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一番客套，縣太爺請來本地有名酒樓的廚子備了桌酒席請兩位上差大人，席間頻頻敬酒，不好意思灌簡寧這個女大人，就把所有酒都倒給計辰了。可計辰始終都是那張死人臉，縣太爺勸了半天也沒喝兩口，縣太爺知道碰上鐵面無私的了，訕訕地說些有的沒的，氣氛越來越尷尬。

“劉大人，咱們還是先說說鬼吃豬這事吧？”悶着頭一頓猛吃，簡寧感覺肚子有底了，才戀戀不捨放下筷子，眼睛時不時瞥瞥桌上剩下的好吃的，意猶未盡。

這個世界的菜肴真好吃啊！

“啊！”縣太爺好像才想起了他們是幹什麼的，急忙給兩人各倒一杯茶，“是這麼回事，一開始是縣內王村有村民報官，說他家的豬不見了，下官派出衙役四處尋找也沒找到，您說說，這豬又不是雞鴨，一二百斤的分量怎麼可能說沒就沒呢？就是幾戶人家合謀，也能搜出點豬骨頭啊！可任憑衙役怎麼搜也沒找到，下官就以為，就以為……”

王村周圍二十里都沒有其他村莊，別地方的人根本不會大老遠跑來他們這裏偷豬，王村內外都找不到豬得線索，只能說明那人報假案。

可誰知道很快就有第二個王村的村民來報官說他家的豬也不見了，而且他的小兒子說看到無頭鬼把那頭豬吃了。

“無頭鬼？”簡寧想了想，系統好像是這麼說的，不過，“無頭鬼用什麼吃豬的？”

“當然是用……”劉大人傻了，對啊！無頭鬼連腦袋都沒有，怎麼吃豬啊！！

“可惡！黃口小兒竟然敢愚弄本官！”劉大人怒髮衝冠，把桌子拍的啪啪響，簡寧和計辰面面相覷，就這智商還當縣令呢？

等待王村村民往縣衙趕的時候，簡寧又問了問案子的細節，這才得知目前為止王村已經丟了四頭豬，都是憑空消失，一點痕迹都找不到。

“會不會是有個偷豬團伙潛伏在王村附近，伺機作案啊？”聊的餓了，簡寧夾起個丸子，劉大人見狀立馬叫來跑堂重新換一桌，任憑簡寧怎麼說不用也攔不住。簡寧心想，這個劉大人辦案子要是有吃飯的勁頭，早升遷了。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直到捕頭來回報說王村丟豬的村民都到了，劉大人才張羅着回衙門。

“我那晚親眼看到無頭鬼啊嗚一口把我家大肥豬給吃了！”小娃娃有板有眼地說，簡寧問他沒腦袋的鬼怎麼吃東西，小娃娃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撅着嘴不說話了。

“小孩子而已，大人莫怪，大人莫怪！”小孩的爹張大牛嚇出一身冷汗，趕忙把兒子拉到身後，他也是丟了豬太心急才會把兒子的話告訴官府，哪想到會惹出這樣的麻煩，大老爺若是真的追究，兒子不就完了嗎！

“除了這個小朋……你們就再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嗎？”簡寧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這些村民面相敦厚，一看就是老實人，眾人紛紛搖頭，但凡看見點什麼也不用大老遠來報官了。

“要不咱們去王村看看吧。”簡寧看看計辰，辰點頭，眼下他們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只能去實地看看。

劉大人一聽他們要去王村趕緊攔着：“二位大人，這會兒天都黑了，出了縣城路不好走，要不您二位等明天天亮再啟程吧！到時下官命捕頭隨二位前往，供二位差遣簡寧看時間確實很晚了，他們折騰一天也很累，也就同意劉大人的建議在府衙住一晚，那些村民則連夜趕回去。

劉大人給兩人準備了兩間上房，簡寧洗漱之後來到計辰的房間，商量半天也沒有進展，索性早早休息，明天早些啟程。

去王村的路比想像中顛簸，簡寧慶幸沒堅持昨晚出發，全是最原始的土路，下過雨後泥濘不堪，隨行的捕頭找了輛牛車，顛了幾個鐘頭，簡寧快把胃都吐出來了。

“還有多遠啊？”簡寧有氣無力地問，捕頭看看周圍的路，回道：“至多一個時辰就到了。”

簡寧絕望地靠在牛車上，一個時辰，兩個小時，簡直是決定的的生死啊！

“下去走走吧，我背你。”計辰說著跳下牛車，拍拍肩膀讓簡寧上來。

簡寧看着計辰深深陷入污泥的雙腳，心裏熱乎乎的，在這種路上步行需要消耗大量體力，再加上簡寧身體不適也就沒有拒絕，軟軟地趴在計辰背上讓他背着。

捕頭看兩位大人都下車了他也不敢繼續坐着，馬上跳下來深一腳淺一腳跟着走。

到達王村時已過午時，簡寧靠在村口的大樹上出氣多進氣少，捕頭慌裏慌張找村民要了點水給簡寧喝，簡寧才算沒那麼難受了。

聽說大人到了，幾個丟豬的村民趕忙跑到村口，請二位大人去自家吃飯。簡寧要死不活統統拒絕，倒是計辰必須找個地方換身衣服和鞋子。

等收拾妥當，兩人跟着最先丟豬的村民到家裏看了看，這戶人家位於村子靠中心的位置，前後左右的鄰居離得不近，但有人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帶着頭豬逃走也不太可能。

之後兩人又到了張大牛家，張大牛因為小兒子胡說八道的事有點害怕，在簡寧和計辰面前畏畏縮縮的，話都說不利索。最後還是他小兒子跑出來，給簡寧和計辰指點他那晚看到無頭鬼的地方。

計辰現在小孩指的地方四處望，果然能看到木頭樁子圍成的豬圈，雖然比不得磚砌的豬圈結實，但許多農戶都會選擇這樣的方法，只因為便宜。

“我覺得小孩子沒有說謊，他那晚一定是看到了什麼，只是他說不明白，以為是無頭鬼了。”簡寧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東西看起來像無頭鬼，而且豬是活物，有人動它肯定會叫，豬叫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嗯。”計辰也是這麼想，兩人把另兩戶也看了下，依然沒有任何發現，只好帶着捕頭回到張大牛家，張大牛把放雜物的屋子收拾出來自己住，把他和媳婦住的屋讓給簡寧，外面還有個炕讓計辰和捕頭睡。捕頭可不敢和上面下來的大人一起睡，張羅着去鄰居家借宿，計辰怕出現之前幾次的危險情況，讓捕頭留下，看捕頭一臉糾結扭捏，計辰抱着被子進裏屋，和簡寧一起睡。

捕頭：“……”

當晚，簡寧睡得並不安穩，雖然白天累的不輕，但這土炕實在太硬，被褥是張大牛家最乾淨的，可和現代的蠶絲被沒法比，壓的簡寧上不來氣。計辰把自己的褥子給了簡寧，可簡寧還是翻來覆去睡不着。

“炕怎麼這麼熱啊？”簡寧感覺自己就是鐵板上的魷魚，撒點孜然辣椒就能開飯了。

“不燒熱點半夜會冷的。”把簡寧抱到自己懷裏，計辰輕聲哄着，簡寧煩躁的心平靜不少，又躺了會，渴的難受，計辰給她倒了杯水，沒一會又渴了，迷迷糊糊睡着前喝了六杯水，剛睡着就憋醒了，抱着肚子貓着腰往廁所跑。

睡熱炕出了一身汗，夜裏涼風吹着也絲毫不冷，簡寧舒舒服服從茅坑出來，正想往回走，突然發現隔壁院子裏站着個人。

說是人好像也不準確，簡寧揉揉眼睛，怎麼看也沒找到那人的脖子在哪，再往上看好像也沒看到腦袋在哪。突然，那人身形暴漲，像是腫起來了，風一吹，影子又縮回去了。

簡寧猛地反應過來，撒丫子往會跑，怕驚動隔壁的影子也不敢大叫，只在靠近屋子的時候小聲叫了幾聲。

捕頭是個有硬功夫的，聽到聲音一個翻身跳起來，他速度很快，可計辰比他更快，他跳到地上的時候，計辰已經衝出去了。

“怎麼了？”計辰聲音里滿是緊張，誰讓他們過往記錄太驚悚，天知道簡寧上廁所會不會也遇到意外。

“我，我好像看到無頭鬼了！”簡寧累的不輕，話都說不利索了，只能伸手往茅坑方向指。計辰向那個方向看看，沒動，捕頭心領神會，快步往那邊跑。

“什麼都沒有啊！”計辰扶着簡寧走過來的時候，捕頭已經把這片都找遍了。簡寧呼吸平穩不少，往隔壁院一指：“快去那家看看，他家的豬丟沒丟。”

捕頭聞言翻過柵欄跳到鄰居家，把早早睡下的村名叫起來，村名聽說是縣衙的捕頭，趕緊開門，帶着捕頭往豬圈走。

仔細一看，還真就丟了頭豬。

小院被把火照得燈火通明，簡寧和計辰一寸寸搜索這片區域，終於在一片沒幹透的土地上發現半枚腳印。

“看來就是個人。”計辰挑挑嘴角，果然，這世上是沒有鬼的，而他們，只要找到偷豬賊就算完成任務了。

簡寧立刻讓村民去請村長，動員全村人去找，那人扛着頭豬肯定跑不了多遠。計辰守着簡寧，捕頭分辨着腳印的方向一路追蹤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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