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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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野居酒屋的一角，氣氛自早上尷尬時間之後就一直非常微妙。
東邊的角落裏除了黑石泠和時不時蹭過去的沢田綱吉就像被設了結界似的，以黑石泠為圓心，半徑五米內沒有第三個人在其中。這是為什麼呢？當然是要離變態遠一點啊，不然自己也被當成變態怎麼辦。
栗野界頭疼的望着坐在黑石泠後面全神貫注一眨不眨地盯着黑石泠看的沢田綱吉，先是心疼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業績，再是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
綱吉啊綱吉，你就不怕人家把你當做痴漢打死？
為幾個聚在一起的忍者端上酒，栗野界走向沢田綱吉抓住他的手腕拉到一邊，雙手插着腰低頭看着神色萎靡不振的沢田綱吉，又嘆了一口氣。
“解釋失敗了？”
沢田綱吉低聲說道：“……算是吧。”
“怎麼會失敗呢？黑石看起來不像是那種蠻不講理的小女孩啊。”栗野界托着下巴想，難道是原來綱吉與其他人曖昧不清，也被黑石碰見了好幾次？
腦洞大開的栗野界立馬看向沢田綱吉，上下掃視幾眼后他馬上放棄了這個想法。
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慫的跟什麼似的，哪裏有膽子背着黑石和別人曖昧啊，借他一千個膽都不敢。
”你……沒有表白過？”栗野界試探性地問。
“……沒有。”表白……我也想要表白啊，可是……
【不要想太多，沢田綱吉】
想起冷冰冰，裏面沒有絲毫感情的語氣，心臟還是止不住的抽搐一下，就像被鋒利的鋼刀輕輕在上面一劃，鮮血汩汩地從傷口處流出，酸麻疼癢，還有終有一天面臨死亡的絕望。
黑石她……不喜歡我，不，或許我們連朋友都不是？
也對，我本來就是個廢柴，黑石頭腦超級好，做什麼都很完美，這樣的人怎麼會和我這個廢柴當朋友呢？就算她把我當做朋友我也……不配吧。
可是……我們不是一起經歷了好多事情嗎？
做朋友也不可以嗎？
沢田綱吉想着想着，不知不覺眼前覆上了一層水汽，他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想要讓淚水回去，可這樣還是有幾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流下，他又急忙抬手去擦。
“唉。”他聽見上方的嘆氣聲，接着便是頭頂被觸碰的觸感。
栗野界抬手揉了揉沢田綱吉的頭髮，柔聲道：“真是的，今天我都把整整一年的氣都嘆完了，你可要補償我的損失費啊綱吉，我臉上的褶子都要嘆氣嘆出來了。”
“……”
“別不說話啊。”栗野界與沢田綱吉拉開一定的距離，溫柔的笑着看着沢田綱吉然後抬手往他的後腦勺扇去。
“嗷——栗野先生你做什麼！”
“嗯，你還是有活力點比較好，”沢田綱吉抱着頭掙扎着從地上起來，栗野界垂眸望着他的蠢樣點點頭，“清醒了嗎？要是還沒有我不介意去找一筒冰水。”
“什麼清醒啊栗野先生，”沢田綱吉揉揉被很大的勁打得隱隱作痛的後腦勺，大聲喊道，“你幹嘛打我啊！”
“哦，”栗野界調笑道，“聲音這麼大，不怕你的黑石泠聽見？”
“！”
沢田綱吉迅速看向黑石泠，看到她還坐在原位畫著什麼，他鬆了一口氣之前落寞神色再一次浮在他的臉上。
“就算聽見也沒什麼嘛，反正我……”
“沢田綱吉。”栗野界收起他的不正經，叫到他的名字。
自從知道他的名字之後，在沢田綱吉的印象中栗野界從沒有正經的叫過他的名字一次，都是“綱吉”“綱君”的叫，這樣嚴肅認真的叫他的名字倒是讓他反應不過來。
“……什麼？”
“為什麼不努力呢？”
沢田綱吉聽到愣了愣，瞪着眼睛望著錶情認真的栗野界，張了張嘴沒說出來什麼。
栗野界彷彿沒有注意到沢田綱吉的反應，他繼續道，“既然察覺到和她的差距太大那就去追啊，努力的去趕，拚死的去縮小距離啊，一個人躲在暗處傷春悲秋有用嗎？”
稍有緩和的氣氛一下子冷下來，沢田綱吉在栗野界說的時候眼神就飄向一邊，沉默地垂着頭，不發一言，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好像被人拋棄一樣。
栗野界也不着急他沒有反應，安靜地站在他對面，極有耐心。
“我，我知道的啊，努力什麼的，我也在做啊。”沉默之中的沢田綱吉終於出聲，顫抖的身體顯示出他在努力的忍住什麼。
“可是黑石她啊……她太優秀也太耀眼了啊。”沢田綱吉閉上眼睛，回憶着有關黑石泠的一切。
“好像不管多困難的事情，在她面前都能輕易化解，每次當我努力一點，成功一點，我就會發現她更優秀的一面。黑曜的事情是黑石幫我我才成功的救出了我的朋友，指環戰也是，雖然他們沒有提，可我也知道，黑石在裏面出了不少方法……可這明明是我的指環戰啊，但卻是黑石幫我度過的，”沢田綱吉哽咽了一下，“嗯，我遇到的困難都是黑石幫我解決的，都是黑石在保護我，相反，我什麼都沒為她做過。沒有保護好她，讓她陷入危險，來到這裏也是，說著要找黑石可是自己卻躲在這裏讓其他人去找……我真是太差勁了，這樣的我怎麼努力也追不上她吧。”
“……”
聽到沢田綱吉這樣的話，饒是栗野界想要鼓勵安慰他，現在，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兩人之間就這樣沉默，直到一道充滿活力地聲音打破這消沉的氛圍。
“喲阿界，我來了！”一個穿着忍者標準馬甲的忍者走過來，走到近處意識到氣氛不對，疑惑道，“怎麼了阿界？我打擾到你們了？”
“啊~沒事啦沒事，”栗野界高興的走進忍者拉到沢田綱吉面前，“來來來，介紹時間到~綱吉，這是居酒屋的常客小野田，小野田，這是我新招的員工沢田綱吉。”
‘哦~你好啊，我也可以向阿界一樣叫你綱吉嗎？”小野田根本沒有第一次見面的尷尬，說的如此理直氣壯讓沢田綱吉不自覺的同意他的要求。
“啊……嗯，好，好的。”
“對啦，綱吉你是不是還沒吃過我們這裏的一樂拉麵？”
“誒？”沢田綱吉被栗野界突如其來的問題吸引走了注意力，也就沒有之前那樣消沉。“一樂拉麵？”
“嗯嗯，”栗野界點頭，“這可是木葉的特產喲，綱吉你一定要嘗嘗，好吃到舌頭掉下來哦。”
“沒有這麼誇張吧。”
“哈哈，是沒有像阿界說的那樣啦，但是真的很好吃，”小野田接口道，“綱吉去吃吃就知道我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那就隔日不如撞日好了，”栗野界笑着穿過小野田和沢田綱吉中間，走到他們身後朝着黑暗中一抓，拉出黑石泠望着沢田綱吉那裏推，“讓阿田現在帶你們去好了，就當晚飯。”
咦？咦咦咦？？？
看到栗野界變魔術般出現在眼前的黑石泠，他眨了眨眼回頭看向黑石泠原先做的角落，嗯，那裏沒有人。
……所以黑石她剛才一直待在那裏嗎？
不要啊！！！(Д)
“好啊，既然是阿界請求那這頓就我請了，”小野田拍拍胸脯，對着沢田綱吉承諾，“管夠哦。”
“……”沢田綱吉看着沒有什麼表情的黑石泠，垂下的手指勾了勾，抿着嘴唇，目光從黑石泠的臉上移開，低頭小聲道，“黑石，你……一直站在那裏嗎？”
沢田綱吉是忐忑的，他害怕黑石泠在他說那段話之前就已經站在那裏了，他恐懼他的那段話被黑石泠知道，原本他在黑石的心中就夠廢柴，要是被她知道他原來是這樣的軟弱不堪，黑石她再也不想理他，那就更糟糕啊。
“沒有，我剛過來。”他聽見黑石泠這樣說。
太好了！
沢田綱吉心下一松，抬眼看到放大的小野田的臉，嚇得後退一步，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哈哈哈，綱吉你們倒是去不去啊，你們要是不去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哦，”小野田嚇完沢田綱吉，扭頭笑着對黑石泠道，“小姑娘叫什麼名字，你要去嗎？”
“去。”黑石泠向後退一步，冷淡應道。
“哦~”小野田彎了彎嘴角，扭頭道，“綱吉，你的同伴同意了，你去嗎？要是不去我就和她去了喲~”
說完他又扭頭，笑眯眯的看向黑石泠，“小姑娘，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黑石泠，她是黑石泠，”沢田綱吉貿然出聲，他看着小野田轉過來看他，頓了頓道，“我去。”
“好，”栗野界一錘定音，“玩得開心。”
*
在太陽落山之後和午夜來臨之前，這個時間段的木葉是很熱鬧的，相比白天，或許這個時候更勝一籌。商鋪都打亮起門口或者門上方的彩燈，每家每戶從窗口透出的光亮連成一片，匯聚成一條暖黃色的河流。站在火影岩往下鳥瞰，整個木葉被色彩各異的光亮包圍，燈火通明。這個時候好像是白天縮在家裏的人都出來了，大街上人滿為患，隨便一看都可以找到熟人，忍者就像普通人一樣逛街，有時會碰到三三兩兩的情侶組，讓人防備不得的被強行塞一把狗糧，又虐心又虐身。
黑石泠和沢田綱吉並排走在一起，小野田走在前面，這讓黑石泠想起昨天晚上也是這樣走進火影室，為他們做下籌碼。
“啊綱吉，我給你說，這裏是木葉……”“誒？原來是這樣……”
沢田綱吉和小野田聊得開心，黑石泠在他們旁邊狀似很認真聽的，但她其實是在尋找錯在暗處里監視他們的忍者。走出居酒屋一陣后黑石泠就發現，跟在他們身後的忍者少了一個。被叫走辦事情？還是木葉的試探？反正她是不會相信木葉突然放下對他們的戒備。
還有這個人，小野田。
黑石泠眯着眼睛打量着前方的小野田，勾唇笑了。
有意思。
“前面就是我們木葉的特色，一樂拉麵，”小野田突然指向前方的一個小店，“我們快去吧，不然就沒位置了。”
“嗯，好的，”沢田綱吉側身道，“黑石，我們……快去吧。”
黑石泠垂着眼帘沒有說話，只不過走路的步速加快了一點。
沢田綱吉感應到黑石泠的動作瞪大眼睛，愣住，隨後朝着黑石泠揮手，“黑石，你等等我啊！”
掀開門口的遮簾，黑石泠一行三人走進去，找到空位坐。
“喲，阿田是你呀，”手打向小野田打招呼，注意到黑石泠和沢田綱吉，他樂呵呵道，“兩位是生面孔啊，是才到木葉村的嗎？”
“是的，我是沢田綱吉，她是黑石泠，”沢田綱吉向他解釋，“我們倆是第一次來木葉。”
“哦哦，所以阿田就是你們的嚮導了？”手打猜測，看向小野田，調笑道，“你們也不怕他領錯路。”
“喂！”
“對啊，”想到什麼手打呵呵一笑，“小野田可是木葉公認的路痴，明明是個忍者卻是路痴啊。”
“噗——”
“笑什麼啊笑！”小野田看着沢田綱吉笑得不行，惱羞成怒，正要反駁什麼一聲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
“大叔，來一碗拉麵！”
“喲，鳴人你來啦。”
“誒？綱吉？你也來吃拉麵？”漩渦鳴人一推開帘子就看到沢田綱吉，他高興的走過去和他並排坐。“告訴你喲，這裏的拉麵可好吃了我說，味道一級贊。”
“嗯嗯，”漩渦鳴人看起來身上非常臟，也很疲憊，沢田綱吉疑惑地皺皺眉，問，“鳴人你怎麼了？怎麼感覺你好像剛從豬圈裏出來一樣。”
“喂！豬圈抓豬是什麼啊！我這是在修行啊修行！”漩渦鳴人咆哮。
沢田綱吉還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