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擁翠山莊
心裏想着還是不要告訴楚留香關於胡鐵花是為什麼變成這樣的淺唱忽然就被自己感動了,想着以後做姬冰雁的生意的時候多要點銀子。
馬車在路上走得並不慢，而在一開始的時候李玉涵就已經傳信回去讓家中的僕人打點了,實話說起來就是把蘇蓉蓉她們幾個女孩子從地牢中放出來罷了。
馬車走了一會兒之後小乖乖就到了淺唱手裏，一下一下摸着花貓的皮毛，淺唱忽然出聲,“它瘦了許多。”
胡鐵花乾笑了兩聲,“原是趕路太急了些，差了它些吃的。”
“我記得你出門在外帶的錢財雖說不是多的,但也是比常人富足,怎麼會差了一隻貓的吃食。”楚留香哈哈笑了兩聲,“昔日裏風光滿面的花蝴蝶現下竟然跟被潑了泥水一樣了。”
胡鐵花聳聳肩膀，要是放在平時他早就對着楚留香笑罵回去了，但是他現在卻沒有那個心思,他只覺得心裏苦的要命，戲文里說的苦命的婦人還要苦上幾分。
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把自己說成婦人的，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比之婦人實在是強的太多了，但是胡鐵花現在卻覺得自己管不了那麼多了。
楚留香也意外了，“花瘋子你竟然沒有回嘴？”
胡鐵花悶悶地看向淺唱。
淺唱淡定地看回去，“怎麼了？”
胡鐵花嘆了一口氣，“你不是知道怎麼回事嗎？”他語氣裏帶上了自暴自棄。
淺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這個胡鐵花可是真的二缺啊，難道他聽不出來自己是給他台階下么？
“可是姬冰雁他做了什麼？”楚留香接着問。
“你……你！老臭蟲你說什麼！”胡鐵花幾乎是跳了起來，但是腦袋卻撞上了轎子頂上的木板。
楚留香趕忙說道，“你這瘋子，就算是我說對了，你也不能拆了人家的轎子啊，這已經是在路上了，要找轎子可是很麻煩的。”
胡鐵花卻是瞪圓了眼睛，“你剛剛說了什麼？莫要當做我沒有聽到。”
淺唱意外地看了楚留香一眼，“你知道？”
楚留香搖頭，“原是我們分開之後他就是和姬冰雁一起走了的，現在是這樣過來了更落難一樣，看着就知道是在公雞那裏找了道了。”
“哦。”淺唱點點頭。
楚留香又說，“我原來想的是那人又欺負了他，不過現在看你和他的反應似乎不止是欺負那麼簡單的了。”
胡鐵花重新坐了下來，撓了撓腦袋，忽然嘆道，“你瞧着我可是男子？”
“你這樣子怎麼著都不是女子的身段。”楚留香沉默了一會兒挑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你莫要繞這些彎彎道道，我的朋友不少，但是至交好友卻只有你和死公雞兩個人，現在卻只剩下了一個了。”胡鐵花說的意外地傷感，“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沒有臉的，只因為你是我能托給後背的我才告訴你，免得以後遇到死公雞之後惹麻煩。”
“你能這樣說，這件事情真的小不了了，”楚留香頓了頓，忽然說，“莫不是他逼你成親？”
這下胡鐵花的那張嘴卻只能進出氣，卻是說不出話了。
淺唱伸手戳了戳楚留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麼厲害。”
楚留香捉住了淺唱的手指笑道，“這並不是難猜的。”
胡鐵花過了許久才抓住了楚留香的領子，淺唱也被推倒了一邊，“我把你當好友，你竟是早就察覺到了，為什麼不先告訴我！”
楚留香奇道，“你有這樣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遲早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什麼？”胡鐵花又反應不過來了。
楚留香趁機將胡鐵花的手拂開，“你那麼長時間就待在一個小地方，那裏唯一的女人也是不願意和你上床的，到了大漠之中又是幾經波折，看到他家的婢女長得好看心動不是正常的么？只是這次他逼着你成親估摸着也是想讓你收收心嚇唬你……”
“……”淺唱伸手輕輕在楚留香腰間戳了一下。
楚留香立馬轉身朝淺唱使了個眼色，淺唱撇撇嘴。
胡鐵花已經是蹲下了，抱着腦袋，“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他忽的抬起頭來，“不是逼着我與他家的婢女成親，是逼着我和他成親！”
淺唱：“恭喜，我會出份子錢的。”
楚留香悄悄別過臉去，就聽到胡鐵花沉默了好久才繼續說了，“那日我和死公雞一起去了他的府宅，本是他邀請我去他家住上一段日子的，他也沒有理會生意什麼的，那幾天就是和我喝酒。”
“可是忽然有一天早上醒來，就發現有什麼不對了，我竟然是光着身子的。”胡鐵花語氣里摻雜了悲憤，“他就睡在我的旁邊，我們竟然是……竟然是……”
話說到這裏已經不用多說了的，楚留香沉默了一下，然後嘆了一口氣，無奈得很，“你們都是我的好友，任何一個受傷害都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淺唱插嘴，“你是不希望世界上有任何人受傷。”
楚留香被噎了一下，但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了，“這種事情我也不好插手，你有什麼打算嗎？”
胡鐵花的腦子因為回憶了當時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暈暈的，聽到楚留香說的話卻立刻清醒了過來，趕忙說道，“我本是打算到處走走的，沒有想到遇到了你們，瞧着你們的樣子就知道老臭蟲你又遇到了麻煩，近期我就跟着你們走了。”
淺唱扭頭，靠到了楚留香的肩膀上，微微挑眉，“你確定？”
胡鐵花盯了他一會兒，終於還是氣呼呼地掀開帘子出去了。
淺唱知道他是去了後面的馬車去找那車夫喝酒聊天去了，他說，“你知道。”
楚留香摸了摸淺唱的頭髮，“我又不是瞎子，是個人有眼睛都看得出來的，只是瘋子一直都沒有反應過來而已，原先瘋子被逼婚躲起來之後我看着姬冰雁也是準備放棄了，但是他這次是自己送上門的。”
“你這人肚子裏的壞水比我還多。”淺唱推了推他。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偏袒誰，姬冰雁也是可憐，瘋子也是可憐，就像是我和你一樣，都是老天爺註定了的，順其自然吧。”楚留香笑笑。
淺唱哼了一聲，隨後閉上了眼睛補眠了。
楚留香把人摟到了懷裏，小乖乖趴在一邊，小眼睛眯着也是呼呼睡了過去。
等到了虎丘的上擁翠山莊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幾天了，馬車一路過了諸多景亭到了擁翠山莊裏頭。
淺唱還在睡覺，楚留香現在已經不會對淺唱在別人面前用公主抱了，他輕輕拍了拍淺唱睡得紅撲撲的臉蛋，看到淺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才笑道，“已經到了，下來吧。”
淺唱點點頭，在楚留香的幫助下整理了一下衣服就下了馬車，這裏不愧是天下聞名的，果然是美極了的景緻。
李玉涵和柳無眉已經在前頭了，等着了，見到淺唱和楚留香已經下了馬車，也不耽擱，趕緊讓人帶兩人去客房休息。
楚留香緩緩搖頭，禮貌的拒絕，“雖是如此，但是我還是想先見見我那幾個妹妹。”
李玉涵的臉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似乎是很為難的，張了張嘴也不說話。
胡鐵花是個心直口快的，有什麼就說什麼，當下也不高興了，“我也聽着說了老臭蟲家的三個丫頭和一個叫黑珍珠都是在你這裏，怎麼著到了還不讓見？”
李玉涵趕忙告罪，“胡大俠莫要惱，本是原先請幾位姑娘來的時候幾位姑娘不是很配合，所以就，就關了起來。現在與她們說著請出來她們也不出來。”
淺唱抬頭看看天，忽然說道，“我家妹子今晚就會到這裏，明日就可以為李前輩看診。”
被淺唱這樣一插話，李玉涵的話立刻就變了，“如此實在是太好了，以後若是要用得着擁翠山莊的地方……”
淺唱冷笑一聲，“和我做生意的不是你，我要的承諾也不是你能做出來的。”
李玉涵皺起了眉。
“我要的堂堂李觀魚李老前輩的承諾，你初入江湖，到現在建樹也不是很高要你的承諾可不是虧本？”淺唱這話說得毫不留情。
在不遠處的幾個僕人都是立刻低下了頭，假裝是沒有聽到。
胡鐵花忍不住拍掌笑了起來，“是了是了，本應該是這樣的！”
李玉涵一張清秀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了，十分好看的。
柳無眉走上前悄悄拉了他的衣服，“那就等父親開口的時候吧，相信父親一定是會感激公子的。”
淺唱揚起下巴，“現在可以帶我們去見見那四位姑娘了吧。”
楚留香也點頭，“蓉兒她們若是不願意出來大多是因為不信你們罷了，因為她們知道我要是到了就會去找她們的。”
淺唱冷笑，“倒是個痴情種子一樣。”
楚留香摸摸鼻子，伸手把淺唱摟進了懷裏，“正好給她們介紹介紹她們的大嫂。”
淺唱毫不客氣糊了楚留香一臉。
這擁翠山莊也着實是很大的，有走了兩盞茶的功夫才到了一個不小的院子裏頭，院子裏沒有人，但是花草卻是被侍弄地很不錯，淺唱一路走着，一邊看着這莊子裏有什麼地方是可以搬到陌上里去的。
不一會兒就進了一間屋子，那屋子的牆壁之上竟然是掛了一幅畫的，上頭有三隻烏龜，仔細一看竟然還有宋甜兒的署名。
楚留香和胡鐵花都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這畫上的三隻烏龜竟然標註的是‘李觀魚’，‘李玉涵’和‘柳無眉’的。
前頭的走着的人將畫卷一卷就露出了裏面的機關，打開之後卻是一個黑乎乎的通道了。
“這裏面就是四位姑娘現在在的地方。”
胡鐵花往裏面看了看，忽然笑道，“這樣的地方實際上也是不錯的。”
楚留香已經拉着淺唱往裏面走了，柳無眉跟了上去，胡鐵花在後面摸了摸頭，認命的抱着自家小乖乖也鑽了進去。
這裏是一處非常隱秘的底下牢籠，鐵欄杆裏面有四個少女，可笑的是這牢籠的門已經是打開了的，但是四個女孩子卻都沒有出來的意思，還有兩個女孩子竟然是在下棋的。
“嘿！你們又來了！”女孩子梳着長長的兩條辮子，俏生生的很可愛，“前些日子說的話你們聽不懂，現在我說了官話了你們聽得懂了么？”
楚留香一聽就知道了這是宋甜兒的聲音，也不立刻回答。
柳無眉笑道，“幾位姑娘住的還舒服么？請了幾位姑娘很多次了，卻還是不願意出去。”
李紅袖啐了一口，“莫要說這樣的話，誰不知道你們做的什麼心思！”
胡鐵花從後面跳出來，“你們可還認識我？”
李紅袖眼睛忽的一亮，正要張口卻見到後面有兩個人慢慢出來了，其中一人正是她們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楚留香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我來了。”
蘇蓉蓉立刻站了起來，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盛滿了讓人心暖的溫柔，“你來了。”
淺唱似笑非笑地看了楚留香一眼，“都這樣還不快把人接出來，這裏可不是敘舊的好地方。”
楚留香立馬點頭，“對，這裏的確不是敘舊的好地方。”
李紅袖瞪了楚留香一眼，看向了胡鐵花，神色間也有些遲疑，“你莫不是姓胡的？”
胡鐵花點頭，“沒有想到你還記得我，我是老臭蟲的好友，你們小的時候我也是見着過的。”
宋甜兒也笑，“我也記得了，你和姬冰雁都是他的朋友。”
胡鐵花的笑臉頓時有些維持不住了。
總的來說這場認親大會還是很成功的，幾個少女也都在見到了楚留香之後放棄了作為土撥鼠的修行重新回到了地面。
蘇蓉蓉和黑珍珠是一直在小聲說話的，宋甜兒一雙大眼睛不停地四處看着，只有李紅袖是最沒有什麼顧忌的，走在楚留香旁邊嘴裏不停地說著在大漠裏的趣聞。
淺唱不動聲色地往後面停了停，和胡鐵花並排走，時不時逗逗小乖乖也沒有覺得不自在。
胡鐵花小聲說，“我說你別生氣啊。”
淺唱不解。
“老臭蟲對那幾個女孩子都沒有什麼心思的。”
這下倒是輪到淺唱苦笑不得了，他又不是傻子，見慣了人情冷暖，哪個虛情哪個假意還認不出來？還有胡鐵花作為一個被暗戀了十幾年到現在無奈被人上了才明白過來的人是怎麼做出這樣專業的判斷的？
李紅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楚留香了，她從很小的時候就跟着楚留香了，和蘇蓉蓉跟宋甜兒兩個人，要說不生氣和不甘心是假的，畢竟她是一個非常好的非常漂亮的女子無論如何和別人分享丈夫本就是很屈辱的事情。
但是她是這樣，蘇蓉蓉和宋甜兒兩人又哪個不是這樣的，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們也在無形中有了相互的約束，要嫁肯定是三個人一起的。
楚留香是一個浪子，他終究有一天會定下來，那個時候他就會自己的全身心去愛那個和他共度一生的人，而她們無疑就是在等待着，但是他已經熟悉了她們，習慣了她們，卻又沒有給她們他需要她們的感覺，所以她們才會跟着到船上來的黑珍珠走，為的只是讓楚留香緊張起來，然後發覺她們的好。
誰知道這中間會遇到這樣多的挫折，在沙漠裏沒有等到楚留香卻被告知楚留香可能出了意外，這才進了關尋找，卻又被人抓住，為的是威脅楚留香，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心上人，又怎麼能放棄這樣好的訴衷腸的機會呢？
“這兩人到底是犯的什麼毛病？”李紅袖問。
楚留香知道她說的是誰，也不願意多解釋，只是說，“現在不管這事情了，你只要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
李紅袖看着楚留香的側臉，心裏知道這個問題是得不到答案了，眼珠子一轉又問道。“我剛剛看到你摟着的那個人似乎是沒有功夫的。”
楚留香點頭，微微扭過頭看到淺唱正在逗貓，雙頰鼓着，怎麼看怎麼可愛，忍不住笑了，“阿唱是沒有功夫的。”在後面走着的蘇蓉蓉忽然插了話，“是陌上的淺唱？”
楚留香有些意外，“蓉蓉知道？”
“自然。”蘇蓉蓉輕笑，“陌上淺唱可是難得的美人，唱的仙音妙趣，更是世上所有人都忌憚的人物。”
宋甜兒也湊過來說著，“我聽說是沒有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不過原先聽着說他是女子，今天見到的卻是個比女子還漂亮的男子。”
楚留香點頭，忽然又搖頭，只是壓低了聲音說，“你以後莫要再說他漂亮這樣的話了。”
“為什麼？”
“那你為什麼會和他一道？”李紅袖沒有等楚留香回答又接着問。
楚留香露出了一個奇異的笑容，“耗着，等耗得差不多了你們就可以喝我的喜酒了。”
淺唱抬起頭，對上楚留香打趣的眼神，立刻轉頭對胡鐵花說，“我把你會在擁翠山莊的情報買給姬冰雁了，作為好朋友提醒你一下要跑就趕緊找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胡鐵花：“……”
然後他跑了。
淺唱的心情立馬好了起來，面對四個姑娘的打量毫不怯場，“要說婚假迎娶，這事情我們還是好好商議商議，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沒有我陌上這麼大的財力，總歸還是我娶你才對。”
楚留香腳步一頓，就這樣轉身抓住了淺唱的手，“好了好了，無論是你娶還是我娶你是一定要和我成親的了。”
蘇蓉蓉的臉已經是慘白了，“你們……”
“本來是到濟南的時候遇到的，後來為了找你們所以到阿唱那裏買情報，然後順帶着他一起散心。”楚留香解釋道，“現在我是在追求他。”
李紅袖已經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腳一跺竟然和胡鐵花一樣跑開了。
華九和凌兒是在晚上用餐的時候到的，用一種非常華麗的方式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還好有淺唱解釋要不然總歸是會被當做賊人的，添了兩雙筷子也沒有多大的事情，現在吃飯的時候都是楚留香給淺唱夾菜，華九看着楚留香倒是比曉曉還悉心的。
“給他吃點胡蘿蔔。”華九說，“別老是由着他，到時候胃不舒服鬧騰的還是他。”
楚留香聞言立刻夾了胡蘿蔔往淺唱嘴裏塞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拒絕的淺唱吞了胡蘿蔔心裏已經掀了桌子。
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吃過了晚飯之後，李玉涵雖然是希望華九能立刻去給李觀魚診斷，但是也知道現在應該是要讓客人休息的。
淺唱給華九使了個眼色，華九立刻笑盈盈的表示今天晚上就是可疑開始診斷的。
這樣李玉涵夫婦高興地不得了了，當即帶了華九往後院李觀魚的房間去了。
房間裏的擺設很普通，卻看得出來都很精緻，李觀魚睡在床上，眼睛卻是睜着的。
一個名揚天下的劍士的眼睛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目光銳利，明亮？睿智？還是冷漠？現在這位劍士的眼中除了僅存的不屈與不甘之外竟是只剩下渾濁了。
淺唱看了看華九，僕人給華九搬了凳子坐到了床邊。
華九診了李觀魚的脈象，“他應該是真氣逆行走火入魔了吧。”
“正是。”李玉涵的態度不由自主地恭敬起來。
華九擺擺手，“我現在就可以為他施針，你們都出去。”
凡是名醫都是有自己的治病的癖好，若是不順着也就會讓人不高興，所以即使李玉涵和柳無眉很擔心，但也不能說什麼，只得帶着一撥人出門了。
淺唱自己搬了凳子留在了那裏。
楚留香也留了。
幾個女孩子回房間了，外面就剩下了李玉涵和柳無眉了和提着劍高冷狀守着門的凌兒了。
華九攤開隨身帶着的藥包，抽出兩根銀針扎在李觀魚的周身大脈上。
“他一團真氣堵在經脈里，才變成這樣，要治好他要對真氣進行疏導，這回比較慢。”華九說著，“公子要留下來可是有了什麼要做的？”
“你說這個人要是聽到了一件讓他非常憤怒的事情，他會怎麼樣？”淺唱反問。
華九僅僅是一瞬就明白了淺唱的意思，轉而笑道，“要是真的有那樣的事情是非常好的了，保不準一口氣一提就通了。”
楚留香拍拍淺唱的肩膀勸道，“那李玉涵和柳無眉做的事情雖然下作，但是李老前輩卻是正直了一輩子的，要是弄不好可就真的可惜了。”
“說的也是。”淺唱點點頭，“不過你放心，既然有阿華在，就算是他只剩下一口氣阿華也能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好吧。”楚留香無奈，“若是要說私密的事情我還是先出去吧。”
“不，你知道的，無非就是柳無眉和李玉涵為了柳無眉能夠活下去特地用了李觀魚的名號召集了五六位江湖前輩來殺你換命的事情罷了。”淺唱咧嘴。
華九眉心一跳，手上的銀針立刻往李觀魚的人中穴/插、了去了。
許久之後，床上的人似乎開了口，聲音嘶啞難聽。
“此，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