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羌楷與父反目成仇
舞台搭得很是簡陋,評委也都是帶班的導師們,這倒是減去程陽一干人等的不少壓力。
童倩只管賣弄着自己的風采,好在蔣蔣他們也不是爭強好勝之徒,也就由着童倩了。
一首歌曲下來,沒有什麼出彩的,卻也沒有大的疏漏,表面上是過得去的,只是其餘兩組的表現也是差強人意,要不是童璨早就打過招呼了,到底是不是蔣蔣這一組留下真的很難說。
本來馬番番是討厭這種幕後操作,但是礙於與蔣蔣交好也就不做非議,睜一隻閉一隻眼過去了。
程陽主張應當去館子好好地搓上一頓,礙於最近與羌楷摩擦頗多,蔣蔣便推脫道今晚實在是□□乏術。
程陽雖說覺得掃興,卻也沒作強求,只得回學校去。
馬番番聳聳肩,示意也要走了,蔣蔣自知是自己掃了大家的興,只得抱歉的笑笑。
“蔣蔣!”走廊盡頭驀地傳來一聲乾脆洪亮的呼喊。蔣蔣心底一沉,想着,“完蛋!”
“蔣蔣,蔣蔣——叫你呢,你是在逃跑么?”蔣瓦瓦已經追上來,拉住佯裝沒聽見,蓄意逃走的他。
“逃,怎麼會?”他語調無賴,笑得很是敷衍,“我壓根就沒有聽到。”
“他說他沒聽到。”羅小片重複道,就此挨了蔣瓦瓦一個白眼。
“你整天把我當聾子么!”
“說正事呢。”她推一推蔣瓦瓦,表情嬌羞着。
“哦!差點忘了!”
蔣蔣正納悶呢,只見蔣瓦瓦從包里掏出一罐綵帶,未等他反應過來,便是砰的一聲轟響,然後紛繁的綵帶在蔣蔣詫異的目光中紛紛墜地。
“s!”羅小片在一旁鼓掌道賀。
“赫赫......赫赫......赫赫。”蔣蔣尷尬地杵在原地,任憑或是好奇,或是受驚而駐足的員工拋來詫異的目光而束手無策。
心臟猛的跳動着,血液把腮頰頂撞的發麻。正獃滯着,不知如何收場時,只見羅岩踩着高跟雄赳赳氣昂昂地推開好事的人群,揪住羅小片,對準後背就是一巴掌。
“你整天除了會添亂還會幹些什麼!”
“我……我……”
“姐,不好意思。”一旁的蔣瓦瓦推推眼鏡,一幅好好悔過的腔調打着圓場
礙於是在公司,又是守着自己底下那麼多員工,羅岩也不肯多說幾句嚴重的話,深吐一口氣道,“限你三分鐘之內從公司消失,要不然回去少不了老爹一頓揍!”
就此羅小片拉起蔣蔣的手便朝着公司大門匆匆奔去,蔣蔣不得已也只能跟着去了。
蔣瓦瓦邊隨在後面慢悠悠的走着,邊咒罵羅小片見色忘義。
不曾料剛到公司大門,蔣蔣便被唐果給叫住了。
羅小片隨着停下了,臉色凝重起來,想着“他怎麼來了?”
“唐果!嘿......你怎麼會來這?難不成是跑業務。不錯嘛,這麼拼。”
唐果很是官方的一笑,然後湊到蔣蔣耳邊小聲講,“公司出狀況了。
當蔣瓦瓦悠閑地出現在羅小片視線中的時候,險些就挨上羅小片的暴揍了。
“你丫敢動老娘一下試試,看我不廢了你這賤人。”
“蔣蔣跟着唐果走了。”
“什麼!唐果來了,他怎麼會來!”
“肯定是羌元勝那老閹賊搞得鬼。”
“還等什麼,趕緊追呀!”
滬上傳媒大廳里出奇的靜,蔣蔣在電梯口旁焦灼的等待着,那種熟悉卻陌生的似曾相識感叫他有幾分的心慌。
除了自己和門口的保安,偌大的一樓,空蕩蕩的再沒有多一個人。
燈光昏黃着,越往裏索性關了燈,漆黑一片。
昔日裏那三根頗有耀武揚威架勢的方楞柱子,顯得幾分怯弱起來,縮在暗處像是窺探什麼一樣,把蕭條演繹的愈發的明晰。
而樓上,燈光煞白,如同拼盡全力,試圖要把自己全部的光和熱一股腦噴湧出來。日光燈、地板磚,虎視眈眈,各有目的、各有企圖。
羌元勝早就拍過桌子了,資料撒了一地,像是那死去的光,因是冷卻了,慘白着,積攢着,一地全是白花花的屍體。
“你因為一個男人,算計起自己的老子來了!真給我丟人。”
“從明天開始,你就在家舒舒服服地安度晚年吧。”羌楷低着頭,語氣強硬。
“你怎麼不去死呢!”
“你也不想讓自己的產業後繼無人。”
“你太小瞧你老子了,區區3個億就想把我嚇退,你以為我這20多年的商場是白混的!”
“是不是白混的,明天自然清楚了。如果你執意坐在這座大樓最高層,那我很樂意安排您與稅務局的人喝杯茶。”
“孽障!你是想把公司毀了!”羌元勝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想毀掉公司?我如果想毀掉公司就不會給你這個選擇了。”兩雙眼睛對視着,都是憤怒着,一個是姦邪跟狡詐肆虐,一個卻是義憤填膺的激憤,勢均力敵,甚囂塵上。
“明天,你安在財務部的那群走狗們,會跟着你一起滾蛋!你被滬上,開除了。”
“祝你好運。爸!”
就此羌楷奔出總裁室,目光里的狠意是要把四下的牆壁、沙發、地板粉碎的狠。
羌元勝與羌楷幾乎是同一時間掏出的電話,一個是咬牙切齒地,“我要他死!”一個是平靜如水的,“舉報,滬上傳媒惡意偷稅。”
“叮——”電梯門開了,蔣蔣邁進去的瞬間,卻被一雙手拖了出來。
力氣之大,拽得蔣蔣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看着眼下兩人緊張的神情,蔣蔣突然明白了什麼。
“所以,你們是故意要托住我的?”
“當然是故意的,要不然你就進電梯了。”蔣瓦瓦油腔滑調的裝瘋賣傻。
蔣蔣吞口口水,聳聳肩膀,“我是說你們是不是有意到xing星演藝拖住我的。”
“他問我們......”
“你閉嘴!”蔣瓦瓦打斷羅小片,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蔣蔣,你別不識好歹了。所以你以為你能改變什麼現狀,或者是你所一直自以為良好的聖母形象能制止這一切?”
“即便不能制止,我所做的努力,至少能讓局面緩和一下,至少能讓情況不至於無法收拾。”
“你的自以為是只會叫局面更糟糕,當兩個人同時陷入困境,一方的沉默與被動接受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易解決。別去擾亂他做決定,ok?你們倆再恩愛、再親密,於他和他的父親,你不外是個局外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他並不想叫你插手他與自己父親的爭端,就像你並不想我們插手你和羌楷的事情一樣。”
蔣蔣不再爭論了,覺得蔣瓦瓦的話說的是有幾分道理的。本來還是一臉着急慌張的神情,現在兀地黯淡了起來。
“你想一下,你跟羌楷的關係,在現在這個社會真的是太特殊了。有些事情,你還是少拋頭露面更好一些。獨特要想在普羅大眾里留存下來,只能是是選擇沉默,沉默地如同銷聲匿跡。”
蔣瓦瓦也並沒有再講下去,也不再制止了,反而拉起羅小片的手便朝公司外走去。
羅小片掙脫一下,但是無濟於事。
“喂。”她小聲申辯道,“萬一他再上去找羌楷怎麼辦?”
“他不會去的。”蔣瓦瓦道,頭都沒有回一下。
蔣蔣深吐一口氣,靜靜地望着電梯面上映出得那個自己發獃。
眼神獃滯着,目光渙散,宛若是一架空殼。
燈光從頭頂上照下來,照在人臉上,本就是白皙的,現下竟成了煞白。
有那麼一刻覺得四周都暗了,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惟獨自己這處,燈光璀璨着,把所有的心事全部都照明朗了。
蔣瓦瓦的話,不無道理,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啞口無言了。
想想,原來一直都是自己蒙蔽了自己呢,覺得自己大度、無私,覺得自己總是設身處地的為他人想問題。不曾想,原來這一些都是自私所衍生出來的幻象。美其名曰是想叫對方好過,實則,不就是想讓事情的結果變成自己想要的么。
為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不惜叫別人背負上,去面對、去改變、去爭奪的包袱,而自己卻挑着聖人一樣大公無私的幌子。
是呢,我們為別人的參謀,都是見不得人得私心的轉述。
想及此處,蔣蔣就委屈起來。
“蔣蔣。”
聽到羌楷的聲音傳來,蔣蔣回過神來,轉身看着那個本該錦衣玉食的羌楷為得自己轉了個抱衾與裯的結局,不免心有感傷。
有話堵在喉嚨,卻無論如何都講不出來了。
“我們回家吧。”
羌楷攬過蔣蔣,兩人依偎着踏進了夜色中。
夜裏無風,確實出奇的冷。蔣蔣窩在車子裏,盯着羌楷發了會呆,欲言又止了許多次,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怎麼了?”
“沒什麼。”
“有什麼事情你就講嘛。”
“真的沒什麼。”
說罷,蔣蔣便扭頭轉向了窗外,看着這座城市輝煌、盛大的燈火,一點點的從自己的眼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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