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親自迎親

第一百二十三章 親自迎親

成親前一天,海家就把黃花梨木的撥步床、酸枝木的桌椅等沉重且貴重的傢具抬進了臨陽王府。又在禮部官員指導下,請喜娘按規矩安了床,鋪了被褥。

蕭梓璘還沒回來,確切地說,自他帶人離開京城,連隻字片語的消息都沒傳回來。明日就要娶親了,新郎不在,連消息都沒有,關注這門親事的人就更多了。

本來臨陽王娶親就是一件大事,新郎不在,親照娶不誤,這事就更大了。

光送個傢具,當然,海家的傢具也極其高檔,就引來了滿街的人圍觀。

萬人空巷。臨陽王府所在的大街卻是人山人海。

忠勇伯府內張燈結綵,喜氣漫天,歡聲笑語不斷。府第所在的街道都洒水淋街,街道兩邊掛起火紅的燈籠,一夜不息,滿街燈火通明。

汶錦嫁到臨陽王府是莫大的喜事,沒想到遭遇了這場變故,影響了兩家人。

周氏、海誠和長華縣主都很着急、很難受,但他們要考慮汶錦的處境,不能表現出來。不僅如此,他們還要笑,只有他們笑出來,才能帶動一府上下的情緒。

他們還要鼓舞士氣,讓這合府上下都高興,這樣府里的氣氛才輕鬆歡愉。

大婚前三天,海誠牽頭,給府里的小廝、隨從、門人等男僕放賞。人分三六九等,銀子一二三兩,對應發放,還賞了幾桌豐盛的酒席。

次日,周氏給丫頭婆子放賞,不分級別,每人加發三個月的月錢,一人賞一套新衣、一包點心。又賞了秦姨娘和嚴姨娘一人一對金鐲,價值幾十兩銀子。

長華縣主發話,只要把汶錦風光地嫁出去,等回門那天,她也放賞。標準是不分男女,每人加發五個月的月錢,兩套新衣的面料,需自己縫製。

另外,長華縣主還要賞海誠和周氏、兩位姨娘及海岩、海珂和海琮。

不用主子多說,更無須強迫,這一府的下人都笑開了花,做事也更加利落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忠勇伯府這三位主子重賞不是讓做危險繁重之事,而是讓人笑起來,這就太簡單了。主子們又是賞賜,又是許諾,下人們都樂翻了天,做事自然盡心儘力。

府里一團和氣,喜氣彌散,外面的人也就少了質疑。不管是真心為汶錦、為他們一家高興的,還是羨慕嫉妒恨的,也都換上一張笑臉,說著不痛不癢的祝福。

傍晚時分,臨陽王府衛長史親自到海家,說蕭梓璘還沒回來,也沒消息傳回來。又再次詢問了汶錦和海誠夫婦的意思,得意的答覆仍是明天吉時照常迎親。

“元配正妃,新郞不來迎娶,自己嫁過去,這算什麼事?”周氏關起門來就唉聲嘆氣,“要是臨陽王殿下回不來了,我們的女兒可怎麼是好?”

“閉上你的嘴,不許胡說。”海誠低聲呵斥,又忍不住低聲嘆氣。

“回伯爺、回夫人,姑娘來了。”

海誠指了指周氏,說:“明天就是琇兒大喜的日子,你不去陪她,總說一些沒用的。現在女兒來看我們了,你還趕緊收起你那張苦臉,免得讓她看了不舒服。”

周氏斜了海誠一眼,對着鏡子擠出几絲笑容,迎了出去。看到汶錦神色沉靜坦然,周氏鬆了一口氣,又見落玉抱着一隻公雞,她就納悶了。

“寶貝女兒,明天是你的大日子,你不早點休息,還過來幹什麼?”周氏很誇張地笑了幾聲,攬着汶錦進屋,看到落玉要抱着公雞進去,她皺起眉頭。

汶錦笑了笑,拉過落玉,說:“明天若殿下不能趕回來,我就抱它出嫁。”

“怎麼……”

“江東有這個風俗,殿下也知道,娘沒聽說過嗎?”

之前,她和蕭梓璘曾探討過這個話題,還被他將了一軍。他們大婚,蕭梓璘若不能回來,她以雞代夫,其實就是向蕭梓璘承認她就是程汶錦。

以雞代夫也有求吉利平安的意思,這是程汶錦的故鄉江東的風俗。

周氏想說些什麼,看到汶錦一臉淡定的堅持,只長嘆一聲,就岔開了話題。

進到房裏,汶錦又跟海誠說要以雞代夫,海誠沒反對,只是很關切地囑咐了一番。父女兩人都清楚狀況,強顏歡笑未免生疏了,就彼此沉默了。

“時候不早,你送琇兒回房休息,我去看看前面是不是準備妥當了。”海誠攬住汶錦纖瘦的肩膀,沖她重重點了點頭,眼底充滿父親對女兒的疼愛和期許。

“父親不必擔心,女兒凡事都有分寸。”

“為父對你最放心。”海誠眼圈放紅,不想失態,轉身快步離開。

周氏摟住汶錦,哽咽道:“乖,娘送你回房,也有話跟你說。”

汶錦點點頭,讓落玉抱着公雞開路,她挽着周氏,輕輕依偎,一路沉默。

回房之後,周氏讓人給汶錦去煎安神葯,怕她晚上胡思亂想睡不好。又吩咐了丫頭婆子幾件事,把下人都打發出去,她才拿出壓箱底的寶貝。

“這是二十萬兩銀票,你收着,跟誰也別說,留着以後花用。”周氏把銀票裝進一個小錦盒,又塞入她裝貼身衣物的包袱里,囑咐她自己保存。

象柱國公府這樣有四房兒孫、二老俱在、主子僕人幾百名的大戶人家,一年的全部花費有一萬兩也就夠了。省儉些、算計周到些,還會花得更少。

臨陽王府人口少,

臨陽王府人口少,加上那幾個側妃,一府上下分文不進,這二十萬兩銀子也夠花幾十年了。何況她還有其它嫁妝、產業,每年也有出息、紅利等收入。

周氏這筆嫁妝給得太厚重太大氣,汶錦心裏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和觸動。

想起前世出嫁時小孟氏塞給她的二百兩銀子,也讓她壓箱底用,她的心陣陣隱痛。聽說大孟氏嫁妝不少,最後給她的銀兩錢物加一起也不過才五千兩。

大孟氏作為庶女,為什麼會有大筆的嫁妝,她不得而知。程汶錦死了,連她自己那點嫁妝都便宜了蘇家,大孟氏的嫁妝她更無從追起了。

“謝謝娘。”汶錦要給周氏跪下,被周氏一把拉住,攬到懷裏。

“還有一件事,娘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周氏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本畫冊塞到汶錦手裏,很難為情地說:“你打開看看,娘一會兒再跟你說。”

前世,成親前夜,奶娘也曾拿出一本畫冊,教導她男女行房之事。她曾經歷過,知道這畫冊上畫了什麼,也明白這本畫冊的作用。

此時,周氏讓她打開畫冊看看,她仍羞怯尷尬。

其實女孩出嫁前,娘家人給講這些有點多餘。她不知道蕭梓璘對男女之事了解多少,象蘇宏佑那種人渣年紀不大就閱女無數,根本不需要女孩懂這些。

就算不是蘇宏佑那種貪淫好色之輩,大家公子成親之前,誰房裏沒幾個丫頭呢?不管是親娘、繼母亦或是嫡母,對這種事都很熱衷,只是出發點不一樣。

海誠和周氏對海岩管教極嚴,可海岩打算年後搬回府住,周氏也早早給他物色好人選了。幾個丫頭都溫柔、漂亮、懂事、忠心,不就是通房丫頭的人選嗎?

汶錦拿着畫冊,沖周氏吐舌一笑,在周氏充滿鼓勵與期待的注視下,打開了畫冊。她一邊看畫冊,一邊瞅周氏,不知不覺間,母女兩人都面染紅暈。

周氏清了清嗓子,“你看懂了嗎?男女第一次行房,就、就是這樣的。”

“我……沒看懂,不知道這是什麼,娘還需仔細給我講講。”汶錦惡作劇一笑,指了指畫冊上的圖案,問:“這一男一女一絲不掛在幹什麼?看着好費勁。”

今晚閑着也是閑着,讓周氏給她講講,不管什麼東西,多學一些藝不壓身。

蕭梓璘懂多少她不得而知,她懂,還要懂得多一些,這樣才能佔上風。要是蕭梓璘比她懂得多,她會下定決心再接再厲,爭取超越他。

夫妻之間,理應和美愉悅。行周公之禮、慕敦倫之樂是夫妻必行之事。

“他們在……”周氏看了看汶錦,長嘆一聲,愣了片刻,竟然哽咽出聲,“給你講這些有什麼用?殿下若不回來,或許他……唉!你這一輩子可怎麼過?”

“我明白了,他若不回來,這本畫冊就沒用了。”

周氏緊緊抱住汶錦,忍不住失聲痛哭,她臂力很大,壓得汶錦都快窒息了。

“夫人,你這是幹什麼?”孫嬤嬤進來,拉開周氏,“伯爺怎麼說的?老太太怎麼囑咐的?不是都說好了,要讓姑娘歡歡喜喜走出家門,別給她添堵。”

“他們說得都輕巧,女兒不是他們生的,他們怎麼可能體會我的心痛。”

“夫人,咱們回房吧!你想哭,回房哭去。時候不早,給姑娘的安神葯早就煎好了,讓姑娘服了葯早些休息吧!明天還早起呢。”

“娘,你別哭了,跟孫嬤嬤回房吧!明天你也要早起。”汶錦扶起周氏,交給孫嬤嬤,輕聲細氣安慰她,把她們送到院門口,才鬆了一口氣。

周氏擔心蕭梓璘萬一有閃失,回不來了,她跟汶錦講的夫妻之事就會成為扎入汶錦心中的軟刀,再也撥不出來,但會時時硌得她心裏難受。

而汶錦卻沒有周氏那麼悲觀,她預感蕭梓璘一定能回來,平安回來。就算明天不能迎娶她過門,也會跟她做一世的夫妻,直到終老,亦或是來世。

喝下安神葯,汶錦心裏想着蕭梓璘的音容笑貌,很快就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被丫頭叫醒時,她正在優美的夢境裏暢遊,極不情願地睜開眼。聽說給她梳頭的全活人都到了,正由長華縣主陪着說話呢,她才精神了,趕緊起床。

早已準備好了,一切按部就班,沒有一點疏漏和差池。

臨陽王府。

府內和大門口的燈籠整整亮了一夜,天蒙蒙亮,燭火才熄了。

鑲親王府的四公子蕭梓恩本來要陪蕭梓璘迎親,蕭梓璘沒回來,就讓他代替了。他早早就站在臨陽王府門口,面帶憂慮,看到有人來了,才換上了一張笑臉。

蕭梓融來了,看到蕭梓恩笑得勉強,他長嘆一聲,擠出了几絲笑容。他與汶錦相識很早,兩人相處不錯,他的擔憂更比別人多一重。

錢王從轎子裏鑽出來,沖蕭梓恩抬了抬下巴,“你行嗎?不行換我。”

蕭梓恩輕哼一聲,說:“你想什麼別以為大家不知道,換你等於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嘿嘿,你怎麼知道我想替他入洞房?是不是你也想着呢?”

蕭梓融看不慣錢王沒正經的模樣,斜了他一眼,說:“你比璘兒大,說話注意些。你貪財就好,別讓人家以為你有好色之心,沒的讓人看輕了。”

“你們知道什麼?新婚三天無大小,連輩分都不論,圖的就

論,圖的就是喜慶。別看我比璘兒大,去鬧洞房,跟新娘討喜錢,他都不能把我拒之門外。”

蕭梓恩和蕭梓融互看一眼,一前一後進了臨陽王府,把錢王曬在門口了。

正好,錢王站在門口迎客,很快就等到幾位皇子、世子,一起說笑着進去了。

“吉時到——”

去迎親的吉時到了,陪着去迎親的人都聚到大門口,準備出發。

正在這時,輕快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直奔臨陽王府而來。

“殿下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歡喜暢快的喊聲一聲聲相接,響徹了整條街道,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們。

紅日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桔輝縷縷,朝霞漫天,浸染了人們臉上的笑容。

時間還早,街道上行人稀少。幾匹快馬飛奔而來,沒有阻絆,很快就到了臨陽王府門口。蕭梓璘和他的四名手下都一身黑衣,映襯得他們的臉色更加疲憊。

蕭梓璘抖落一身風霜,從馬上下來,身體一晃,趕緊抓住韁繩。幾個隨從趕緊上前扶住他,又把陸通等人扶下馬,待他們穩定之後,才前呼後擁進府。

“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看到滿門喜慶,蕭梓璘的精神頓時好了許多。

“殿下,你還要親自去迎親嗎?”

“當然,不然我連夜跑回來幹什麼?”

“多昨天傍晚到現在,我們跑了七八百里,屬下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錢王搖着扇子過來,嘻笑道:“陸通,你錯了,人家趴在病床上起不來,娶媳婦都想自己去。他只是累了,只要想想自己娶了一個身價不菲的媳婦,心裏痛快,疲憊就煙消雲散了。就算今晚再累上一夜,看到銀子和美人,也是小菜一碟。”

蕭梓璘斜了錢王一眼,實在不想浪費精力和他廢話,就快步進府了。

過了一柱香的功夫,蕭梓璘梳洗完畢,換上新郎的吉服,出來了。衛長史讓人準備了一頂小轎,讓蕭梓璘坐,與去迎親的棗紅大馬並排而行。

很快,迎親的隊伍就到忠勇伯府門口。

海家以為蕭梓璘不能趕回來迎親了,就把從大門到汶錦卧房的阻礙撤掉了一大半,只保留了諸如射彩、對題等幾項比較簡單的。

射開大門,看到蕭梓璘,又得知是他親自射的箭,海家上下歡呼驚喜一片。

海岩又讓人加了一些阻礙,算是給妹夫的見面禮,也是對他小小的懲罰。

汶錦已穿戴完畢,坐在床上等待來迎親的人,公雞就靜靜趴在她腳下。她表情淡定,可心裏卻如懸空一般,不敢想蕭梓璘,也不敢想嫁過去之後的日子。

飛花氣喘吁吁進來,二話不說,抱起那隻公雞,隔窗就扔出去了。那隻公雞意識到自己不能以揮作用了,很不憤地大叫幾聲,連蹦帶飛走了。

“飛花,你……”

“姑娘,殿下回來了,回來了,正在前院跟大少爺對詩呢,公雞用不着了。”

“真的?殿下真的回來了?”幾個丫頭滿臉驚喜,圍住飛花,問長問短。

汶錦淡淡一笑,別問,也沒說什麼。她神情依舊淡定,只是懸在心裏的那塊石頭落下來了。蕭梓璘回來了,她沒顯得特別高興,只是敢想嫁過去的情景了。

公雞用不着了,那本畫冊該派上用場了。

一會兒功夫,迎親的人和轎子就到了汶錦的院子門口。聽到喊聲,喜娘趕緊給她整理好衣服,又給她蓋好蓋頭,等海岩進來背她上轎。

趴在海岩背上,蓋頭遮了臉,什麼也看不清,但她能清楚感覺到蕭梓璘所在的位置。他的氣息、他的疲憊,連同他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她都能清晰地感知。

他趕回來了,沒有失信於她,趕回來娶她過門,與她執手一次,便是一生。

花轎是八抬的,但汶錦坐着並不穩當。路上有不少湊熱鬧,截轎討賞,轎子一落一起很頻繁。轎夫為了熱鬧,有時候還故意晃她,弄得她都暈頭轉向了。

到了臨陽王府門口,轎子停穩,她按喜娘的指引下轎。跨水盆、過門檻、進喜堂,又拜天地、拜高堂。之後,又接過柔軟的喜帶,由蕭梓璘牽着入了洞房。

被喜娘扶着進了新房,坐到床邊,汶錦長長舒了一口氣。外面的儀式在她萬分緊張又欣慰的狀態下終於完成了,她已是這臨陽王府的女主人了。

“殿下,新娘子就交給我們照看,您出去待客吧!”

蕭梓璘輕咳一聲,問:“蓋頭呢?不掀開嗎?”

“咱們京城的習俗是掀,等你入洞房、喝合巹酒時再掀開。”

“江東的風俗呢?”

聽到蕭梓璘問出這句話,汶錦心裏暖暖一顫,已體會了他用心良苦。

“那天可能是掀吧!”

蕭梓璘微微一笑,拿起稱桿挑下汶錦的蓋頭,頓時引來陣陣歡呼聲。

汶錦眼前一亮,她微微抬頭,看到蕭梓璘的臉,眼睛不由濕潤了。她深吸一口氣,拋開羞澀,抬頭沖他微微一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喜娘又催促了一遍,蕭梓璘才沖汶錦深深一笑,出去了。

來了幾幫看新娘子的人,跟汶錦隨便嘮叨了幾句,得了些賞錢,就被打發出去了。心裏的石頭落了地,汶錦感覺到疲倦,就靠在床頭,有點昏昏欲睡了。

聽到輕輕開門聲,汶錦以為丫頭進來了

丫頭進來了,只問了一句“什麼時辰了”,並沒了睜開眼睛。當有人把她摟在懷裏,有她額頭上印下熱吻,她才睜開眼。

汶錦摟住他的胳膊,問:“你怎麼回來了?沒待客嗎?”

“我太累了,想歇一會兒,待客的事有人安排。”蕭梓璘坐到汶錦身邊,輕聲說:“我要是不歇一會兒,可能連入洞房的力氣都沒有了。”

“明晚。”

“不行,我等不急了。”蕭梓璘靠在她身上,很累了,仍有力氣上下其手。

“那就去睡一會兒吧!”汶錦扶起蕭梓璘,把他拉到撥步床後面的軟榻上。

蕭梓璘緊緊抱了汶錦一下,倒在了軟榻上,片刻功夫就響起了輕鼾聲。汶錦拿着一條絨毯蓋在他身上,又坐在軟榻一角,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或許是蕭梓璘提前交待好了。

新房這邊靜悄悄的,自蕭梓璘回來,沒人再來看新娘子,連丫頭喜娘都鮮少走動。前院人聲鼎沸,熱鬧宣天,隱約有歡聲笑語傳來,好像與新房是兩個世界。

汶錦回到床邊,坐下來,閑得無聊,不知不覺就入夢了。聽到丫頭說話,她才醒來,再看軟榻上,絨毯疊得整整齊齊,卻沒了蕭梓璘的人影。

“新娘子呢?我們來看看。”清華郡主的聲音傳來。

先來的是銘親王府的幾位姑娘,剛坐下,就又來了幾位貴婦、貴女。

皇族宗室人多,蕭梓璘人氣也高,來看新娘子的人絡繹不絕,討喜、湊趣和歡笑聲、祝福聲此起彼伏。新房內外擠滿了人,汶錦忙着應付,頭都大了一圈。

天色黑透,聽說新郎要回房,人們這才歡歡喜喜告辭。

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就聽到院門口傳來的男子的說話聲。好像是有人要鬧洞房、看新娘子,被喜娘婉拒了,正跟蕭梓璘爭取呢。

蕭梓璘三言兩語就把人打發走了,不用喜娘帶路,就把人打發走了。

聽到蕭梓璘開門關門聲,汶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上嗓,心一陣狂跳,粉臉浸染朱紅,欲漸濃郁。洞房花燭,人生大喜,可她手腳輕顫,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

------題外話------

明天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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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錦繡之寵妃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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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親自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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