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有朋自遠方來
安窩還在拄着頭悶頭沉思,連自己身邊什麼時候又坐了個人也沒注意到,她很苦惱為什麼她要去繁花宴那種地方。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矛盾,有的人擠破頭想要的但是她卻怎麼都推不掉,她不喜歡去做那種陪襯,而且也不洗那種不讓人自在的場合要時刻注意言行。
更主要的我覺得脂粉女人掙來掙去嘰嘰喳喳實在是件令人的事,雖然她也是女的但是更深感女人的麻煩和可怕。
“你都想了那麼久了,到底在想什麼?”旁邊的人忽然開口問
“我在想明天怎麼才能不去先生那裏吶?”我還陷在思緒里並沒有思索聲音來源便回道。
安窩覺得這幾日過得很水生火熱,她覺得安父安母加起來都不抵一個劉鑄狠些,一下給她請來那麼多先生,琴、棋、書、畫、這時最基本的還有禪學大師、茶藝、烹飪、歌舞、戲曲大家。
感覺要把她從出生到現在沒學習的那些日子全補上,當然她也是有過反抗的、、、
安窩在劉鑄門外徘徊了好久僕人都進進出出走了幾波,每當被人看到的時候她要麼跑開跑不開了就做出一副尋東西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門內的人終於忍不住先開口了說道:“安姑娘這麼喜歡護門,比後院的崽子們還要靠譜些”他說的崽子是後院養的看門狗。
他的話說白了就是‘你看門比那些狗強多了’那是狗能跟我比么?不對這傢伙張嘴就沒好話竟然把我比作看門狗。
聽到他這麼說我很氣憤的踢門而入,只見劉鑄手上拿着一本書看到我進來,抬頭面帶微笑的看着我。
看到他本人我忽然覺得少了些底氣,隨即帶上討好的笑意小心翼翼的說:“今天公子又請來幾位先生都很有學問,小女自知才疏學淺學藝不精恐怕糟蹋了公子的美意。”
劉鑄面上含笑的聽到我說完,接着後仰靠在座位上舉起手中的書翻頁瞄着頭也不回的懶散的回道:“才疏學淺,學藝不精,那豈不正好趁着這次多學學。”
我只覺得胸口一悶,緊接着換個表情委婉的說:“哎,小女比不得公子智勇雙全,我也想學但是這腦子總也跟不上,而且一次學那麼多我也消化不來怕是做不好。”
劉鑄把書握在手裏對着另一隻掌心敲了敲認可的點點頭說道:“倒也是這個道理,有些確實應該往後放放。”
他雖然只是說往後放放這已經值得我雀躍了,我盡量控制自己暴喜情緒,心裏默想既然爭取了第一步就不怕後面更大的勝利。
劉鑄坐着用餘光瞥了對方拚命憋住表情的臉一眼,扯了一下嘴角繼續說:“至於姑娘說自己腦子跟不上這也不打緊多花些時間就是了,雖然說是往後放放但也不是說不用學了只不過這一陣不用主要學罷了。”
我本來還在狂喜的心聽到這話忽然冷了下來臉上也跟着抽搐了幾下,扭過頭擲地有聲的對着他說道:“我要是就是不學吶?”
劉鑄知道對於讓她學習這件事不做絕點是根本不能解決問題的,所以劉鑄笑着眯了一下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就耗到姑娘學為止”
安窩看着他的模樣只覺得身上一個寒顫便不敢吱聲了,她也嘗試過逃課,結果她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不能有了,甚至上茅廁還有人守在外面給自己大聲讀書,直到她說保證按時上課再也不逃了這才恢復正常。
她現在真是想想都覺得是噩夢,她寧可再去幾次地宮也受不住這種折磨。
安窩的思緒本來還在飛着卻聽到
“你爹爹不是給你留了好些東西么,你對那個先生做些手腳明天來不了不就好了”有人搭着她前面的話說道
我堅定的的拒絕道:“不行那樣太陰損了”
我本來有些愣神被這忽然的說話聲拉了回來,然後才反應過來誰跟我說話怎麼知道父親給我留了什麼的?
我扭頭警惕的問道:“你是誰?什麼時候進來的?你怎麼知道我父親給了我什麼?”
對面的姑娘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被泡在水裏一般,而氣質更是空靈乾淨看在心裏很舒服。
身上穿着層層疊疊的薄紗裙上邊點綴些晶石泛着光,白色的衣裙襯得她的扣子格外扎眼,是一顆一顆飽滿豐潤色澤分明的黑珍珠。
那黑珍珠的個頭一顆就價值不菲了,她竟然把這麼多鑲成扣子難得每一顆還都大小勻稱。
當我把眼光移到她手上的時候,愣了一愣這丫頭穿的這樣好怎麼這吃的東西竟然跟穀子是一樣的?那東西有這麼好吃?想到這裏想起好久沒見到穀子了走時也沒能道個別,想到穀子難免又想到我爹娘來。
花漸看着安窩見到她先是由緊張、警惕、試探、最後竟然是一副傷感的樣子,心裏暗想還是這麼一副隨時跑線的性格。
花漸答非所問的懶懶回道:“你父親不就是那個毒閻君的安卜志么”
我聽到自家老爹的名號覺得心裏有些得意挑挑眉梢自豪的說道:“怎麼樣厲害吧?”
花漸輕笑一聲撇撇嘴說道:“三流俠客而已”
我對她的態度有些不滿,但是覺得對方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然後低頭試探的說:“我母親是番邦遺孤?”其實我後面想問的是我母親是不是番邦郡主公主之類啊?
花漸隨隨意意的說道:“對啊番邦人遺留的孤兒么”
我咂咂嘴對我父母的身世瞬間失去了興趣,隨即意識到我好像又注意錯了方向正色道:“你究竟是誰?”
花漸這時收起鬆散的樣子笑的很開心的說道:“我是你的好友花漸啊”
她回答的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無可厚非不容置疑。
我皺皺眉接著說:“你怎麼是我好友了?那我怎麼不知道你?”
花漸很自然而然的回道:“即便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你不知道我沒關係我知道你就夠了,比如你小時候偷老漢的瓜被你爹媽打啊,還有尿床挨打啊,哦對了你那時還喜歡啃手指腳、、、、”
我聽到這裏趕緊傾身趴過去死死捂住對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急忙說道:“姑奶奶我信了信了還不行,你別再說了被外人聽到我還要不要活了?”
其實一開始我就對眼前這人有好感心裏並沒有多少防備,只是這人說的話跟她這長相氣質太不符了。
花漸被捂住嘴露出的眼睛睜的更大了,對着安窩點點了頭表示自己不說了。
安窩看她點頭了才把手慢慢鬆開,然後慌張的轉身跑向門外左右張望。
花漸揉了揉獲得解放的腮幫子又整了整衣領說道:“別看了外面沒人”
我走回來圍她轉着圈重新上下打量着這人,而她則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對我眨眨眼。
當然我不可能再一次被她的假象欺騙了,我貼到她跟前按住她的肩膀嚴肅道:“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到底什麼來路?”
她掙開我捧着手上的乾糧準備咬一口,被我一把奪了過來護在懷裏威脅道:“不說不給你吃”
她伸了伸了手打算搶,但是看我死死抱住的模樣無奈的說道:“哎呀不是我不說,是我一時也跟你說不清,總之你知道我不會害你就是了,至於為什麼我什麼都知道?這麼說吧就單這劉府上下所有人什麼時候尿過床我都知道。”
花漸說完還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身子,然後瞄到安窩抱着乾糧的手有些鬆懈了就忽然起身一把搶了回來揣進懷裏。
我看着忽然空了的雙手愣了一下斜她一眼說道:“我發現你對別人尿床這件事很有執念。”
花漸對着我撩了撩手說道:“哎也不能這麼說,這人么無論誰都有過這麼一出主要是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忘記這就成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的秘密,所以這個可以讓我更有說服力和成就感。”
我覺得這人的無恥程度簡直登峰造極,聽完她一番說辭之後我便問道:“你說你叫花jian?”
花漸臉上堆滿笑意很乖巧的點點頭附和道:“恩恩~”
我眯起眼睛不懷好意的挑挑眉然後意識到這是某人的專用動作,人真的是很容易被影響的尤其是我。
比如我接下來說的話:“是賤人的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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