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尊世界的影衛君(1)
“跟我走吧美人,我必不負你!”
沒來得及知道後續,一陣熟悉的鈴聲響起來,夢境被打斷,蘇栢一下清醒過來。她躺在床上,愣愣回憶夢裏關於鮫人的劇情,心裏升起不少懷疑。
就在前一天,她還做過一個關於穿越到古代買奴隸的夢。這可真是太神奇了,要知道,蘇栢是很少會做這種劇情連貫,劇情清晰,甚至自帶人設的夢境的。
這一晚上夢做下來,實在太影響睡眠質量了。要是繼續這樣做下去,蘇栢覺得自己該去醫院看看醫生,開點安神補腦的葯,可她又有點捨不得。
這兩個夢比看小說、電影什麼的還有愛,何況其中的代入感可不是小說電影可以媲美的。倒不是說她直接化身夢裏的蘇1姑娘和蘇2姑娘(話說這名字是怎麼回事!),她覺得自己在夢裏的視覺很飄忽,有時確實會落在女主角身上沒錯,有時又像是旁觀者的視覺。
可她直接感受到了兩個瑪麗蘇女主那種心情——得到忠誠的喜悅、對異性的心動,還有被誤會時的委屈和失落。這些劇烈的情緒波動讓她即使從夢中醒過來,還是久久無法脫離夢境的影響。
忽喜忽悲,想到夢已經醒了,再也見不到500塊或者小鮫人,又有深刻的懷念,簡直像是愛上了自己夢裏出現的兩個角色……又或者是,她曾經愛上過這樣一個人,卻再也無法和他見面。
蘇栢姑娘悲從中來,伏在枕頭上哭了一會。然後……她愣住了:卧槽,我是不是哪裏不對勁?我神經了嗎?還是起來洗洗吃早飯吧……
結果忙了一天,晚上回家一沾枕頭,她又做了一個夢。
女尊世界的影衛君(1)
蘇珊是個ABC,不過她會說漢語,也非常熱愛中華文化——文雅的不說,看小說、刷論壇、追雷劇,在網上跟祖國人民交流起來毫無障礙。
她的年紀放在國內絕對是超大齡剩女一枚,但在現居地,她還可以算是年少有為有車有房風華正茂成熟性|感魅力四射的。
在異性緣方面,她也絕對不會愧對她的姓氏。用其他華裔朋友的話說,她不該叫蘇珊,她該叫蘇·瑪麗——她特別受到酷炫狂霸拽們的喜愛。
不過蘇珊不太喜歡酷炫狂霸拽這種類型,酷炫狂霸拽也不太喜歡蘇珊小姐美艷外皮遮蓋的真相,所以她時常更換男友,並且一直沒有安定下來,也沒人讓她產生組建家庭的打算。
夏天時,蘇珊到爺爺奶奶留給她的鄉間小屋度假,正處空窗期,她也正好想享受一下寧靜和緩的生活,於是自己一個人提包入住。
結果蘇珊小姐的運氣很不好,沒住幾天,小鎮就遭遇了百年難見的特大風暴,年代有些久遠的小屋在風雨中飄搖,好像隨時會乘風而去。
為了安全,蘇珊切斷電源,把自己的手槍和雙筒獵槍擺在床頭,點起蠟燭。黑漆漆的小屋,外面狂風大作暴雨傾盆,屋裏的蠟燭搖搖晃晃,這種氛圍還真有點可怕,蘇珊……深深覺得如此氛圍不可浪費,找了本《綠野仙蹤》看了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她睡著了,又被一聲巨響驚醒。蘇珊騰一下坐起來,發現屋外天已經開始蒙蒙亮,風暴已經停了。
她昨天沒換睡衣,就穿着弔帶背心和牛仔短褲,現在被吵醒了,攏了攏頭髮隨便一紮,手槍插在腰間,獵槍提在手裏,朝發出聲音的倉庫跑去。
推開前門,蘇珊就已經明白剛才吵醒她那聲巨響是怎麼回事了,院裏那棵她爺爺親手種下的樹,昨晚被大風刮斷,粗壯的樹榦砸在倉庫上,簡直就像一把菜刀剁下來,差點把她可憐的小倉庫切成兩半。
蘇珊拉開倉庫,打算清點一下自己的損失。倉庫里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收藏了很多她小時候的玩具,爺爺奶奶用過的舊東西,都是寶貴的回憶。
黑漆漆的、滿是樹枝樹葉的倉庫殘骸,隨着她推門的動作射進了晨曦。蘇珊的眼睛稍稍過了一會才適應灰暗的光線,然後驚訝地發現,散落了一地雜物的倉庫里趴着一個人,正悄無聲息地注視着她!
蘇珊驚嚇地抬起槍瞄準他/她,大聲質問:“你是誰?!為什麼在這!”
那人被槍指着,卻沒有露出任何驚慌的神色,無動於衷地垂下頭,用干啞的聲音說:“夫人恕罪,敢問這裏是何處?”
蘇珊馬上覺得有哪裏不對,這人說得竟然是漢語,還是發音標準的普通話,不帶一絲口音,而且他——沒錯,他一張口,蘇珊就知道他的性別是男性了,而且應該還很年輕,還有他的措辭,“恕罪”、“敢問”、“何處”,簡直如同出土文物一樣的古香古色,實在有些奇怪。
蘇珊用槍指着他,仔細打量一番。之前分辨不出他的性別,是因為他留着一頭長發,趴在地上,幾乎被傾倒的貨架上的雜物淹沒,也看不出衣服的式樣。
看他雜亂的長發,蘇珊懷疑他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偷偷入侵了她家倉庫,藏在裏面躲避風暴,但他的臉雖然髒了,下巴卻很光潔,而流浪漢……既然沒功夫修建頭髮,一般也會留着茂密的絡腮鬍子。
不管怎麼說,蘇珊對這個非法入侵的不速之客沒有任何好感,她用槍指着他,把英語改成漢語,嚴厲說:“起來,就算你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外面風暴已經停了,現在,馬上離開這裏!”
地上的男人動了動身體,垂着頭,聲音平靜地回答,“下仆動不了,腿被壓住了。”
蘇珊:這是在耍賴嗎,腿被壓住你都不疼的?
她平舉着獵槍,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還真有可能是真的。男人身上蓋着不少雜物,貨架就倒在他腳邊的位置,倒下砸壞倉庫的大樹主幹又正好壓在貨架上。可因為男人的表現一直冷靜到詭異,讓蘇珊沒往他可能被砸傷了的方向去想。
這是什麼人啊!不會是變態連環殺手吧?對自己都這麼冷酷。蘇珊沉默了片刻,命令道:“把你的手伸出來,放在我能看見的地方!”
男人做了個抬頭的動作,卻到底沒再抬頭看蘇珊,他聽話地把自己兩手前伸,沉默地完成了蘇珊的要求。
蘇珊端着槍走到他跟前,彎腰檢查了一下,果然是被壓在下面了,還好雜物和貨架搭成一個小小的斜面,撐起了三角型的空間,不至於把非法入侵者的腿骨壓成渣渣。
“你在這裏等着,我去叫救護車。”蘇珊鬆了口氣,語氣好了點。
男人垂着頭一動不動,回了一句,“是。”
蘇珊覺得這回答還是怪怪的,但也不是細想的時候。她跑回屋子,拿起電話……打不出去,看來電話線被刮斷了。她又回卧室去找手機……沒信號,信號塔也不幸遇難了嗎?
這個小鎮相當地廣人稀,蘇珊住得偏遠,她的鄰居大部分跟她一樣,平時把房子空着,只有度假時才回來住,開車去鎮裏要1小時以上。
蘇小姐衡量一番,拎起登山包,把手機先塞進去,又找到醫藥箱、蠟燭和一條毯子,跑到地下儲物室翻出電鋸,又飛奔到車庫找到千斤頂,路過廚房時從冰箱裏取了礦泉水、啤酒、麵包和香腸,耗時15分鐘,她終於回到倉庫。
天此時已經大亮,氣溫也開始升高,蘇珊跑得急,出了一身的汗,背心貼在身上,她才後知後覺想起來——糟糕沒穿內衣!
不過……算了,還是救人要緊,中國古話說得好,大丈夫不拘小節。她拎着大堆東西回到倉庫,氣喘吁吁往地上一扔,發現男人還保持着雙手前伸的姿勢,似乎動都沒動過。
蘇珊:“……”
完全不知該如何評價他的行為,雖然很配合,但總覺得很可疑。蘇珊糾結了一下,從登山包里先掏出礦泉水放在男人手邊,“先喝點水,我把你從這裏弄出來。”
男人沒動礦泉水,蘇珊一邊把他身邊雜物清乾淨,一邊注意着他的動靜。這傢伙應該是剛剛被壓住——就在她被樹榦砸塌倉庫的巨響吵醒時,不過他身上不濕,看來也不是暴風雨停了才進的倉庫,而是在她家倉庫里躲了至少一個晚上,冰箱裏的食物沒少,他沒進屋裏去偷吃的,照理說應該渴了才對,不由問他:“怎麼不喝水,要不要吃點東西?”
男人愣愣地,試探性地伸出手,用手指小心碰了碰礦泉水瓶:“……給我的?”
他把水拿在手裏,顛來倒去地看,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明顯在用全身演繹着驚訝和迷茫,研究了一會,終於把瓶子放在嘴邊,試探地咬了一口。
蘇珊:“……”
這傢伙是山裡跑出來的野人嗎?她無語地從男人手裏抽走水瓶,擰開瓶蓋遞給男人,又指了指瓶口,“從這裏喝,你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