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商量
胤禛手中如今的確是沒有太多銀子，當然，這並不是說胤禛就是一個窮人，胤禛有錢，只是他的錢如今被康熙保管着。
佟佳氏怎麼說也是與康熙青梅竹馬的表妹，當了多年的皇貴妃，她的嫁妝是很豐厚的，佟佳氏死的早，她的嫁妝自熱而然的就給了胤禛，包括字畫古玩，莊子鋪子，以及金銀珠寶。
佟佳氏死的時候胤禛還年幼，這一筆豐厚的財產交給只有十歲的胤禛，佟佳氏不放心，康熙也不放心，於是這批財產康熙就暫且替胤禛管着，等日後分封爵位出宮建府的時候才還給胤禛。
這批財產動不得，胤禛日常能支配的銀子就只有他的月例以及逢年過節的康熙給的賞銀，但是皇子並不如傳說中的那般富有，皇子每個月的月例只有三十兩銀子，公主的更少，只有二十兩銀子。
皇子和公主不得隨意出宮，平常的日穿用度全由內務府統一分配，看似不花銀兩，實則不然，從內務府領的東西是要養活整個院子的人，東西不夠用的話，只能拿錢去內務府買。還有平日裏打點下人的銀錢，逢年過節置辦給各位長輩的禮物等等，即使住在宮裏，花錢的地方仍然不少，每月的那幾十兩銀子，總是能花去一半左右甚至更多。
所以說，當皇子當了這麼些年，胤禛手中並沒能攢下多少銀子，如今要盤下那個酒樓，胤禛只能和墨顏開口要銀子。
聽見胤禛這話，墨顏笑出聲來，她抬眼看向胤禛，丹鳳眼裏和小嫩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想不到這個男人還有伸手問她要錢的時候，人生，果然充滿意外。
見墨顏這個樣子，胤禛掩藏在內心裏的尷尬蔓延到了臉上，他伸手摸了摸鼻子，輕聲咳嗽了兩聲，開口道“日後會還給你的。”
墨顏聞聲沒有言語，仍然看着胤禛笑，就在胤禛臉皮快要徹底掛不住的時候，她終於開了口，道“需要多少。”
“如今王神廚雖然不在，但那酒樓地處前門大街，那可是全京城最熱鬧的街市，爺估摸着要把整個酒樓盤下來，怎麼著也得五千兩銀子吧。”胤禛說了一個大約的數。
“這麼多？”墨顏聞言驚訝，五千兩銀子，和一個親王半年的俸祿差不多了。
“是啊，爺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子，只能問你張口了。”胤禛感慨，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話果然不假“如今看來，這個價錢的確貴了，但爺看重的是它以後的價值，當年的王神廚出自這個酒樓，一個王神廚帶來的利潤，比五千兩銀子多多了。”
“也對。”墨顏點頭，當年的食客居之所以那麼有名，全在於食客居出現了一個神廚，這位神廚做的飯菜，那真真的叫一個好，康熙嘗了之後都叫好。
“不過，爺，那位王神廚這輩子還會出現嗎？就算是出現，他也一定會在那個酒樓出現嗎？”墨顏不確定的問。
“應該會吧。”胤禛也不太確定“爺以前查過王神廚的底細，但是並沒有查出什麼，他好似憑空出現的一樣，康熙三十五年之前的過往，一點都查不到。據當時食客居的老闆說，他第一次見到王神廚，便是在食客居的大門外，王神廚自稱是江南人氏，逃荒流落到京城，家裏人口全無，不過他做菜的手藝不錯，於是當時食客居的老闆就收留了他。”
“原來這樣啊。”墨顏點了點頭。
“但願他這輩子還會出現在食客居的大門外吧。”胤禛這句話算是祈禱“不過就算是他不出現，咱們盤下那個酒樓也是不虧的，那裏地段好，人流多，不管開什麼鋪子，只要用心經營，總是不虧本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當過一國之君的胤禛深知這句話的含義，不管什麼時候，有銀錢傍身總是好的，他要從現在就開始攢銀子，他要聚斂財富。
“是的。”墨顏應了一聲，她知道，開在那裏的鋪子差不多全是賺錢的“我的嫁妝除去那幾間鋪子和郊外的幾個莊子，現銀也不多，統共兩萬兩銀子，既然爺要用，那就給爺一萬兩吧，盤下整個酒樓，連帶着還要再重新修繕一下什麼的，這都要花銀子。”
“好。”胤禛聞言大喜“多謝福晉了，這一萬兩銀子，日後爺會還給你。”動用墨顏的嫁妝來辦事兒，怎麼想都覺得不光彩，這一萬兩銀子，日後他一定要給墨顏添補上。
聽見胤禛這麼說，墨顏臉上出現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來“爺客氣了，兩世夫妻，這點子小忙爺還跟我說謝謝？”夫妻本應該同患難，胤禛如此客氣，還真是沒把她當成自己人。
“動用你的嫁妝，爺覺得羞愧難當。”只有沒本事的男人才會動用妻子的嫁妝，他可是一個仰俯無愧天地的漢子！
“這不是特殊時候嗎，有什麼可羞愧的，咱們之間面子裏子都沒有了，爺不必客氣，待會用過膳我便給爺拿銀子。”被胤禛的客氣弄的心裏不舒坦，墨顏說完這句話便埋頭吃飯。
“不急的，我還沒向皇阿瑪說此事呢。”這事得出宮辦理，他出宮得先向康熙申請。
“告訴皇阿瑪……他會不會多心？”墨顏意有所指的詢問，經歷過九龍奪嫡才知道康熙的心眼有多少，一舉一動康熙都能理解出個旁的意思來。
“那你覺得這件事爺能瞞得過皇阿瑪嗎？”胤禛問，如今他在宮裏，他和墨顏中午吵架傍晚康熙就知道了，更別提他要盤下酒樓做老闆這事兒了。
“也對，那爺想一個讓皇阿瑪不起疑的借口吧。”墨顏聞言更覺得這日子過的無味，身在皇室，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如今離九龍奪嫡還遠着呢，眾位兄弟相處的也和睦，皇阿瑪不會想太多的。”胤禛安穩了墨顏一句。
“但願如此吧。”墨顏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見墨顏如此，胤禛也不再多言，墨顏此時的心境，他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