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從答應惡神以日本為棋盤展開一場黑暗遊戲開始王樣就一直很忙。
首先是調查情報,不論是普通人還是神秘側勢力,都是棋子,區別在於能發揮怎樣的作用,渺小的棋子有渺小的作用,強有力的棋子有強大的作用。黑暗遊戲只能勝利不能輸,是堵上自己的性命的生死搏鬥,因為勝利條件的關係,很有可能牽連到娜娜莉以及魔法界,現在還隱隱露出波及全世界的跡象,更加不能放鬆神經,一招錯滿盤皆輸還是一步失足千古恨都不是王樣想看見的。
引誘人類滋生邪念的氣息以日本為源頭向全世界擴散,目前還沒有明顯效果,等積累到一定程度爆發必然如潮水奔涌氣勢洶洶,經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死傷慘重,修生養息進一步發展邁入和平穩定的世界又會掀起混亂。
當初惡神的話,果然是語言陷阱。她呆在日本沒有離開,但是她的邪惡氣息在他眼皮底下四處蔓延,沒有制定時間限制而實際上時間是有限的,這個氣息盈滿這個星球的時候,就是他輸了。
遊戲的勝利條件,一是惡神死去,二是魔法之王路亞修死去,第三條就是遊戲某一方死去另一方自動勝利,在惡神看來只有兩條路,對他來說卻有三條可能性,而魔法之王路亞修還能牽扯出更多複雜的因素。
他需要考慮的東西比惡神多很多,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周道,一個疏忽可能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發現邪氣泄露擴散,王樣稍微鬆一口氣,如果是打算從整個星球下手逼迫路亞修回來,那麼短時間內娜娜莉應該是安全的,相對的,他擁有的時間從默認的無限變為有限,有得有失。
同時,如果星球因為惡神的氣息出什麼問題,日本以外的地方完全可以交給娜娜莉處理,這個遊戲就會從明面上的一對一變成某種程度上的一對二。要說破壞規矩,娜娜莉只是履行自身職責凈化試圖污染星球的邪氣而已,並不是出於干擾黑暗遊戲的目的而插手。
這些考慮是從惡神真的老老實實進行黑暗遊戲的角度展開,也有可能嘴上答應實際上以此為擋箭牌偷偷摸摸做些什麼,最後撕毀約定。
為了對付惡神,王樣可謂是殫精竭慮。
同時,他也在尋求消滅惡神的方法。
普通方法肯定不行,惡神是超出常理的存在,集合了異界眾神的惡念,或許會使用眾神的力量,【死】的規則對她無效。抹殺的力量可以對眾神惡念用,但不能對惡神這個意識體使用,她是頂着娜娜莉的存在入侵世界,原本也是這個世界生靈的她利用殘留的烙印欺騙天道蒙蔽天機,所以不能用【此世】的【誅殺之理】。
仔細思慮下來,王樣眉頭越皺越緊,突然明白路亞修為什麼要孤身前往修真界。
已知方法都不管用,只能前往那個神秘莫測比【此世】更加浩瀚的大千世界尋找。埃德拉斯是恆星級別的星球,小小一個地球的【此世之理】對付不了那個世界眾神凝聚的惡意,現在的優勢是他掌控主場,以及天道威脅。
地球不行,但洪荒就不一定了,還未破碎的洪荒少說也是一個恆星級。大地碎裂了,天道還沒有,依舊籠罩着這些碎裂的【地】的碎片,地球就是其中之一。
碎裂的【地】形成一個個新的星球,大地的力量分散了,代表【天】的天道凝聚不曾有損。
眾神代表不了埃德拉斯所有生靈所有規則力量,創造埃德拉斯的神還在呢,但天道代表的了洪荒,哪個更加強勢一目了然。
路亞修決定前往修真界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多重考量。
隨着【理】的覺醒,王樣從世界的記憶里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洪荒和地球的關聯就是其中之一,路亞修的畫像也告訴了他不少關於埃德拉斯的情報,唯獨他到底做了什麼才招致惡神如此憎恨隻字不提。王樣有種古怪的感覺,或許惡神之所以誕生,就是因為路亞修。
那麼,娜娜莉和惡神還是同一個人的時候,她還是娜娜莉嗎?
若不是娜娜莉,她又是誰?
緋紅色的眼睛露出少許迷茫,愣怔怔的看着前方好半晌,搖搖頭甩掉腦海里的念頭,大概是最近思慮過重才會不由自主產生這種疑問。
一個人坐着的時候就容易多想,有清心的茶,美麗的景色,也沒能讓他的心靜多少,思緒紛紛擾擾停不下來。
這個時候,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來到這裏,是愛麗絲菲爾,也是安哥拉曼紐。
人類驟然滋生那麼多邪念,她怎麼會察覺不到,春江水暖鴨先知,人類惡念大增,作為背負全世界惡意的她絕對是最先發覺到的。
她畢恭畢敬的向王樣行禮,低着頭,開口道:“如果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願為您效勞。”
淡漠從容的緋紅色眸子漫不經心瞥一眼,沒有說話。
“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惡神和我一樣是背負了某個世界的惡意而誕生的,那麼我一定能幫上忙。”沒有因為王樣的冷漠反應而生氣,愛麗絲菲爾依舊是恭恭敬敬的低着頭,保持順從溫馴的姿態。
王樣輕輕哼一聲,算是默認了她的判斷,“你的想法?”
“看我們的惡意,哪個更加強烈。”溫溫和和的一句話透出她的決心。
那一瞬間,王樣真的驚愕了。
這是看人類的惡意更加深沉還是眾神的惡念更加厲害的意思?
如果埃德拉斯眾神的惡念被此世之惡的詛咒吞噬,惡神自然就輸了,以毒攻毒的法子,對安哥拉曼紐來說要冒着非常大的風險,支持惡神的東西是少數能傷害到她的存在。
愛麗絲菲爾已經直起身體,抬頭看着他,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面色平靜,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句話代表的意思。
“我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這個。”
王樣沉默了,他不知道她是抱着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繼承了愛麗絲菲爾這個軀殼的記憶和性格,幾乎和本人沒有差別,也可以理解為融合安哥拉曼紐的愛麗絲菲爾,全看是怎麼理解的。她對自己的女兒有多麼疼愛他略有耳聞,如果有個意外,小小的伊莉雅菲爾就要面臨母親死去的慘烈現實。
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王樣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惡神違反遊戲規則,我會考慮的。”
言下之意,惡神遵從遊戲規則來,他也不會破壞規則。
“非常感謝您。”帶着溫和的笑容道謝,愛麗絲菲爾微微鞠躬。
她特意和王樣說這番話,不是抱着犧牲的覺悟,而是表明決心,需要她的時候絕對不會迴避,她作為一個生命存活在這個世界,也有義務為了維護世界而付出。公主殿下給了她希望和新生活,關乎魔法界存亡她也要出一份力,世界若是完了,她更加不能置身事外,伊莉雅菲爾也活不了,
僅此而已。
這個時候,娜娜莉回來了,拖着閉關啃書本誓要將學習成績提上去好多天沒一起玩的遊戲回來。那些熱情似火讓他被男生各種羨慕嫉妒恨被女生各種鄙視輕蔑瞧不起的的女孩子真的嚇到遊戲,學習熱情也降了下來,想想自己的確好多天冷落了好朋友一陣愧疚,決定暫時拋開課本,放鬆放鬆。
為了黑暗遊戲的進程,其實王樣也好多天沒有見遊戲,然後事情就發展成這樣,遊戲和王樣兩人面對面坐着興緻勃勃玩決鬥卡。
“你們對這個還真是樂此不疲。”對決鬥卡不感興趣只旁觀,娜娜莉托着下巴趴在桌子邊緣。
“總覺得,只要玩決鬥卡就特別興奮,好像什麼煩惱都沒了!“遊戲重重的一點頭,開心的說。
“同感。”王樣贊同道,紛紛擾擾的思緒一下子就平靜了。
突然,遊戲的情緒低落下來,紫羅蘭色的眼睛露出難過,娜娜莉和王樣不禁側目。
“那個……海馬君還在昏迷中,一直沒有醒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他是海馬集團的社長,昏迷后公司就落到了海馬弟弟身上,好像情況不太好的樣子……”
“之前一直都是哥哥負責的話,突然全都由弟弟處理的確容易出問題。公司股東以為海馬君再也醒不來生出其他想法,故意欺負海馬弟弟想從他手裏撈好處也說不定。”娜娜莉想了下說,她對於這方面最熟悉不過,最開始的時候大臣也以為她不懂事好糊弄搞出不少事端,整一群不折騰就不知道收斂的事兒逼。
“那該怎麼辦?”遊戲急了,又愧疚又自責。海馬君會昏睡那麼久和他有很大的關係,那個時候他害的爺爺吃了那麼大的苦頭,所以他非常生氣,拚命想要打敗海馬君,但是現在和海馬弟弟接觸多了,不希望海馬集團真的出事害得兄弟兩人家產破敗。
“這要看海馬君自己。”王樣淡淡的說,沒有收回懲罰的意思。
“哦。”遊戲也明白,咬咬唇,沒有再多說。雖然不知道王兄在忙些什麼,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還是不要拿這個麻煩王兄了,既然是受了心靈衝擊昏迷不醒,或許可以從魔法方面入手,自己來喚醒海馬君。
時間過去好幾個月,被激起的憤怒早就已經沒了,遊戲的心靈終究是柔軟的,不忍看海馬弟弟這麼黯然神傷。
不過海馬君醒來還做這種事情的話,他一定不會退步。
愛麗絲菲爾是娜娜莉叫來的,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看看情況,匯聚而來的善意和她背負的此世之惡達到什麼比例。一看就明白,果然蠢蠢欲動的惡念對她造成很大影響。就算是安哥拉曼紐,能背負的惡念也是有限度的,多了就會溢出,對世界造成破壞。
要稍微推動一下,娜娜莉暗暗的想。
這一天,遊戲回家后收到一個神秘包裹。拿出裏面的東西,看了看,是決鬥王國的邀請。一起寄來的碟子附有明顯的魔力痕迹,遊戲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情況詭異還拿出來看。既然是寄給他的,放着不管也不是辦法,抱到自己房間裏研究了一晚上,就是不放影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