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錦王歸朝
“呀，主子你開竅了要出府看未來姑爺？那怎麼一身男裝呀？你不應該打扮打扮？”毒羅眼見雲芙已經將身上的衣裙換成了一襲白色錦袍，頭髮用一碧綠簪子一絲不苟的束起，驚道。
“你家主子我男裝也可以迷惑人眼。”雲芙毫不知恥的回答。
只是她說話雖豪放了點，舉手投足間卻不顯絲毫粗俗，溫潤似蓮，步履移動間袍角似花苞微綻，大方中帶有一股矜貴與優雅，絕對是賞心悅目的。
毒羅才不信自家主子的“屁”話，不過卻也沒問什麼了，隨着她換上了一身男裝，跟在雲芙身後偷偷翻牆出了府。
今日是錦王陵錦煌凱旋歸京的日子，雲芙出了相府之後便見滿大街人頭涌動，老老少少皆圍觀在道路兩側，踮起腳昂着頭。
“瞧瞧，都是來看我家未婚夫的呢，我這未婚夫排場大呀。”
沒過多久她便上了一家酒樓，順着酒樓二層的窗口往下望去時瞧着那大街上黑壓壓的一片人，雙目直直的閃爍着晶亮。
她這聲音是極輕的，只坐在她身邊的毒羅聽得清晰。毒羅心中腹誹，自家主子簡直已經自戀得沒救了。瞧她這自豪的模樣？這陵京城的百姓崇拜的是錦王，這份榮耀關她何事？還有……滿大街都在議論錦王會不要她呢。
“主子，你這心性……真強大。”毒羅忍不住感慨。
“多謝誇讚。”雲芙手中白色的羽扇輕一揚，極有禮貌的回了一句。
這聲音溫溫，帶着磁性，格外好聽，一時間竟引來了酒樓中許多人的注目。
“你們瞧，那位白衣公子氣質真好。”
“就是臉色太蠟黃了，不過那五官……真好看。”
“真俊的公子，這陵京城中何時多了這樣一號美男子？”
樓中已有一些閨秀女兒們暗暗打量雲芙，竊竊私語起來。
宅門閨秀平時都不怎麼出門，不過今日是錦王回歸之日，她們便也趕集似的都來湊起了熱鬧。而這間酒樓恰好靠着大街，且窗戶低矮，透過窗口恰好能觀到街道上的情形，因此許多的閨中小姐一大早的便都花高價搶來了很多靠近窗口的位置。
雲芙此時已經摘下了臉上的面紗，一雙杏眼眸大而明亮，眼角斜飛着，色若黑曜石的秋水瞳水波流轉，鼻高挺，唇微抿，唇上貼着濃密的的黑色鬍鬚，皮膚上之前塗抹了黃雞草的汁水而有些暗黃。
可即便如此，那深邃的臉皮輪廓、精緻的五官、以及渾身上下散着的高貴與溫雅，讓人看着仍覺驚艷。
雲芙臉上並未貼易容面具，這張臉是屬於她自己的，幼時秋姨娘用指甲劃上的傷痕如今已完全痊癒。毒羅心想自家主子若完全已真容現世，不在臉上做任何的遮掩，引來的目光哪才這麼一點點？
“主子，你看那……不是雲煙濛么？”
雲芙主僕二人完全未顧周圍的目光，只將視線停落在窗外。
這時，毒羅指着街道上一位白衣女子說道：“雲煙濛，雲相爺府上的庶三小姐，據說才冠陵京城，貌賽天仙，今兒個竟能在這兒見着她，主子……咱‘眼’福不淺呀。”
“是呀，不過……你家主子我對醜女更感興趣，對了，怎沒瞧見雲相爺府上的嫡二小姐雲芙？今兒個她未婚夫歸朝，她都不來看么？”雲芙手拍羽扇，一臉的疑惑之色。心底則在暗暗道：她那未婚夫陵錦煌還是個風流主呢？據說，那人未出征之前便曾揚言說他今後要娶了相府雲煙濛為妃。只不過雲煙濛只是個庶女，估計也只能配得上側妃之位。
那時錦王年少，雲煙濛未及笄，所以還未談及婚事。如今二人都已經達到了婚配年齡，那麼……陵錦煌，可對她那庶三妹妹雲煙濛還有心思？
因着二人這對話，周圍的人也都開始議論起來。議論的事情，聽着竟都與那雲相府有關。
毒羅豎著耳朵聽着周圍的議論聲，心道主子還真能裝呀。她知不知道滿城的人都在談起她？
今日陵京城的火熱話題有三個，一是三日前毒女搶婚導致靖王娶妻不成，二是昨日雲二小姐到底傻不傻之事，三是錦王會不會拋棄雲二小姐一事。瞧瞧，三個話題，都是關於自家主子的，可當事人卻還只作圍觀者側耳傾聽，她已經不得不佩服某人強大的內心了。
“兩位公子。”
這時，酒樓中又多了三位男子。為首二人身穿一白一紅，身邊隨着一位小廝。三人走近的地點便是雲芙的桌位。
雲芙聞聲蹙眉扭過頭去，反應過來說話的是一位身穿灰衣的小廝，便問道：“你在叫我們？”
“兩位公子，我們公子想用高價向你們買了這個靠窗的位置。”那小廝點點頭，說道。
這酒樓雖大，可不是所有的桌子都擺放在靠窗口的。雲芙來得早，也便得了個好位置。
聞此言她挑起眉往小廝身後的兩位男子看過去，問：“你們家公子是誰？”
這一望，她嘴角登時抖了抖。
那白衣男子溫笑似玉，臉色透着病弱蒼白。竟……又是陵越！
至於那紅衣男子……她不認得，不過既然他跟在陵越身邊，而且氣度不凡，衣着華貴，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雲芙心道這世道真的有鬼了，尼妹呀，竟然又遇到陵越了，蒼天大地呀，大家不是都說你廣闊浩大么？怎她瞧着比小茅屋還小？
“呀，是靖王同瑞世子。”
樓中之人頓時驚呼了起來。
靖王呀，陵京城的第一美男！能一觀“美^色”這是多大的福氣？
只不過……
雲芙竟發現大多的人見着陵越都是躲着的，驚讚聲雖有，卻無人敢靠近於他，甚至竟還朝着遠離他的方向退去。
至於原因，雲芙心中瞭然。
據說這陵越氣質雖溫和，可這名聲……是出了名的壞？
怎麼個壞法？
據說，他是個煞星，近他身者霉氣重，而且，他尤其克女子的運氣。
譬如，她聽說陵越已經娶了七次妻，沒一次娶成了的。而且，以往的六個妻子都直接被他剋死了。
也就三日前婚事未成的雲清霜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