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 19 章

兩女說了一會子話,今日謝青嵐被陸淑訓一鬧騰也是累得發慌,不多時便退下去睡去了。

日子這樣過了幾日,也不見皇帝說什麼懲處之策,大有要將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這可急壞了世家家主們。陸兆南和傅淵這兩個並非正統貴族,大有裙帶關係上位的意思,這簡直是在重視血統的世家大族的肺管子上戳着。

而這頭的家主們正在策劃一場逼着皇帝定罪的大計,那頭陸顯這罪魁禍首卻趁着老爹老娘不注意,一溜就是好幾天不着家,至於去了哪裏,呵呵噠。

天色蒙蒙發亮,床榻間,男女還在糾纏,最後只聽女子拉長了聲音嬌吟一聲,這才沒入平靜。

不多時,帳子被掀開,陸顯露着上半身從床上下來,取了錦帕擦拭了身子,又滾上床,摟着那女子笑道:“爺的心肝兒肉,你說爺怎的愛不夠你呢?”

那女子歡好之後臉上還帶着紅暈,萬分的嬌媚,笑着推開陸顯:“可不與你說,那日裏你弄出來的好事,竟是還敢來我這裏,可別被人捉了,打上一頓,可沒什麼了。”

“我爹自然會處理的,我也不用管。”陸顯一面笑,一面將腦袋埋在女子胸前,“咱們只管好好過自己的就是了。”

要是陸兆南知道這貨說出這話,估計只想把他塞回胡氏肚子裏重生一次。現在一家子為了這破事提心弔膽,就他還這麼無所事事的跟姘頭糾纏着。

女子“咯咯”直笑,半晌后,才推開陸顯的頭:“不與你說,我累得發慌了,可要去洗洗。”又笑道,“你去買些桂花糕來吧,我有些餓,今日懶得做了。”

陸顯自然滿口應下不提。

陸顯剛收拾好了,正要出門去,大門剛一打開,便見幾個身穿家丁服飾的人立在門外,個個面露兇狠之色,看得陸顯心思一沉:“你們是……”

還沒等他說完,眾人一擁而上,將他死死摁住,又怕他不要臉大聲尖叫,扯了洗腳布給他塞在嘴裏,更有不少人進去,將那正在沐浴的女子給扯了出來,一身白花花軟綿綿的樣子,叫在場的大男人們紛紛咽了口水。

而當日,陸兆南再次被人彈劾,說是教子無方,縱容兒子私養外室。

陸兆南這幾日情緒剛剛穩定下來,正與刻意抱他大腿的謝青嵐坐在一起,還沒等祖孫倆說上幾句話,便聽到皇帝宣他進宮之事,臉都青了青。

“老二呢?”聽了這罪名,陸兆南明白這貨又出什麼么蛾子了,當下罵了起來,“還不叫他滾來見我!”

管事連滾帶爬去了,不多時又折了回來:“二爺不見了,也不曉得去哪裏了。”

陸兆南額上青筋直跳,生平第一次覺得這兒子是不是上輩子的仇人這輩子來討債了。這還用說么?必然是被權貴們抓了現行……愈想愈覺得腦袋大了的陸兆南惡狠狠的起身:“老子怎的有這樣的兒子!非得將陸家大小一併拉着去死他才舒坦!”又轉頭看謝青嵐的臉,他剛才還覺得這丫頭把她娘的好德行繼承了十成十,心情正好,就被這混賬東西給壞了……

雖是這麼想,但陸兆南還是沒敢耽擱皇帝的宣召,換了朝服便隨着去了。

唐德海這次是親自來接的,他伺候皇帝多年,早看出了皇帝並不想處罰陸兆南,不是說惜才什麼的,而是絕不是時機,況且士人和貴族乃是天平兩邊,哪邊重了輕了,這平衡都將被打破。

雖說明白主子的心意,但陸兆南與傅淵交好之事還是讓唐德海對他有些不齒。見陸兆南出來,唐德海笑着迎上去,道:“陸將軍,咱家奉旨來接將軍,可別誤了事啊。”頓了頓,笑容更是濃了,“令公子可要好好管教了,白叫人看了笑話。陸將軍一世英名,可別毀在了混小子手上。”說到這裏,又扯着嘴角一笑。

陸兆南老大不痛快,但對方是代表皇帝來的,他也不敢造次,陰沉着臉色跟着唐德海去了。

甫一到了御書房,屋中龍涎香的馥郁芬芳叫陸兆南焦灼的內心有些許平復,進了屋,見洛陽侯父子和隨國公立在其中,而皇帝坐在書桌前,萬分閑適的喝着茶,一見陸兆南來,眼睛都笑眯上了:“陸將軍。”

陸兆南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見洛陽侯立在一旁,嘴角掛着冷笑,也是垂手立着。倒是說皇帝劉尋笑道:“今日的事,陸將軍當也是知道了,朕宣你來的用意,你也應當知道。”頓了頓,他眼中儘是高深莫測,“我大燕絕不容許寵妾滅妻,陸將軍夫妻之事,朕不便過問,但令郎竟敢私養外室?如此不將大燕法制放在眼中么?”

“皇上息怒。”陸兆南拱手道,“小犬無狀,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微微含笑,下一刻又是痛心疾首的樣子:“原本朕以為令郎是被人陷害的,陸將軍為官多年,從未出過大紕漏,如今竟是出了這樣的事……”劉尋原本就是年輕俊美的君王,這副“你太讓朕失望了”的表情簡直是殺傷力太大。

“皇上……”陸兆南還想解釋,但見身邊的洛陽侯父子和隨國公平靜的立着,也是咽了話,他可不能讓這些子權貴世家看了笑話。

皇帝看着陸兆南,依着他的本心,他完全不想處置陸兆南,但是陸家的確太不省心,實在打他的臉:“宋都統,你說吧,好好告訴陸將軍,究竟是怎麼回事。”

宋馳原本就想要好好懲治下陸兆南,以報上次被單方面毆打的仇,當下施禮上前,一臉的義正言辭:“回皇上,今日清晨,城西浮雲巷一間民宅被何府家丁闖入,動靜太大,有人報官,臣領了人手前去,卻發現是陸家的二公子,其中還有一個不沾寸縷的女子。陸家二郎嬌妻美妾京中皆知,怎會與一個女子在外同住?臣一時情急,便也顧不得許多,詳細問過陸公子了。”說著,他又看了陸兆南一眼,眼中滿是松愜的快意。

陸兆南可謂是氣不打一處來,何府是什麼人他也不知道,但想來定是那日被陸顯傷到的人,如今來尋仇了,這也就罷了,還被宋馳拿捏住了把柄……

愈想愈恨得心慌的陸兆南特別想將小兒子兩巴掌抽死拉倒,也好過累得全家人這樣為他奔波。只是他只要說出這話,上面這位面和心冷的主兒就會毫不猶豫的說出“斬了吧”的話來。

他的兒子,他自己能殺,但怎能讓權貴們害死?

皇帝微微含笑,看着陸兆南,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反應,看看他父皇留下來的這位忠勇將軍能做出什麼事來。陸兆南沉吟片刻,深深拜下去:“臣教子無方,請皇上責罰。”又見洛陽侯眼中多了些譏笑,心中窩火不已,心道:“老子就是自己吃了啞巴虧,也絕不叫你看了笑話。”當下一臉正義的看着皇帝,“皇上,只是其中有內情,還請皇上容臣稟報一二。那女子原是小犬置辦了的妾侍,只是還沒能迎入府中。臣教子無方,叫他隨行慣了,也就並未多多管教,誰成想,他竟等不及,將那女子安置在了別處。”

這話真是拙劣到了極點,洛陽侯父子倆要不是因為皇帝在,只怕要笑出來。宋馳當即反駁道:“若是如將軍所說,那麼令郎為何那般的懼怕?還告饒說莫要叫將軍知曉?分明是帕將軍遷怒吧?”

陸兆南冷笑:“若是哪日宋都統光着屁股被人抓了,你也不會想要自己老子知道吧?”

宋馳俊臉上一紅,也不知說什麼才好。皇帝看着陸兆南,也只是冷笑一聲,旋即露出謙和的笑容來:“夠了,這麼些日子,為了陸家的事,倒是所有人都不曾過好了年。”又把玩着硃筆,“唐德海,吩咐下去吧,忠勇將軍教子無方,釀成大禍,着降為正四品武威將軍,奪兩年俸祿,半年之內,無朕宣召不可入朝;至於陸顯,肇事後全無悔過之心,年後流放嶺南,兩年之後再回來吧。”

傷了那麼多人,僅僅是被流放?洛陽侯父子倆全然不能理解,皇帝的權衡之術他們不是不懂,但這兩個罪名加在一起,就算把陸家貶到最底層也不是什麼說不過去的事,皇帝居然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父子倆紛紛懷疑是傅淵給太后吹了什麼風,太后又給自家兒子吹了什麼風導致的。

還沒等兩人說出話來,皇帝已經轉向了立在一旁一直未曾說話的隨國公。說來,隨國公雖是五十餘歲的人,但是一直保養得非常好,說是約莫四十也不為過,但現在看上一眼,竟是有幾分垂垂老矣的感覺,站在那裏,竟覺得毫無生氣。

陸兆南知道皇帝已經是法外開恩,不然就陸顯那個德行,擱先帝那裏沒被五馬分屍都算是對得起他了。又瞥向隨國公,心中居然有些快意。

隨國公世子失蹤,已然快十日都沒能尋回來,世子夫人也狀如瘋魔,隨國公能不蒼老嗎?

“國公,世子可是還沒找到?”皇帝話中滿是關切之意,隨國公一聽這話,眼淚差點落下來,只差跪下了:“皇上救救犬子吧,臣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還請皇上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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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逆襲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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