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消息

胤禩在書房翻了一下邸報便往婉寧的院子走去。今日帶着富察氏入宮請安時,這為繼福晉的表現確實不錯,對額娘也是恭恭敬敬的。只是方才瞧着她身邊陪嫁嬤嬤的做派,着實有些囂張,到底是富察氏授意那個嬤嬤給府里的人下馬威,還是那個嬤嬤自作主張呢?

“爺怎麼過來了?”婉寧剛剛絞了帕子擦去臉上的胭脂,便見胤禩踱步走了進來,便說道,“這個時候爺怎麼不陪陪福晉?”

“剛剛見你臉色有些不好,所以過來看看你。”胤禩捏着婉寧的下巴仔細瞧了瞧,“臉色還有些蒼白,太醫怎麼說?”

“還是老樣子,要我多靜養少操心。”婉寧道,“爺看妾身臉色差,只是我昨晚睡不好而已,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婉寧去歲從熱河回來之後覺得身子很容易疲乏,陸陸續續調理了好幾個月才見好轉。太醫說這原是她之前生弘昭時留下來的病根。那時候正值胤禩伴駕巡幸蒙古遇上刺客,婉寧既擔心胤禩的安全又擔心那時候隨駕的父親,不慎動了胎氣,生產時也是極為辛苦。雖然後來張太醫也給開了調理身子的葯,只是婉寧喝了一陣子見身子好了,太醫診脈之後也說不必再喝才停了葯。估摸也是這回去熱河的時候有些勞累,這才誘發了病根。

“太醫給開的葯要按時喝。”胤禩嗅着婉寧衣裳上的熏香,“你衣裳上的熏香味兒不錯,跟額娘那兒的味道有些相似。”

“這是前些日子娘娘賞的,說是內務府新進上來的東西。”婉寧道,“娘娘說用着味兒極好,又說妾身如今身子不大好也不適合用太濃重的香料,便給了妾身一些。”

“你若是用得喜歡,讓老九多給你送些。”

“九貝勒雖然管着內務府,但也能這樣徇私。而且妾身覺得內務府原本送來的熏香就很不錯了。”婉寧笑着靠在胤禩懷裏,“說起來妾身方才想到一個問題。如今福晉已經進門,這管家的權力是不是該交給福晉呢?太醫說妾身也不宜勞累,藉此給福晉放權也是好的。”

“等福晉歸寧回來再說。”胤禩想到富察氏身邊那個陪嫁嬤嬤,。眉頭不禁一皺。

婉寧跟胤禩相處了這麼多年,他的一舉一動婉寧都清楚。想來是剛才那個林嬤嬤搶先發話讓胤禩不高興了,不然也不會在成婚後第一天就跑到她這兒來。既然胤禩放話了,那麼婉寧也不必這樣積極將管家權上交,且看富察氏先怎麼處置那個嬤嬤再說吧。

“爺不回去陪陪福晉嗎?”婉寧繼續問道,“好歹爺跟福晉才剛剛成婚,總不能一整天都陪着妾身吧?要是在府里傳開了,別人又要說妾身霸着爺不放了。”

胤禩自然知道,像博爾濟吉特氏那樣愛嚼舌頭的人府里多的是,他大婚之後第一天就跑到婉寧這兒來也不是事兒,便說道:“等一下便回去。你讓人傳些點心來,方才的早膳也沒怎麼吃。”

婉寧遂讓紫菀去小廚房取些熱乎的點心來,配着熱茶陪胤禩用了一頓。

三朝回門,富察氏便將林嬤嬤留在了富察家,具體用什麼理由婉寧不得而知,不過如今富察氏身邊的嬤嬤卻是她瑪嬤身邊的老人,舉止態度恭謹有度,也不像林嬤嬤那樣狐假虎威,倒為富察氏在胤禩更前加了不少分。

“福晉看着是個慈善人,知道主子身子不好,便免了主子的請安。”紫蘇放下湯藥,“聽說昨天廚房做了福晉愛吃的菜,還得了福晉的賞錢。”

婉寧端起湯碗,用銀勺攪了攪,才道:“這葯苦得很,去給我取些腌制梅子來吧。”

“是。”紫菀脆生生應道,順帶拖拉了拉紫蘇衣角叫她跟着出去。

“紫蘇那丫頭嘴上沒個把門,主子別跟她一般見識。”府里的人都說繼福晉賢惠,有大家風範,更把自己主子跟繼福晉相提並論,說自己主子就算再怎麼好,側室終究是側室,到底是比不上的。琥珀心裏門兒清,這話分明就是博爾濟吉特格格的院子裏傳出來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福晉是真賢惠也好假慈善也罷,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婉寧淡淡地說道,“至於紫蘇,那丫頭素來心直口快,你再多調丨教一下便可。”

“主子不生氣就好。”琥珀道,“前些日子鋪子上送了兩對和田玉雕的水仙花簪子來,正好今日恆郡王福晉下帖子邀人去賞花,奴婢瞧着主子如今拿來戴也好看。針線房剛剛送來了新制的夏衣,奴婢剛剛看了看花色,是主子吩咐的水藍荷花雲紋的樣式,瞧着就清爽,也適合這個天氣穿。”

“你的眼光素來好,看着搭配就是了。”婉寧將湯藥喝完,也沒提起腌制梅子的事情,“叫玉蘭跟紫菀準備着,等一下陪我去恆郡王府吧。”

“是。”

廉郡王府終於有個名副其實的女主人,出來交際也不顯得那麼尷尬。富察氏雖然很少在女眷圈子露面,可言行舉止都是阿爾達請了宮裏放出來的姑姑教導的,雖然還有些陌生,可一舉一動都有板有眼,也不失嫡妻正室的氣派。

“你府里那位福晉可還好想與?”瓜爾佳氏碰了碰婉寧的手臂,輕聲問道。

“我跟她交集不多,”婉寧說道,“你也知道我這陣子身體不怎麼好,我們家爺叫我好生調理,福晉這段時間也免了我的請安。不過聽府里人說,福晉手段圓滑打賞大方,想必是個不錯的吧。”

“她沒為難你就好。”瓜爾佳氏可沒忘記當年恆郡王福晉進門之初對她的百般刁難,府里其他女人為了討好福晉更是聯合起來對付她,要不是爺寵愛她,她早就被人擠兌得沒有立足之地了。“你也不要跟她爭一時之氣,你膝下還有兩個阿哥跟一個格格呢。”

“這個我自然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婉寧捏着帕子想瓜爾佳氏敬了一杯玫瑰香蜜,“咱們也不要聊這些了,免得大家心情都不好。我這陣子一樣養病也沒怎麼出門,外頭可有什麼新鮮事?”

“還不是那些舊聞。不是說這家娶了媳婦,就是那家納了小妾。”瓜爾佳氏抿了一口玫瑰蜜,“不過最稀奇的就是佟貴妃胞弟隆科多,居然強納了自己岳父的小妾,還對那個小妾情根深種,甚至要佟家上下人等稱呼那個小妾為太太,更是為了她將嫡妻給關了起來。”

婉寧對這件事很有印象,前世即便她失寵禁足也聽說過,隆科多寵愛的這個小妾叫李四兒,她仗着隆科多的喜愛賣官買爵收受賄賂包攬訴訟,甚至還將隆科多原配赫舍里氏虐待致死,只是李四兒下場如何她倒不清楚,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聽着就玄乎,還情根深種,是不是那個小妾使了什麼手段蠱惑人心?佟貴妃在宮中克己守禮唯恐惹惱皇上,沒想到她的弟弟卻是這樣肆意妄為。”雖說納妾本不是什麼要緊事,不值得說,只是隆科多這事做得不厚道,惹人非議。

“佟國維大人還沒發話,咱們靜觀其變吧。”瓜爾佳氏話音剛落,便見直親王側福晉吳雅氏走了過來。

“來了?”瓜爾佳氏招待吳雅氏坐下來,“怎麼就只有你,納喇側福晉呢?”

“她身子不適,今天不能過來做客。”吳雅氏回道,“似乎是老毛病了,這一年裏一直在調理,只是總不見好。”說罷又看向婉寧,“聽說你這些日子病了,我沒辦法出門看你,最近怎麼樣了?”

“好多了,不過是底子有點虛,休養一段時間便好了。”雖然對吳雅氏的提問有些懵,婉寧還是十分得體地回道,“許久沒見你了。”

“你在養病,我也忙着替福晉料理家務事,也沒怎麼出來走動。”吳雅氏順勢坐了下來,“福晉所出的小阿哥三天兩頭生病,福晉為了照料他半步都走不開。”

“不是才說小阿哥身子好多了嗎,怎麼又病了?”瓜爾佳氏讓丫頭給吳雅氏送來點心跟木樨蜜露,“聽說惠妃娘娘還請示了太后,專門挑了一個太醫進府的。怎麼,那個太醫醫術不好嗎?”

“就是醫術太好了,叫人惦記着。”吳雅氏哼了一聲,“我們家爺對新納的側福晉寵愛有加,知道她身子不適,又聽說額娘派來的陳太醫醫術精湛,明知道那是給小阿哥治病的,非要將他要過去替納喇氏調理身子。額娘跟我們家爺說過好幾回了,只是爺一直不聽,還跟額娘吵了一架。額娘如今傷心得很,放話說以後再也不接受納喇氏的請安。”

納喇氏知道自己不得惠妃喜歡,只有直親王可以依靠,所以緊緊扒住他;直親王愛憐納喇氏貌美年輕,甚至不惜為了她跟惠妃嗆聲;惠妃不願意怪責自己的兒子,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納喇氏頭上,越發對她不喜。這樣的惡性循環,再有張佳氏跟吳雅氏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只怕不管怎麼樣都緩和不過來了。

直到婉寧回府的第二天才知道,納喇氏不是病了,而是被診出懷有二個月的身孕。不過據吳雅氏說的,納喇氏身子一直不怎麼好,又有張佳氏等人虎視眈眈,能不能保住這一胎都是未知之數。

“主子,禮單擬好了,主子要看看嗎?”琥珀呈上納喇氏有孕,於情於理廉郡王府都得送一份賀禮去。只是納喇氏很得直親王喜歡,這份禮絕對不能請了。

“就按着這個禮單給送去吧。”婉寧接過來看了看,見單子上多是些華麗討喜的擺設之物,並沒有太多的藥材跟吃食,便點頭道,“吩咐人多抄寫一份,一份送去給直親王府,一份咱們自己收着,別叫人輕易動了手腳。”

“奴婢知道。”重生側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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