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鳥的小公舉
來自意大利的轉學生獄寺隼人有着與眾不同的俊逸外表,稜角如雕刻一般極為精緻,時而睥睨眾人的瑪瑙綠的眼睛充滿着輕蔑,繃緊的神經彷彿從來都沒有放鬆過一樣,這讓他趾高氣昂的看起來像只種族高貴的貓科動物。
他冰冷的看着澤田綱吉,桂木桂馬子察覺都了他眼神之中充滿着無形的殺氣,他無視老師的警告走下講台,面露不滿的一腳踢向澤田綱吉的桌子,如此鶴立雞群的姿態不但沒有讓人覺得可怕,反而令教室里的不少女生爆發出了驚人的議論聲。
但另一個轉學生則是與教室的格局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得,高挑的身拔以及發育完整的骨架昭彰着他完全超出中學生的年紀,穿着黑色制服的袖/章上繡的不是“風紀”而是“狗”的字樣……這種可以被叫做大叔的變︶態此刻正滿臉興奮的看着桂木桂馬子,眼神中充斥着一種“求/蹂/躪”的抖M心態。
桂木桂馬子難以想像他會露出舌頭像只狗一樣嬌喘的撲到她身邊汪汪汪的叫,心情就微妙的看着獄寺隼人滿臉兇悍的將澤田綱吉絆倒在地,頓時覺得好像也沒那麼不好接受了。
花了一節課時間消化一隻大齡妖怪也能來上學的事實,卻沒想到最重要的是女生竟然能夠保持良好的心理狀態,大概是由於獄寺隼人看起來太過於難以接近,因此一下課就津津有味跑去狗神的面前問起了隱-私問題,“狗神同學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
“狗神同學要不要加入我們話劇社?”
“狗神同學之前在哪裏上學?”
“狗神同學為什麼轉學來我們學校?”
………………等等!你們接受得這麼快真的沒問題嗎?
難道就沒有人吐槽狗神這個名字?!
桂木桂馬子看着一群女生圍着他東捱西問,他卻忽然像是被觸碰到了開關,失落的垂下了眼,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抖,再次抬起眼睛時眼眸里漾着一片水光,“不……我會來這裏是因為我的主人……”
“習慣一個人,習慣寂寞,習慣孤獨,很久的時候我都是一個人在這樣世界之中掙扎的生存,但因為有了牽挂,我才更加難以忍受孤獨,我不再像以前的自己厭惡的看着這個世界,不再像以前那樣厭惡着人類……”
“很奇怪吧,只不過是見過一面……”俊美的青年就咬了咬粉紅色的唇瓣,畫風突變的陶醉捧着雙頰,“只不過是見過一面而已,但覺得那個人會能理解我,能夠滿足我,於是我擅自將她認定為了主人……來到這裏只是想讓她答應我讓我來侍奉她。”
明明只是個痴漢而已,故事竟意外的讓女生流下了憐憫的淚水,“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狗神同學你放棄那個小婊砸吧!那樣的綠/茶/婊/並不適合純潔無瑕的你啊!”
“狗神同學,你說的那女人叫什麼名字?我們要和她上天台談人生。”
桂木桂馬子:“……”
被女生邀請上天台的桂木桂馬子總算能夠明白這些女生為什麼能夠輕易的接受狗神的Bug了,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有着不同的待遇,就如伯恩·安德森所說,殘酷的是這世界的其中一種疾病就是我們願意結交漂亮和年輕的人,但是眼睛和臉是靈魂的窗戶,會隨着年齡和生活帶來的痛苦而變得越來越美麗,真正醜陋的只是有着一顆黑色的心。
但桂木桂馬子卻覺得相反,那張美麗的臉會隨着隨着時間流逝,青春伴隨着成長而成長,唯一不變的卻是那顆已經變得衰老的心。
這並不是玩笑話,相貌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變老,奪去青春的永遠都是時間,而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停止時間靜止容貌。
膚淺的人總會被狗神俊美的面孔給迷惑,而看到心靈的人則會注視着更加美麗的東西。就比如在狗神說完這些的時候,關注着這邊的澤田綱吉已經察覺到了他說的人是誰,所以當桂木桂馬子來邀請他一起玩遊戲的那一刻,澤田綱吉還是非常猶豫。
他雖然很想要桂木桂馬子將他從獄寺隼人的眼神中解救出來,但當他感應到山本武投過來的視線時,又非常不想讓好不容易交上的男性朋友誤會,雖然這個朋友至今為止還分不清自己對桂木桂馬子的感情,可當桂木桂馬子與他相處親密的時候,山本武總是會投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警告眼神,於是他只好裝作沒有看見桂木桂馬子一樣,欲言又止的撇開了頭腦袋。
桂木桂馬子彷彿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餘光看向山本武,蹙起眉頭。
山本……比想像中的還要霸道呢。
面前的棕發少年似乎在忌憚着山本武的視線,忐忐忑忑的縮了縮脖子,桂木桂馬子眯了眯眼,她故意回眸看去,卻見山本武忽然渾身一顫,隨即慌慌張張的背過身子,強裝鎮定自若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跟同學們一起圍着眼神凶神惡煞的獄寺隼人不停的向他搭話。
桂木桂馬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山本這傢伙鬧什麼彆扭啊。
直到把正被獄寺隼人視線射穿的澤田綱吉拉到走廊上的一個角落裏,桂木桂馬子才失去了全部的耐性,挑眉望着忐忑不安的棕發少年單刀直入的問:“山本避開我就算了……你又為什麼要避開我?”
澤田綱吉看了看正座位上與同學交談卻時不時看向這邊的山本武,以及嫉妒得咬牙切齒的狗神,還有眼神中帶着殺氣的獄寺隼人,忍不住渾身顫抖的反問道:“桂、桂木你是不是認識狗神同學……?”
雖然說起相識也排不上號,不過桂木桂馬子還是感受到了狗神對她並無惡意,所以她決定實話實說,“並不認識,只是見過一面而已。”
“那山本同學……”
“山本的話等會我會去找他。”心裏多少能夠理解澤田綱吉的擔憂,恐怕只是因為害怕山本武會因為他和她走得太近而感到生氣吧,不過……沒想到他倒是看出來了連山本武都分不清楚的感情呢。桂木桂馬子正這麼想着,就往左邊跨越了一步,擋住了教室里正窺探着這邊的獄寺隼人的視線,又假裝生氣的將兩隻手叉在腰上,“不過你卻因為別人而把你朋友棄之不顧怎麼說我都有些生氣。”
為此而感到十分愧疚,澤田綱吉愈發愈自責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忽視你的。”
“沒關係,我原諒你了。”桂木桂馬子看起來很是大方的接受了這個道歉,她難以想像自己會跟澤田綱吉一樣,連一個遊戲裏的朋友都沒有的那一天,說起來自己似乎是他的第一個朋友,桂木桂馬子猜想他除了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以外,還要考慮到自己是女孩子的心情,畢竟比起山本武,還是狗神,或是對他抱有着強烈敵意的獄寺隼人,和他們比起來他都簡直毫無特長。
輕視自己、能力與天賦都不並存,潛意識裏的羨慕以及渴望得到關注,複雜得讓他難以調整增強自己的信心。
他受着約束。
懦弱而屈從。
那是他的缺陷。
桂木桂馬子多少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他可能至今為止都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答應跟他做朋友,這點幾乎都成了他們之間的鴻溝。
澤田綱吉確實覺得自己不配有着朋友,他看着桂木桂馬子認真的面龐,卻覺得對方異常的可愛,即使金絲框眼鏡遮擋住了她一半的相貌,可是她那彷彿看穿一切的明亮眼睛,高挺的鼻樑,粉嫩飽滿的唇瓣,都顯得極為的迷人。
桂木明明很可愛的,為什麼沒人發現呢?他又很慶幸只有自己察覺到了她的可愛……或許說不定還有山本……
澤田綱吉低落的嘆了口氣,對第一位朋友揣懷着懷疑是不對的,但他超質直感還是忍不住滿懷猜忌的猜想着桂木究竟為什麼接近自己?
結果還不等他發問,這時候從教室里走出來的獄寺隼人忽然語氣很壞、含糊的說道:“為什麼偏偏是你這樣的人……明明比起你我更加適合的。”
澤田綱吉並沒有聽懂獄寺隼人話語中的意思,不過這無疑是對他的沉重打擊,他咬唇看着滿臉兇狠的獄寺隼人,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對待忽然出現的獄寺隼人,桂木桂馬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獄寺隼人對於桂木桂馬子而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名不知道為什麼對澤田綱吉抱有敵意的轉學生說得沒有錯,澤田綱吉看起來確實比不上他,那是因為澤田綱吉不具有自信心,即便是仰望星空,許下不可實現的願望,他也不能欺騙自己是個厲害的人,他仍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即使是這樣,他也是可攻略人物之一,他也是遊戲裏的男主角之一,因此在澤田綱吉的沉默下,桂木桂馬子惡狠狠的瞪了獄寺隼人一眼,對於不是攻略對象的獄寺隼人,哪怕對方與眾不同的外貌的確佔有着人生中的不少優勢,她依然對路人甲的角色都毫無興趣。
“……”這讓獄寺隼人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看什麼看!”
桂木桂馬子嘲諷般的勾唇笑了笑,獄寺隼人一愣,隨即露出了被激怒的表情,“你這傢伙……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離遠點。”
“不要!”桂木桂馬子立刻就拒絕了他的提議,她眼神輕蔑的看着獄寺隼人,“開口閉口就是死的……你以為你是不良少年么?”
“你……!”整張臉都因憤怒而猙獰了起來,來自意大利的銀髮少年卻還是忍耐着心裏的怒氣,紳士的沒對女孩子動手。
但被走廊上的聲音給驚擾到的山本武帶着強烈的氣場從教室里走了出來,他側着身靠在了牆上,眼睛閃爍的在澤田綱吉與獄寺隼人身上徘徊,閃躲的目光卻依舊不敢看向桂木桂馬子,可當他看向獄寺隼人時,眼神中帶着與他爽朗外表極為不合的沉靜,無端的讓人覺得有些高深莫測。
他目光中的闃然很快就消失不見,表現得非常坦率的摟住獄寺隼人的肩膀說:“嘛嘛,轉學生的火氣不要這麼大,同學間應該好好相處。”
他剛這麼說完,獄寺隼人就像只蘇格蘭折耳貓一樣瞬間炸毛了,他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別多管閑事!”
銀髮少年祖母綠的瞳孔里充滿着憤怒,就好像隨時都會上去揍人一樣,這個現象在桂木桂馬子察覺之前,便被忽然走過來的狗神給早早的打擾了,他顯得極其鄙夷的將獄寺隼人推開一米的距離,“哼,骯髒的人類啊,不要接近我的主人。”
山本武眼神一暗,半響才酸溜溜的擠出一句,“狗神同學……果然跟桂木認識啊。”
“並不熟啊……”被狗神抱在懷裏的桂木桂馬子語氣虛浮的說了一句,她無言以對的看了山本武一眼,感受到了他眼神之中的受傷,隨即又竭力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她明明就跟周圍圍觀的同學一樣只不過是看熱鬧的觀眾而已!不要隨隨便便誤會她會跟一隻狗牽扯上什麼關係啊!
“你這傢伙!”而另一邊被狗神惹怒的獄寺隼人作勢要一拳打上去,卻很快就被山本武給制止了。
“別這麼生氣嘛,獄寺同學。”山本武雖然很失落,但他還是安撫的拍了拍獄寺隼人的肩膀,“不開心的話,一起去打棒球吧。”
“棒球笨蛋你給我滾開!”獄寺隼人掙扎了起來,他拉扯着山本武的手,看着狗神咬牙切齒的說:“別以為你是轉學生我就不會打你……”
澤田綱吉這時忍不住的吐槽道:“……你也是轉學生之一吧?!”
山本武也明朗的開懷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澤田說得沒錯,獄寺同學你也是轉學生呢。”
聞言獄寺隼人整張臉漲紅了起來,他惱羞成怒的瞪了山本武一眼,又轉過頭凶神惡煞的看着澤田綱吉,澤田綱吉反射性的縮了縮脖子,忐忑不安的往後躲了躲,倒是山本武遲鈍的撓了撓頭,一副完全不明白獄寺隼人為什麼會生氣的模樣。
而就在獄寺隼人正發怒的想要揍人的時候,忽然從圍觀的同學裏發出了驚人的慘叫,大叫着“委員長來了”的男生女生就像是即將遇上可怕的怪獸一樣一鬨而散。
澤田綱吉也慌亂的抱着腦袋,一邊朝教室里跑去,一邊喊着“雲雀前輩來了怎麼辦”的往教室里鑽。
……雲雀前輩是哪位?
桂木桂馬子還有些困惑,可是澤田綱吉還不等她的反應過來就拉起了她的手慌忙的解釋着雲雀恭彌是並盛中學的委員長,平時特別討厭群聚,也十分討厭違反校規的人,所以如果有人違背了這些法則的話……
他的解釋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桂木桂馬子事情的重要性,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正捉住自己的手,眉頭微皺的問:“如果違反校規了會怎麼樣?還有……你要牽我的手牽到什麼時候?”
“誒誒誒!!”澤田綱吉整張臉都像是被開水燙過一樣紅了起來,他連忙鬆開手,結結巴巴的說道:“對對對對不起!”
“沒什麼。”桂木桂馬子這時才有空騰出手按着PFP中的按鈕,選擇了遊戲畫面中的一個選項。
似乎是見她真的不在意,澤田綱吉又是慶幸又是失落的解釋道:“違反校規對會被揍得去醫院啊!”他驚惶失措的抱住了腦袋,“不管怎麼說,總之桂木以後看見離遠點就行。”
狗神依舊佇立在原地,他看着滿臉平靜的桂木桂馬子,彷彿眼中只有栗發少女一人般充滿着包容的意味,“主人-大人請不要害怕,就算賠上我這條性命我都用盡全力保護你的。”
“嘛嘛,沒有那麼恐怖啦,雲雀前輩可是一個好人呢。”山本武對狗神誇張的語氣感到有些彆扭,他說話的時候都不自覺的帶着一種較量的情緒,這讓狗神不滿的瞥了他一眼。
“哼,一群膽小鬼。”獄寺隼人嗤之以鼻的站在走廊里等待委員長的來臨,他不屑的哼了一聲,看向澤田綱吉的祖母綠眼睛裏充滿着輕蔑。
然而現在已經不是鬧情緒的時候了,桂木桂馬子看着身邊的澤田綱吉剛想叫獄寺隼人別做傻事時,舉着拐子的黑髮少年從走廊的盡頭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黑髮少年,他有着清秀俊逸的外表,氣場卻讓人覺得可怕。少年穿着襯衫,黑色制服別具一格的搭在外邊,這讓他的氣場顯得更加的凜冽,他細長的雙眸泛着淡淡的不耐,凜冽的眼睛巡視了四周一遍,最後定格在了獄寺隼人的身上,秀氣的眉頭不由一皺,“禁止在走廊喧嘩。”
“呵。”獄寺隼人輕蔑冷笑了一聲,他毫不畏懼的點燃了一根香煙,含在嘴裏半響,拿出來之後又如同挑釁般的吐了一個煙圈,“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少來妨礙我。”
獄寺隼人剛這麼說完,桂木桂馬子就見被叫做雲雀恭彌的少年眉頭一皺,眼神之中多了少許憤怒,接着又流露出了終於可以打發時間的情緒,唇角微微勾起愉悅的弧度,“違背校規的草食動物,咬殺!”
話音剛落,他就舉着拐子飛速的朝着獄寺隼人的臉頰甩去,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動作就像是按了快進鍵一樣,快得連肉眼都難以捕風捉影,等桂木桂馬子已經不耐煩的想要叫住手時,獄寺隼人已經被對方打趴在地,嘴裏吐着血沫星子,顯然陷入了昏迷。
…………這傻逼。
桂木桂馬子不禁在心裏給獄寺隼人點了根蠟,再度收回視線時,就見剛才那個黑髮少年正滿臉淡然的拿出看手機,撥打了日本醫院救護車的急救熱線,她不由幸災樂禍的彎起了唇角。
雲雀恭彌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彷彿看到弱小的螻蟻一樣引起不了他的任何注意,她微微一愣,只見他細長的眸子在看見她的PFP時閃過一絲冷冽,桂木桂馬子只覺得渾身一顫,本以為他要走過來沒收她的PFP,卻只見他轉移視線望着正透過窗戶看向走廊里的人群,細長的雙眸微微一眯。
“你們,禁止在走廊內喧嘩。”他冷傲的說著,圍觀的同學就鐵青着一張臉安靜的坐回了位置上,安分的等待老師的到來。
雲雀恭彌輕蔑的收回了目光,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上。
……耍、耍什麼帥啊。
抱着PFP的桂木桂馬子面容扭曲的目送雲雀恭彌的離開,旁邊的山本武似乎以為她這是被強者吸引住的象徵,情緒變得非常的低沉起來,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心情,可是他還是迫切的希望少女能夠轉過頭來。
最後山本武長嘆了口氣,不得不說出了實話,“……雲雀前輩真帥啊,要是我有這麼厲害的話……”他還沒有說完,就複雜的看了桂木桂馬子一眼,那眼神中充滿着自責,愧疚的看着她連心都是顫顫的,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的回到位置上。
桂木桂馬子:“……”
你倒是說完啊!不過……雖然他並沒有將話說完,可是桂木桂馬子多少可以理解他的意思,為沒能保護她甚至還昏迷過去而自責,幹嘛讓自己活的那麼很沉重呢?她不是沒受傷么?
他的心情可以當作是攻略計劃的最後一味調味劑,因此她並沒有阻止他的離開,畢竟現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至少要在有着屬於兩個人空間的時候。
“嚇、嚇死我了。”至於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澤田綱吉,此刻正目送着黑髮少年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獄寺隼人,最終還是朝着桂木桂馬子說道:“我們還是先去上課吧。”
“那他呢?”桂木桂馬子指的是獄寺隼人。
“哼。”狗神施捨般的伸出腳尖踢了踢昏迷不醒的獄寺隼人,“主人-大人不要管人類了,我們先回去上課吧。”
“狗神你閉嘴……”桂木桂馬子斜視的瞪了他一眼,他立即就蔫了下來,汪嗚的叫了一聲。
“雲雀學長已經叫了救護車了……所以應該沒我們的事了吧?”澤田綱吉無力的看着這一幕,又強迫自己望着昏迷不醒的獄寺隼人,即使很想救他,不過不是醫生的他也無能無力啦!澤田綱吉深吸了口氣,強制性的轉移了話題,“對了……剛才還要謝謝山本同學的幫忙呢。”
“嗯……他已經在位置上了哦。”桂木桂馬子朝着山本武沉默的背影望去,山本武好像有所感應般的回過了頭,但在對上桂木桂馬子目光的那一刻,又焦急的收回了視線,桂木桂馬子哪怕就算是知道他的心情,也還是忍不住蹙起了眉頭,故意大聲叫着澤田綱吉的名字,“說起來……剛才那一拐子好厲害呢,雲雀學長是什麼人,阿綱。”
坐在課堂上的黑髮少年忽然微微一愣,他坐卧不寧的頻頻朝着這邊投來了視線令桂木桂馬子得意的勾起了一抹微笑,看來還是挺在意這邊的呢。
澤田綱吉卻是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栗發少女親昵的叫喊着他的名字,甜蜜得令澤田綱吉的臉越來越紅,他感受着兩頰的溫度,有些羞赧的撓了撓頭:“就、就是普通人啊……”
說完連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他不自覺的咬了咬唇,彷彿賭氣般的扭過頭,卻又十分在意桂木桂馬子的心情,忐忑不安的接著說道:“雖然雲雀學長看起來很像不良,不過他確實是並盛中學的委員長,並盛町也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條,總之……除了有些毛病以外其餘都還好啦!唔嗯……快上課了,我們先進教室吧。”
澤田綱吉紅着臉不敢看桂木桂馬子的眼神,他絕塵離去的時候還摔了個狗啃泥,桂木桂馬子嘴角一抽,然後帶着狗神頭也不回的做回了位置上等待着上課。
結果一到課堂上,狗神那宛如變︶態一樣眼神時不時的張望着她,偶爾朝着她露出了痴漢的表情,桂木桂馬子見了就頗為煩躁的蹙起了眉頭。
直到下完課之後,桂木桂馬子才心不在焉的嘆了口氣,很多時候她都不是一個很有耐性的人,因此當狗神尾隨着她來到天台的時候,她就已經到了怒火中燒的邊緣。無論對方出自於什麼意圖,都實在的干擾到了她的遊戲時間,既不是遊戲又不是攻略對象,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再與他周旋下去。
……但她沒有想過狗神會主動會說對不起。
看着桂木桂馬子無視自己的模樣,狗神委屈的嘟起了嘴,“……對不起。”
桂木桂馬子一言不發的摁着PFP上的按鈕,當掌上遊戲機中的畫面忽然跳轉,成功截取CG載入相冊之後,才彷彿施捨般的抬起頭:“為什麼要跟着我。”
就算是身為人類,桂木桂馬子多少還是能夠也能猜測到狗神的想法——從狗神聯想到犬神,不論是什麼這都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情……
從犬神的起源說起,只要在一隻被綁着的狗面前放上美味的食物,在它想吃東西的慾望最為強烈的時候,砍下它的頭,祭祀一番后丟到很遠的地方方,就會產生犬神。也有說是一隻被無奈的人們丟在海中間的岩石的惡狗,死後的靈魂化為了犬神。
這種宛如祭祀將生命獻給山神的祭奠,在日本古代是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不過放在現在來講,卻是非常殘忍冷酷的做法。
在經歷過這些事情並且最後變成妖怪的狗神,它對世界充滿着憤怒與絕望,而當看見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桂木桂馬子所產生的感覺,大抵是投射效應。
不過不論如何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也沒必要去在意不是么?所以她才會這麼故意為難他,“你想跟着就跟着吧,不過我可是不會當你主人的,而且……想要跟着我的話還得過艾露西那一關。”
狗神激動的跪在了地上,兩手撓着桂木桂馬子的衣角,滿臉高興的問:“那麼請問主人-大人,艾露西大人人呢?”
桂木桂馬子揮開了他的手,扔下一句“中午會回來”之後就轉過身繼續去打遊戲了。
回憶起早上起艾露西說過的中午會回學校,雖然並不知道艾露西究竟跑去了哪裏,不過桂木桂馬子還是不厚道的笑了。
但願艾露西不會讓她失望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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