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嗚嗚嗚。”柳若霜在冷宇軒的懷中，不住的啜泣，淚水瞬間打濕了冷宇軒的衣襟。此時，冷宇軒彷彿也明白了自己對柳若霜的感情，彷彿相擁着懷中的佳人，就彷彿擁有了全世界一般，再也不願放手。
冷宇軒輕撫柳若霜的後背，溫柔道：“心裏悲傷就在我懷中哭泣，不管何時何地，我的肩膀都能為你遮風擋雨。有什麼不順心的，告訴我，好嗎？”
“恩。”柳若霜微微點頭。
“我與凌天皆出自同一個宗門，宗門的名字我暫不能說。”柳若霜理了理思緒接着道。
“我為我宗中的聖女，而凌天就是這當代的聖子，也是下任的宗主。而歷代聖女均為聖子的妻子，也就是那日後的宗主夫人。”
“我爹是宗中的副宗主，平日裏忙於宗中事務和修鍊武功，我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他幾面。而我娘死得早，自小我就被宗中長輩灌輸的思想，就是日後嫁給聖子，共同光大本宗。”柳若霜埋首在冷宇軒懷中，無助的哭着。
“凌天也許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是那麼的優秀，有着俊朗的外表，無雙的武藝。更是將來的一宗之主，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我心中真的不喜。”
“那日秦淮河畔，我本無心一曲，卻引來冷公子的簫音和鳴。便引起了我的好勝之心，要知我自幼自負樂道無雙，難逢敵手。但是那日聽冷公子的一曲簫音，方知公子的樂道境界並不在我之下。”
“別叫我冷公子了，叫我宇軒吧，我也不叫你柳姑娘了，稱呼你為若霜，可好？”冷宇軒扶正了柳若霜的身軀，為她微微拭去臉上的淚水。他望着柳若霜的眼中，滿是柔情與憐惜。當日初見，便彷彿千百年的老友重聚，今日比武場再相逢，千言萬語，更是道之不明。
“恩。”柳若霜臉色通紅。
“宇軒，那日你可知，上船之後見到你，我便有種似僧相識的感覺。我的姓名本來不便暴露，但是那次卻鬼使神差的對你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柳若霜抬手把微亂的髮絲攏至耳後，接着道：“那日湖畔細雨微風，我有感而發，一曲《瀟湘夜雨》，的確也代表了當時我那悲苦的心情。”
“之後宇軒你同樣的一曲，卻令我這十幾年來的低落心情，第一次有了一絲欣喜。我自小在樂道方面從未服過一人，但是宇軒你卻令我由衷的感到佩服。”柳若霜抬頭望着冷宇軒，眼中有着一絲柔情。
“跟我走吧，若霜，跟我回無極宮。”冷宇軒突然說道，雖然說得突然，但是他那堅定的眼神，卻表明了這個決定做的是如此的認真。
柳若霜雖然遲疑了下，但是她那欣喜的眼神，卻表明了她其實是願意跟冷宇軒走的。
“我。。”柳若霜正準備回答，此時卻被畫舫上的一聲大喝給打斷了。
“夠了，你這樣是在害他。”畫舫之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兩人聞言，皆抬頭望去，只見畫舫之上站立着一個白髮老嫗。但是一轉眼，那白髮老嫗就來到了兩人面前。就連冷宇軒都未曾看清她是怎麼出現的，就彷彿鬼魅一般。
“陰婆婆。”柳若霜低聲叫了一聲，輕輕的掙脫了冷宇軒的懷抱，滿臉通紅。
那陰婆婆望着柳若霜那小女兒態，忍不住一聲嘆息：“唉，宗門的規矩和實力你不是不知道，你若真跟着這小子走了，你只會害了他啊。”
“這位前輩，貴宗之事，我不便多發表言論。但是在一個女孩出生的時候，就決定了她一生的命運。而且，她自己連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都沒有，不覺得太殘酷了一些嗎？”
冷宇軒深知此人武功十分的可怕，可以說是生平僅見，就連那劍聖施忘塵等人都有所不及。然而此時這個陰婆婆所爆發出來的氣勢籠罩着他，讓他瞬間覺得生命已經掌控不在自己的手中了。但是此時他還是毫不畏懼，為那柳若霜打抱不平。
柳若霜此時的眼中，滿是深情，要知道陰婆婆雖然外表慈祥，但是絕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而且此時爆發出的氣勢，也絕對令人心顫。而冷宇軒能夠毫不畏懼，為自己出頭，實在是難得。
“若霜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又何嘗希望她不開心？但是有句話說得好，人在江湖，生不由己。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靠着自己的意思就能夠決定和改變的，哪怕你是這當今天子，也不行。”
陰婆婆說的斬釘截鐵：“你和若霜在一起，不僅僅是害了她，同樣是害了你。聖女動了凡心，雖然會受到一些責罰，但是還罪不至死。但是你，乃至你所在的無極宮，必定是敗亡的結局。”
“到時候，整個無極宮都會雞犬不留，從此在江湖上消失。”陰婆婆說到這，氣勢瞬間壓迫向冷宇軒，冷宇軒頓時支持不住，半跪在地。
“縱然他日，你的武功能夠勝過老身，也仍舊不能和若霜在一起。因為在我宗中，比我武功高的，還大有人在。”陰婆婆微微一嘆，緩緩收回幾分力。
“我看在若霜的面上，不會為難與你，但是宗中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今生，註定不能在一起。你們相逢就是個錯誤，都忘了彼此吧，對你對她都好。”
冷宇軒壓力一松，緩緩站起，他擦了擦頭上的汗珠，望着陰婆婆，眼中並無一絲畏懼：“前輩武功高強，乃是我生平僅見，我十分佩服。想必就算擊敗了前輩，我仍奪不走若霜，這句話前輩也斷然不是在嚇我。”
冷宇軒淡淡一笑，深深的望了柳若霜一眼：“但是，人生在世，有些事你不去做，那就真的錯過了啊。只有你去做了，才有可能會成功，哪怕只有一成成功的可能。今生能與若霜相逢，便是有緣，我會好好把握。我不想在若干年後回憶的時候，自己的人生有所遺憾啊。”
柳若霜此時早已淚流滿面，要不是礙於陰婆婆的禁制，此時恐怕早已撲進冷宇軒的懷中了。明知前路茫茫，甚至是生死不知，冷宇軒還願意堅持，這是多麼的難能可貴，這一切都是為了她自己啊。
陰婆婆聞言，氣勢再次上升，怒哼一聲：“哼，你別痴心妄想，一成的可能都沒有，我絕不是在嚇你。更何況我宗順天而生，天命所屬，無人可逆。”說到此處，陰婆婆兩眼望天，眼神中有着說不出的恭敬和敬畏。
此時陰婆婆氣勢驚天，冷宇軒早已是不能動彈，但是他還是搖搖晃晃，強撐着自己不跪下。漸漸的，他的嘴角也有了一絲血跡留下，但是他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天命？什麼狗屁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何須這區區上天，斷我今生命數？”
此時，天空突然烏雲密佈，狂風陣陣，雷聲滾滾。
“大膽。”陰婆婆一聲大喝，氣勢再次攀升，冷宇軒頓時臉色一白，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搖搖欲墜。而此時柳若霜望着那血跡斑斑的冷宇軒，彷彿覺得自己的心，都已經支離破碎了。
“哼，蒼天既無眼，逆了這天又何妨？你說天命所歸，我偏不信。我既然決心逆天，還怕逆不了這小小天命。”冷宇軒雖然隨時可能倒下，但是他還是強忍着。他的五臟六腑此時彷彿都擠壓到了一塊，說不出的難受。
冷宇軒傲然挺立，仰天大聲說道：“我知世人皆有無奈，也許我今生也不能免俗。但是明知是無奈也不去解決，反而認命，這不是我。即使前路茫茫，生死不知，這也不是我放棄退縮的借口！”
“呵呵，別人的命我不管，我的命運只能由我自己來書寫，就算天，也不能更改。”說到此處，冷宇軒氣勢頓生，雖然武功差了陰婆婆何止千萬里，但是此時的氣勢卻隱隱有着分庭抗禮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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