的心顫着,想必連身也是吧。

怪不得她跪在娘墳前如此久,原來……

點了下頭。「爺像娘,模樣生得真好。」她注視着他,目中含淚,是情也是愛。

「娘她……」他頓了下,該怎麼說呢?逝去的人能問過得好不好嗎?

彷彿與他心靈相通似的,她說出他想知道之事。「娘說,見爺如此她便安心了,要爺不必再替她擔心。」

聞言,他的心重重地震了下,卻又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彷彿一下子變輕了許多、寬懷了許多。

如此複雜又難以言語的心境讓他激動難平地將她拉入懷中,雙臂緊摟。

「……謝謝你。」半晌,他才開口,嗓音顯得有些破碎難辨。

察覺他的異樣,欲抬的頭被他輕按着不讓亂動。

閉眸,她聽話地偎着他,凝聽着他失序的心跳,卻讓一道不受控的熱流自眼眶滑落,滲進他那發燙的心窩處。

「爺。」有句話她還沒對他說呢。

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回了她一聲。「嗯?」

綻唇,被他按壓在懷裏的她笑得絕美動人。

「我很愛爺。」

她沒得到他的回應,只知道貼靠在他懷裏的她被擁得好緊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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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可容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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