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府

第二章 回府

重生一次的秦初年倒是覺得這世上說不定真有狐狸精存在,至於面前這個女人……他還得再觀察些時日,這一世能幫上他最好,幫不上……那就再說罷。看了一眼胡桃腿上的傷,秦初年問道:“能走路嗎?”

胡桃也低頭看了一眼,抬頭道:“走路倒沒問題,只是不知道還要走多遠?”

“不遠,五六里地吧。”秦童一面說著一面跑到馬車邊,向車內說,“夫人,少爺救了一名……女子。”

胡桃正在心裏算五六里是多遠,只見馬車小窗后的布簾被掀開,一位婦人向外面打量,那婦人年紀不過四十,能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美人一個,即使到了這把年紀也仍是風韻猶存,想必那秦少爺的俊美長相遺傳自這位夫人的美貌。

秦楊氏見外面站立的女子穿着怪異,心裏雖然納罕面上卻不動聲色,只笑道:“姑娘家住何方?我們送你回去吧!”

胡桃看那秦夫人端正的樣子,不自覺的就想行禮,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只得恭敬的答:“謝夫人好意,只是……我沒有家。”

“沒有家?”問話的卻是秦初年,他忍不住在心裏盤算,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會不會是二房搗的鬼?

胡桃想編個合情合理的故事,不管怎麼說,也得先有個落腳的地方,那秦少爺之前明明一副要帶她走的樣子,不知怎麼聽她說沒有家卻好像猶豫了。可越是想編故事,那往日裏大開的腦洞們越是不存在了。

“我……我不記得家在哪裏。”胡桃想,索性裝失憶好了,反正大多穿越都和失憶聯繫在一起,可是,為什麼不給她一個古代的身體和記憶呢?這樣她就不必像今天這麼慘了。古代的身體和記憶要以現代的死去為代價吧?那還是不要了,她還挺喜歡自己這個樣子的。

胡桃胡思亂想的樣子看在秦初年的眼裏卻像是在努力思索自己家在哪裏一樣,想到自己剛從病榻上醒來也是忘了許多事情,於是問道:“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傷,所以將過去忘記了?”

胡桃回過神:“啊?可能……是吧?”

“在山上方丈才說要你多結善緣,你就遇到這位姑娘,”秦夫人對秦初年說道,“想來是佛祖有意渡你,我們先帶這姑娘回家,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

秦初年點點頭,心想,大概是自己太過草木皆兵了,這人怎麼看也不像二房會使的棋子。

“姑娘上車來吧!”秦夫人好心邀到。

“等一下!”秦初年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立即跳下馬來,快步走到胡桃面前。“我要查你身上有無兇器。”

胡桃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心想,這麼大的胸器你看不見啊!口中卻說:“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一邊說一邊掏牛仔褲的各個兜,從后兜里拿出一隻鐲子隨手套左手腕上:“這不是兇器吧?”又扯了扯T恤下擺表示上衣無處可藏東西,說道:“你看,什麼都沒有嘛!”

胡桃扯T恤的時候,秦初年一眼看見她肩上的可疑帶子,問道:“你身上藏着繩子?”

胡桃看秦初年眼睛看的方向就知道他看見的是什麼,可是就算是在現代胡桃也不好意思跟個大男人討論內衣的問題,聽見他這麼問一時紅了臉,心裏覺得羞憤異常,有些惱怒的說:“不相信我就算了,大不了我不跟你們走,讓我荒郊野地里死了算了!”

秦楊氏目睹了這一切,到底是女人,又年長一些,大概猜到那可能是胡桃褻衣,只是未曾娶親的年兒無知,問了姑娘這麼難以啟齒的問題,便笑道:“初年你不要難為人家姑娘了,我瞧着這姑娘倒是很好。”又對胡桃說:“姑娘不必理他,你上車便是。”

其實看胡桃漲紅的臉秦初年也猜到了幾分,見母親這樣說,他倒不好說什麼了,只得訕訕道:“那你上車吧,我們還得快點趕回去,出來這許久,再晚就進不了城了。”

馬車不是很大,但坐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胡桃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對秦夫人笑笑就轉頭撩開窗帘向外看,不過是接連的莊稼地,倒沒什麼可看的。

“姑娘看起來不像大齊人。”秦夫人突然開口。

胡桃轉回頭,抱歉的笑笑:“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裏人。”

“那姑娘受過什麼傷?”秦夫人又問。

胡桃搖搖頭。

秦夫人安慰道:“回去請個好郎中為姑娘看看,說不定明日姑娘就想起來了。”

“多謝夫人。”

秦楊氏留意到胡桃手上的鐲子:“你那隻金鐲倒別緻的很。”

“這大概是我唯一珍貴的東西了。”胡桃見秦夫人似乎很感興趣,褪下來遞過去。

秦楊氏接過,心內不禁一動,又細細打量一番,問道:“這鐲子姑娘是何處得來?”

“從記事起就有,想來是父母留給我的。”胡桃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抱養的,唯有這隻鐲子似乎與養父母無關似的,她考上大學后養父母就急吼吼的給她斷了經濟來源,卻仁慈的給她留下了這隻頗有分量金鐲子。

秦楊氏聞言又打量了胡桃幾眼,將鐲子遞還給胡桃,笑笑便微閉了眼睛念起佛來,她以前也信佛,但也不過初一十五去佛堂上柱香。直到一個多月前,兒子從馬上摔下來請了數十個郎中都搖頭而去的時候,走投無路的她唯有去祈求上天,突然就覺得一定是自己平日禮佛不夠虔誠,怕家中小佛堂供奉的佛聽不見她的心聲,她跑上山跪了整整一天,以吃素、放生、供奉等等條件一遍又一遍的許願,許那個唯一的願。

竟是真的靈驗了,晚上拖着幾乎走不了路的雙腿挨到兒子病榻邊上,兒子竟睜開眼睛弱弱的喊了一聲“娘”。從那以後,秦楊氏一心向佛,惟願兒女平安,別無他求。

馬車雖然行駛的比較慢,可還是左搖右晃的一路顛簸,就算車內鋪了坐褥,卻好像完全起不到緩衝作用,胡桃偷偷打量秦夫人,心裏不禁佩服對方坐的穩如泰山一般。過了不多久,馬車顛簸的輕了許多,胡桃又輕輕挑了一點帘子向外看,原來已經是進城了。

和在影視上看的不同,城中的街道上並沒有幾個行人,也沒有擺攤叫賣的,路邊偶有幾個鋪子開着,也看不出是在做什麼生意。胡桃打量着,心底漸漸生出些許悲涼:這不是我熟悉的地方,這裏沒有我的家,沒有人認識我。最好的結果是,這只是一場夢,醒來的時候,自己還和舍友們在一起,還是在野外和聯誼的男同學玩真心話大冒險,只是這次,她再也不要選大冒險了……

正發著呆,馬車突然停住了,秦初年掀開馬車門帘向秦夫人伸出手:“娘。”

秦楊氏睜開眼睛,笑着扶著兒子的胳膊下了車,胡桃也跟在後面跳下車。大門上方的“秦府”二字和現代寫法一樣,秦初年回頭,發現胡桃正盯着門匾看,問道:“你識字?”

在秦初年的印象里,女子大多是不識字的,除非是他們這樣的大戶,請了私塾先生來家教上那麼幾天,把《女則》上的字認個差不多也就不再學別的了。

胡桃想了想說:“不多。”她倒不是謙虛,是確實拿不準自己能認多少繁體字。

剛進了大門沒走幾步,就有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迎上來說:“就算荷花不在,夫人也好歹帶個丫頭出去,您身邊沒人服侍哪行?”

秦楊氏笑道:“你從家回來了?我身邊有初年跟着,哪裏還用得着別人!倒是你,這兩年被我寵的不像話,我剛一到家你先怪起我來了,小心我不高興了把你拉出去配人。”

荷花忙上前挽住秦楊氏的胳膊向西院走,一邊撒嬌道:“荷花再也不敢了,荷花知道夫人最是疼我,哪裏捨得打發我出去!”

秦楊氏聽了笑着拍了拍荷花的手,又對身旁的秦初年道:“你去將這位姑娘好生安排了,不用送我回房了。”

秦初年向秦楊氏施了一禮:“母親慢走,兒子晚些再去向您請安。”

待秦楊氏走遠,秦初年才轉過頭看了胡桃一眼,胡桃正被周圍的各個院子吸引了目光,連秦楊氏離開也沒發覺。秦初年思索了一下,對秦童道:“你去把我書房北面那間東廂房打掃了,裏面正好也有張床,你找人去客房拿一套鋪蓋。”

“讓她住您院子裏?”秦童有些驚訝,畢竟男女有別,不用避嫌的么?

“快去!”秦初年懶得解釋,胡桃這個人還得再多了解一下,還是放眼皮子底下比較好。

看秦童不情願的走向東院,秦初年又看向胡桃,胡桃也正看着他:“為什麼要住你院子裏?不是說有客房嗎?”

秦初年正要說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打斷:“秦初年,你可回來了,我等你半天了!”

...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宅門鬥地主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宅門鬥地主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章 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