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提親
胡桃為自己昨天的口不擇言感到後悔不已,只得說道:“你好歹跟我商量一下,我也好配合你啊!”
“配合什麼?”秦初年不解。
“配合你演戲啊!”胡桃理所當然的說,“你娶我不就是演一場老爺夫人愛看的戲嗎?”
“那你會怎麼演呢?”秦初年饒有興趣的問。
“你演非卿不娶,我演非君不嫁啊!什麼情比金堅什麼的,”胡桃胡亂說道,“總比你突然唱獨角戲好,也不怕我拆你台。”
秦初年又笑:“今天這不挺成功的嘛!也根本沒用你出場。”
不給出場才讓人窩火啊,憑什麼別人三言兩語就把我終身大事定了啊,我一個祖國花朵幹嘛要在十七歲嫁做人婦啊!嫁做人婦也就算了,這還是個偽人婦啊,摔!
“那你要怎麼補償我?”胡桃認真的問秦初年。
“補償?”秦初年不解。
“你讓我跟你演一輩子夫妻,葬送了我後半生的幸福,總不能連點演出費都不給吧?”想賴賬?沒門兒!
秦初年笑着問:“那你想要什麼補償?”秦初年意識到胡桃還以為他好男風,雖然他確實覺得娶胡桃做妻子也不錯,可現在也沒有必要向她解釋清楚,索性讓她糊塗著,免得她入戲太深被小人所傷。
胡桃想了一下,苦惱的說:“我暫時還想不到……不過,你到底欠了我的,這你可要認!”
“認!”秦初年痛快的答道,又起身說,“走吧,回房歇息吧!”
胡桃聽了這話不知怎麼就覺得很曖昧,臉上竟熱起來,跟在秦初年一旁沒話找話的說:“你們古代人睡得真早。”
秦初年邊走邊問:“什麼叫‘你們古代人’?你是什麼人?”
“不管我是什麼人,反正你們都是愚蠢的古代人。”胡桃在黑暗裏翻了個白眼,扶住荷葉藉著燈籠里透出的昏暗的光往東院走。
“我也沒覺得你哪兒不愚蠢。”秦初年諷道。
胡桃也懶得再同他鬥嘴,默默的回到院子裏才與秦初年各自回屋睡了。
第二日一早去秦初年房裏吃飯的時候,胡桃竟意外的看見趙耀竟坐在桌旁,胡桃暗想,壞了,這麼快就找上門了!下意識的就想躲,剛要轉身,只聽趙耀在身後喊:“胡桃表妹!”
胡桃見逃不掉,只好回頭對趙耀笑着招呼:“趙公子這麼早就過來了!”
“表妹還是不要稱我什麼‘趙公子’了,聽起來怪生分的,你就隨秦初月叫我一聲‘趙耀哥’吧!”趙耀看着走進來的胡桃說道。
胡桃只微笑點頭,看這趙耀的態度,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嫁給秦初年了?胡桃坐下才看了一眼一直不發一言的秦初年,卻發現對方正黑着臉。胡桃只當是這兩個“情侶”又鬧彆扭了,但見秦初年一臉不爽她也不想問,她才不要當炮灰呢!
“廚房裏應該沒有準備你的飯。”見胡桃坐下,秦初年板著臉對趙耀說。
趙耀並不惱:“我以前每次來廚房也不知道,每次我也沒餓着不是?你今天怎麼小氣起來了?還當著表妹的面。”
秦初年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胡桃低頭暗笑,打情罵俏啊打情罵俏。
秦初年看了一眼胡桃,冷冷的說:“你快點吃飯,吃完去找初月玩兒,我還有話跟他說。”
“當我願意做電燈泡呢。”胡桃低聲嘀咕。
“你做什麼這樣對她說話?”趙耀倒有幾分打抱不平,“我們的話也不差這頓飯的工夫。”
胡桃暗搓搓的想,到底誰是攻誰是受嘞?站起來笑道:“我本來也不餓,這就找初月去了。”然後又對趙耀開玩笑:“這下趙耀哥有飯吃了!”
說完就要離開,秦初年又低喝:“坐下!”
胡桃不解的看着他,秦初年盯着桌子,好像在對碗盤說話似的:“他有沒有飯不用你操心,你吃完飯再去!”
趙耀又想說什麼,秦初年瞪他一眼說:“你也吃飯,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人把你趕出去!”
胡桃只得悻悻的坐下來,到底就是個炮灰的命。
三個人安靜的吃飯,胡桃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難不成以後也是“三人行”?喝了幾口粥,實在忍不了這怪異的氣氛,胡桃站起身說:“我吃飽了,去找初月。”說完不給秦初年再開口的機會,飛快的走出去拉着荷葉走了。
看胡桃走遠,趙耀對秦初年怪道:“你沖她發什麼脾氣?”
秦初年放下手中的碗,冷冷的說:“你管不着,你之前跟我說的事想也不要想。”
“為什麼?”趙耀也有些急,“昨兒初月才說胡桃沒有許配人家,她未嫁,我未娶,怎麼就不行?難道你見我成親要趕在你頭裏了所以你故意刁難我?”
秦初年聽完卻笑了,拍了拍趙耀的肩:“昨兒你見她的時候,她確實沒有許配人家,但是不代表今天也沒有啊!”
趙耀目瞪口呆,愣了一下方說:“你……什麼意思?”
秦初年有些自得:“對不起,可能我成親要趕在你前面了。”為什麼重生一次,有機會贏過趙耀的時候,自己還是忍不住這個樣子呢?
趙耀還是反應不過來:“你可不可以把話說明白些?”
“我父母已經答應讓我和胡桃成親了。”秦初年看到趙耀被雷劈了一般,很滿意,又拿起一隻豆包故意大口吃起來。
“不可能!”趙耀一臉的難以置信,“你才剛認識她!你不是要好好挑挑嗎?”
秦初年笑道:“我挑好了,而且你不也是才認識她就想來提親么?”
“你……你……”趙耀說不出話。
“所以你以後要叫她一聲‘嫂子’,”秦初年輕鬆的說,“而且你想提親這回事也不必讓她知道。”
“你故意的!”趙耀指着秦初年氣憤的說,“你發覺我對她有意所以才先下手!”
“這都不重要,”秦初年好脾氣的將趙耀指着他的手壓下,“重要的是,我要成親了,你要怎麼辦?我要成親的消息今天就能傳到你家,你還是想想怎麼面對趙伯父吧!”
“你……”趙耀又氣結,想到家裏知道秦初年要成親,肯定又得鬧得雞飛狗跳,父親也一定逼着他儘快娶親,情急之下,自己想必也找不到好的了……趙耀“你”了半天,最後發狠道:“你等着,誰喊誰嫂子還不一定呢!”說完就急吼吼的回家去了。
秦初年笑笑,心裏卻並不覺得輕鬆,胡桃的出現,改變了他上一世的生活軌跡,只是命運究竟會走向何方,他還是無法預測。二房現在還並沒什麼動作,他也唯有靜觀其變。
“少爺!”秦童托着個木盤走進來。
“什麼事?”秦初年從沉思中回過神。
“您讓找的東西找到了。”秦童將托盤往秦初年面前伸了伸。
秦初年低頭,拿起托盤中的那塊馬蹄鐵細細觀看,隨口問道:“還有別的東西嗎?”
“您是指?”秦童不解的問。
秦初年摸了摸一枚還留在馬蹄鐵孔里的釘子,說道:“釘子。”
“沒有了,”秦童答道,“這馬蹄鐵也是在亂草中搜到的,釘子想來也是散落到草中了,只是您生病的這些日子風吹日晒雨淋的,那麼小的物什或是埋進土裏了或是銹的沒了,恐怕再難找尋了。”
秦初年仍觀察着手中的馬蹄鐵,上面確實銹跡斑斑,釘子也銹在了孔里,彷彿一拔就會斷似的。
“你看這釘子,”秦初年伸着手對秦童說,“能看出有什麼不同嗎?”
秦童聽了仔細去看馬蹄鐵上的唯一一枚鐵釘,然後說:“好像比我們平日裏用的釘子短了不少。”
“還有呢?”秦初年又問。
秦童聞言又看了看那鐵釘,好一會兒才說:“秦童看不出來了。”
秦初年將伸在秦童面前的手收回來,看着掌中的馬蹄鐵說:“這根鐵釘比我們平日裏用的要細一些。”說完抬頭見秦童好像不大認同的樣子,又說:“也不怪你看不出來,上面這許多銹跡,很難看出它原本的粗細了。”
秦初年將馬蹄鐵收到一個抽屜里,然後問秦童:“平日裏給咱們家釘馬掌的是誰?”
“是城南張鐵匠,”秦童答道,“不過我拿這馬蹄鐵去問過,他說這並不是他打的。”
“我知道了。”秦初年淡淡的答。
“少爺,是有人要害你嗎?”秦童擔憂的問。
秦初年一笑:“少爺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又囑咐他說:“馬蹄鐵的事,你不要到處宣揚,老爺夫人也不必知會。”
“可是,是什麼人這麼狠毒要置少爺於死地?”
“你不必知道,”秦初年沉思道,“只有一樣,以後有關夫人小姐的事,你多留幾個心眼,雖然未必會有人對她們不利,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秦童正要點頭稱是,只聽到後院突然亂起來,有馬嘶聲,兩個女人的尖叫聲,還有人喊快去請郎中,一時只讓人覺得已亂作一團。秦初年聽了心下一沉,拔腿向後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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